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野牛嶺的山道上,阿樂和阿九看着身旁的野牛牛來牛往,遙望對面駱駝峰上的神丹門,阿樂忽然停下了腳步。
「聽說大乘可以活十萬年,什麼時候我才能成為大乘期啊?終有一天,我會成為神丹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乘。」
「阿樂,你又在白日做夢啦!整天滿腦子都是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阿九,你懂嗎?一個人如果沒有夢想,如果沒有目標,那麼活着就沒有動力了。」
「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有一大堆的大道理。你這個人,說什麼都是,做什麼也好,都是一樣,想贏更怕輸。」
「我是想贏更怕輸,咋的了?就因為我輸太多了,我輸怕了,失敗太多了的人,才會更懂得成功的意義,可是事總是與願違,我輸怕了。」
「呵呵!說的也是!你衝擊築基期都失敗三次了。我聽師父說了,如果在十六周歲以前,還沒有築基成功的內門弟子,就會被逐出內門弟子的行列,自動淪為外門弟子。阿樂,你還有九個月就滿十六周歲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要加油哦!」
「我會的,我今年一定會成為築基期的,神丹門未來最年輕的大乘,一定非我阿樂莫屬!」
「呵呵!阿樂,別扯那麼遙遠的夢想了,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把這千年靈芝草找到,才是當務之急。」
「唉!這年頭千年靈芝草,可是稀罕物,聽說一株都賣近百萬顆三品晶石,如此寶貝,這野牛嶺怎麼可能會有呢?可是師父竟然還下了死命令,要求咱倆每人一株,哪天完成就哪天回去,咱倆都在這野牛嶺七天了,什麼都沒有找到,何時才能完成任務啊?」提起這千年靈芝草,阿樂就一肚子的火氣。
「呵呵!千年靈芝草,怎麼會長在這個人來牛往的大道旁邊呢?像你們這麼找,就是一萬年也找不到。」隨着聲音飄落,兩個人憑空出現,這讓阿樂和阿九都吃驚不小。
「我認得你,你是路朝北前輩,也叫流星。」過了半晌,阿九才開口說道。
「沒錯!我就是流星,你們兩個是冷月星的徒弟吧?」突然出現的這兩人,當然就是以第二本體,回歸神丹門的路朝北和鐵六了。因為聽見這兩個小子的談話,覺得這個阿樂與自己很像,都有一種永遠不服輸的韌勁,覺得和他很投緣,是以便落下野牛嶺,想為其指點迷津。
「是啊!在眾多師兄弟當中,我排行第九,只因我是師父撿來的,沒有名字,所以人人都叫我阿九,他叫阿樂,排在第十二。」阿九急忙說道,一般他與阿樂在一起之時,有外人塔訕,總是他開口,他外向開朗,而阿樂恰恰與他相反,內向沉默,有什麼事情總是喜歡悶在心裏。也只有和他阿九在一起,阿樂的言語才會多一些。
「哦!阿九,你想想,你們兩個都是鍊氣後期巔峰,隨時都很可能突破築基期了。你們師父總不會無端端的,讓你們荒廢修煉,真的去採摘什麼千年靈芝草的。他的目的,是想讓你們攀岩附壁,多到險境煅煉,從而領悟或得到突破的契機,那樣突破築基期便事半功倍,水到渠成。」路朝北正色的道,他是一針見血,冷月星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何以見得呢?」阿九將信將疑。
「千年靈芝草,大多長在懸崖峭壁上,你師父讓你們去釆摘,當然是讓你們去那些險境探索,從而獲得突破契機,也是大有可能的。去吧!如果連這一點困難危險都不想冒,談何突破築基期呢?成為神丹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乘,更是一口空談!」對付這些毛頭小子,除了要鼓勵,還要一點刺激才行,路朝北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當然明白這種年齡的心態。
「多謝前輩指點,阿九明白了!」阿九說着,拉起阿樂的手,如飛遠去了。
「老大,你今天怎麼那樣熱心呢?」路朝北以往總是事不關己,就漠不關心,這讓深深了解路朝北為人的鐵六,一時想不通。
「沒什麼,我看見阿樂,就仿佛看見我自己一樣,他除了長得和我不一樣,性格和為人處世,還有那種越挫越勇不服輸的勁,完完全全就是我翻版。」路朝北說着,也不禁搖頭苦笑。
「呵呵!待人總是冷冰冰的!確實真像!」鐵六聽了,也笑了。
「不說這些了!走!回神丹門!」路朝北說着,當先向着駱駝峰方向飛去,此處還不是駱駝峰的範圍,沒有什麼護山大陣,當然可以隨意飛翔。
「路四爺,你總算回來了!你曾經說過三個月就回來的,如今都九個月過去了,你怎麼說?」路朝北的人還沒進花肥房,先聽見王歪嘴的聲音。
「一言難盡啊!我的兄弟沒了,我也差點就回不來了。」路朝北知道,這個王歪嘴肯定想對對子,可是自己卻沒有半點心情。
「呵呵!你能回來就不錯了,走,陪本座到後山走走,保證讓你大開眼界。」王歪嘴忽然神神秘秘的,扯起路朝北的胳膊就往後山跑。
「駱駝峰後山我都不知跑了幾遍,又有啥稀奇的?」路朝北雖然這麼說,但是還跟着王歪嘴往後山去。
「路四爺,本座想出一句對子,就等着你了。」還沒走出幾步,王歪嘴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歪嘴,就知道你會這樣,來吧!儘管來吧!」路朝北知道,王歪嘴的對子,不接都不行了。他了解王歪嘴,如果他的對對子輸了,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贏回來,非死不休。
「路朝北,一路朝北,一路奔朝北,一路奔朝北山,一路奔朝北山坡,呼呼呼!」王歪嘴說完,一臉的得瑟,為了贏路朝北,這九個月,他可沒少思考。
「這?」路朝北腦門上立刻留下了汗,這句子乍一看,似乎很容易對,可仔細想想,真要對出來,沒那麼簡單。首先,這是增字聯,逐句遞增一字;其次,他以自己的姓名為聯,那麼怎麼樣都得把王歪嘴也編進去,否則,就算對上了也依然是輸。
「嘿嘿!對不出來了吧?快點認輸吧!輸給本座這個天下第一對對的天才,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王歪嘴呼出了一口長氣,他以為路朝北肯定是對不出來了。
「哈哈!有了,王歪嘴你聽好了,下聯是:王歪嘴,小王歪嘴,小王樂歪嘴,小王樂歪嘴笑,小王樂歪嘴笑爹。」路朝北此句一出,一身的輕鬆,輸什麼都不能在對對上輸給王歪嘴,即便這句子對得有些差強人意。
「嗯!勉強算你對得上吧!」王歪嘴聽了,失望之餘又有些興奮,如果路朝北就這麼輸了,他還意猶未盡哪。
「咦?九個月不來,這裏居然大建閣樓了?你王歪嘴想幹嘛呢?附庸風雅還是金屋藏嬌呢?」看着眼前忽然新冒起的亭子,路朝北不由得打趣王歪嘴道。
「你難道沒注意這裏與眾不同嗎?這裏是整個駱駝峰,唯一可以完完全全將對面的野牛嶺盡收眼底的地方,看着那邊野牛嶺的野牛牛來牛往,也別有一番情趣嘛!所以此亭,本座給它取名叫望牛亭。貼切吧?嘿嘿!」王歪嘴說起這個望牛亭,非常的自豪。
「望牛亭?哈哈!」路朝北笑了,想起了在地球深圳的福永,那裏也有個望牛亭。只是福永的那個望牛亭,和眼前的望牛亭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如果硬要評價,福永的望牛亭,就好像稻草房一樣簡陋不堪,而此處的望牛亭,就好像皇宮一樣富麗堂皇。可是若論情懷,講感情,路朝北寧願此刻是在福永的望牛亭。地球啊!故鄉!你到底在哪裏啊?
「你笑什麼呢?有什麼不對嗎?」路朝北的舉動,王歪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麼!我看見有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女的!」路朝北眼尖,看見一個白衣女子,正朝着望牛亭的方向而來。
「那是向師兄的女兒向雪兒,從小就在瞭望星的青陽宗修煉,兩個月前回來的,她每天都喜歡來這個望牛亭打坐修煉。她長得可是如花似玉,路四爺,本座去為你做媒提親,如何?」王歪嘴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王歪嘴,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呀?此事再也休提!」路朝北聽了,卻不悅了。
「為什麼呀?如此佳人,難道還配不上你流星先生嗎?」王歪嘴確實想不通,即便知道路朝北心裏有一個劉香香,可是這個世界,有哪個男人不是五妻六妾七小寵呢?
「王歪嘴,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拋開雙方懸殊的身份不論,單說我與她都沒有見過一面,就談婚論嫁了,你不覺得荒謬嗎?」路朝北急了,有些不耐煩了,心裏已有人了,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呵呵!本座也是隨口說說,你也太較真了!」王歪嘴眼見路朝北神色不悅,急忙改口。
「王歪嘴,廢話少說!我的對子來了。上聯是:望牛亭,望妞停,望牛亭邊望妞停。」路朝北的這個對子,早在福永望牛亭的時候,就作出來了,此刻,不過是順口照搬而已。
「這!」王歪嘴思索了半天,也對不出來。沒錯,這幾個月,他是準備了好多對子,可是按照規矩,這句沒有對出來,就算輸了,便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縱然妙句再多也無用。
「哈哈!王歪嘴你又輸了!小姑娘就快到了!我還是先離開吧!免得嘰嘰喳喳的,煩!」路朝北說着,立刻拔腿開溜。
「你就是那個流星吧?本小姐有那麼煩人嗎?想跑?沒門!」沒想到,路朝北的言語,被向雪兒聽見了,她居然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