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通緝令上的男人戴着墨鏡,短髮,身上的藍色大衣看着有一些老舊,雖然看不清臉,可是我卻能夠想像,在墨鏡之下的是怎樣的一張臉。
門外國字號第五組的人正在處理門口死掉的屍體,四合院裏還沒離開的工作人員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絲絲驚恐的表情,整個四合院內一下子變的非常安靜。
我沒說話,招呼了眾人進了房間,要討論的並不是這個殺人的傢伙,國字號第五組會去尋找和跟蹤通緝令上的男人,接連在北京發生的靈異恐怖事件,起因也都是因為姜尚陣營的變︶態舉動,這一次藍色飄雪事件更是如此。
進了房間,招呼大家坐下後,我開口說道:「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們幫我想想,為什麼姜尚要派一個個手下來找我的麻煩?光是妖神的本事就不小,不直接打上門來,卻用這種看起來有些滑稽的添油戰術,不奇怪嗎?」
房間裏沒人回答,連一向被我看做是團隊大腦的索爾和戀心兒,此時也都沉默了。房間裏變的異常平靜。卻在此時,大門忽然間被風吹開,我看見一片片藍色的雪花飄落進來,寒氣更是從房子外面湧起,整個房間就好像是被披上了一層寒霜。
我雙眼一睜,抬起頭看見妖姬站在門口,肩膀上有幾隻小妖精在環繞,而在她的四周,幾個留在四合院裏的國字號第五組成員,表情凝滯,身體僵硬,竟然已經被冰封住了!
妖姬要不是有這幾隻妖精保護,怕是現在也被冰封住了!而且,即便有妖精的保護,妖姬的雙腳,嘴巴上全都是一片藍色的冰層,望着我們,想要說話,可是嘴巴張不開。
黑蛋飛快地跑到我身邊,我則往前邁了一步,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禍害無辜的人,要對付我們,就直接出手!」
一抹藍色的大衣在門口浮現,隨後和通緝令上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和之前遠遠的眺望不同,這一次和這個男人這麼近距離的見面,果然有不一樣的發現,首先是他的臉,皮膚微微泛藍,但是不明顯,接着是雙手,手指很細很長,有一片片藍色的冰晶在他的指尖旋轉。
「奉姜公之命,來取你項上人頭。你們抵抗或者不抵抗,都只有一個結果,死亡……」
他慢慢抬起手,手心裏的藍色冰晶加速旋轉,片刻後,整個房間內竟然都下起了藍色的雪,我身邊的茶盞被一片藍色的雪花觸碰,頃刻間其內的茶水化作了冰塊。
我揮了揮手,眾人在周易和李迅的掩護下往後退,黑蛋則從側面進攻,速度很快,且無聲無息,在接近這個男人身體的時候,才釋放出驚人的妖氣,但是這男人卻也好似腦後生眼一般轉過身來,將將避過狼爪,但是其臉上的墨鏡還是被黑蛋給打碎了,鏡片落在地上後,我看着面前此人的眼睛,雙眼之內只有一片眼白,就好像是很多嚴重的白內障患者,但是他分明是看的見的。
墨鏡被打落後,他微微低下頭,用手捏了捏額頭,再抬起來的時候,露出了一張猙獰而可怕的臉,喊道:「我最討厭自己的眼睛被你們這些正常人看見!」
其手上的藍色冰晶越轉越快,我的整個房間都在這一刻被冰封了起來!
大片大片特殊的藍色冰塊,越積越多,黑蛋想要阻止他,可是雙腳,都已經被冰凍了起來,我這裏的情況也是如此,看着他越發狂躁,我眼角不自覺地跳動,之前被石妖打穿了房頂,今天又來一個莫名其妙的怪物冰凍了家具地面,這已經到達了我忍耐的極限。右手的烈焰猛地一爆,天機眼的火焰在一瞬間遍佈了我的整個小臂,將我右手上的冰塊全都融化成了水,對面的男人一愣,一雙可怖的眼睛盯着我的手,我冷着臉,手心裏的烈焰躥了出來,落在了藍色的冰層上。
「哼,連大自然的規律都不懂了嗎?你的烈焰怎麼可能敵過我的寒冰……」
只是,他這話才說完,就看見所有藍色的冰塊上全部都燃燒起了天機眼烈焰,這些藍色的冰塊在慢慢消融,化作了藍色的水,但是卻無法澆滅天機眼烈焰。
「天機眼的烈焰怎麼會無法熄滅,不可能,一定是我釋放的寒氣不夠!」
他手指間的冰晶旋轉地肉眼已經很難跟上,釋放出來的藍色冰雪也越來越多,可是天機眼的烈焰卻就是無法熄滅,他着急了,手中的藍色冰晶變化成了冰刃的模樣,看這樣子似乎是想直接動手宰了我。
奈何,實力差距巨大,我微微搖頭,右手打了個響指,地上的天機眼烈焰猛地向上一衝,最後匯聚到了這怪人的身上,他的身體就好像是被點燃的紙張,在天機眼的烈焰下越燒越焦,最後一片片落了下來,同時他手上的藍色冰晶也在天機眼烈焰的燃燒下,破碎成了粉末。很快,一個藍色的如同泥巴一樣的玩意兒從被燒焦的軀殼內爬了出來,驚慌失措地向大門口爬去。
我抬腳正要追,門口卻有一團金色的火焰落在了這藍色的泥巴上,藍色的泥巴在金色火焰中翻滾掙扎,沒一會兒就被燒成了焦土,徹底死了。
「哼,一頭雪妖而已,膽子倒是不小。」
我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很瘦的男人站在門口,他伸出來的手指只有骨頭,臉上,身上,全都只有骨頭,竟然是闊別已久的徐福!
我將天機眼烈焰收回,徐福揮了揮手,金色魔火在整個大宅子裏轉了一圈後,整個宅子內的藍色冰雪全都付之一炬,變成了藍色的冰水。
徐福穿着明顯不合身的黑色大衣,走進了四合院。妖姬身上的藍色冰雪也同樣化去了,在戀心兒的張羅下幫忙收拾殘局,而我和徐福坐在房間裏,本來我還想着是不是要誇他兩句氣色不錯,或者是消瘦了不少,可惜,這傢伙一身骨頭,一點變化都看不出來。
他翹着腿坐在椅子上,頗為平靜地開口說道:「聽說姜尚和你對上了,原本我還以為是傳聞,沒想到今日一見卻是真的,小子,你這一次的麻煩可不小啊。」
我沒答他這句話而是開口問道:「前輩,您這麼長時間去哪裏了?我感覺,您就像是消失了上百年似的。」
他卻沉默了,如果說過去的徐福給我一種像是痞子,卻很可靠的感覺的話,那麼此時此刻的徐福,身上籠罩着一層深深的哀傷,就好像是北京天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
「只是重走了幾處故地,看望了一些沉眠於大地之中的老朋友。好了,我還是說正事吧,你還記得上一次在福州的時候,空淨大師讓你辦理的邪教案子嗎?」
徐福這話倒是勾起了我的回憶,我想了想後,點點頭說道:「記得啊,最後弒君子問我要走了那個特殊的扳指,可以短距離移動,當時我還覺得捨不得。「
徐福此時接話道:「弒君子想要用這麼戒指重回天庭,我需要你和我聯手阻止他。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請求。因為天庭不能開,一旦開啟,可能被救亡者利用。當然,我找過弒君子,但是他一根筋,不聽我勸。原本還想着找你師傅,可惜,他似乎深陷造化之中,無奈之下,才來找了你。」
徐福說的很籠統,大概是覺得如果我不參與幫忙,這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宜太多。我想了想後,說道:「天庭真的存在嗎?」
徐福點點頭道:「不僅存在,而且曾經無比鼎盛。只是如今卻衰敗的無人知曉。當然,你若肯幫忙,天庭之內有一物或許能夠助你打敗姜尚。」
依然是很籠統的說辭,我想了想後道:「可以,我們何時出發。」
徐福站起身來,緩緩走向房子外面,一邊走一邊說道:「明日一早就出發,你要有心理準備,弒君子不好對付,且不是死敵。你我若是真的和他交手,他不留手但是我們要留手。還有,日後你不用稱呼我生前之名。所有我的朋友和戰友都叫我,白骨。」
徐福身上似乎少了昔日的霸道,我答應它幫忙,不僅僅是因為他那句天庭之中有一物可以幫我對付姜尚,更是因為,他曾經救過我的命。
打點了一下北京的事情後,我讓黑蛋留在本部,自己只帶着阿呆上了路,白骨一早就在門口等着我了,還是那一件黑色的風衣,還是熟悉的寬邊帽子,只是他的側影,看起來很是落寞。
「前輩,天庭在何處?」
我開口問道。
「原本應該在台灣,不過這一世,它和一個聖人的道場一起隕落,這個道場的名字叫混沌山。位置,應該在如今的大連附近。」
白骨的話,讓我心中一怔,看來此行的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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