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為什麼不要染染?」陸染染眼眶微紅,揉了揉鼻子,淚潸然而下。
沒有人注意到,她一雙晶亮的眸子,眼底含着濃濃的嘲諷和不屑。
「本太子喜歡的人是陸傾城,太子妃之位只可能是傾城的。根本不會娶你的,你別再做白日夢了!」
一身紫色錦袍,腰間一條金蟒條紋帶,鎏金冠束髮,五官陰柔的景流晟說出的話狠絕無情。
目光厭惡的看着眼前肌膚蠟黃,枯瘦如柴,其貌不揚的陸染染,恨不得直接將她趕離出皇宮。
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污了他的眼,冷冷的瞥開目光,連多餘的眼神都吝嗇給她一下。
像她這樣的女人,怎配得上他,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丟妓`院都沒有人要的貨!
「殿下……只要你理染染,染染什麼都聽你的,只求殿下不要討厭染染。」
陸染染低泣幾聲,晶瑩的淚珠,便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滾落。
景流晟是鐵了心要與她劃分界限。
陸染染沒有放棄,疾步走到景流晟的面前,滿目哀戚的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憐。
邊哭邊將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揉成一團,全都甩到了景流晟那張陰柔且俊逸不凡的臉上。
本來臉色已經臭到極點的景流晟,瞬時臉色更黑更臭,黑的幾乎能掐出炭水來。
這女人真是冥頑不靈!
若不是今日是太后的壽宴,壽宴上不能見血,他毫不懷疑,他會一刀取了她的小命。
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往他身上抹污漬。
景流晟氣憤的一時連太子的形象都不得顧,拼命的用衣袖擦拭臉,就差把他那層俊朗的皮囊給擦破了。
手背青筋暴鼓,唇角氣得發烏,卻只能將心中的怒意生生的吞到肚子裏。
若是別的人,他倒有辦法可以治,可偏偏是她。
因為她不光長得醜,同時腦子有些不經事。
她每次看到他,都會流着口水,犯花痴,一根筋的糾纏他到底,死死不放,任他怎麼勸說都沒有用。
他總不能在大眾面前去跟一個腦子一根筋的人計較吧?
跟她這種又丑又蠢笨的人計較,那只能降低了他尊貴的等級,將他拉到與她蠢笨的同一條戰線上。
若不是因為陸染染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在她剛出生時,就被父皇下旨為將來的太子妃。
他此刻也不用這麼狼狽,不會天天被她跟前跟後纏着,嚷嚷着非要他娶她為太子妃。
本想借着今日太后的壽宴,趁太后高興之時,退了這門親事,卻不想,半途中,這醜女竟跑到壽宴上鬧來了。
席間靜坐的陸傾城,看着完全不可能出現在太后壽宴上的陸染染,內心震駭不已。
表情十分的難看。
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明明記得,陸染染在昨晚,已經被她活活的打死。
她親眼看着陸染染斷氣,並親眼看着她被埋,才潛回到鎮國將軍府安睡的。
本應在泥土堆里陷入永遠沉睡的死人,如今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說話,怎能不驚駭?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