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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往去田壟的路上,兩個人的小團隊在迅速地發展,等到達田壟的時候,已然變成了一支大隊伍。確切地來說,是周到的身後長出了一條長長的尾巴——來自城裏的周老師要釣黃鱔,這引起了熊孩子們的濃濃興趣,都跟過來要瞅上一瞅,看看熱鬧。
事實上何止熊孩子們,村裏的大人們對這事也都很是關注,在田地間忙活的他們,不時地直起腰身往這邊瞄來。
周到完全沒想到,自己跟秦義來釣個黃鱔,會引起全村的關注,這讓他有些啼笑皆非。相反,秦義那小子卻是小胸膛一挺,一臉的驕傲,能教周老師釣黃鱔,讓他倍感自豪,倍感面子上有光。
棲鳳村的水田幾乎全部在一起,連成一片,面積有好幾百畝,清一色種植的是一季晚稻。現在插完秧不久,田裏的禾苗大概一紮來長,一眼望過去,整個田壟就像一汪綠油油的海洋,微風陣陣拂過,碧波蕩漾,場景很美很壯觀。
秦義一馬當先,走到田壟中間一丘田邊,說道:「後面的田我們都已經釣過了,就從這裏起,周老師我們開始吧。」
「好。」周到點了點頭。
「你先別釣,先看我釣。」秦義從魚簍里把八寶粥瓶子拿出來,翻了條蚯蚓,開始給魚鈎上餌。
「現在你是老師,都聽你的。」周到說道,覺得有些好笑,明明自己是來支教的,可都還沒開始教呢,卻成了熊孩子的學生。
他這話一說出來,逗得熊孩子直笑,秦義則臭屁地嘿笑。
「黃鱔在田裏就像老鼠一樣,會打洞。我們想要釣到它,就得先找洞。黃鱔的洞,一般打得離田埂很近,有的甚至會把田埂鑽個對穿,這樣做好討厭的,因為田裏的水會漏光,所以我們釣黃鱔呢,也是在保護田埂,保護禾苗,村長爺爺都經常誇獎我們的呢。」
上好餌後,秦義講解起來,他雖年紀不大,但嘴巴子卻着實很不錯,言語組織得很好,講得有條有理的。這讓周到暗自點頭點讚,心說這小子好好培養一下,長大了是個人才。
隨即,秦義開始找洞。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這洞緊挨着田埂,有鐮刀把那麼大,黑黝黝的,而且洞的上面浮着一層白泡泡。
「這泡泡是怎麼回事?」周到好奇地問道。
「這泡泡是洞裏的黃鱔吐的,它要生蛋了,吐這些泡泡的作用,是利用泡泡的浮力,讓蛋浮到水面來,並且集中到一起,不分散。」秦義說道:「黃鱔很奇怪的,一輩子即當爸爸又做媽媽,生蛋之前它們是媽媽,生完蛋之後它們就成了爸爸,再也生不了蛋了……好吧,我們現在準備釣。」
秦義蹲下身,手抓着竹棒,將釣鈎垂放至洞裏,不過他沒有急着釣,繼續盡着他作為『秦老師』的職責:「黃鱔在洞裏面很深的地方,我們要上上下下地點動釣鈎,弄一些動靜出來,吸引到黃鱔的注意力,這樣才能把它從洞裏吸引出來,並且讓它以為釣鈎上的蚯蚓是條活的食……如果不讓鈎鈎動的話,黃鱔是不會上來吃食的。」
「我了,我要釣了。」秦義開始手腕一提一提,帶動着釣鈎一上一下,過了不到三十來秒鐘,一個黃鱔頭便緩緩地探了出來。
「哇,黃鱔出來了。」挨得最近圍觀的一個熊孩子們開心地呼喊,結果驚到了那黃鱔,立即縮回了洞裏,不見了蹤影。
「噓,別說話。」秦義有些不高興地瞪了那熊孩子一眼。
那熊孩子吐了吐舌頭,捂住了嘴。秦義繼續點動釣鈎,沒過多久,黃鱔頭便再次探了出來,它瞪着小小的眼睛,看了看鬧騰的『蟲子』,靜默了幾秒鐘。下一刻,它猛地一張嘴,一口就咬住了釣鈎。與此同時,它迅速地往洞裏縮。
說時遲那時快,秦義猛地用力一提手中的竹棒,並且他這裏有個細節,不是直直地往上提,而是斜着提,他一邊和黃鱔較着勁,一邊告訴周到,直着提不容易鈎到黃鱔,脫鈎的可能性大,斜着提才更容易鈎住它的嘴。
釣鈎成功地鈎住了黃鱔,它知道上了當,死命地往洞裏退,並且身子勾住泥巴,與絲線對抗。不過它的力氣終究不能和人力相對,所以再怎麼着都是徒勞,做無用功,很快就被秦義從洞裏拖了出來。
「哇,釣到了。」熊孩子們歡欣,高興地喊叫。
秦義眼疾手快,一手就捉住了這條還在掙扎的黃鱔,麻利地將鈎子從它的嘴裏取出來,扔進了魚簍里,這時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錯啊秦義,你不但是個箭法高超的小獵人,還是個釣術厲害的小釣手,老師要向你學習。」周道半打趣半誇讚道。
「嘿嘿,那是。」秦義更加的得意,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說道:「周老師你學會了沒有?其實釣鱔很容易的,最主要的就是要有耐心。」
「你說得對,我試試看。」周到說道。
接下來,他上了條蚯蚓,開始了人生第一次釣鱔。很快,他就找到了個洞,在幾十秒鐘的引Y後,黃鱔咬鈎了。周到用力斜拉釣鈎,成功地鈎住它。短暫的對抗後,黃鱔被扯了出來。就是最後將黃鱔取出釣鈎時,因為其渾身滑溜溜的,周到又沒有捉鱔的經驗,故此多費了些勁。
不過不管過程怎麼樣,終究黃鱔還是入了桶里。
「呵呵,搞定。」第一次試釣便功成,周到眉開眼笑。
「周老師你真棒。」圍觀的熊孩子們紛紛為他叫好喝彩。
……
誠如秦義所言,釣黃鱔主要就是一個耐心,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可言,在釣上來十數條黃鱔之後,周到也成了一個釣鱔高手,且在釣上來捉取黃鱔,亦漸漸不再笨手笨腳。
於是乎,『周學生』又成了周老師,帶着秦義,帶着一幫熊孩子在田壟里,禍害着洞裏的黃鱔。
這是個很好玩的事兒,樂趣十足,而且每釣到一條黃鱔,都很有成就感,尤其是釣到三四兩、甚至上半斤的大鱔時,那成就就甭提了,滿滿的。
一直釣到落日餘暉時,眾人才收工。這時再來清點戰利,周到發現自己的收穫居然是最大的,足有小半桶子,起碼六斤呢,其中三兩以上的黃鱔,有四條。排在第二的是秦義,有五斤左右,也有三四條大鱔。其餘加入釣鱔隊伍的熊孩子,都收穫不錯,多的四五斤,少的也有兩三斤。
看着這麼多黃鱔,周到不禁想道:「現在野生的黃鱔在城裏面價格不菲,若是把這些黃鱔弄去賣掉,銀子豈不是白花花的?這是一條不錯的生財之道啊。村民們每天只要能弄個幾斤黃鱔,收入就能輕鬆過百,比耕田種地,甚至比在外打工都要強……這是條財路,自己得幫村民們開闢出來。」
琢磨着,周到並沒有急着聲張,等事情有了眉目後再說不遲。回到學校後,他把黃鱔暫時性地養在一個水桶里,在從空間裏提水出來時,他順手將最小的幾條黃鱔給扔進了水池裏,想看看黃鱔在空間水池裏,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靠,發芽了?」隨後周到去看了看播種的那小片地,不由得他怔了怔,因為地里長出了不少的新芽,一粒粒黃黃嫩嫩的,很可愛,充滿了生機。周到喜出望外,空間果然非同凡響啊,上午才播下的種子,現在就發芽了,這生長的速度還真是逆了天了啊!
他心情大好,出了空間,而後爬山打電話,撥通了死黨陳志誠的手機。
陳志城是他的大學同學,四年裏一直住一個宿舍,並且是上下鋪,兩人的關係鐵得不行。現在周到之所以找他,卻不是為了敘舊,而是因為那貨家裏是在沙市做水產生意的,做了十幾二十年了,有一定的規模。
接通電話後,兩人少不了要相互間調侃打趣對方一頓,然後周到轉入主題:「小子現在野生黃鱔什麼價格?」
「四十塊錢一斤。」陳志誠道。
「你家裏還要不要貨?」周到道。
「要不要貨?老道你這問題問得太好了,告訴你吧,有多少要多少。」陳志誠笑道:「你知道的,現在市面上的食材,真正沒幾樣能讓人放心吃的。所以啊,但凡是跟綠色沾點邊的東西,都搶手得緊,就更別提野生的了。尤其是野生的黃鱔,這可是個美味,大補物,有錢你都沒地兒買去。」說到這裏,他想到了什麼,喜道:「怎麼老道,你去到的那個山旮旯里,有野生黃鱔?你能弄到?」
「能弄到一些。」周到笑道,黃鱔果然是一條不錯的財路,這讓他很開心。
「那你趕緊的,弄到沙市來,價格虧不了你。」陳志誠急不可耐地道。
「沙市離我這裏這麼遠,幾百公里呢,黃鱔又是活物,怎麼弄過來?」周到道。
「很簡單,找大巴車帶貨就可以了,這是我們主要的進貨渠道。」陳志誠說道,隨後他告訴周到運輸黃鱔的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比如要注意保濕,注意通風,可以往黃鱔里加點青黴素,加些泥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