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氣勢,壓得山腰眾人只想跪拜!
狂風卷得楚風等人東倒西歪,白鶴飄然而下,化作一名白衣老者,隨着幾片白羽,緩緩落地。
「化身成獸?雀宗境界高手?」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看呆了,光都匯聚在這名老者的身上,每一張臉上都充滿了敬仰和激動,雀宗境界是羽族對獸宗境界的習慣叫法,只是稱呼不一樣,並沒有實質差別,雀宗,那可是能化身成獸的超強存在。
「拜見師叔!」
見了這白衣老者,先前那兩個老頭臉色陡變,驚訝之中帶着十分的恭敬,立馬迎了上去,躬身行禮。
剛剛老者現身的那一幕,給了眾人太多的震撼,紫陽派不愧為羽族大派,今天竟然有幸看到雀宗境界的高手現身。
白衣老者仿佛沒有看到那兩老頭對他行禮一樣,目光往人群中瞟了一眼,徑直向着楚風走了過去。
楚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說你爺爺是誰?」白衣老者道。
包騰詫異的瞧了楚風,還以為老者是在和他說話,剛要開口回答,卻被白衣老者一拂袖,勁風襲來,整個人忍不住退開數步,一張臉漲得通紅。
一雙飽含滄桑的眸子,輕輕的看着楚風,那目光讓楚風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
「師叔,這小兄弟……」高個老頭湊了過來。
「沒有問你。」
白衣老者淡淡的道了一句,目光依舊看着楚風,高個老頭張了張嘴,自討了沒趣,又縮了回去,不敢再多說什麼。
這還是頭一次面對雀宗境界的前輩高人,雖然沒有當日碰上那頭妖蛇那般驚恐,但是老者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強者氣息,依舊是讓楚風倍感壓力。
頓了頓,楚風對着白衣老者躬了躬身,「晚輩楚風,家祖楚天闊。」
白衣老者深深的看了楚風一眼,「可有憑證?」
楚風一聽,只能搖頭,「沒有憑證,爺爺只說他在萬雀宗有一位至交好友,名叫蕭敬臣,讓我來投奔他。」
「哼!」
白衣老者聞言,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衣袖一拂,面帶恨意,「好個楚天闊,我姓蕭的什麼時候成了他的至交好友?十五年前的債還沒跟他清算,今日卻把你送上山來,又打的什麼鬼主意?他人呢?」
楚風聞言一驚,這人莫非就是爺爺口中的蕭敬臣?看着架勢,一點都不像是摯友的模樣啊?楚風只從這老者臉上感到仇恨,而且是那種刻骨的仇恨。
楚風怕了,先一個黃世郎,現在又一個蕭敬臣,爺爺這是要玩死自己麼?
「爺爺他,他已經死了。」面對蕭敬臣瞪着的那雙大眼,楚風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的防備着,生怕蕭敬臣對他動手。
「死了?」
蕭敬臣聞言,如遭雷擊一般,頓時就愣住了,眸子裏透着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那老小子那麼精明,怎麼可能死了?」
「我沒有騙你,爺爺他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楚風說着,眸子裏又忍不住泛起了濕潤。
蕭敬臣呆呆的站着,半天才回過神來,木木的看着楚風。
面對蕭敬臣的目光,楚風心中忐忑不已,原本還以為真是爺爺的摯友,或許還能有個依靠,卻不想竟是一個仇人,而且看情形,這個蕭敬臣和爺爺間的仇恨還不淺。
「前輩,爺爺去世前,讓我來找你,我確實不知道前輩和我爺爺有矛盾,不管怎樣,人死如燈滅,爺爺已經去世,還請前輩不要再記恨,如果前輩沒有吩咐,晚輩告辭了。」楚風可沒有心情去探究這白鬍子老頭和爺爺有什麼仇恨,眼下這情況,得趕緊閃人才好,雀宗境界的超級強者,如果動起怒來,一根手指頭都足以碾死他。
丟下一句話,也不管蕭敬臣是什麼反應,楚風趕緊轉身走人。
「站住!」還沒走出幾步,蕭敬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楚風停下腳步,心中暗暗叫苦,回過頭來,正好迎上蕭敬臣的目光,勉強的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麼?」
蕭敬臣盯着楚風看了老久,長長的嘆了口氣,「跟我上山吧!」
語氣卻是輕柔了許多,眉宇間也少了幾許恨意。
「上山?」
楚風一聽,滿臉都是意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這是聽錯了麼?
「你爺爺不是讓你來找我麼?我就是你爺爺口中的摯友蕭敬臣,隨我上山吧!」蕭敬臣淡淡的道了一句。
這前後態度的反差也太大了吧?楚風心中咯噔了一下,這老頭該不會是想帶自己上山,把對爺爺的恨意都發泄在自己身上,百般折磨自己吧?
想到這裏,楚風哪裏敢答應,可剛要回絕,只覺面前白影一閃,蕭敬臣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大袖一揮,直接將他裹了起來,下一刻,楚風便感覺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被蕭敬臣帶着往紫陽山巔飛去。
山下眾人,都神愣愣的看着這一幕。
——
萬雀宗。
弟子數千,門人繁盛,雲遮霧繞之間,一片片建築群如同仙宮神闕,妖氣纏繞,影影綽綽,完全是一處絕佳的福地。
雀神宮前的廣場之上,有不少年青弟子在練功,修士達到煉魂境界,便可以獲取命魂靈獸的天賦能力。
羽族最常見的天賦能力就是飛翔、速度、控風,其中也有不少特殊能力者,自廣場上掠過的霎那,楚風便見到一位可以操控雷電的年青弟子,指掌之間電弧纏繞,看上去十分的炫目。
內院,一座獨立的院落,白軒院,很僻靜。
蕭敬臣帶着楚風走進了院子,二話不說,指了指偏房,「自己燒水,把身上洗乾淨。」
「啊?哦!」
楚風一愣,旋即點了點頭,連忙往蕭敬臣所指的偏房跑去,現在他只想離蕭敬臣遠一點,這古怪的老頭可是和爺爺有仇恨的,說不準心中正想着怎麼折磨自己呢。
偏房是廚房,不過看樣子是很久沒有人用過了,好在不缺柴火,楚風以前干粗活雜活慣了,麻利的從院中大缸里舀來水,很快便燒了一鍋熱騰騰的水,進側屋洗浴。
好幾天沒有洗浴,身上真是髒透了,那刺鼻的酸臭味,連楚風自己都有些難以忍受。
把身上的髒東西洗乾淨,換上蕭敬臣給他拿來的衣服,整個人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十分清爽。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大不小,剛好合身,楚風心中欣喜,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穿過這麼幹淨,這麼好看的衣服。
踏出房間,抬頭一看,蕭敬臣坐在院中杏樹下的石桌旁,此事也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蕭敬臣,楚風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連忙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前輩,洗好了。」楚風有些忐忑的道,真不知道蕭敬臣會怎麼折磨他,現在上了紫陽山,卻是想逃都難了。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蕭敬臣道。
楚風聞言,連忙抬起頭來,卻是不敢和蕭敬臣對視。
「哼!」蕭敬臣盯着楚風看了半天,「果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知道又在生哪門子的氣,楚風不敢多說,生怕又惹火了這個古怪的老頭,雀宗境界的高手,可不是現在的他能惹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