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飛下達完命令,他把身上唯一的一顆手榴彈扔到一樓,不等爆炸聲起,幾個彈跳衝進裏面還有三個姑娘的房間。
三個姑娘看到一個皇協軍衝進來,嚇得龜縮在一起渾身發抖的抱住頭。
嚴若飛衝到她們跟前,用槍指着她們吼道:「我不會殺你們,我們三個人不是什麼闊少,是專門殺小鬼子和漢奸的中國爺們,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殺漢奸吳凡和叢二狗,沒想到出了點麻煩,我跟你們說,一旦碰到漢奸吳凡和叢二狗,轉告他倆,這次他們逃脫了,下次一定取了他們的性命。」
他說着看了看屋內的窗子,看窗子都是經過精雕細琢的花格式樣,看來這個『易雅居』還是個中西結合的小洋樓,他已顧不得保護這寶貴的遺產,衝過去一腳把窗子踹爛,探出半個身子往上下一看,下面是院子,跳下去肯定逃脫不掉小鬼子的圍捕。
他又往上看了看,要想從窗外攀到三樓,外牆沒有落腳的地方,很難成功的爬上去,他一籌莫展的反覆觀察,還是一點辦法沒有。
嚴若飛對三個女郎吼道:「你們三個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要是跑出去,就是我不殺你們,也會被小鬼子的亂槍打死,要想活命,呆在屋裏。」
他衝出房間,跳過走廊,一腳踹開對面的門,只聽房間裏突然傳出驚叫聲,他看到一對男女,光着身子包着被,外面這麼大的動靜,又是槍聲又是謾罵和樓體垮塌的沉重聲,這兩個倒好,竟會被嚇得連穿衣服的膽子都沒有。
嚴若飛揮動手裏的槍喝道;「你們兩個給我好好的包着被子不要動,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命,我告訴你們,我衝出去,你們趕緊穿上衣服躲在床下,可別叫小鬼子衝進來,把你倆都禍害了。」
他不等床上的一對男女答話,直接衝到窗子跟前,一拳把窗欞搗碎,剛想探出頭,樓外的馬路上突然開槍射擊,不是嚴若飛躲的快,子彈就會穿過他的身子,打爆他的頭。
嚴若飛一看這條路是條不歸路,他轉身又回到那三個女郎的房間,剛踏實一點的她們,突然又被衝進來的嚴若飛嚇了一跳,趕緊又相擁在一起。
她們瞪着驚恐的眼神,看嚴若飛衝到窗口,身子往上一個彈跳,急轉身已經到了窗台。
嚴若飛站在窗台上,他心裏清楚,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通過外牆爬到三樓,一旦小鬼子發現了他,他就會成為敵人的槍靶子,一槍就會把他撂倒到地上。
他試探着移動身子,萬般小心的徒手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地方。
嚴若飛不是沒有攀爬過磚牆,這在現代軍營里是必備的訓練科目,可在這中西結合的小洋樓面前,他卻有點手腳忙亂的使不上勁。
他發現這棟小洋樓是木石結構,要是能把有木頭的地方撬動,找出手抓落腳的地方,爬到三樓不會太吃力。
嚴若飛騰出手掏出匕首,撬動着跟前的方石,半天敲出一道痕,就連手指都伸不進去,他暗嘆做工的精細,特麼的一點都不偷工減料。
幾次試探都沒能撬出手抓落腳的地方,嚴若飛不甘氣餒,他大膽的彈出身子,想抓住不遠凸出來的一個挑梁,可伸展了幾次就差那麼一巴掌遠。
情況緊急,嚴若飛豁上命的身子往前一探,借勢抓住挑梁,可身子卻懸空起來,他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一點都不敢鬆勁,一旦脫手,那他就會掉到一樓地上,摔不死也會跌傷。
嚴若飛好不容易兩手都抓在了挑樑上,他身子往上一緊,兩腳攀住挑梁,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待宰的豬,四蹄被綁起來,被人抬着送往宰豬場。
他掃了一下自己周邊,發現不遠有個立柱,想把身子甩過去,可他這麼吊着根本用不上力,只有眼看着干着急。
嚴若飛為了早早的脫離危險,只得孤注一擲的再次冒險,他騰出一隻手,扣進挑樑上密實的木板,手指頭都扣出了血,沒有其他辦法,要想活着離開這裏,只有拼了。
再說劉成押着大堂副理,快速的來到三樓通往樓頂的出口,他不明白老大嚴若飛,為什麼要上到樓頂上,要是被小鬼子把這棟樓包圍起來,不用開槍射殺,圍起來餓上幾天,那就等着死吧。
三個人好不容易把通樓頂出口的門撬開,劉成先爬了上去,站在這麼高的樓頂上,他都覺得頭暈。
劉成跳下來,對李小奎說道:「你把大堂副理看管好,一定不要叫他跑了,說不上老大還有用的着他,我去幫着老大爬上三樓。」
他快速的跑到三樓樓梯口,探出身子低聲喊道:「老大、老大,你在哪裏呀?我來幫你的忙,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找來繩子把你拉上來,這......。」
「啪、啪啪......』,一樓的小鬼子聽到三樓喊叫,抬頭看到一個人,探出半個身子對着二樓喊話,立馬開槍射擊,子彈打在樓板和樓頂上,不時地傳出破碎聲。
劉成被小鬼子的槍彈打的不敢再探出身子,再是他喊了幾句,根本就沒有老大嚴若飛的回應,他低聲罵道:「王八蛋,你這老大跑哪去了?你再不上來,小鬼子就會搭梯子衝到二樓,那你就完蛋了。」
他着急的挨着房間對外喊,靠走廊裏面的房間,喊出聲來倒沒什麼,可朝馬路的房間,他剛喊出一聲,就招來樓下包圍在外面的小鬼子一陣槍擊。
劉成不死心的繼續挨房間對下喊,他突然醒悟,老大嚴若飛,不會在小鬼子嚴密監視下,朝馬路的房間動心思做手腳,他應該在走廊對面的二樓房間。
他不顧一切的挨着走廊內側房間的窗子,一間一間的對外面喊,當走到二樓藏三個女郎的房間上面,劉成下意識的一腳踹開三樓房間的窗子,探頭往外一看,不僅低聲『媽呀』的一聲。
劉成看到老大嚴若飛,就像一個大蜘蛛,倒掛在一個凸出的挑樑上,看樣子已經堅持不住了。
他低聲喊道:「老大,我是劉成,你抬頭往上看,我就在你斜上面,我這就找根繩子把你拉上來,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此時的嚴若飛已經渾身無力,倒掛在哪裏上不去下不來,已經好一陣子了,要是沒有劉成,突然出現在他的頭上喊上兩嗓子,他就準備放棄跳下去,死活聽天由命了。
劉成順着三樓東竄西跑,也沒找到一根繩子,他怕老大嚴若飛堅持不住,還不時地跑來安慰幾句。
嚴若飛肚子都快氣爆了,可他不敢動用精疲力盡僅剩下的那一口氣,只是心裏罵道:「王八蛋,你來回跑過來看個鳥?我現在最要緊的是你順下繩子把我拉上去。」
劉成跑到大堂副理跟前,揪住他的衣領急切的問道:「你快說,三樓哪裏有繩子?快說,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大堂副理被勒的喘不過氣來,紫漲着臉搖頭,劉成發覺自己太粗暴,就趕緊放開手好言好語的求道:「副理先生,求您快給找一根繩子,這是救命的繩子啊。」
大堂副理不解的咳嗽着問道:「咳、咳咳,這位好漢要繩子幹什麼?這三樓真的沒有啊?您說繩子救人,救什麼人?你說的我不明白。」
劉成一把揪住大堂副理,把他拖到那間房子的窗前,按住頭推出去,指着倒掛在挑樑上的嚴若飛說道:「你看到了嗎?他是我們的頭兒,我叫你找繩子把我們的頭兒拉上來,你快說呀?哪裏有繩子?」
「好漢爺,三樓真的沒有繩子,您就是打死我、我也給您拿不出來呀。」大堂副理苦着臉說道。
嚴若飛手腳無力,真的承受不了了,他仰頭恨恨的罵道:「混蛋、被子。」他不敢用盡力氣,就這四個字說出來,也耗費了他不少的力氣,沒有切身的體會,誰都不會感受到一口氣的生死價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