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造化 第十章以牙還牙陷絕境

    姜寒青暗自想道，這些先不需放在心上，這白煙救了自己一命，雖然它無知無覺，仿佛生命本源一般對人體近乎無所不能，需得起了名號，以示感謝，不妨就叫做本源靈煙吧！

    左右無事，自己不妨去看看趙二私藏的哪一部秘籍，到底是什麼神功秘技，從趙二記憶中夾雜着斷斷續續的他小時候見過兩個高手大戰的情形，近乎飛天遁地，拳掌相交恍如雷鳴，氣魄所至，金石洞開，難怪他對那秘籍念念不忘。

    姜寒青也難以免俗，還好趙二藏秘籍的地方離此不遠，只在那黑三茅屋附近，此時便動心去取，一路上又路，繞了一會且略過不提。

    且說趙大離開了小王村，悄然回了茅屋，時間緊張，沒辦法治喪，山里人講究不多，便在茅屋後尋了地方，卻是個小山窩窩，依稀記得當初初相識的時候，這是那錢木龍給黑三那廝點的吉穴，說什麼背後有山乃是黃龍在後，前面有河是白龍在前，有個說法叫『雙龍護腰』，僅僅比那雙龍戲珠差了一點而已！

    距離那條小溪不遠不近，近了墓穴容易進水，遠了地氣浮躁，亡魂難安，錢木龍醫術拙劣，害得自己兄弟早亡，連帶着風水相術趙大也不怎麼相信了，只是他自己也覺得這地方不錯，再說一時間也別無選擇，用心將趙二葬了，做了個記號，日後若是有機會還是要回來，配一副棺木碑文的！

    又搬了幾塊石頭壓在上面，免得山里野獸刨開壞了屍身，待一切完事，黑三那茅屋裏有酒有肉，趙大拿來供上，正思量過往兄弟種種，一時間悲痛欲絕。

    他耽擱了這麼一大會兒，回茅屋去取酒肉的時候，錢木龍已經到了，遠遠低瞅見他的動作，也看不清，就悄然跟了上來，原來是給趙二安葬，頓時有些心虛，一時間也不敢上來質問。

    過了一會兒，想得多了，趙大便想起兄弟兄弟說過，與山里互通消息，大寨主一時高興，賞賜了一本刀法秘籍，就藏在附近不遠，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夜便要上山，短時間也沒機會回來，還是取出來帶在身上，再尋人學了文字才好，於是起身朝趙二所說的方位去了。

    錢木龍見趙大又往偏僻處去，便猜到了些狀況，精神一震，悄然跟了過去。

    這黑三平日裏手腳不大乾淨，與小王村村民鬧得僵了，便被村中村老匯同了孫富貴等人給趕了出來，在附近搭了這所茅屋，距離小王村並不遠。

    姜寒青相比趙大、錢木龍二人倒是有些遠了，路上又繞了一下，等摸過來的時候，卻聽到前面吵吵嚷嚷，於是倍加小心，悄然摸了過去。

    原來是那趙大、錢木龍二人！只見兩人一人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一本書冊，嘴裏正吵吵嚷嚷。

    姜寒青早知道這本秘籍是趙二私自昧下來的，除了兄長趙大，並無人知道，眼下這情形分別是被錢木龍抓住了把柄不肯罷休。

    錢木龍說趙大趙二兄弟兩個貪了大傢伙的好處，趙大卻說錢木龍庸醫害人，喪了自己兄弟性命！

    兩人吵吵嚷嚷，鬧個不休，趙大本就心存恨意，一時間千頭萬緒湧上心頭，啊呀一聲怒吼，抽刀出來，索性殺了這個庸醫了事！

    錢木龍聽他啊呀一聲，對趙大性情早有了解，暗叫一聲不好，趕緊後退！

    只聽刺啦一聲，原來兩人都不肯放手，那部秘籍竟然被一撕兩半！不由兩人都是一愣！

    趙大更是怒火中燒，這該死的錢木龍，不但害死了自己兄弟，此刻便是連兄弟趙二留下的遺物也給毀了，殺心大起，正要抽刀上前，卻猛見錢木龍面色驚變，萬般驚恐。

    接着便是胸口一疼，低頭一看竟然從心口處冒出三寸長的刀刃來！這卻是姜寒青趁着兩人爭執，無暇他顧的功夫，悄然摸過來，對趙大來了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錢木龍乃是一方面見趙大被人偷襲，自己也有些危險，另一方面卻是這少年明明是被趙大偷襲所殺，連胸腹里的心臟都壞了，還怎麼死而復生，難道是厲鬼索命，一時間也想不明白，是以才嚇得呆了。

    姜寒青一刀得手，又用力一抽，將短刀守在胸前，免得錢木龍趁機上前攻擊，左手卻將那半步秘籍從趙大手中取來，免得沾染了鮮血，看不清字跡。

    「好小子，有點狠勁，殺人也真夠利索！」突然有人拍手稱讚道。

    姜寒青、錢木龍兩人頓時大驚，姜寒青是因為以自己數次強化的感知，竟然不曾聽到有人來到附近，錢木龍卻是因為他認得這人的聲音，不由呆呆地說道：「二，二寨主？？」

    這時一人從樹上躍下：「不錯，正是陳某！」說着掃了一眼錢木龍，也不理他，煮熟的鴨子飛不了，扭頭對姜寒青說道：「你刀法基礎練得不錯，只缺一門好的刀法，這本《五虎斷門刀》便有些勉強，你不如來做我手下，我送你一本白雲山入室弟子才可以學到的《奔雷刀法》如何？」

    這陳頜自然是悄悄地跟在錢木龍過來的，他親眼見到那錢木山得了兩瓶聚元散，卻只上交了一瓶，這一瓶不用想，自己肯定爭不過大寨主馮達，所以將一門心思放在了錢木龍身上，見他悄悄溜走，也不聲不吭地跟在後面。

    他除了一身毒功外，正面打鬥雖然不太擅長，但是輕功練得極好，又有一口真氣相助，姜寒青雖然強化了幾次，但是就感知而言，也不過與之前那野狼相當，以陳頜的水準，自然可以瞞了過去。

    姜寒青自然不願，自己雖然人也殺了好幾個，但是進山做個土匪強盜，無論如何是不願意的額，只是這人武功高明，自己也不知高明到什麼地步，也不敢貿然拒絕，想要找個妥當的說法，另一方面是剛才那趙大身上冒出一股靈煙，此刻正在強化，身體不大爽利，還是要行個緩兵之計！

    不等姜寒青說話，那陳頜卻突然怒了，原來錢木龍見二寨主陳頜跳出來，分明是跟蹤着自己過來，那麼所為何事，不用多想，必然是那一瓶聚元散惹來的，又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恐怕縱然是得了丹藥也不肯放過自己。

    因此，在陳頜說話的功夫，他便磨磨蹭蹭地往一邊挪了過去，瞅准機會，扭頭便跑，陳頜不由笑道：「早就在你身上下了千里香，你能跑到哪裏去！」不料，那錢木龍跑了幾步，來到竟然挺身一躍，憑空跳了起來，直接跳入旁邊的絕壁深溝！

    陳頜這才又驚又怒，往日了見了他的狠毒手段，自殺的多了，倒也不少錢木龍一個，只是他身上還有一瓶自己未曾得手的聚元散，竟然也隨他落入深溝，實在可恨，雖說有千里香，不擔心找不到他的屍身，但是要多費多少功夫，這等事又不能假手於人，萬一手下直接私吞了怎麼辦！

    不過，錢木龍卻是早有算計，這深溝下乃是黑三茅屋旁邊那條小溪的流經之處，下面日積月累，水滴石穿，形成了一個深潭，黑三曾經有一次，不小心從上面跌了下來，落出潭中，除了受了驚嚇，一點傷也沒有，這事幾人閒談的時候，也聽他說過。有次幾人醉酒，黑三帶頭，幾人還親身跳下來過。

    所以錢木龍逃跑之前便下定了決心，此刻傾身調下，陳頜大意，不曾阻攔，登時心中一松，總算是逃得性命了，罷了，那狼牙寨也去不得了，還是要遠走他鄉。

    自己得了一副聚元散，縱然孫老財二千兩黃金買得不值，但是打個折扣，二百兩應該是沒問題的，無論是找機會賣了，後半生無憂；還是自己吃了，練出一口真氣，也混個高手的名號，這些且等安頓下來再早作思量，只是不知自己得來的半本《五虎斷門刀》能不能修煉！

    等他從潭中爬出來，借着蒙蒙亮的天光，將秘籍取出來，卻是那秘籍的後半部分，前兩頁已經徹底看不清楚了，只有兩招刀法『惡虎撲門』『斷門收刀』卻是這刀法的兩個絕招，密密麻麻，連文字帶圖畫好幾頁，只是不成套路，接着便是一片內功心法，大致看了一下，如何練氣，凝聚一口真氣之類，簡簡單單只有一頁，後面還有兩頁是配合步法、刀招真氣流轉的功夫，卻是被打濕了，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錢木龍也來不及細看，只得忍痛將模糊濕透的撕下來，免得毀了剩下的，不過得了內功心法便心滿意足了，他也不知那些武林高手的具體情形，都是聽說書的所說，提了一口真氣，上房揭瓦，或是一刀砍死對手之類，便對這一口真氣分外感興趣，刀法、步法之類的，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此時天色漸亮，順着偏僻的小路，錢木龍就準備穿林過水，往縣城而去，準備尋個馬車行，或是商隊，遠走他鄉，反正他再本地也是無依無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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