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部之長,也就是所謂的領導,有一個必須要注意,也必須要控制的事情,那就是在下屬之間發生權力鬥爭的時候,一定要打壓強勢的一方,讓兩邊保持實力的平衡。
這個會議上,原本明明是外務部比較強勢,陰陽寮最強的戰鬥力都在外務部,所以木樑純子才可以拋下那樣一句話,因為控制了陰陽寮內的武鬥派。即便言語上不與對面發生爭執,可是雙方真的動起手來,外務部穩佔上風。
但是現在,這個局面徹底變了。
外務部一共有三股a級戰鬥力,第一股是奈奈子,現在還坐在木樑純子的身邊,第二股是黃毛,名字我不知道叫啥,但此時卻坐到了對面,第三股的代表是一個女性,穿着還挺暴露的,職業裝,胸前的溝還挺明顯,長發,年齡應該在30歲左右,此時也坐到了渡邊任一那邊,至此,情形已然大變。渡邊任一攤開手,對着木樑純子說道:「我想,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吧。」
木樑純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麻生,雀晴給我一個理由。」
黃毛小子笑了笑道:「無論是在哪個時代,世家和俠客之爭都只有一個結果,無論俠客多麼強大,到頭來還是要倒在世家的腳下。所以,這就是我的選擇。」
而那個豐滿的女子笑了笑,輕輕地勾住了渡邊任一的脖子,輕輕地吻了一下渡邊任一的耳垂,一個動作說明了一切。
「我想,蘆屋大人應該已經有多定奪了吧。」
渡邊任一回頭看去,正中間魁梧的老頭看了看木樑純子,隨後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片刻後,旁邊的一位次長說道:「的確,我想這其中應該已經有定奪了。因為兩股戰鬥力最強的人員加入了內務部的陣營,因此回收八尺瓊勾玉的行動,還是交給內務」
他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這一回是我慢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淡笑,一邊走一邊說道:「在外面看了會兒風景,沒想到遲到了。我是來自中國妖脈的大宗師,我叫萬林。」
我一邊走,小囧一邊在身後替我翻譯,坐在了木樑純子身邊,聽見純子說:「你小子,不知道早點進來,剛剛情形太危險了。」
奈奈子看了我一眼,對我微微點了點頭,這小姑娘比我想像中還要冷的多。
「中國人」「怎麼會有一個中國人來這裏」
很多內務部的人還沒見過我,黃毛小子對我眼神不善,而叫做雀晴的女子則看着我,眼睛裏有些異樣的光芒。
「據我所知,東北妖脈現在是中國靈異圈裏比較強大的一支,而我們也的確聽說,現在東北妖脈的大宗師是一個年輕的少年。沒想到就是你,失敬了。」
陰陽頭用中文對我說道,我卻一點都不奇怪,在日本的這些老傢伙,會說中文很正常,尤其是中日建交之後,每一年來中國的各大門派想學習中國道法的日本陰陽師不計其數,但是真正學的到本事的卻是少之又少。
「慚愧,不過至少我在中國的靈異圈裏還是有些說話份量。」我一邊笑一邊說道,「八尺瓊勾玉乃是貴國的神器,按理來說我一個中國人不該在這裏插嘴,但是木樑純子部長和我過去有舊,曾經是照顧過我的長輩,所以這事兒我還得摻上一腳。我想,如果我幫助外務部的話,那麼就應該有足夠的理由將八尺瓊勾玉交給我們來回收了吧。」
此話一出,加上小囧一翻譯,四周的人立刻高喊了起來,紛紛叫囂着什麼日本的鎮國神器絕對不能夠交給中國人來回收,什麼不知道我的野心,所以絕對不能交給我來處理。
我掏了掏耳
朵,猛地舉起手狠狠一砸桌子,只聽見「嘭」的一聲,響聲傳遍了整個房間,我抬起頭說道:「誰稀罕你們的神器」
聲音響起之後,旁邊的人紛紛閉上了嘴,驚訝地看着我,我將斷刀往桌子上一放,開口說道:「骨頭對於狗來說是寶,對於人來說只是垃圾,你們的神器對我沒什麼用,而且我也不稀罕。所以,別說的好像我要侵吞你們的神器。」
一句話點燃了整個會場,內務部那邊十多人直接站了起來,場面眼看就要失控,卻在此時,我聽見陰陽頭沉聲道:「諸位,還是冷靜一下。我想這件事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處理,關島逃出來的第三個妖怪,還沒有被抓回來,你們之中,誰可以將關島這第三個妖怪抓回來,那就擁有回收八尺瓊勾玉的資格,反之,則失去資格。這是我的決定,也就代表了陰陽寮的決定。諸位,還有異議嗎」
陰陽頭髮了話,四周哪裏還有人敢多說什麼,這場會議不歡而散,渡邊任一站起身來,身上陰陽師那一套標準的長袍輕擺,走路的時候會有鈴聲響起,走到了麻生身邊,低聲說道:「天叢雲劍在宗家保護下,我知道你是劍道高手,今晚天叢雲劍可交給你使用一次,目標是那個叫萬林的中國男子的人頭。」
說完,他拍了拍麻生的肩膀,雀晴跟在其後,緩緩走了出去。
「今天還好你來了。」
木樑純子坐在轎車內,向我道謝。
「我們之間哪裏還需要這麼客氣。當年你教我簡單占卜的情景我還歷歷在目呢,不過真是應了那句話,恍如隔世。我們不是恍如,而是真的隔了一世。」
我笑着說道。
「司機,前面靠邊,那裏有一家我經常去的小酒館,奈奈子,你也來吧,我們一起喝一杯。這一次終於有機會給內務部的傢伙一個好看,也要讓麻生和雀晴知道我的厲害。」
日本職場文化里,喝酒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當然不僅僅是和中國這樣飯桌應酬,即便是大學生,小白領,老人,工人,都會在下班之後到路邊的酒館裏喝上一杯。
拉開木門,撩開門帘,老闆熱情地打着招呼,做到了外面靠近街邊的天井位子內,我隨便點了一杯,三個人坐了下來。
「我一直都沒問你,上一世你怎麼死的又是如何恢復自己的記憶」
奈奈子既然和我師傅上一世有關聯,那這些話題倒是不必躲開她。
木樑純子點了杯碳酸酒,喝了一口後說道:「上一世我回到日本,在陰陽寮就職,之後就聽說了逆天的事情,關於你師傅的所有記憶一夜間消失。我甚至想不起自己在中國那麼長時間是跟着誰。之後過了大約一年多時間,這些記憶又突然回來了,那時候我就想回中國看看,但是手頭的工作太多,一直擱置了下來。」
時間上是對的,上一世的時候,師傅去逆天,最終消除了所有人對他的記憶,那時候除了師傅的好友黑蛋前輩之外,每個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但是之後一年多,師祖蔣天心參加屍王大會,經過一番磨礪後,想起了師傅的存在,也喚醒了大家的記憶,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堅定了自己要找到師傅的決心,也走上了不歸路。
「之後過了將近十年,我成為了陰陽寮的陰陽博士,一次占卜中似乎尋覓到了一些奇怪的線索。正要深究的一刻,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我單場殺死。之後,我就在這個世界醒來」
白光,突然降臨,這種手法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呢,難道是元始出手的可是想想又不對,元始什麼身份就算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殺木樑純子幹什麼又威脅不到他,難道是當時卜的那一卦有什麼蹊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