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忠犬飼養指南
&下危險!」看着站在對方劍下的佛朗妮,艾雷不由驚呼出聲。只是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緊緊握住了劍柄,艾雷死死咬了咬牙。
&會讓這把劍穿過我的身體麼?」佛朗妮對那驚呼聲充耳未聞,也沒有去那邊艾雷臉上的表情。她只是直直地看着蘭瑟原本琥珀色的眸子如此空洞無神的樣子,她咬了咬下嘴唇,不顧處在自己面前的劍鋒又往前走了一步,握緊了雙拳,她抬起頭直視着蘭瑟,「蘭瑟斯塔納,你對本公主許下的誓言到哪裏去了!」深吸了一口氣,佛朗妮有些抑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蘭瑟,我命令你,清醒過來!」
殿下……
眼前的一幕讓艾雷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以掩飾自己眼中外泄的神情,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居然,都記得……我的,佛朗妮……
不管這邊艾雷心中是如何的糾結,聽到了佛朗妮聲音的蘭瑟身子猛地一怔,動作竟是停了半秒鐘,也就是這半秒鐘的時間,蘭瑟手中那一把本該落在佛朗妮身上的寶劍,竟是生生轉了一個彎落在了他自己的左肩上,頓時,鮮血從蘭瑟的胳膊上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濃重的血腥味瀰漫了開來。
佛朗妮一下子瞳孔放大,不由後退了一步,眼前一片的,儘是血跡,只是,那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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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蘭斯特,蘭斯特答應過不會丟下佛朗妮一個人的!他不是說過要一直陪着佛朗妮的麼!
小公主拎着長裙的裙擺不顧形象地飛奔在空蕩蕩的宮廷長廊中,今日軍中將陣亡的將士們的屍體運了回來,整個房間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小公主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周圍的哭泣聲,夾雜着慘叫聲與哀嚎聲仿佛都已經不存在了,她踉踉蹌蹌地跑到了記錄官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等對方行禮,她便顫抖着雙唇開口問道,「我問你,蘭,蘭斯特在哪裏?我在歡迎會上沒有看見他,他們說他在這裏,說他是……但是,但是不可能的吧!他明明,明明答應過我的一定會,會……」佛朗妮說不下去了,因為連她自己都明白一切已成定局。
斯塔納家的大公子與佛朗妮小公主殿下的事情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也已經有不少人心知肚明了。
記錄官看着小公主的表情不由嘆了一口氣,國王陛下本是好意希望斯塔納公子手中獲有軍功,這樣日後的阻力也會小上許多,誰知道會變成這種結局?……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盡職的翻開手中的小本子,手指向一個角落中的床位「公主殿下,斯塔納公子在……那裏。」
為什麼不安全回來呢?
為什麼要離開我上戰場呢?
明明是我的專屬騎士,又為什麼你的生命會被別的人奪取呢?
騙子,蘭斯特是騙子!再也,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鼻尖依舊充斥着血腥味,這讓佛朗妮幾乎有些作嘔,她沒有去看那一具所謂的斯塔納的屍體,看不見的時候她才可以欺騙自己,那個人,還在戰場上,他沒有死,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永遠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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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聲音讓佛朗妮稍稍有些清醒了過來,她歪了歪頭,有些奇怪地看着房間中的裝飾。簡單得很,所以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房間,而且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這裏是……哪裏?
&下,您沒事了吧。」
&瑟!」佛朗妮瞪大了眼睛左手包着好幾十圈繃帶的騎士,猛地坐了起來,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傷口,卻又唯恐自己不小心使對方的傷口加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回了手,「這句話是我才要問的吧,你的傷好點了麼?」說着,她握住了對方另一隻完好的手臂,「你是笨蛋麼!周圍那麼多的樹啊什麼的,你怎麼不去砍偏偏要砍你自己的手臂!啊對了!文森特卿受傷什麼了沒有?要多久會好?」畢竟是一直保護自己的人,要是讓他受傷回去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和亞維拉特的人解釋啊。
看着佛朗妮對自己露出這麼擔憂的表情,蘭瑟有些慚愧,卻覺得心裏暖暖的。再聽到佛朗妮提到了艾雷的名字,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正常,「殿下不必憂心,小傷而已,只是……文森特大人也說了不礙事的,倒是殿下突然昏倒。」說着,蘭瑟忘了自己剛才的心事,「殿下身體不適麼?回去之後還是請醫生好好看看吧。」
&什麼啦。」佛朗妮擺了擺手,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蘭瑟,你記得你是多大開始在我身邊的任職的麼?」
&殿下,是在殿下十歲那年生日開始。」
&麼那個人……不是……你麼……」夢中的那個自己,她看得很清楚明明是七八歲的時候的自己,但是蘭瑟卻是在自己十歲的時候到自己的身邊的,那麼之前呢?自己身邊的那個人,是誰?那個蘭斯特,又是誰?想了想,佛朗妮又問道,「還有就是,斯塔納本家的孩子,是只有蘭瑟一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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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看着一向成熟穩重的騎士做出打翻藥碗如此失禮的事,佛朗妮不由開口叫了一聲。
蘭瑟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我失禮了,殿下。」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看着蘭瑟的動作,佛朗妮自是以為他的傷口又痛了,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快去養傷吧,我可還等着蘭瑟的保護呢,這麼危險的一個地方,你該不會是想要我一個人去找迷幻之眼吧。」
看着佛朗妮的樣子,蘭瑟只能夠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緩緩說了一句「請殿下保重身體」便退出了房間。
&麼出來了?不與你那公主殿下再多聊了一會兒?我又不會偷聽你們說話。」蘭瑟一出門便看見了倚在牆上的艾雷,他沒有說話,繼續往前面走着。艾雷嘆了一口氣攔住了他的去路,「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子,跟個悶葫蘆似的一個字都不會說,這就是你看見分別多年的兄長該有的態度?真是讓我傷心啊。我們有幾年不見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上我在外學習的時間,一共是十年零一個月。但是,我寧願永遠不會與你重逢。」蘭瑟握了握拳,上了死亡名單的人重新站在眼前,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做了逃兵,二是亡靈法術,這兩種都是蘭瑟所不願意看到的,前者是家族的恥辱,而後者……復活是禁術,哪怕是亡靈法師也不是那麼簡單可以復活一個人的。蘭瑟抬起頭看着像以前一樣嬉皮笑臉的艾雷,「你到底,要做什麼?」作為亞維拉特的騎士長,他應該是不能夠隨意離開城堡的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甚至是能夠在佛朗妮殿下遇到危險的時候那麼及時的趕到,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他不願意多想,但是事實讓他不得不多想。
艾雷苦笑了一聲,「不管如何,我是絕不會做出任何威脅到佛朗妮公主殿下的事情的。」因為那個人啊,是他發誓要一生守護的人,是他,即使走上了冥府之路也無論如何想要再看一眼的人啊……他曾經許下的諾言,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好是這個樣子,否則我一定……」蘭瑟閉上眼,「親手殺了你。」
兩位騎士誰都沒有發現,在與他們一門之隔的房間裏,是佛朗妮背倚着門滿面淚痕的樣子。
&意。」死死握着雙拳,佛朗妮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一絲聲音引起外面的注意。就算是付出珠寶的代價,她也想要知道曾經被自己捨棄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明明已經忘記了你,為什麼還要再一次地站在我面前?如果記憶都不是真實的,那麼我心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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