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的潛入雲郡主的院子後,唐天聽到了屋子裏傳來陣陣哭聲。
雲郡主的別院此時已經被佈置成了靈堂,雲郡主和柳月披麻戴孝的跪在靈堂前哭泣,而周圍還站着兩個人,他們分別是天機府統領姜純海還有七大家族的首領阮旭。
「娘,爹他……嗚嗚……」在靈堂面前柳月已經哭得成淚人了,雖然從小到大和孟衛城這個父親聚少離多,但是柳月對孟衛城這個父親感情很深,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放棄尊嚴求幻鬼去救人。更何況這次死的不僅僅是孟衛城,還有從小到大一直照顧柳月的老管家柳富,生父和養父同時去世,這對於柳月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而最讓柳月感到傷心的是,她還不能夠送孟衛城最後一程,因為在名義上孟衛城還背負着叛國的罪名,別說是辦喪事了,不把孟衛城的屍首掛在城樓上以儆效尤就不錯了。
「郡主,節哀順變吧。陛下得到消息後心急如焚,要不是現在出宮實在是太張揚,陛下肯定會前來拜祭孟兄的。臨行前,陛下特別囑咐老臣和姜大人代他給孟兄上柱香,說孟兄的忠義,陛下一定銘記於心。他日剷除古元山這個逆賊之後一定昭告天下,決不讓孟兄背負着叛國之名。」阮旭這個老滑頭一面裝出一副哀傷的模樣,一面安慰着跪在靈堂前哭泣的雲郡主和柳月。
阮旭一面說着,一面向姜純海打眼色,而姜純海猶豫了很久之後才開口對雲郡主說道:「郡主,時間不早了。」
雲郡主看了姜純海一眼,然後淚水又涌了出來,只見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然後把已經哭成淚人的柳月拉到棺材邊上。
「月兒,再看你爹最後一眼吧。」
「爹……」柳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哭得更大聲了。
站在身後阮旭和姜純海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嘆了一口氣。只見姜純海舉起沉重的棺蓋,把棺材蓋好。為了表示對孟衛城的尊重,也為了保密,姜純海和阮旭兩個位高權重的人一前一後把棺材抬了起來,然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這個過程中,柳月的情緒一度失控,但是雲郡主死死的抱住柳月,兩人就這樣一面抱頭痛哭,一面看着姜純海他們把孟衛城的棺材抬走。
「娘,他們會把爹葬在哪裏?」柳月一面哭,一面問道。
「皇陵!」雲郡主此時也不好過,但是作為母親,她必須堅強起來,只見她把淚水擦乾,然後很平靜的回答道。
「皇陵?」柳月從雲郡主懷中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以孟衛城身份,應該沒有資格安葬在皇陵才是。
「對,就是皇陵,這是皇兄恩準的。好啦,月兒,時間不早了,趕緊換衣服回去吧。為了給你爹報仇,你一定要把唐天牢牢攥在手心裏,他對我們很有用。」雲郡主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只見她不動聲色的把話題給岔開了。
「恩,娘,月兒知道了。」也許是知道雲郡主此時的心情,柳月很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靈堂。
在柳月離開之後,望着空蕩蕩的靈堂,雲郡主終於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衛城,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嗚……叫我……叫我以後……怎麼辦……嗚嗚……」
站在窗外,唐天默默看着這一切,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孟家和林武帝之間的關係了。
看來所有人都猜錯了,孟家父子不是心系先帝,他們根本就是林武帝派出去的。孟家這麼多年寧可在天嵐國東躲**,也不肯到影月國,是為了幫林武帝招攬先帝舊臣一起反抗古元山。只可惜燕東星棋高一着,居然買通了孟家內的人做眼線,把孟老爺子當成了明燈。孟家每一次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之後,燕東星就像除雜草一樣把他們都除掉,幾次下來,那些忠於先帝的舊臣全都殺得七七八八了。
「既然那麼傷心,為什麼不去送你夫君最後一程?」想起自己的任務,唐天慢慢顯露出自己的身影,然後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突然聽到身後有人,雲郡主嚇了一跳,當她看清來得是幻鬼後,雲郡主用衣袖把淚水擦乾,然後恢復了平靜。
「原來是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讓唐天感到意外的是,雲郡主居然表現得有些倨傲。
看到雲郡主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唐天心裏一沉,他明白自從丟了風岩城之後,影月國現在迫切需要林武帝這個天嵐國名義上的皇帝來拖古元山的後腿,換句話說,唐天已經失去了談判的主動權。
「今天我是奉命來和你們商量一下結盟的事情。」明知道這是雲郡主的下馬威,但是唐天別無選擇,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結盟?哦,這件事啊,我會轉告皇兄的,有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吧。」雲郡主冷冷的說道。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唐天還是沒有想到,雲郡主居然就這麼下了逐客令了。
「你們的陛下難道不怕古元山功高蓋主,然後謀朝篡位?」唐天壓住心中的怒火,然後問道。
「難道你們能夠讓古元山不功高蓋主?如果能,我們就坐下來談,如果不能,那麼談不談有什麼區別?」雲郡主絲毫沒有在意唐天的挑撥,她冷冷的說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要太過分,我們雖然丟了風岩城,但也不是一敗塗地不能翻身。你要是再這樣,大不了一拍兩散。」唐天終於受不了雲郡主的冷嘲熱諷了,只見他很憤怒的低吼道。
「一拍兩散?哼,好啊,一拍兩散就一拍兩散,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不過我可以肯定,先死的一定是你們。」唐天的威脅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見雲郡主冷冷的回敬道。
「你……」唐天氣得青筋都暴起了,他明白雲郡主已經抓住了自己這一邊的軟肋。
賤人,你居然敢給我臉色看,你給我等着。
唐天的肺都要給氣炸了,要不是考慮到局勢緊張,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恐怕唐天殺了雲郡主的心都有了。
「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回去轉告禿鷲,最多時間,地點由你們定好了。」沒有在意唐天那冰冷的眼神,雲郡主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好,我會去轉告的禿鷲的。」看到雲郡主油鹽不進,唐天只能氣憤的消失在夜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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