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仿若似從虛無中飄來,繚繞在耳邊久久不散。源氣瀰漫,靈光氤氳,這座宮殿散發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似本身便帶有靈智一般。一條金色長虹如夢似幻般從宮殿中飛出,落在了絕魂二人腳下。
此時天空傳出五聲尖鳴,天邊五道身影快速閃動,片刻便臨近。正是那被甩在後面的四大絕地之人,他們剛一到來,便有金甲戰將將他們領到了絕魂身邊。顯然五爪神龍一族已然知曉絕魂聯絡四大絕地之事。
冰逸一行人氣息有些急促,顯然長時間的全力追趕讓他們都有些吃不消。要知道,他們修為早已超越破天境了,而那瘋癲的男子只邁出一步,便把他們甩的無影無蹤,這是真正的大挪移神通啊,最少也需要出塵境的修為才可以運用,他們對那瘋癲男子又多了幾分忌憚之意。想他們曾經也是絕代天驕,也曾威震龍域,但是直到達到了渡心境他們才知道,修道之艱難,有的人一生困在渡心境無法寸進一步,而他們中有的人更是耗費了數千年才達到了渡心境三重後期巔峰。
渡心,渡心,講究的就是一個渡字,修道無止境,修行無歲月,若是你在以前種下了因,如今便要承受果。因果之力,玄奧無比,暗合天道。而那出塵境,便是斬斷塵世的羈絆,想要得到,就必定要失去,此乃天意。
後方四大絕地之人與絕魂一起踏上了那道金色長虹,向着那座雕欄玉砌,金碧輝煌的大殿行去。
大殿之內,端坐着一個老者,卻不是金武之父。這老者穿着一身麻衣,滿頭銀髮盡皆披散,他正拿着一杯清茶細細品味,似沒有看到眾人來到一般。
冰逸目光一凝,看着那坐在大殿上的老者竟後退了一步。
「前輩,怎麼了?」絕魂看着舉動有些異常的冰逸道。
「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嗎,這不可能!」冰逸搖着頭,緊緊盯着大殿之上的老者說道。
那老者放下茶杯,嘴角似勾勒出一道弧線,「很驚訝嗎,我的好師弟!」那老者站起身來,眸光中射出兩道精光。
「看來你當年潛入我冰極玄天拜於師傅門下是早有預謀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詐死,你可知道,當年小師妹是何等傷心!」冰逸近乎對着大殿上的老者吼道。
「小師妹,是我負了她,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阻止我修道之心,出塵,出塵,只有斬斷一切羈絆,我放可達到出塵之境,相信小師妹若是知道,也會為我高興的。」那老者似露出追憶之色。
「前輩,他到底是何人?」絕魂有些迷糊的聽着冰逸與老者的對話。
「五爪神龍一族上任族長,金天憶!」冰逸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在眾人耳中卻似炸雷一般,金天憶,上任五爪神龍一族族長,數千年前號稱青年一代龍域第一高手,曾以一敵四,大戰四大絕地傳人而不落下風。最後更是隱姓埋名,加入冰極玄天,偷學冰極玄天修行之法,被人識破身份後,服毒自盡。卻不曾想到,這金天憶竟還活在這世間,更是回到了五爪神龍一族。
「先喝杯茶吧!」金天憶袖袍一揮,七杯清茶懸浮於大殿直奔絕魂他們而去。絕魂將這杯清茶接於手中,他入手一沉,只覺這茶杯看似小巧,卻有數百斤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竟這般沉重。
他面色平靜的將這杯清茶放在嘴邊輕抿一口,這茶剛一入口便苦澀無比,似將這世間所有的苦難都溶於這杯茶中。茶水直入咽喉,卻又似酸澀無比。再往下去,卻只覺香甜無比,這茶香擴散到了身軀各處,讓人聞之精神一震。
「好茶,這茶似帶着人生之意,實乃上品。」絕魂發自真心的讚嘆道。
金天憶露出一絲微笑,似對絕魂的評價很是滿意。正要說些什麼,卻聽一道聲音響起:「真淡,一點滋味都沒有,還不如喝酒!」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那瘋癲男子正皺着眉,不斷的向地上吐着口水,似真如他所說一般。金天憶正要說話,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打斷,眉頭不由一皺。
「你是何人?」金天憶顯然沒有見過這男子,直接開口問道。
「現在的年輕人啦,都不懂得尊重長輩,見到長輩不知道行禮嗎,金悟道那小子怎麼沒來迎接?」那瘋癲的男子,似對金天憶的話恍若未聞。
「你怎麼知道家祖的名字!」金天憶面露驚異之色,盯着那瘋癲的男子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認識啦,這還用說。」那瘋癲的男子把茶杯一扔,雙手叉腰的叫道。
那瘋癲的男子猛吸一口氣,眾人不明所以,只覺耳中一陣嗡鳴,似無數雷霆在耳邊爆響一邊,隱隱約約的聽到那瘋癲的男子似在喊着:「金悟道,你爺爺來了,還不出來迎接。」這聲音震動九天,方圓數里都響徹無比。
居住在白玉巨龍上的一眾五爪神龍一族不明所以,金悟道,好像沒聽過,那聲音是誰,竟在他們族中大聲呼喊,當真是狂傲無比。
虛空中似傳來一聲嘆息,這聲嘆息傳出,瞬間就將這吼聲壓了過去。那純金打造的大殿中,自虛空走出一道身影。這道身影剛一出現,便透出無盡的威壓,眾人在這如海般磅礴的威壓當中似一艘小舟般,漂泊無依。
「轟」另一道氣息出現,眾人只覺渾身一輕,原先覆蓋在他們身上的威壓消失不見。
「拜見四祖。」那金天憶對着那道身影深深的施了一禮。「天憶不必多禮。」那道身影渾身瀰漫神芒,看不清真容,似與這虛空融為一體。
「金悟道,你終於出來了,非要爺爺我喊,真是的,每次都這樣。」那瘋癲的男子撓了撓那蓬亂的頭髮。
「慕容,你過了。」那站在虛空中的金悟道皺了皺眉說道,其聲如道音一般,眾人的神魂一陣恍惚。
「我今天來不為別的,為了我這乖徒兒,額,徒兒,你來做什麼的?」那名喚慕容的瘋癲男子一隻油乎乎的手拍在了絕魂肩上。
「見紫菱!」絕魂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一絲猶豫,竟然已經被那瘋癲慕容佔了便宜,還不如順着他的意將自己的事情辦完。
「額,我記得這是你收的第十個徒弟,之前的九個除了一個不知所蹤以外,其餘的均死於非命,你確定還要收他為弟子嗎?」金悟道說出了一段隱秘,似在勸慕容,又似在提醒絕魂。
絕魂心中一顫,不會這麼邪門吧!收一個死一個,這是什麼師傅,罷了,等見到姐姐後一定要與他斷絕來往。
「廢什麼話,快將那叫什麼菱的帶來,沒看到我徒兒都等煩了嗎?」慕容說着取出一壇酒,自顧自地喝起來。
那金悟道似無奈之極,「那名為紫菱的女子是何人?」
「啟稟四祖,他是金武之妻。」金天憶緩緩說道。
「就是那小騰龍的生母嗎,將她叫來。」金悟道語氣平靜,似帶着無形的威嚴。金悟道不敢有絲毫違背之意,吩咐殿外的金甲衛士前往居所將紫菱帶來。
絕魂的呼吸有些急促,多少年了,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這無數的日日夜夜他都難以入眠,只為成為龍帝,為了那始祖恩賜而努力。如今卻得到了姐姐尚在的消息,怎能讓他不激動。
只見殿外,緩緩走來一個柔弱的身影,那女子似懷抱着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的走進殿內。
絕魂看見這道身影,腦海中似有無數的炸雷閃過,眼中有光芒閃動,一滴晶瑩的淚水從他的臉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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