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古風的書房,裝修的大氣蓬勃,富麗堂皇,僅僅面積就有將近一百平米。書房的風格偏向九十年代,顯得很復古。
牆壁之上掛着古人字畫,具是一些名氣極大,僅有少數珍品流傳在世的大畫家、或是大書法家。
僅僅是這些古玩字畫,價值就不下於百萬,更不用說那些古董裝飾,所有的東西加起來,價值絕對是常人難以估算的。
此時,在書房之內,正有一名氣度儼然的中年人,他的神色帶着久居上位所擁有的威嚴,只是眼神中卻又帶着一絲商人所特有的精明。
他的相貌如同古代的儒雅之士,溫文爾雅,臉上和身上都十分的整潔,一身藍色的西裝,哪怕是在坐下來之時,也沒有太多褶皺。
他的手上拿着一本紅色封面的書籍,眼神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思考書籍內容中的含義。
這幅畫面,倒使他像讀書人比像商人更多一些。
「咚咚咚。」
馮古風正在沉思,門外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讓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對於禮儀家教這一方面,他向來是十分看重的,所以類似這種毛毛躁躁的行為,自然會令他有些不滿。
馮古風講究的是一種態度,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
「進來。」
馮古風的聲音十分的有磁性,還帶着幾分深沉。這種嗓音,也是十分吸引女人的一種魅力。
而馮古風本人,也算是一名『風流才子』。
門很快便被推開,馮晨逸和馮詩詩兩兄妹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順手把門給帶上。
「詩詩,晨逸,我告訴過你們無數次,不管做什麼事情一定要穩重,看你們這慌裏慌張的模樣,成何體統。恩?你們兩個,怎麼搞的身上髒兮兮的?連平常的整潔都不懂怎麼保持嗎?」馮古風見到自己一對兒女如此的失儀,語氣帶着不滿。
「爸爸,這不能怪我們呀,我們這是被人給整了。」馮詩詩委屈的說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馮晨逸心中有些佩服自己妹妹這演技。
在來之前,兩人便已經商量好了,因為馮詩詩頗受馮古風的寵愛,所以便由她來打頭陣,希望能夠說服馮古風,讓他出手教訓江文河。
畢竟現在江天擺明了要保護江文河,如果不能先搞定江天,那某些手段就沒辦法使用了。
但是僅憑馮晨逸自己,是絕對鬥不過江天的,所以便只能寄希望於馮古風出手。
「笑話,在陽陵市,還有人敢欺負我馮古風的女兒?」馮古風冷哼一聲,明顯的不信。
「是真的呀,爸爸。你看我身上這些灰塵,都是被那人弄的,您可要幫我出氣啊!否則這件事傳出去,女兒我都不敢呆在陽陵市了。「馮詩詩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馮古風。
在加上她兩側的臉頰有些臃腫,效果更佳的拔群。
「怎麼回事,難道還真有人敢欺負你?把事情經過和我說說。」馮古風心中一軟,也不再板着臉。
畢竟自己女兒被人打臉,那無異於是打在他臉上,這自然讓他不能忍受!
馮晨逸在一旁不斷的挑起大拇指,自己這個妹妹在家裏,簡直是受到萬眾寵愛。
馮詩詩便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把整個過程都給顛倒了過來,愣是把煤球說成是白的。
她把江文河說成是一個碰瓷的,故意撞上自己的車子,隨後還將自己給美化,說看他還是個學生,便也沒有計較,而且還親自找到他家,打算給他五萬塊的賠償金。
只是沒想到,那個江文河居然如此的下三濫,知道自己家裏有錢後,便打算敲詐自己。企圖獲得更大的利益,結果自己不同意,他便仗着身手好,強逼着自己去干一些髒活。
「所以我現在才這麼一身髒兮兮的,都是那個人逼迫我做的,而且他還打了我,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打過!」馮詩詩說着說着,還開始哽咽了起來,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馮晨逸見時機不錯,便補充了一句,說道:「爸爸,那個江文河與江天是同一個村子的,那個江天還給江文河撐腰,眼裏根本沒有我們馮家的存在,氣焰十分的囂張。」
「哼,愚蠢!這漏洞百出的謊,你以為我會聽不出來?你妹妹將來要嫁人,不懂事也就罷了,可你將來是要接管馮家的產業,竟然也如此的幼稚?我看你到時候在商場上,遲早被別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一個學生,還打算敲詐你們?更可笑的是,他還和江天扯上關係?數這句話可氣,江天如果給他撐腰,他有必要去敲詐你們?」馮古風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滿臉的怒容。
「給我如實的把情況說來,不要半句虛假,否則家法伺候!」冷眼掃過兩人,馮古風說道。
涉及到江天的事情,不由得他不慎重。若是沒有江天參與其中,他就算看破了馮詩詩的謊言,卻也不會拆穿,好好的安撫她一番,給她留一點面子,隨後對江文河略施懲戒,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不過對於有人敢動馮詩詩,馮古風內心絕對是憤怒的!
見到自己的父親是真的生氣了,馮詩詩也知道簍子大了,沒想到剛一提江天,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鬧的問題了!
無奈之下,馮詩詩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從自己開車撞到江文河這事開始說起,還有江文河的背景資料,也都一併說了。
不過對於自己那時候飛揚跋扈的態度,以及羞辱的話語,還有強迫江文河同意私了的事情,她卻隱瞞了下來。
「爸爸,您可一定要幫我,我開車撞到了他,他若是不同意私了,那不是挺麻煩的嗎?」馮詩詩畢竟不太懂法,此時擔憂的問道。
「愚蠢,你都說了他沒事,而且你也沒有逃逸,那還麻煩什麼?不過他為什麼要拒絕你提出的私下解決?「馮古風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雙眼直視着她。
馮詩詩被看的有些心慌,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哼,我看也是你盛氣凌人,把別人逼急了,才會拒絕你的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我馮古風的女兒,在陽陵市還敢不賣我面子的人,確實是不多了,如果每個人都這麼膽大妄為,那我馮家還如何立足?「馮古風自然不會讓馮詩詩白白的受欺負,總是要討一個說法的。
「只是我好奇的是,他一個十八歲的學生,為什麼能夠打敗十多個訓練有素的保鏢,這有些匪夷所思。而且江天為什麼會看重他?這也是一個問題。」馮古風皺眉沉思着。
「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吧?」馮晨逸隨口說道。
「你認為就這種原因,能夠讓毫不顧忌我們馮家,如此的挑釁馮家嗎?你這腦袋,到底裝的什麼,漿糊嗎?」馮古風對自己這二兒子有些失望了,與他大哥馮晨尊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好似扶不起的爛泥。
馮晨逸被馮古風如此呵斥,心裏有些不甘心,但礙於馮古風的威嚴,他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低着頭。
「總之這件事情,你們不要插手了,我會親自去找江天理論的,你們這幾天給我老實的呆在家裏,還有!晨逸,有時間的話,去找你大哥,學學生意上的事情,別整天遊手好閒的,帶壞你妹妹!」馮古風訓了兩人一頓,便將他們轟出去了。
馮晨逸陰沉着臉,走出了馮古風的書房,一臉的不快。
馮詩詩便安慰道:「二哥,爸爸也是看重你,所以才會這麼嚴厲要求你。」
「呵呵,他的眼裏只有大哥一個人,我只不過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廢人罷了,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氣,回來還要看老爸的臉色!」離書房遠了,馮晨逸這才敢開口說道。
「二哥,沒必要不開心的,爸爸都決定親自出手對付江文河了,我們只需要等着看好戲就是了,今天他對我們的侮辱,我們早晚會加倍奉還的。「馮詩詩笑的很邪惡。
聽到這,馮晨逸才露出了笑容,陰測測的笑道:「嘿嘿,我到時候就要看看,那小子在我腳下苟延殘喘的模樣!「
此時,在江淮村,江文河的家中。
江天還留在江文河的家中未曾離去,兩人坐在茶几兩側,似乎正在談論着什麼。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江天的手機突然的響起。
江天拿出手機,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馮古風』三個字,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說道:「馮古風的電話,看來馮詩詩應該把事情都告訴給他了,與我所料的不差。「
江天不愧是老油條,馮詩詩這個小輩的舉動,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江文河也是有些佩服,剛剛江天沒有離去,便是在等待着馮古風的電話,看看他的態度,好讓自己有個防備。
「喂,小馮啊?怎麼難得有空給我打電話啊?「原以為兩人會大動干戈,卻意外的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