readx; 仇烈隨着雀利兒回到靈力俱樂部,接受總管的測試,總管以偵測器將項圈的內部構造圖輸入計算機,再經由計算機去解析其密碼的組合。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研究,計算機終於完成整個項圈的剖面圖,總管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道:「方茲是個天才!」
「怎麼說?」雀利兒湊上前去看。
「這條項圈的內部有個極細小的精密氣體炸彈,環繞整個圓周,只要項圈被切斷,氣體炸彈接觸到空氣馬上會引爆。」總管看着計算機分析出來的資料說。
「什麼?」雀利兒驚恐地瞪着屏幕,足足發了好幾秒的呆。
「這是我一直不敢輕易拆除的原因。」仇烈低聲嘆口氣。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雀利兒轉過身抓住他的衣袖,眼中全是擔憂。
「這種事說了也沒用。」
「但是…好歹我…我可以…替你分憂!」是的,分憂,她是他的人了,他的危機就是她的危機。
仇烈動容地將她拉進懷裏,不顧在場的總管,重重地在她唇上一吻。
「謝謝,有你,我已經很滿足了。」他深情地說。
「可是…那該怎麼辦呢?總管。」她求救地看向對他們親密的行為無動於衷的總管。
「看來只有靠密碼,才能解開項圈了。」
「能分析得出密碼嗎?」她又問。
「試試看。」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總管以掃描儀掃描到那條黑色項圈後方的四個突起,他沉吟了半晌,才輕聲道:「有了,這四個接收點一定是密碼的輸入位置,方茲就是利用這個來下指令,要催動項圈的頻率,以高振的律動刺激仇烈體內的靈力轉換,強迫他變身。」
「四個突起?」雀利兒走到仇烈背後,看着那四個幾乎用肉眼瞧不出來的小點。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有這些?」仇烈也伸手到頸後摸索着。
「方茲故意將突起設在你的頸後,讓你看不見,可見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四個突起必定是密碼的接受裝置。」總管說。
「那麼…每次方茲想控制仇烈時,項圈一定會振動了?」雀利兒稍微動動腦,就有了聯想。
「沒錯。」
「只要仇烈在這裏等着方茲發出命令,計算機就能從振動中讀出項圈內接受的密碼數字了。」
「是的,所以我才要仇烈留下來。只要你待在這裏,方茲就查不出你的位置,那時他會開始着急,利用這個項圈命令你回去,這麼一來他就得不停地輸入密碼,直到掌握你的行蹤。」總管分析情況讓他知道。
「原來如此。」仇烈這才了解雀利兒要他來靈力俱樂部的用心。
「你耐心在這裏等着,他一定會有動作的。」總管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仇烈看着這位靈力俱樂部最神秘的人物,突然好奇雀利兒為何很少談論他的事,而且為什麼他會知道豹的事?
「請問…你昨天對我說的事…都是真的嗎?」他想澄清心中的疑點。
「我從不說假話。」總管微微一笑。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他又問。
「擁有靈力的人對一些神秘與靈界的東西都有特別的感應,豹族的事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一直不知道你的下落。如今,緣分到了,神自動將你帶到這裏,從此,你的命運將和靈力俱樂部的人交織在一起,直到緣盡。」
「是這樣嗎?」他看着身旁的雀利兒,他與她的命運果真脫不了關係了?
「是的,沉着一點,試着冷靜地觀看四周,學會運用你的靈力,雖然這項圈束縛了你大半的力量,但你一直忽略你本身的本能。張開你心中之眼吧!你是豹族的唯一後代,繼承了豹族的強大力量,就憑這點,已足夠與方茲相抗衡。」總管的話具有很強的引導作用。
「那麼,我有能力毀掉豹族與方茲之間的契約嗎?」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那就要看你如何處理了。」總管的回答沒有答案。
「先別想這些,解開項圈最重要。」雀利兒安慰他。
「是的,解開項圈,有很多事都會明朗,包括你對你自己的認識與了解。」總管說完便離開計算機系統室。
仇烈坐在計算機前,脖子上的項圈附着一些精細的偵測器,隨時等待接收來自方茲的訊息。
雀利兒則坐在他身邊陪他,試着將他從沮喪的心情中拉出。
「我認為你說得沒錯,方茲非常怕你,所以才要將你鎖在他身邊,由此可知,你的真正力量一定不只這樣而已。你根本不毋需擔心殺不了方茲,說不定在豹族的人全都被殺之時,就已經將為全族復仇的責任交給你了。」她側着臉看他,精湛的棕瞳中發出和煦的溫柔。
「雀利兒,你要說的我都了解,但是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是成立的,記住我的委託,也別忘了你是我所要買的『希望』的執行者。」他強調他的堅持。
「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答應我。」他握住她的手吻着,兩人的目光相接,一時之間繾綣情懷交融。
突然,仇烈的項圈跳動了。計算機上開始跑着資料,速度非常之快。
「來了!」仇烈臉色一變,手不自覺地想摸項圈。
「別碰!」雀利兒阻止他,衝到計算機前看着那一頁一頁跑過的資料與數字。
「啊…」仇烈低吼着,「他在下指令了…」
「忍住!計算機在找第二個突起的數字了!」雀利兒大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仇烈!回來!馬上回來!
方茲極細的聲音透過高頻率的震盪從項圈中傳來,那強大的刺激又擾動了仇烈體內的靈力,他努力想抗拒,全身因疼痛而開始掙扎。
「啊!我不想變身!不要叫我!」他張大口,仰天怒號。
雀利兒滿身大汗地盯着屏幕,動也不敢動,深怕一閃神就會看漏那些數字。
總管在這時沖了進來,看見在地上打滾的仇烈,微微一驚。
「按住他,總管,只剩下一個數字了!」雀利兒盯住計算機對總管大喊。
「仇烈!」總管上前抓住他。
他馬上掙脫了總管的手,在轉眼之間變成了黑豹,狂性大發,用力一扯,與計算機聯機的接線全斷了。計算機上的畫面停住,最一個密碼數字還未讀出,只需再等三十秒就能得到完整的密碼,但仇烈已經抵擋不住方茲的催促,終致功虧一簣。
「可惜!」雀利兒跺了跺腳,轉身移動到正準備從門竄出去的仇烈面前,擋住他的去號。「仇烈,你不能出去!」
「吼!」仇烈金眸燦燦,散發着強烈的敵意與不馴。
「你留下來,只剩最後一個密碼了!」雀利兒着急不已,若是讓他離開靈力俱樂部,要再找他回來就難了。
仇烈伏低身體,在她面前來回走着,鼻間一直吐着濁重的氣息,似乎在伺機而動。
總管則負責修理那些斷線,準備隨時接下計算機,繼續運作。
「仇烈,看着我,你記得我的,對不對?」雀利兒壓低聲音,向他伸出手。
仇烈隔着距離嗅了嗅,陡地站定。
「想起來了嗎?我是雀利兒…」她朝他走近。
「線修好了,現在得想辦法讓他躺下。」總管看着她。
她馬上會意,瞬間消失蹤影,從醫療室拿了一把麻酔槍,又回到計算機系統室。「這劑量可以嗎?」她問總管。
「可以。」
「為了你好,忍一忍吧!」她瞄準仇烈的腿部,射出一槍。
仇烈卻早一步躍開,躲過那發麻醉彈。
「只剩一發,雀利兒,快!」總管喊道。
「我知道。」她緊接着又舉槍發射,但尚未射出,仇烈已向她撲來。
「小心!」總管急忙警告。
雀利兒以念動力移位到仇烈身後,要再補一槍,但他早已知道她的習慣動作,敏捷地回頭,張口咬住那把麻酔槍,然後趁着門口洞開,身如閃電地奔了出去。
「回來!仇烈!」雀利兒追了出去,但他的步伐既大且快,才一延遲,就已看不見他的蹤跡。
她本想繼續追蹤,但總管在屋裏大喊:「別追了,雀利兒,你快進來。」她只好回到計算機系統室。
總管愁着臉看她,「方茲利用指令的輸入使計算機斷電,現在資料全都消失,之前確定的三個密碼已經不見了。」
「什麼?」她趴在計算機鍵盤上,看着一片黑暗的屏幕。
好個方茲!她真的被激怒了。
他分明是存心向靈力俱樂部挑釁,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他們解開仇烈的項圈?
哼!等着瞧吧!
雀利兒坐回計算機前,雙手飛快地敲打着鍵盤,邊說:「沒關係,屏幕上的每一頁資料我都記得,所以那三個號碼已經在我腦里了。」
「厲害!」總管點點頭,一向欽佩她的速讀能力。
「前三碼是一、九和七。」她念出這些數字後,即陷入沉思當中。
最後一個密碼是多少?她記得計算機資料一層層地掃描仇烈項圈的震盪,再從震盪中搜尋出數字,可是第四個密碼在計算機解讀完成前便中斷,那會是○到九之間的哪一個呢?
「你這樣是不可能想得出來的。」總管知道她在傷第四個密碼的腦筋,這關鍵性的數字若找不出來,要救仇烈就難了。
「想不出來也無所謂,因為我還是得回豹島去。」她不再多想,要從十個數字中猜中一個,機率只有十分之一,看起來不難,可是卻極危險。
「你要去?」總管雙手抱胸,低頭看着她。
「我上回的任務還未完成,巴可威爾斯還留在豹島,我得將他安然帶回來交給他太太。」她邊穿上外套邊說。
「嗯,那件是該銷案了。但你打算一個人去嗎?」總管陪她走下一樓大廳。
「當然,總不能又要幻夜和雷掣陪我吧?上次被他們救回來已經夠丟臉了,這一次,我相信我自己就能夠擺平。」她信心十足地說。
「好吧!一切小心。」總管叮嚀她。
「我會的。」要對付方茲,絕對不能大意,這點她早就領教過了。
可是她真正擔心的不是方茲,而是仇烈。這一次去,他還會認得她嗎?倘若他真的失了心性,無法對抗方茲,那她真的得殺了他來除去方茲嗎?
不!她一定得想出其它的辦法來索取方茲的性命,她相信一定還會有其它的辦法的…
***
透過靈力俱樂部的光門,仇烈便很快地就回到豹島了,他走進城堡,方茲已經在大廳中等着他,連麗塔和信徒們也都排列整齊地伏拜在地上恭候他的歸來。
「豹神回來了!我們有救了!」執迷不悟的信徒們一見到黑豹,馬上仰天歡呼。
「豹神是為了賜與你們新生而回來的!」方茲沙啞地高喊。
所有的人跟着「荷荷」地低喊,以表示心中的虔誠。
「過來。」方茲朝仇烈伸出手,微微一笑。只要項圈套住你,即使有靈力俱樂部幫你,你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在心裡冷笑。
仇烈溫馴地走到他身邊,任他拎住他脖子上的枷鎖,乖乖地蜷伏在他腳邊。
「看吧!豹神已經原諒你們了,他接受你們的贖罪,今晚我們將再度召開祭典,這一次,把那五個處女之血全都獻給他吧!」方茲朗聲地宣佈。
「荷荷!荷荷!」信徒們全都欣喜若狂。
愚蠢的人類!方茲冷冷地看着陸續散去的信徒,心中全是不屑。
「麗塔,把仇烈關進電籠里,看好他。」他轉頭命令道。
「電籠?」麗塔驚訝地問。
「哼!這是對他想背叛我的小小懲戒,等他在籠中恢復人形,就會求我了。」方茲陰惻惻地笑了。
「這太殘忍了!方茲…」麗塔不忍地看着黑豹。
「住口!這是他應得的,我要他再也不敢造次。」
「但…他是淨靈會的豹神啊!把他關在籠子裏,要是讓信徒們知道會引起不滿…」她一直想為仇烈說情。
「不滿?那群蠢蛋會不滿嗎?他們已經是我的人偶了,我要他們閉嘴,誰敢多吭一聲?」方茲囂張地大笑。
麗塔瑟縮了一下。仇烈說得沒錯,方茲是個瘋子!他自以為是上帝的化身,將人類玩弄在他的股掌間,索求無度。
「帶他下去!」方茲喝令之後,便拄着拐杖走開。
麗塔帶着仇烈走向地下室,那裏有個通電的籠子,專門對付發狂的信徒與仇烈。她記得他曾經因為問太多事惹怒方茲而被關了三次,每次被關,他一定會弄得全身是傷,教人看了心疼。
「誰要你做傻事?那個女孩真的那麼好,你為了她寧願背叛方茲,受這種苦?」麗塔又怨又恨地低念着,打開了電籠,等他進去。
看見電籠的仇烈驚懼地後退,朝電籠發出憤怒、厭惡的低鳴聲。
「你還記得這個?也難怪,這是你的噩夢,想忘也忘不了。」麗塔摸摸他的皮毛,嘆了一口氣。
仇烈開始變得焦躁,就是不肯進入電籠,麗塔看見他的模樣,想起人形的他俊偉英挺的外貌,春心一盪,於是起了私心,偷偷將他帶回她的房間,將門鎖上。
「我要你,仇烈,我想你想了好久了。」她脫掉全身的衣物,坐在床沿,等着他變回人形。
豹莫過了十分鐘,項圈的刺激減弱,仇烈慢慢醒來,才發現自己竟躺在麗塔的床上。
「這裏…」他驚愕地坐起,最後的印象是雀利兒對他大喊的一幕,後來的一切他已經不記得了。
「這裏是我的房間,小聲些,方茲本來要將你關進電籠的。」麗塔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貼近他。
「電籠?」他的心一陣抽緊,他該感謝麗塔的,真要進了電籠,他一定會受不了。
「是的,他好生氣,要我看牢你,因為午夜有一場血祭,他怕你又亂來。」
「血祭?他要殺了那些女人?」他想起與雀利兒同時進來的女信徒。
「嗯。」她的手在他胸前輕刷。
方茲要殺那些人?不!在這之前,他得和他算一算總帳。但現在得先想個辦法讓麗塔倒下…
「麗塔,你為什麼要救我?」他抓住她的手,低沉地問着。
「這還不夠清楚?我愛你啊,仇烈,從小就愛着你…」她低下頭吻着他的胸。
「真的嗎?」他一把將她拉倒在床上,壓住她。
「當然是真的…抱我,仇烈…」她輕喃着,雙瞳半掩。
仇烈吻着她,手在她光裸的身上揉捏着,然後趁她意亂情迷之際,以手砍昏了她。她還來不及呼喊就暈了過去。
「抱歉,麗塔,我沒心情陪你。」他將她綁在床頭,再套了件白袍,溜回自己的房間換上衣服,在腰間藏了一把槍,冷靜地上樓去找方茲。
城堡的一樓是迷宮與信徒房間,二樓則是藝術品的收藏室與展覽室,方茲對這方面有極大的愛好,而東西則多半從信徒手中得來。三樓才是方茲的私人地帶,連仇烈也很少進來過,裏面是一個堂皇豪華的房間,房間後則是一個隱蔽式的研究室,是信徒們的禁地。
他大步來到門前,用力推開大門,筆直地走進去。
正在研讀着某種長生不老書籍的方茲抬起頭,一看見他,隨即瞭然地冷哼,「看來麗塔那個賤人還是輸給自己的.了。」
「她雖然浪蕩,也比你這個惡鬼要好多了。」仇烈一改以往對他的態度。知道事實後,他對他的什麼養育情結與忌憚全都消失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殺了他!
「你…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出去呼吸了幾天的自由空氣,膽子也變大了?」方茲察覺了他的殺氣。
「當然,因為我知道了一些事。」他環顧了整個房間牆上的名畫與藝術品,不禁笑了。用再多的裝飾品也包裝不了一顆腐朽的心。
「知道什麼?」
「豹族的事。」仇烈盯着他。
方茲的臉色大變,全世界應該只有他知道這件事,仇烈從哪裏得知?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方茲努力掩飾臉上的愕然。
「你不懂嗎?但豹族唯的遺孤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仇烈慢慢地說。他不急,他等着欣賞一個背信者承認自己的罪行。
「你是怎麼了?看多了?這世上哪來的什麼豹族…」
「沒有豹族,你怎麼可能會得到永生的力量?」仇烈說着舉起後腰的槍朝他射了一記。
子彈照例從他身上穿出,他則安然無恙。
「這種俗物怎麼對付得了我?」方茲訕笑道。
「以前我以為你擁有魔法,現在我才知道,你這一身的不死力量是用我豹族九條人命換來的!」仇烈悲憤地瞪着他。
「哼!一派胡言!」方茲還不承認。
「是嗎?那麼我忽然想自我了斷,你不介意吧?」他嘴角微揚,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心臟。
「不!」方茲倏地驚恐尖叫。
「為什麼這麼害怕?我死了,省得煩你,這不是很好嗎?」他陰鷙的臉上有着不屑。
「仇烈,我不是害怕,而是不希望看你年紀輕輕就想不開…」方茲第一次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哈哈哈…」仇烈忽地大笑,直到眼眶發紅。「你也怕死?是啊,這麼多年來,你既怕我出意外,又怕我找你復仇,於是把我綁在你邊,控制我,使喚我,封住我的力量,讓我活得像條狗一樣,讓我像傻瓜一樣過了二十三年!」
方茲蒼老的臉聚滿恐懼,事情被拆穿後,他的生命將受到嚴重的威脅。
「你殺了我的族人,搶了我族的翡翠,成立一個專門控制人心的宗教,而我甚至還乖乖地接受你的命令,當個可笑的神只和你的殺人工具,替你達成你的野心…你騙了我這麼多年,就只為得到所謂的永生?」他愈說愈氣,拿起槍就朝牆上的名畫亂射一通。
「住手!」方茲連忙揮手,一道強勁的力量將仇烈推開。
「這力量…就是豹族的力量吧?」仇烈坐倒在地上,眼瞳發出熱光。他身上被項圈封住的力量應該也和方茲一樣吧!
「哼!現在,這些都是我的了!」方茲不再掩飾。
「你的又如何?你以為從豹族偷來的力量就能讓你成為不死的超人?太可笑了。看看你,你忘了這些力量只能讓你不死,卻不能讓你永遠年輕,你的外表還是一天天老去,老到你只能可悲地學一些巫術來保住容顏。」仇烈譏諷地道。什麼處女之血,全是他的伎倆!
「但起碼我死不了!我的外表老了,但我的身體依然健在!」方茲怒道。
「你死不了嗎?你和豹族的契約上並沒有這麼說吧?」仇烈向前跨一步,冷笑着。
「只要豹族的血脈活着,我的力量與生命就永不消退。」
「但…如果我死了呢?」仇烈雙手垂地,瀟灑地站着,手裏握着槍,黑髮凌亂,眼神如劍,此刻他全身蓄滿了報復的快感,以及對死的熱切。
方茲倒抽一口氣,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人都怕死,沒有例外,絕對沒有!
「你…你不會做傻事的!想想,你有心愛的女人、有美好的未來…你…你是豹族唯的後代,你若死了,一切都完了,連同神秘的豹族也都會從地球上消失啊!」他急忙勸着他。
方茲的話一一閃過仇烈的腦海。是的,他也戀棧着許多事,而最讓他難捨的,就是雀利兒!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雀利兒共同生活,他要她替豹族延續血脈,他要陪着她一生一世…
但,方茲絕不能活着!比起個人的情愛,族人的仇恨更深似海,他不能讓那九位族人怨恨難消。
「我不在乎!只要能殺了你,我願意奉陪一條命!」他篤定地盯着方茲,眼中的仇火幾乎要延燒到方茲身上。
「你…笨蛋!我不會讓你威脅我的。」方茲後退一步,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黑色鍵盤,笑着說:「有了這個,我要你活着,你就死不了。」
仇烈知道那就是控件圈的遙控裝置,只要方茲輸入密碼,他又要變成一隻聽話的黑豹了。
「或許我活得不耐煩,想拆掉這個項圈呢,方茲。」
「你想強行拆除?」方茲一震。當初為了限制他,才在項圈裏裝了炸彈,但現在反而威脅到自己!
「有沒有密碼都無所謂,反正我就要你跟我一起死!」他自己的命正是對付方茲的主要籌碼。
「你…」方茲說着就要按下密碼,將他變成黑豹。
「你再按一下,我就開槍。」仇烈警告他。變成黑豹需要三十秒,這段時間要自殺還不容易?
方茲的臉漲成紫醬色,竟是沒轍!
兩人僵持住了。氣氛緊繃着,直到一聲爆炸聲從外面傳來,城堡的右半邊被炸得紛紛倒塌,所有的人驚叫地奔走,而方茲房中的一面大牆應聲而倒,方茲和仇烈才不得不逃開,衝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