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幾句話,柳冰燕覺得舒服多了,對之前的事情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因為人就是這樣,愛聽好話,誰也不願意聽那些噁心惡語。
因為之前沒有跟祝東林打過什麼交道,柳冰燕謙虛了兩句:「其實我只是女流之輩,沒有祝叔說得那麼厲害,真是慚愧。」
祝東林淡淡一笑,他以前也覺得大哥的話有些失真,試想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就是聰明絕頂,但世事萬千,她又怎麼可能盡知?
「哈哈,現在的女強人可是越來越多,很多國內知名的大企業,都是女性當家,柳總以後說不定也是其中一位呢。」
這些全是客套話,柳冰燕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着,心裏卻在想着祝羽默的事情。
這時,祝東林突然道:「柳總,你說一個人在受到某種誘惑或逼迫的時候,會不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
柳冰燕沒有想得太多,隨口應道:「當然了,大多數人的意志是不堅定的,只要外界的影響力足夠大,他們就容易改變自己的常態。」
祝東林突然微微一笑:「那柳總你是不是這種人?」
柳冰燕聞言一怔,不過還是沒有深想,應道:「我也不知道,但我這個人的原則性比較強,該做的事情和不該做的事情,分得很清楚,要讓我違背原則,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祝東林嘿嘿一笑:「哦,那我倒是看走眼了。」
柳冰燕感覺到他的笑意裏帶着幾絲譏諷,禁不住奇怪地道:「看走眼了,什麼意思?」
「柳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羽默昨天才遭到襲擊,說明已經有人盯上她了,今天一大早你就來了,然後羽默便失蹤了,這裏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人,你說對不對?」
柳冰燕這才明白,之前發生的事情原來是這個原因,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地道:「你們兩位,是以為我綁架了羽默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柳冰燕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祝東林卻認真的點了點頭:「對,我們正是這樣想的。
跟着他停頓下來,又自作聰明地道:但我認為,柳總一定是受到某種誘惑或逼迫,所以才做出這種事情,只要你現在說出羽默的下落,我們祝家絕對既往不咎!」
看着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柳冰燕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你們真是太離譜了,羽姐被人劫走,必須趕緊派人四處搜索,就別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了,我沒被一起掠走,就算是非常幸運的了。」
祝東林的臉色一變,低聲喝道:「柳總,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希望你認真對待剛才的問題,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柳冰燕驚了一下,沒想到這傢伙變臉如此之快,都快趕上干外婆五毒教主了,可是人家五毒教主那是有實力保障,想變臉就變臉,誰也管不着。但祝東林算什麼,現在祝家都快垮了,他還在這裏裝模作樣,把矛頭指向自已人,真是大糊塗蛋一枚!
不過,這事兒也的確碰巧,柳冰燕稍稍思索,沒有生氣,解釋道:「我跟羽默情姐妹,絕不會害她,這一點請你們相信,並且我今天過來,是受羽姐昨天邀請。你們可以去查小區的錄相,我進來的時候,絕對是一個人,並且當時後面沒有任何車輛。」
祝東天在一邊冷冷道:「這有什麼難辦的,你讓人先進來,再潛入羽默屋內,這又不是什麼難事兒!」
「你錯了,我如果要害羽默姐,根本不用現身,只要一個電話,她保證隨叫隨到,並且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人。」
「哼哼,她就那麼相信你?」
「對,因為我們是姐妹。」
「現在就是像你這種人,才能騙人害人!」祝東林臉色一沉:「柳總,我知道你跟咱們祝家關係匪淺,還是早點說吧,免得到時傷了和氣。」
柳冰燕真是有些無奈,苦笑一聲:「我跟這件事情沒有半點關係,你讓我說什麼?」
祝東林霍地站了起來,寒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祝東天見狀,立即起身,向柳冰燕靠了過來。
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麼?」
原來,黑臉老史安排好人手去尋找祝羽默之後又趕了回來,想跟柳冰燕好好商量一下,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
祝東天立即叫道:「史哥,這個女人勾結外人,劫走羽默,咱們這就將她拿下,好好審問!」
黑臉老史大叫道:「你胡說什麼,冰燕怎麼可能害羽默,趕緊讓開,別把我妹子嚇到了。」
祝東天聞言一愣,他還不知道黑臉老史跟柳冰燕的關係呢。
羽默叫黑臉老史為叔,柳冰燕跟羽默是姐妹,怎麼這黑大個子卻叫冰燕為妹子?
一時間,祝家兩兄弟都有些繞不過來,站在那裏看着黑臉老史,要他給一個解釋。
黑臉老史是個直腸子人,一把拉住柳冰燕道:「走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這時祝東林使了個眼色,祝東天立即上前一步,將二人攔下:「史哥,事情不說清楚,不能走。」
「東天,你這是想幹什麼,難不成連我老黑也不信了?」
「嘿嘿,現在形勢複雜,誰我都不信!」
黑臉老史氣得直跳:「我說你是不是急瘋了,我是誰,你不清楚,居然也不相信,那你還能信誰?」
「對不起,不找到羽默,她就不能離開祝家半步。」
「要是我非帶她離開,怎麼樣?」
「那就怪不得我了。」
祝東天是祝家嫡系子弟,自然從小習武,一身武功不在黑臉老史之下,要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黑臉老史是個暴脾氣,拉着柳冰燕徑直向前走,見祝東天站在那裏不讓,於是伸手推了過去。
祝東天冷冷一笑,左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圓圈,一個將黑臉老史的手腕兜住,然後輕輕一挽,竟然將他手腕纏住,再向左邊一拉,黑臉老史的手臂便被帶動起來。
「嘿,還玩真的!」黑臉老史叫了一聲,將柳冰燕輕輕推到旁邊,身子一展,向前靠去,用肩頭對着祝東天的胸口一撞。
祝東天將手一滑,再往回一別,立即按在他的肩頭之上,五指用力,鎖住關節。黑臉老史將肩頭一縮,跟着左手從下面向上一躥,對着他下巴就是一拳。
兩人都是祝家子弟,學的也都是祝家拳法,此時動起手來,就像是平時切磋一樣,你來我往,你攻我守,好不熱鬧,但卻少了幾分兇險。
祝老爺子為人光明磊落,對外姓弟子沒有藏私,二人交手十數個回合,竟然不分上下。
祝東林在場外喝道:「史哥,你要再袒護外人,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說得明白,那就是他要動手了,要以二敵一了!
黑臉老史也被打出了脾氣,大聲叫道:「好好好,你就下來一起,我倒要看看,你兄弟二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祝東林不再廢話,立即縱身跳入場中,長拳一遞,風聲大作,竟然比祝東天還要強上幾分。
三人的武功本在仲伯之間,如果一對一的話,黑臉老史不會吃虧,但以一對二,他就立即落了下風。
他彎腰躲過祝東林一腳,不想祝東天早已等待多時,一記勾拳躥了起來,他急忙雙臂壓下,將這一拳擋了下來,可是祝東林的後招跟着到了,一掌拍在他的腰眼上面。
「蓬」的一聲,黑臉老史的虎軀一震,整個人被強大的掌力掀起數尺,幸好他下盤穩固,落地後晃了數下,穩住了身形,但兩兄弟又一左一右,夾擊而上,配合得十分默契,黑臉老史不禁叫苦連天。
「冰燕,你快走,我還能再撐一會兒」
自己都這般危險,但還想着自己,柳冰燕心中一陣感動,脫口道:「都別打了,不找到羽默姐,我就待在祝家不走了!」
黑臉老史急道:「你這是何苦?」
祝東天打得起勁,根本沒有理會,倒是祝東林比較識大體,知道不能跟黑臉老史鬧得太僵,立即收拳道:「史哥,這事我看跟柳總也沒有關係,我待會兒就讓她回去,我們兄弟之間,不要再這樣了。」
柳冰燕倒是想得很開,淡淡一笑,道:「黑哥,你要真是我大哥就好了。」
黑臉老史故意把臉一板,說道「什麼,這話我可不愛聽,我早就是你大哥了,還真的假的,真是讓人傷心。」
柳冰燕嬌巧一笑:「黑哥,你什麼時候成了多愁善感的人,這可真是天下第一奇聞。」
「哈哈哈,我老黑可是一個全能選手,需要什麼就能來什麼,不信你叫我裝一個小老頭兒,我一樣能給你裝得活靈活現。」
「裝小老頭多沒意思,要裝就裝一個小妹子,你倒裝一個我看看。」
二人竟然旁若無人的開起了玩笑,讓祝家兄弟大跌眼鏡,他們也鬧不清這兩個人到底是啥關係了,只能等祝羽默回來,再打聽了。
柳冰燕待了一會兒後,就回到了公司,把事情跟王大明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王大明也很擔心,不過大概也估計到能在祝家把人劫走,就算是他們查也不會有什麼線索,索性等着祝家那邊的消息更穩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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