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易容
此時賈人超與邱臘斗得難解難分,他剛見尹老大對青兒下手,心中本是着急萬分,只奈何自己被邱臘逼得節節後退,無法抽身,哪想卻見阿福連擲幾符,將那邊的黑騎軍個個打下馬來,倒是讓他大吃一驚。
而邱臘也見到了那邊的情景,吃驚的程度不亞於賈人超。此刻見自己的手下幾乎是被阿福給秒殺了,心中已是惱怒之極,但他這『黑蛇刺心』只使到一半,前面幾招只是試探,為的是給後面這招蓄力。
此時他能量已經蓄滿,卻不去管阿福那邊,只是瞧准了賈人超位置,將那黑槍往前猛刺。
「小心啦。」
此時阿福已經將後面的黑騎軍全部擊倒在地,他一見邱臘使招方式,便知這是『黑蛇刺心』的關鍵一擊,看似平淡無奇但詭異無比,害怕賈人超避不開,擋不住,便將全身氣力注入到手上靈符之中,往邱膜這邊擲來。
而賈人超見邱臘這一槍刺過來,如同普通攻擊一樣,看似豪無力度,心中倒也小瞧了。但瞬間那槍頭環繞的黑風突漲,變成七八條黑色王蛇模樣,在空中盤旋數圈之後,突然一下朝賈人超這邊擊過來。
賈人超拿傘去撥,可這黑風乃是空氣變化而成,即使身邊的黑蛇被他斬斷了,那股黑煙又在頃刻間匯聚在一起,幻化成原來的模樣。而沒被斬斷的黑蛇卻是從賈人超的前胸穿過,又從後背穿出,或是從左側穿過從右側穿出。這黑蛇穿過胸膛雖然沒有一擊致命,但賈人超只覺內臟似乎要爆出來了,十分的難受。
賈人超忙着對付那些黑色王蛇,而邱臘卻沒空上前去補上一槍,因為阿福的靈符已經到了他的跟着。他轉過身,將槍頭旋轉,只聽『嘭』的一聲,槍頭與靈符相撞,一股濃煙冒出,跟着火花四射,濺到之處如被烈火灼燒一般難受。邱臘的馬被濺到幾下,它疼痛受不了,『嘶』一聲前肢上揚高高站起。而邱臘借勢將馬頭一拍,躍到了半空之中,將槍桿在身上舞來舞去,然後又順勢將槍頭向下,猛刺下來。
「快打傘打開。」阿福見賈人超被那黑風團團圍繞,一時難得脫身,又見邱臘凌空這招兇猛無比,知道此招賈人超難以躲過,於是心一橫,又掏出兩張黃符,一張以閃電般的速度擲向賈人超,而另一張夾在手指間暗暗使勁,『嘭』一聲,那張黃符便在他的手中着起火來。
賈人超忙着對付那些黑蛇,聽見了阿福的喊話,他沒多想便將傘撐開了。等他剛將傘撐開,只覺一股強風吹在傘上,頓時將自己吹出數米。他往傘上一看,只見一張黃符粘在傘布上。
而此時只見邱臘凌空落下,將槍頭穩穩地插在地上,頓時地面上裂出幾條縫,一股熱流以槍頭為中心四散開來。這股熱流威力極大,他那匹馬被這熱流衝擊頓時倒在一旁,口鼻流血,抽搐幾下更再也動彈不了。賈人超此時已經離他數米遠,但也被這股熱流沖翻在地,往後翻了好幾個滾。
『好險,如果不是福伯用黃符將我推開,那我的下場一定和他的馬沒有區別。』賈人超看着那已經死了的馬心有餘悸的想道。
而此刻,他又見那馬旁的邱臘一副稍顯疲憊的樣子,看來這一招他也使勁了全力。但他疲憊之外帶着憤怒,雙眼直瞪自己似乎已經冒出火來。然而頃刻間只見那背後卻冒出濃煙着起火來,而他那雙眼突然變得慌張害怕起來,他慌了手腳只管去脫自己的凱甲。
那邱臘掙扎着脫掉那已經着火的盔甲,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形象,丟掉手下沖入人群,像個兔子一樣逃走了。賈人超卻也不敢去追趕,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一邊走向那副盔甲一邊罵道:「媽的,老黑狗跑着比兔子還快。」
嘴上雖然在罵,但心臟卻是通通之跳,因為他也知道剛才若不是福伯出手相救,此時他早就死了。
他拾起那着火的盔甲,只見盔甲的背後粘着一張黃符,還在呼呼的燃燒着。
『這一定又是福伯的傑作了。』
他將盔甲抖幾抖,只聽『當』一聲響,一定錠金子落了下來。
『還好,這邱臘只顧保命,員外的金子沒被帶走。』
賈人超伸手去拾那金子,哪想此時這錠金子也着起火來,不一會兒化為一股煙融入空氣之中。
他一臉茫然,轉頭朝阿福看去,卻見阿福和慕容珍都對着自己微微發笑。
「員外,這是怎麼回事?」
賈人超朝客棧走去,一臉的不解。
「小兄弟,此事一會再與你解譯,如今我們在這裏得罪了官家卻是不便久留,我們先回房間拿了行禮離開這兒吧。」
慕容珍招呼他過來,此時那邊送藥材的小販早嚇跑了。慕容珍和阿福各抱一簍藥材往後面馬棚走,賈人超見地上還有兩簍,便也全部抱起,跟着他倆一起進去。而陸氏卻帶着青兒直接回了房間。
等他三人將藥材放好,慕容珍道:「小兄弟,你跟阿福去,找一套別的衣服換上,一會叫青兒來給你變變裝。」
賈人超見他們從容不迫的神情,便知道他們一定有套完整的計劃,也不問為什麼,便跟着阿福走去他的房間。此時賈人超跟在阿福的後面,充滿了敬畏和崇拜,因為這幾日的相處,他一直以為這個福伯只是一個平凡且有些嚇小謹慎的老實僕人,卻不想剛才露了那麼一手,着實讓他大開眼界。
雖然此時時間緊迫,但他趁着上樓這個時間還是忍不住問:「福伯,想不到你這麼厲害,你這是什麼武功?」
「這是嶗山道術,呵呵,小兄弟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現在時間不多,一會我再跟你解譯。」
說話間,二人來到阿福的房間,只見他在包裹里拿出一件裘衣大掛,遞給賈人超。
「你先回房把這件裝上,一會裝成一個公子哥的模樣。」
賈人超接過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將這套衣服換上之後心想『這衣服穿在我這裏窮小子身上真是可惜了,卻不知道青兒要裝扮成什麼樣子。』
正想着,卻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小哥哥,你換好衣服了嗎?」
一聽聲音是青兒,賈人超趕緊開門。剛一打開卻見外面一個蓬頭散發的小乞丐,端着一個碗,裏面盛着一些糊狀物。她臉上的皮膚處處都是膿包,十分的醜陋,只是那雙眼睛卻十分的有神,而且端碗的那雙手卻是十分的細嫩。
「你,你是誰?」賈人超打量着她,滿臉狐疑的問題。
「嘻嘻,是我,我易容了,現在也來幫你易下容。」
原來這個小乞丐卻是易容之後的青兒,她直接進了門,然後把門關上。
「坐下。」
「幹什麼?」賈人超看着青兒一隻手在碗裏捏來捏去,十分的不解。
「叫你坐下就坐下嘛。」青兒的嘴又撅了起來。
賈人超無奈,只好坐下,又見青兒在碗裏捏幾下,抓出一把糊狀物來抹在自己的臉上。
「現在兵慌馬亂的,爹爹四處找藥難免遇不會到壞人,因此我們也經常易容出行。」
青兒一邊給他化妝,一邊給他解譯。
「原來是這樣,怎麼福伯的武功那麼高,你爹爹的武功一定比福伯還高吧。」
「爹爹不會武功,但他對福伯有大恩。福伯曾經被人陷害差點死了,是我爹爹救了他,福伯為報答爹爹的恩情所以一直待在我家,甘願當一個僕人陪着爹爹媽媽四處尋藥。」
「哦,原來如此,福伯武功這麼好,如果我拜他為師,你說他會不會同意?」賈人超心想如果能拜福伯為師,學了他的那嶗山道術,拿着靈符去殺萬仁德,還怕自己的仇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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