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華雲的話,白菲菲果真是臉色大變,她似乎有些理解什麼叫做「留一手」了。
楊華雲放下酒杯,理了理西裝領子,不緊不慢的說:「白大小姐不用緊張,俗話說貓教老虎還留了一招爬樹,我雖然不是什麼特別聰明的人,但是給自己留退路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
「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他這一輩子不會恢復記憶嗎?」白菲菲此刻別提有多憤怒了,這個男人居然騙她。
她不介意相互利用,但是利用得讓她吃虧,她可沒那麼好心。
「我沒有騙你,只要我沒有給他注射另一種藥劑,他就不會恢復過來,當然……」
白菲菲急切的問:「什麼藥劑?」
「抱歉,暫時無可奉告!」楊華雲說完,笑呵呵的哼着小曲兒離開了大廳。
寧忘情一個人開着車子有些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
說真的,對於Q市,他並不熟悉,甚至有種沒由來的陌生,那種感覺,是來自心底深處的排斥。
可是他的未婚妻告訴他,他在這裏生活了許多年,只是那場大病讓他有些記憶模糊。
偶爾會有些記憶浮現,卻又始終感覺陌生。
越是這樣漫無目的,寧忘情就越是煩躁不已,他總是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真實的自己,仿佛腦海最深處,還有另一個他。
而他,似乎很期待另一個被隱藏了的自己。
車載電話響起,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了,不用接也知道是白菲菲,那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女人。
寧忘情乾脆把車子停下,自己下車,走進了旁邊的公園裏。
公園並不大,人卻不少。
現在天氣正好,放眼望去都是綠色,很養眼。
公園裏有個水池,幾道噴泉圍成圓形,水柱沖天而起,向四周散落,激起無數漣漪,噴泉中央坐落着一個小假山,假山上長着幾株喜潮的植物,小小的花朵開在水霧之下,模糊不清竟顯神秘。
水池邊上站了不少人,偶爾幾顆水柱沾到了身上,人們也不介意,反而愜意萬分。
寧忘情走過來,站在水池邊沿,目光愣愣的望着池子裏噴起的水柱,不知在想什麼,竟然失了心神。
周圍人群較多,旁邊有幾個人蹲在池子邊沿,有的伸手攪動着池子玩弄着池水,有的亦如寧忘情那般呆呆的看着水面。
人來人往,不知道是誰不經意的推了一下前面的人,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旁邊蹲着的幾個人全都佔了起來,其中一個像是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掉進池子裏。
好在旁邊人並未袖手旁觀,而是伸出了友誼之手。
只是,很不巧,在拉回那個險些失足的姑娘後,因為力量後傾,他撞在了身旁的寧忘情身上。
只聽「撲通」一聲,寧忘情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情況,便掉入了水中。
「靠!」救人的男人看了一眼是個男人掉進水裏,不僅沒有在意,反而關切的問被他拉住的女人,「小姐,你沒事吧?」
鍾傾語張張嘴巴,尷尬一笑:「我沒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