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無為獨自來到邢德家,一進門見邢德夫妻雖然面帶笑容,但遮蓋不住他們內心萎靡不振的神色。
歐陽貞一見無為走進門興奮道:「吆!親家這個大忙人兒怎麼會有工夫來,快坐啊!」
邢德興奮地注視他道:「賢弟,這日子一久不見你還真想啊!你來了我從心裏高興!師妹,快吩咐他們做幾個好菜!我們哥兒倆好好喝上一盅。」
無為掃視邢德夫妻道:「哎?老哥,這才幾個月不見,你和嫂子怎麼都瘦了?臉色也不好,我看你們一定有心病?」見二人無奈的沒言語「嗯?你們是否有什麼難言的心事?能否與我聊聊?」
邢德聽罷苦笑道:「唉,賢弟真是好眼力!儘管我和你嫂子都面帶笑容也瞞不住你,真不愧是郎中世家出身。」
說着臉色一沉愁苦地沉思片刻道:「唉,實不相瞞自從穆隆賢弟走了……」
無為聽着驚訝地站起身注視他道:「啊?你說什麼?穆隆賢弟走了!?他什麼時候走的?他的身體那麼強壯……」
他聽罷尷尬道:「唉!瞧我這笨嘴,真不會說話!我是說穆隆賢弟被朝廷調走了……」
無為聽罷這才鬆了口氣坐下道:「噯呀,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穆隆?那他被朝廷調哪兒去了?」
「他走的很急促,只是說朝廷要建立什麼北洋水師,說是李鴻章指名點姓要他去威海到丁汝昌那裏報到,但沒說讓他幹什麼。」
無為聽罷站起身來回踱步深思片刻眼一亮道:「噢,明白,我明白了。準是你的人以前保護我的商船平安無事,使他的海上滅匪功勞太大了引起朝廷的重視,如今朝廷要組建北洋水師,啊?呵呵呵呵……竟把他相中了,穆隆算得上大清國最早的水軍指揮官哪!想必在我船上那些軍兵這回那肯定都跟着穆隆走了,他們到了北洋水師,至少都是教官!呵呵呵呵……大清北洋水師的教官都是在我的船上培訓出來的。真有意思!這真是萬事相互效力呀!」
邢德聽罷臉一沉道:「你還笑呢?你說我們兄弟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出生如死相依為命……」
說着說着,他眼圈一紅眼淚出來了:「唉,穆隆兄弟這一走我心裏空落落的真是難受死了。不知為什麼,他一走我總覺得有一種不祥之兆。往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時時出現在眼前,不想都不行啊!如果早知他能調走,我一定想方設法讓他找藉口不走。唉,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一切都晚了。」
「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二人形影不離親如兄弟,如今,他遠去了你感到特別孤單,特別想念,這種心情我理解,但也不要過於因此傷心。你應該知道穆隆不是老百姓,他是將軍!那心裏就不難受了,不信您試試看?」
「你可真會說風涼話,我心裏能不難受嘛?穆隆去北洋水師哪有在這兒與我朝夕相處自由自在好。」
「老哥,實際穆隆到北洋水師是好事兒,以前大清國為什麼總是受洋夷的欺負?不就是因為海上沒有水師嘛。他去水師是為了保衛國家不受欺負、長中國人的精神這是好事嘛!就是叫我去那我也得興高采烈的去。李中堂點名讓他去水師那說明他是個人物!那北洋水師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北洋水師的那些官兒可不是花錢買的,那可都是大清國精選的精英!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死那也值!您可不能為這事兒想不開呀。」
歐陽貞聽罷興奮道:「看看!還是人家大才子有一套!就這麼幾句話說的我這心裏立刻亮堂多了。」
邢德沉思片刻眼一亮,羞愧地望着他道:「嗯?讓賢弟這麼一說,我這心裏還真是好受多了。看來這說話可太重要了!智慧者的話還真是開心的鑰匙!我還真得感謝你。」
無為道:「說感謝那可就外道了……」
說着他與邢德夫妻嘮起家常嗑來,嘮得正興起,他突然看到邢德夫妻兩鬢斑白、臉上皺紋佈滿,心說:「嗯?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怎麼與他們閒聊起來了,唉,差一點誤了大事!我趕快書歸正傳,很多事還等着我回去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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