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10|h:140|a:c|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35/26/2761779635052088747695733537716.jpg]]]西廠總部,舊灰廠。
「還沒找到陸無憂嗎?」汪直厲聲問道。
「屬下已下令關閉城門,想那陸無憂插翅難飛。」
「要快點找到,以免夜長夢多。必要時殺幾個平民以示警告,膽敢窩藏陸無憂者必斬。」
「是,屬下這就去辦。」
西廠爪牙本就是些殘暴之人,得到汪直的命令後便大肆搜索民宅,看到值錢的東西就拿,遇到抵抗就提刀殺人,一天下來,京師有十幾戶人家全家滅門,有的巷弄血流成河,百姓怨聲載道,可西廠仍不收斂,對五品以下官員的府邸也不放過……
第二日,以商輅為首的百官在乾清宮門前聚集,奏請皇上嚴懲汪直,還京師百姓和眾官員一個公道。
「想不到汪直仗着朕的信任竟然胡作非為,來人啊,將汪直打入刑部大牢。」明皇朱見深怒道。
其實朱見深已經聽萬貴妃說,汪直是想找到天外至寶敬獻給他。現在只是為了平息眾怒,不得已將汪直收監。試問世間沒有哪一個皇帝不想長生不死的,朱見深深夜又秘密召見了汪直,令他出城尋寶,戴罪立功,而對外謊稱將汪直發配邊關。
鳳鳴軒。
「這次你也太心急了,弄得皇上焦頭爛額,要不是本宮替你再三求情,你已經人頭落地了。」
「娘娘對臣有知遇之恩,現又救臣一命,臣必當以死效命。」
「本宮知道你忠心,這次出城尋寶,你可有計劃?」
「實不相瞞,娘娘,臣已打聽到城南驛站曾經有快馬馳過。」
「看來這陸無憂的確沒說實話,跑得比兔子還快。」
「到了城外,臣便去找臣的師弟,他對追蹤之術非常有研究,任他陸無憂跑得再快,也逃不出臣的手掌心。」
「嗯,這次小心點,即便一時找不到,也要留着命回來,說不定西廠還有翻身的機會,到時候還要用到你。」
「臣謹記娘娘教誨。」
陸無憂得到馮鐵贈送的快馬和京城南郊地圖,一路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心想終於出了京城範圍,該找地方躲起來了,眼見前方有個鎮子,於是牽馬走了過去。到了鎮裏,陸無憂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了下來,卸下商輅府下人的裝束,正苦思明日該往哪裏走,只聽店主在門外問道:「客官,您的馬需要餵料嗎?」
「將馬餵飽,對了,店家,這離滄州還有多遠啊?」
「客官有所不知,此地叫興濟鎮,已經是滄州地界了,再往南十五里便是滄州府衙所在了。」
「好,知道了,你去忙吧。」
第二日一早,陸無憂便繼續往南,到了滄州城,猶豫再三,心裏害怕西廠的人查到他的行走路線,遂決定不進城了,打算繞過滄州城,於是向城郊奔去。他不知其實西廠此時已經被撤銷了。
滄州城東南不遠有個東關村,村內有隻大鐵獅子,當地人喚作「鎮海吼」。陸無憂路經此村,看到鎮海吼,不由感嘆一番,自言自語道:「當年我就是在此地遇到恩師,那時我才七歲,跟隨父母去京師遊玩,路過這東關村,見一惡霸搶奪小販財物,於是我上前喝止,正要被惡霸欺負之時,師父出手救了我,他誇我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正義之舉,每日晚上偷偷教我方術,但僅教了七日便消失了,正是這七日所學,才使得我在軍中幾度出生入死仍能安然無恙。要是能找到師父,說不定可以破解這天外至寶的秘密。」
「對了,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若是有緣說不定可以再相聚在這鎮海吼前』。莫非這鎮海吼跟師父的行蹤有所關聯?」想着,陸無憂便仔細查看起這大鐵獅子。這鐵獅身下的一塊石磚似乎和旁邊石磚的顏色不太相同。
話說陸無憂正要移開那與眾不同的石磚,忽聽身旁有人說道:「仁兄莫動,這磚下有妖氣。」陸無憂轉身一看,一名樣貌奇特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了,他雙耳幾乎垂肩,手臂過膝,好不令人驚奇。
「我只是路過此地,不知這下面有何蹊蹺?」陸無憂問道。
「聽這位仁兄的氣息,應該修習過方術吧?」
「這你都聽得出來?」陸無憂忽然警覺起來,心想該不會是西廠的探子吧。
「仁兄莫要擔心,我叫趙勁風,是滄州弘法寺的俗家弟子,懂得一點方術皮毛。這塊磚附近連螞蟻都沒有,我已經觀察有段時間了。」
「沒螞蟻又如何?」陸無憂將信將疑,仔細觀察這面前之人,略有佛像,與西廠那些人的氣息迥異。
「反正我看來就覺得不對勁,仁兄還是小心為好。相傳五百年前,滄州有地龍化妖,為禍人間,一位法力高強的法師與地龍大戰百日,終於將地龍降服,於是命人鑄鐵獅,他在鐵獅上打上法印,壓在地龍之上,從此滄州太平。」趙勁風道。
「這位兄弟,你我有緣,不如找個地方坐坐,我想向你討教討教。」陸無憂放下戒心,因為兒時也聽過這鐵獅的傳說,與趙勁風所講大同小異,想着趙勁風應該是本地人氏。
「哈哈,承蒙仁兄抬愛,請。」
「請。」
於是,兩人結伴走進一家小酒館,陸無憂對店家說道:「拿些乾糧,做三個素菜。」誰知趙勁風卻忙道:「別,我向來信奉『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呵呵,做三個葷菜,上些滄州佳釀。」
「趙兄果然是非凡之人,哈哈哈。」
「還未請教尊駕高姓大名。」
陸無憂略微猶豫了一下,道:「我……姓王名琦,此次是來滄州尋訪恩師的。師父曾告訴我若有緣會於鎮海吼前相見。」
「原來如此,難怪王兄會想去動那塊石磚。我趙勁風自幼在這東關村長大,王兄的尊師姓甚名誰?我看能不能幫着找一下。」
「師父他來無影去無蹤,傳我七日法術之後便不見了,算來已經二十五年了。我亦不知其姓名。」
「想來是世外高人,呵呵,要是我也有幸得遇一位這樣的高人,那該多好啊!」
「趙兄面像奇特,是大福之人,以後定然會有奇遇。」
「王兄過獎了,我生下來就是這副嘴臉。父母見我略有佛像,於是送我去做弘法寺的俗家弟子,主持方丈見我還算聰明,便傳我些法術,可是他會的也就是些皮毛,我已很久未得進步了。」
「其實我兒時就聽過你講的傳說,只是師父臨別之言與那石獅有關,所以我才想碰那石磚。」
「這樣吧,等吃完,我陪王兄你去。」
「哦?你不怕放出妖孽?」
「怕,但是我更想遇見高人。」
「哈哈,……」
二人一見如故,喝了不少,但二人酒量甚大,只有稍許臉紅而已,吃完酒菜便又朝那鎮海吼走去。
陸無憂和趙勁風對鎮海吼身下的石磚又觀察了好一陣。鎮海吼百米開外有非常茂盛的野草,但是百米之內寸草不生,也無任何蟲蟻。
「不管這麼多了,先看看再說吧。」說着,陸無憂便去摳那塊與眾不同的磚,但很難使上力。
「不如去找些鋤頭、鏟子之類的工具。」趙勁風提議道。
「也好,趙兄你對這兒熟,你帶路吧。」
「不用,我去找人借,你稍等一會。」說着,趙勁風就朝路邊一間民房走去,沒過一會兒便借來一把鋤頭、一把鏟子。二人開始對着石磚一陣猛挖,不一會兒就掀起大概二十塊磚,見下面的泥土毫無異象,於是繼續向下挖,挖了五尺深的時候,只聽「當」的一聲,應該是挖到了鐵器,二人又倒騰了一會兒,從土裏取出一個大鐵匣子。
「奇怪,這裏居然埋了鐵匣,這麼多年村裏的人都不知道。」趙勁風說着便想開啟鐵匣,但無論怎麼用力,鐵匣就是打不開。
「我來試試。」陸無憂拿過鐵匣,鐵匣居然被輕鬆的打開了。
「看來這鐵匣認得你。」
「呵呵,難道是師傅留給我的?這鐵匣里有塊玉石。奇怪,這玉石拿在手裏非常沉。」
「給我看看。」趙勁風接過玉石,「我不覺得沉啊,很輕的。」
「看來這東西只和我有感應。先拿着吧,雖然暫時看不出端倪。」
這鎮海吼雖然很高大雄奇,但當地人不怎麼當回事,因而趙陸二人挖坑也沒人關注,挖出了玉石也沒人看見。
「王兄,不妨到我家細細參詳,這裏人多,不便久留。」
「嗯,也好,我們把土填好就走。」
填完土,趙勁風便帶着陸無憂來到一間大宅子,上掛「趙府」的匾額。
「趙兄必定家境殷實,府上是做什麼買賣的?」
「哈哈,這滄州的布匹有九成是我趙家販來的,只因家父不愛城裏喧囂,故一直住在這東關村。」說話間,趙勁風便將陸無憂引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