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獨立於外,血海本身就是一個世界,一個滿是殺戮與的結合體。?頂?點?小說 ..xstxt..
所以對於銀甲屍而言,只要他站在血海的範圍內,那也就足夠了。
劍意化霧的路子,是劍息靈動於世間,走的是細微至極的方向,而許麟的劍,正是如此。
「天上地下,合!」一聲暴怒之音,震動天地,卻是帶着無盡的怨恨之意。
是的,許麟可以恨,也必須恨,因為已經是身不由己的事情!
一片血海,早已不是當初的那片血海,它有了主人,不再是初代血魔,是許麟,所以他有資格去恨,更有資格去嫉妒,貪婪,殺戮,因為血海本身就這這些情緒的集合體,也是白衣老者未做完的事情!
與劍一體,代價就是這樣,彼此不相離,血海即是許麟,於是他有了它的情緒,在腦海里,在身心裏,融化在血液里,充斥着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那就殺吧!
所以血海可以漫天而上,所以血海可以倒行逆施,所以許麟憤怒充斥着眼中的這個世界。
血魔出,萬物枯!
一劍蓮花落,花瓣輕展,冰霜凍氣,在半空中凝實出無數的冰劍,一如清茗眸子裏的凌厲之色,呼啦一片的如暴雨垂落,噼里啪啦的就是在鬼王帝君的身前炸開一片。
虛實間,恍如無物,身體開始變的通透,就在這片劍芒斬擊過來的瞬間,蒼白如紙的皮膚上,亮似水晶般的潔淨,點點光塵的碎屑,在劍芒過處,晶晶閃亮,仿佛夜空中的無數繁星,在輕眨着眼睛。
嬌笑一聲,嫵媚動人的姿態里,撩撥着讓人如醉夢裏的心弦。那女子,黑髮再次飄起,就在這片潔白的劍芒過處,身形再次凝實,卻是依然如舊,一個淡淡如塵的身影,飄忽若仙,黑髮三千丈,鋪滿了腳下,半遮面。
一隻動人心魄的眼眸,在那黑絲間,閃爍妖艷的詭異光芒,看向的不是清茗,卻是遠處。
清茗的劍不動了,不是為了眼前這位可以讓世人匍匐於其石榴裙下的動人女子,也是遠方,不近的距離,卻有着驚人的殺意與熟悉。
曾幾何時,那一片血息,那一個身影,就在清茗的上方,那時的她,不明白,也看不懂,為什麼同樣是真人境界,血魔就可以獨闖崑崙,甚至能夠在玄德老祖的手上,也能遊刃有餘,於是她想去試一試。
是為了崑崙,更是為了手中的劍,清茗知道,自己需要一塊這樣的磨刀石,劍修都需要,因為是為了手中的劍更利!
又一次,仙府之內,如此近的距離,她再次看到了血魔,但是她不能夠,也不敢冒險嘗試,是為了崑崙,更是為了她手中的劍,因為她不確定自己的劍,是否能夠經得起這塊磨刀石的磨礪,所以她選擇了漠視與沉默。
那時候的她開始回想過往的點滴生活,似乎只是為了劍而生,即使那個最在乎自己的人已然死去,她心裏依然還有一把劍。
但是現在的她不能確定,就在仙府之內的沉默之際,她已經開始了不確定,於是她想起了苦厲,幼時兩小無猜的玩伴,少年時的如影相隨,青年時的懵懂情動,所以她記起了他的一切,但當她以為自己可以摒棄曾經的所有,向他靠近的時候,他卻已不再。
這時的半空中,有風呼嘯,充斥着嗜血的殺意,是如此的熟悉,清茗眨動着雙眼,上面有一團火在燃燒,燒的她很疼,在心裏,真的很疼,因為想起了他。
「世道變了,奴家看的真不太懂了!」
這話音清澈如泉水滴落,叮咚有聲,清脆悅耳,那女子卻已經轉過了身,無限風情的瞥了一眼清茗又是喃喃而語:「名門正宗,崑崙!邪魔外道,血魔!一男,一女啊......」
清茗瞪大了雙眼,恍然中,才從自己的心境中走出來,然後怒視着鬼王帝君,手中的劍卻是握得更緊,然而她沒有動,是因為憤怒,被許麟欺騙的滔天憤怒!
「狗那女!」鬼王帝君終於毫不留情的說了上面沒說完的話!
清茗真人一聲叱咤,劍芒再起,聲震四野的呼嘯,劍鳴崩音!
血蟒吞天起,在波瀾無驚的血海之上,忽然竄出的,是一條猙獰的血色蟒蛇,弓起巨大的身子,那閃閃發亮的紅色鱗片,閃爍着冰冷的光澤,恰似離弦之箭一樣的沖天而起之際,奔向的,正是那正在快速移動身形的銀甲屍。
無盡的陰雲,翻騰挪移,其里,有無數的生魂在嚎叫吶喊,沖勢如潮,卻又在臨近血海之際,被一股股從血海奔出的凶魂所廝殺,那是存在了千百年的魂魄,無時無刻不在受着血海折磨的魂魄,即使曾近善良,卻早就被歲月沖刷成了只知殺戮的兇器。
血海就是這樣,因為它有了主人,所以在主人憤怒的時候,血海竟是更加的雀躍與歡呼,為了可以吞噬更多的生靈,為了已經飢餓千百年的。
許麟要殺,血海要殺,連帶着那條沖天而起的血蟒一起,都要殺!
三劍可成蟒!虛實之間,許麟連出九劍,就有了三條血色大蟒,並以三才陣的圍剿之力,死死的定住銀甲屍的去向。
化身血海,主宰一方天地,許麟心中快意,滿是得到滿足後的快感,再也不需要做作與隱藏,清茗?崑崙?還能在乎嗎?
銀甲屍的淡金色的外圍,猶如一件金盔甲衣,許麟看的清楚,在自己血蟒幾次的衝擊之下,那光芒越發的暗淡,到底不是真正的金甲屍,只是和許麟一樣,離那層境界,只有一個窗戶紙的距離,卻也是咫尺天涯!
冷笑着,許麟撤去了籠罩在血海之力的淡淡金光,魂照鏡此時的方向,只是定位在一處,就是那頭在三才陣中,輾轉挪移的銀甲屍。
一步,只是一個很短的時間內,輕易的便能邁出的一個距離,這對於想要完全鎖住銀甲屍的行動方位的許麟來說,很難!
但是他有血海,整個血海,儘管只是一個殘破的血海,但它還是血海,於是主人調動了它的全部力量。許麟凝視着這一步的距離,在三條血蟒的巨大軀體之下,銀甲屍就好比一隻靈活的老鼠,每每在快要臨近的時候,總是能尋找到空隙,並立時閃身躲開。
可許麟耗不起,畢竟他只是一位步虛級別的修行者,血海也只是一片殘破而不完全的血海,然而他卻擁有縮短這一步距離的實力,只需要冒一次險!
目光游弋在周旁的無盡陰雲,瞅着那些撕心裂肺,並猙獰扭曲的鬼臉,許麟死勁兒的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鑽心的疼痛感,使他頭腦清明,也頓時讓漫天血海為之一靜,是靜如止水的沒有波瀾。
於是不再受到任何束縛的陰雲,終於移動了它那漫無邊際的身軀,緩緩的向前推進着,而那片海,卻在收緊退縮。
一片大海有多重,或者說的更為準確一些,一片湖泊有多重,這個很難估算,總之很龐大,可如果將這片湖泊壓縮成一池水的重量,那該有多重?
許麟的血海在收縮着,儘管血海中的凶魂不願,但那是許麟的意願,所以不得不願。
與此同時,金甲屍的活動範圍,在不知不覺中的縮小,可他不在意,因為銀甲屍有快若奔雷的速度,更有堅硬如城牆的防禦,所以他還是遊刃有餘,只是一時間難以脫離三條血蟒大蛇的困守。
天地的聲音,是很安靜的,在那片陰雲突然加快速度的時候,在許麟蓄勢血海之力的時候,這一方世界中,靜謐如夜雲漫空,悄然無息,卻都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的到來。
蕭殺了一片,在對峙與冷靜中,許麟的右手握緊了金蛇劍主劍的劍柄,凝眸而視。
銀甲屍,看着那囂張的怡然自得,許麟伸出舌頭,舔着已然無覺的嘴唇,就在這一瞬間,一把劍,金光閃閃的霍然斬出。
如火山噴發,被壓縮到許麟控制極限的血海,潮水上涌,滔天大勢不可阻擋的,衝起了一片血雨腥風,在萬千凶魂的嘶吼聲中,無規無矩,那一剎那裏,天地似是相合,而連接這一切,是那血海大潮,渾如擎天之柱石,屹立於此!
一劍成就天地相合,一劍鑄就擎天巨柱,聲勢之大,無有比擬!
清茗真人,鬼王帝君,對決中,狠厲的碰撞,也在這一劍的聲勢中,木然而立,竟然忘記了搏殺時的你死我活。
而隨即的兩相對視,又是默契十足的一齊退向兩邊,無比震驚的看着,那遠處連接天地的血色巨柱。
與之清茗相比,鬼王帝君所化身的女子,卻是無比清晰的知道許麟做了什麼。
因為陰雲便是他本體的一部分,被許麟三條血蟒圍困的銀甲屍,更是她的身外化身,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許麟這一劍究竟有着怎樣的威力,卻更加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區區步虛級別的修行者,能斬出如此恢弘壯闊的一劍。
清茗真人面色則更加的冰寒,此刻的她,希望許麟死,這個欺師滅祖的混 ,蛋,不單單是騙了她,還有她的整個師門,所以這個閃亮在崑崙招牌下的狗, 屎,必須死!
即使鬼王帝君的無盡陰雲困不死他,為了崑崙,為了心底莫名的仇恨,自己也要一劍殺了他!
於是清茗轉頭再次看向鬼王帝君,對方已經覺察出她那滿是殺意的眸子,卻是嫣然一笑道:「很有趣的一個小傢伙,不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