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啊,焰小姐一直給我的映像都是那種生人勿近的高貴冷艷派,今天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可愛呢。」巴巴莉姆看了一眼身邊的布涅塔尼:「你怎麼看呢,布涅塔尼。」
「我也搞不清楚,在今天之前,我聽人說焰小姐可是高冷系的女王啊,很可怕的,會用鞭子的那種。」布涅塔尼一邊說,一邊用非常好奇的目光看着焰:「可今天的焰小姐……焰小姐給我的感覺就如同是一個戀愛中的少女那樣,穿着很漂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卻讓人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焰小姐笑容下面埋葬着無邊的悲傷那樣。」
巴巴莉姆的兔耳朵晃了晃:「咦,我怎麼看不出來。」
「沒談過戀愛的傢伙。」布涅塔尼揚了揚眉頭然後笑了起來:「你也不會明白的。」
「嗨!不要用這種事情來打擊我!我也不想的!」巴巴莉姆的兔子耳朵高高豎起。
………………
「真可惜,說實話,表姐我超喜歡你的這一套衣物的。」圓今天穿着漂亮的紅色晚禮服,還特意穿上了糕底鞋這可是貓姑娘『展示』自我身高的好辦法。
雖然和也杏子她們一起組成了貓姑娘戰隊,收穫了不少的目光,可和自己的表姐一比……不知道為什麼,圓還是更喜歡焰這樣的打扮,波浪頭也好,漂亮的耳飾也好,都不及自家表姐的馬尾與眼鏡,還有笑容底下那淡淡的憂愁。
「下次你可以這麼穿,好嗎。」看了一眼圓,焰笑着說道:「但是這一次不行,真的不行。」
「為什麼啊?」圓這麼問道。
對此,焰嚴肅的點了點頭:「因為,這是我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鑑別辦法了。」
「什麼?」感覺自己聽不懂表姐說話的貓姑娘一臉的懵:「表姐你說什麼。」
並不回答的焰扭頭看着自己的表妹,而被表姐凝視着的圓最終選擇了退讓:「好吧好吧,至少我還有下一次,我去找杏子她們玩了。」,然後這個姑娘忙不迭的逃離了自家表姐的身旁。
看着圓落慌而逃,焰最終癟着嘴兒搖了搖腦袋,貓姑娘真是一種好奇心極重的存在,其實自己也是一樣,當對於瑪索的疑惑產生時,焰就情不自禁的在想,自己眼前的這個瑪索,到底是不是那隻蝴蝶……但是她又不敢開口,畢竟一個人的存在是奇蹟,那麼兩個人的存在……那是幾乎不敢想像的神跡,不,那是連神明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吧。
但是……有時候想想,真的好希望自己所妄想的一切都能夠變成現實,正因為如此,在面對這無止境的痛苦歷程時,還能夠心懷希望,自己還可以想像一下,原來這個多元宇宙中,真的有能夠實現心中美好的那一刻,讓這無盡的痛苦之旅有一個幸的終點。
想到這裏,焰再度看向大廳的出門,就這麼望着,就這麼期待着,就這麼想像着……能有奇蹟的出現。
如果這世間真的有神明,那就請讓我見證您的神力吧。
………………
「瑪索先生今天的打扮真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瑪索先生會打扮成這個樣子,樣子的確是挺好看的,雖然不知道那撮白尾是什麼意思,不過考慮到瑪索先生尾巴上的白毛尖,這是不是一種對比性的打扮?」丹瑞爾一手挽着艾琉克的手,一邊在自己未婚夫的耳邊低聲說道。
「啊,我也不知道,搞的神神秘秘的,聽說焰也是這樣?」
「沒錯,她也是打扮的那麼神神秘秘的,還拒絕了小圓和她的同款請求,說起來表姐妹同款穿着又沒什麼問題,我也是挺好奇的。」
「無論如何,反正今天一定會有答案吧,我聽說她和他在之前的戰役鑑定里都看到了對方,想來她和他之間,一定會有一次對話吧,這場宴會就是一處好場所,要不這樣,我們為她和他打造一個安靜的環境,互相去警告一下那些狂蜂亂蝶,如何。」艾琉克扭頭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問道。
「好啊,我也聽說過焰小姐的一些風評,雖然我並不清楚瑪索先生為人處世的行為準則,但是想來能夠在這個世界救世的賢者,在現實也絕對不會是什麼惡人,所以,我也挺看好瑪索先生和焰小姐的配對的,焰小姐這樣爆脾氣的姑娘,也是應該給她上一把鎖了。」丹瑞爾微笑着點頭贊同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揚了揚眉頭,艾琉克在自己未婚妻的額頭輕輕吻了一個:「那麼,會場裏面見了,親愛的。」
………………
「安妮沒事嗎?」莫輕語看着在一旁,穿着樸素長裙,盤着長發的少女問道。
「沒事,只不過是掉線而已。」瑪索笑着為莫輕語解釋了之前安妮為什麼會昏迷掉線其實也不能算是生病,安妮的本體大腦原本一直都在義體中保存,上一次襲擊之後,安妮去調整義體,於是將大腦保存在火星的國立醫學院中她的自然人身體培育已經獲得了足夠健康的樣本,所以姑娘兒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使用遠程操作,之前的暈倒就是因為網絡中斷了一下,姑娘兒被系統當成是昏迷狀態直接踢下了線,而她又不清楚斷網的情況,還天真的以為是不是生了大病。
現在腦子裝回到了義體內部,裝載大腦的保護殼與義體自動接駁需要一天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安妮將不能行動,不過沒事,已經過去了半天,到了明天,又可以見到生龍活虎的安妮了。
而且這並不影響進入遊戲。
「真是令人擔心的小傢伙,不過她沒有事就好。」莫輕語笑了笑,然後伸出手,理了理瑪索的衣領:「說起來,我們的瑪索小帥哥今天穿的很棒啊,這腦袋上的白毛是……對於過去的一點點小記念,沒什麼別的意義。」對着那邊正在進場的姑娘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先進去的貓崽對着莫輕語說道。
「是不是支開姑娘們啊,我聽說你要和焰好好的談一談。」在邁開腳步之前,莫輕語笑着問道。
對此貓崽笑了笑,「哪兒的話,是她們說要先進去,還說我的着裝品味太差了,她們要裝成不認識我。」
「簡直是如同教科書一般的傲嬌啊。」莫輕語笑着搖了搖頭,然後這位小姐姐微笑着在俯下身的貓崽臉上親了一下:「好了,我們的勇士先生,你就作為壓軸大戲的主角,最後一個入場吧。」
「好吧好吧。」目送莫輕語入場,瑪索抬頭看了看遠方的鐘樓,又看了一眼大廳的入口,不知道為什麼,瑪索無時不刻的期待着相見的那一刻,卻又畏懼着這一刻的到來。
期待是因為他有夢想,夢想着焰能夠如那一年與自己穿着的如同特立獨行的情侶那樣,正因為是那樣相對的穿着,他和她才能夠在那茫茫人海中辨識到彼此的存在……可是同時,瑪索畏懼着這一刻,因為他害怕之前的那一切只不過是夢境與幻像對自己的嘲笑,因為瑪索覺得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神明,自己的存在已經是一種奇蹟的衍生,而他和她同時出現奇蹟的可能性……還不如自己回到屬於未來的過去來得有機率一些。
帶着這樣的想法,瑪索邁開了腿,走進了大廳。
到處都是人,瑪索看到了台上的草原精靈少女,她正在與樂隊合唱着一首來自外鄉人世界的歌曲,「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人群中的瑪索不自覺的跟着哼了一句,這的確是一首好情歌。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焰哼着接下來的歌詞,同時無意識的看向了一旁,就像很久遠時的自己做的那樣。
然後貓崽和貓姑娘就那麼在人群中注意到了彼此。
瑪索眨了眨眼,看着焰身上這套銘記在記憶中的打扮,有那麼一個剎那,最堅定的無神論者動搖了那麼一下。
焰咬了咬唇,看着瑪索身上這套存留於記憶中的衣着,有那麼一個剎那,最虔誠的福音信徒如同見到了救贖。
冷靜,當初自己是怎麼做的來着?瑪索這麼想着,同時身體卻做出了再熟練不過的反應,貓崽邁着小碎步的走向了她。
冷靜,當初自己是怎麼應對來着?焰這麼想着,同時身體卻做出了再熟練不過的反應,推了推眼鏡邊框,貓姑娘對着他。
他看着她笑了笑,然後伸出手,如同當年那般邀請着她:「我,瑪索,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她看着他笑了笑,然後遞出手,如同當年那般回應着他:「我,焰,接受你的邀請。」
他笑着笑着慢慢的癟起嘴,再傻的貓崽也覺得這如同復刻的剎那,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夢境,眼前的她,就是記憶里熟悉的她:「原來在羅蘭瓦多的時候,我們就再見了,焰。」
「是啊……」焰在笑,但是這姑娘兒眼角的淚珠卻在不停的翻滾着,最終,她張開雙臂,環抱住了瑪索:「原來這世間真有神明,原來他真的聽到了我的禱告,原來這一切不是我的夢,原來我們……早就在那座孤城裏見過面了。」
「是啊,原來這一切不是夢,原來這世上還有奇蹟之上的存在,原來……夢想真的有得償所願的一天。」瑪索抱着懷中的貓姑娘:「跳個舞,好嗎。」
「可是,我不大會跳,說不定會踩到你的腳。」
「沒事,我也一樣,說不定踩你的次數會更多一點。」
抬起頭,互相看着彼此的貓崽和貓姑娘笑了起來。
「真的不是夢,你就是這麼說的。」她和他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又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的舞技還是那麼爛?」
………………
「說完了?」艾琉克和丹瑞爾又走了一起,兩位通知好了所有相關人仕再聚首,再一次的牽上手,然後正好看到某隻貓姑娘用她的平底鞋碾壓了某隻貓崽的靴背,然後沒過一會兒,貓崽就用他的大腳叉子回敬了貓姑娘的小腳。
雖然互相傷害着,但他和她卻樂此不疲的跳着,看着這一幕,艾琉克和丹瑞爾一起搖了搖腦袋。
「真是……醜陋的舞技吶。」
異口同聲的說完,兩位看向彼此,然後同時笑了起來。
還真是相見恨晚一般的所見略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