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巴,不回夙思羽的話,難受得跑到一處角落裏作嘔起來。
夙思羽見了,看她臉色蒼白,嘴唇乾澀,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急急地上前慰問,關心問:「怎麼,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無言搖頭,她總不能說是這些味道太沖了吧。
這時店內老闆插了一句嘴道:「這些小叫花子又髒又臭,老爺你聞得慣,並不代表夫人也聞得慣!」
夙思羽聽後,才恍然大悟,心想這老闆說得沒錯,眼前的女子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國公主,哪裏見得如此髒亂的場面,難受肯定是有的,現在他看她完美無瑕的臉上蒼白一片,心裏是懊悔極了,哀嘆自己不該啊,原本只是想帶她出來好好玩一次,他本以為她如他一樣可以忍受得住,可還是他大意了。
顯然,她的過激反應惹得一些小叫花子的注意,他們放下手中的食物,是依依不捨的。他們各個畏縮着,就好像是犯了大錯一般的樣子,垂眸不敢抬眼,眼前的老爺是他們的恩人,他不討厭他們是又髒又臭的小叫花子,還給他們有這麼一次難忘的美食經歷,想來也是賺到了。他們各個擦乾了嘴,甚至還有人手上碗裏揣着,準備離開。
那帶頭的小叫花子略帶歉意的說,「恩人,我們都吃飽了,也該回去了!」說完大伙兒一塊兒是打算要走的。可是從他們留戀的眼神中可以明確看出,他們哪裏是吃飽了,明明是意猶未盡,食不果腹。
夙思羽不好挽留,因為在他心目中,身邊的女子才是他最重要的,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
她原本就是一個心善之人,看那些無依無靠的小叫花子已經夠可憐了,難得現在能有一餐果腹,恐怕是此生僅有的一次了,因為不忍心,她跟他們說,「還有好幾桌吃食,你們怎麼能就這樣浪費了呢?」
話語一出,那些小叫花子自然高興,但是又顧及這位夫人的身體,所以遲疑不決。
她看出了那叫花子們心裏的想法,她道:「你們放心剛才不是因為你們!」
幾個小叫花子都信了,其實他們心裏也很捨不得這一大桌的美食,於是各歸各位,又是一番桌上的美食較量。
夙思羽上前緊緊握着她的小手,但是他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冷汗,他蹙眉,擔心問:「槿兒,你真的沒事嗎?」
她道:「你看我的樣子哪裏像有事,我才沒你想得那麼嬌氣,你夙思羽能做到的事情,我她也同樣做得到!」
夙思羽聽後,他一向知道此女傲氣,愛逞強,可是他竟沒想到她膽子敢這麼大,簡直又恨又愛!他調侃般勾了勾她的鼻尖,道:「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說,是誰借你的膽子?」
她也不服輸,叉着腰大着膽子道:「你啊,你說過我可以直言你名諱的,何況今日你是我夫,妻直呼夫的名諱有什麼過錯!」
夙思羽聽了受用,尤其是她說得那句,你是我夫!原來他也可以如此心滿意足,僅僅憑一個女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他心裏便是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