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要推薦要收藏,要不然是很不道德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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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料到事情居然演變到這個局面,新生班會鬧到鬥毆見血,這件事情絕對大發了。
校警已經把李廣中和花仔帶走,一個送去醫院檢查治療,一個關起來問詢調查,等待學校的最終處理決定。
鄭中海的一張原本很有幾分儒雅之氣的臉上陰雲密佈,黑的能滴出水來,若仔細看,甚至能看到他的兩邊太陽穴正在已極大的幅度隨着血液的涌動一鼓一鼓的凸起。
鄭中海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剛剛吹噓完自己的資歷能力,以及在校領導高層的話語權,就被這幫混球兒來了個下馬威。
當我好欺負?
剛才他就在門外,教室里發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只不過最後實在沒有料到那個花仔居然敢悍然出手,沒有來得及制止。現在的年青人都怎麼了,這麼浮躁,這麼低能,難道就不考慮後果是不是嚴重到不可承受?
他黑着臉站在講台上,鏡片後的眼睛目光銳利,一一從下面這些個正襟危坐的學生臉上掠過。
氣氛一時間壓抑到極點,教室里落針可聞。
鄭中海指了指唐朋。
「剛才我已經注意到,你的支持率很高。那麼唐朋同學就是這個學期的班長。」
他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根本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唐朋就嘆口氣,雖然他並不想當這個班長,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足以令這位輔導員大人覺得顏面掃地威信無存,如果自己這時候再反抗他的決定,搞不好就會被他認為是公然挑戰他的權威。
把輔導員往死里得罪,大學生涯不要太悲催。
「大家好,我叫唐朋,以後請多多關照。」
他站起身,就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坐下。
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我也要表達我的態度。
教室里依然安靜。
鄭中海都快要氣笑了,怎麼,現在的孩子不僅浮躁無知,還都這麼有個性?
有趣!
眼睛微眯了一下,鄭中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跟我玩個性?有的是時間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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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委幹部除了剛開始競選成功的那幾個,剩下的都是鄭中海指定的,這讓同學們有一種被法西斯獨裁的感覺。不過也沒有辦法,學生和老師相比,那是絕對的弱勢群體,那些有心思想要當個幹部在同學面前露一下臉的學生,也只好認命的屈從於強權之下。
下課之後回到宿舍,莊文鏹還在抱怨:「這個老師真是莫名其妙,居然搞獨裁?要不然我有希望競選紀律委員呢。唉,本想在曼妮面前好好表現一下,表白時候的成功率也能提高不少,這下全泡湯了……」
說到紀律委員,唐朋就想起了拿着老師的教鞭在自習課上狐假虎威,在說話或者搞小動作的同學書桌上狠狠敲幾下威嚇一番,以顯示自己的存在。
莊文鏹還在繼續。
「那個乸型的李廣中,對於班長倒滿是熱心,這人表現欲|望太強,很虛偽啊……」
唐朋無語,一心競選紀律委員的大哥你還不是一樣?老大別說老二喇!
一邊整理好《人在紐約》的劇本,一邊隨口說道:「他不是當了副班長麼?他既然這麼愛表現,以後班級里的事情交給他好了,我也正好落個清閒。」
「我叼!要不要這麼清高?」
莊文鏹不信,誰不想當官呢?權力可是個好東西,哪怕是個小小的班幹部一樣,而且這份資歷會寫入檔案,以後畢業找工作的時候,算得上一份很光彩的履歷。
唐朋收拾好東西,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還要學習啊,精力有限。我這個班長只要保證咱們兩個逃課不被在點名冊上記錄就好了。待會兒跟章小嫻說一聲,晚上我有約會,就不去榕樹林了,讓她教你吧。」
將劇本放進一個雙肩包背到背上,揮揮手跟莊文鏹再見。
跟關錦朋見面的地點在蘭桂坊。
蘭桂坊是中環雲咸街與德己立街之間的一條短小、狹窄、呈L形並用鵝卵石鋪成的街巷,聚集大小酒吧與餐館的中高檔消費區,深受中產階級、外籍人士及遊客的歡迎,更是香港年青人夜蒲的好去處。
唐朋坐着的士趕到這裏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
前世唐朋沒來過香港,更不用說蘭桂坊。只是不止一次在影視作品裏聽到這個名字,可謂仰慕已久。
然而此刻踏足其上,卻有着略微的失望。
兩條平行的步行街,外加一小段連接兩條步行街的大道,實在不能和他想像中的浪漫情調相比。步行街不長,每條街步行不過七八分鐘路程。街道兩旁的酒吧門面狹小,燈光黯淡,佈置也沒什麼特別。不過每走兩三步,都能見到一兩個「老外」端着酒杯當街而立,邊飲邊聊,確實在內地酒吧中難能見到。
見識過以後數年內地大都市夜生活的唐朋,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現在畢竟還沒到90年呢,一切都距離他生命終結的那個時代太過遙遠。
即便是香港這樣的國際大都市,也不過如此。
就少了因為「東方之珠」這個名字帶來的一絲崇拜與仰望,多了一份平常心。
推開一家叫做「天藍」酒吧的木質大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香港人大多在吃飯喝茶,所以酒吧里的客人不多,所以唐朋一眼就看到戴着眼鏡坐在吧枱的關錦朋,以及他身邊的一個女人。
這女人二十幾歲,坐在吧枱前的高腳椅上,被牛仔褲緊裹的兩條修長的大腿交疊在一起,纖細的腰肢挺得筆直。
齊肩的黑髮燙了微卷,婉約清秀的眉毛,一雙杏核眼黑白分明波光瀲灩,挺直秀氣的鼻樑,小巧紅潤的嘴唇,白嫩晶瑩的肌膚,五官精緻。整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裏,透着一股靈秀聰毓的韻味……如果不是纖長白皙的指尖夾着一隻已經點燃的白色過濾嘴女士香煙的話。
唐朋心臟跳了跳,走過去先跟關錦朋打招呼:「關叔叔……」
關錦朋趕緊擺擺手:「停停停!叫什么叔叔?叫我Stanley或者關哥。」
「關哥!」
唐朋答應一聲,向那個女人笑了笑:「你好,張蔓玉小姐……」,
美女是有保鮮期的,但是張蔓玉除外。
剛出道時由於演技欠佳,一直被人當作「花瓶」。那時的她除了咧着嘴傻笑,以討人喜歡之外,毫無魅力可言。然而,歲月滄桑、世事變遷卻讓她蛻變成一個成熟而美麗的女人。
在《阮玲玉》裏,她的身姿與30年代的衣香鬢影重迭,從此便是復古風中的翹楚;在《花樣年華》中,她一派成熟憂鬱的神韻,讓旗袍這種傳統裝束在一時間風靡世界。後來,她戀愛,她結婚、她離異,人們以為她將從此一蹶不振。然而,美麗不會因為生活的失敗而黯然失色,張蔓玉依舊不可方物。
當年華韶去,歲月不但沒有帶走張蔓玉的美麗,反而讓她漸入佳境,年輕時象一朵吐着芳香的花蕾,有着隨時可以點燃的青春,俏麗面孔,最後變成精萃的一滴金黃色的花蜜,這樣的美女,正是時光鐫刻而成。
她像一個水做的精靈,優雅的漫步在歲月的長街,衣袂飄飛,不染一絲塵埃。
輕靈如水的氣質讓人總是忘記她的容貌她的年紀。
即便是現在剛剛二十四歲遠未修煉成精,那寧靜如水馥郁如蘭的氣質已可初見端倪。
嚴格來說,張蔓玉不漂亮,但是她美。
對,張曼玉就是美,這個不漂亮的女人給這個字下了最好的註腳。
美人如玉。
「你好……」
張蔓玉略感詫異的看了看唐朋,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眸打量着眼前這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