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衝出洞外,只見三隻背身倒刺、醜陋的大腦袋就像青蛙的綠色小怪物正死命將他們的戰馬往海里拉。
烏納斯二話不說掏出雙筒.獵槍,迅速單膝跪地瞄準,「嘣嘣」連續兩聲槍響,兩隻魚人應聲倒地,剩下的一隻拋開韁繩,倉皇逃進海水裏消失不見。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都殺死一個敵人……」經驗輕鬆到手,烏納斯不由哼起小曲兒。
能打這麼准要歸功於這幾天抽空做的打靶練習,也許他真的有點射擊天分,短距離內幾乎可以做到百發百中。
迅速換好子彈,烏納斯跑到海邊對着水裏再放兩槍,這兩下純粹是示威,魚人逃入海水中可不容易找出來。
「槍法不錯,你以前也許是個獵人。」高登在兩隻魚人屍體上補了幾刀,以確保他們的死亡。
「也許吧。」烏納斯想起他的大號獵人,要是上大號時穿越過來該多好,那身裝備技能足以碾壓眾生了。
「魚人天性欺軟怕硬,又最善於以眾欺寡,逃了一個可能會引來更多,這個岩洞不能再待了。」高登不斷撫摸着兩匹戰馬的脖子,安撫受驚的坐騎。
「那我們去哪?」
「再往西有一個廢棄的塔樓,收拾一下,我們去那裏。」
兩人將魚人的屍體搜刮一番,居然搞到幾顆小珍珠,不過這種奢侈品現在沒用,修道院中可沒有貴婦人。
在高登的指導下,烏納斯將兩個魚人的屍體串在他們的魚叉上,然後將魚叉深深插入海灘,魚人的屍體便猶如兩面綠色的旗幟飄揚在海風之中。
這麼做很殘忍,不過高登的訓誡很有道理:既然魚人欺軟怕硬,那麼就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非常硬!
當然,是男人的誰敢承認自己軟呢?
……
兩個指甲大的小火團在烏納斯雙手間飛舞,心隨意動,如臂使指,這就是他一個白天的訓練成果。
高登所說的廢棄塔樓離海邊不遠,這座石制塔樓有三層,一樓的樓梯已經損毀,兩人從外牆爬上去,在二樓呆了下來,兩人整個白天剩下的時間就是在這裏度過的。
烏納斯的天分不錯,高登告訴他,能隨心所欲的控制五個小火苗才算合格,不過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明天就得進入下一階段的修煉,之後他可以自己練到十個八個就看他自己了。
火戒中儲存的火能也是有限的,用高登的火焰斬來衡量,如果不算損耗,大概能釋放十七道火焰斬。
火焰斬的威力與火系法師的大火球差不多,僅論破壞力,瞬發十七道大火球術已經比一些中級法師還要強,再加上火吻的增幅,也許能超越一些學術型高階法師的戰鬥力。
烈焰騎士的威名能夠一代代流傳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烏納斯感受着戒指中的能量,很是興奮,這種又新奇又能提升實力的事他絲毫不敢偷懶,守夜時也練習不斷。
心念一動,憑空又出現一個小火團,其他兩個火團的飛行軌跡立刻開始混亂起來,一個噼里啪啦的直接在空中破滅,另外兩個則撞在他的手心手背,在皮膚上留下兩個焦黑的痕跡。
在白天無數次的失敗中,他對這點小傷小痛已經麻木了,用不着聖光術,僅憑體內的聖能就足以治癒,要不然他的一雙手早就變成烏雞爪了。
果然三個還是不行,烏納斯有些懊惱,這時火堆對面傳來一聲響動,在睡覺的高登坐起身來。
看看窗外的月亮,還不到輪替的時間,烏納斯招呼一聲:「抱歉,把你吵醒了。」
「沒事,我本來就沒有睡着。」
高登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剛準備重新坐下,突然臉色一變,皺起眉頭猛抽一下鼻子:「不對!」
話音未落,烏納斯只覺身後寒意突顯,一道矮小的黑色虛影出現在他身後,虛影手中的兇器距離他的脖子已經不足十公分!
高登瞬間一拳轟來,烏納斯先得高登出聲提醒,又見轟向自己門面的拳頭,立即偏頭躲閃,下一刻他只覺右耳一涼,溫熱的液體隨即灑滿側臉和脖子。
黑影一擊不中,立刻收手,身形迅速遠離消失,高登的一拳也落空了,烏納斯還來不及後怕,回過頭正看見刺客消失的一幕。
他下意識的起身踩出一發「奉獻」,金色的火焰在地上飛速蔓延,很快覆蓋整間屋子的地面。
「哇啦唔」,一聲古怪的尖叫從左面的牆角傳來,潛行中的刺客被「奉獻」灼燒,被迫露出身形,高登提劍衝上,烏納斯切出獵槍,抬手就射。
槍聲響起的同時,兩顆黑乎乎的小圓球也從牆角射來,烏納斯連忙切換出兩面大盾擋在身前。
石頭碎裂的聲音和小圓球爆炸的悶響幾乎同時響起,預期的爆炸衝擊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噴涌而出的白色煙霧——原來那小圓球是煙霧彈。
「屏住呼吸!」高登退了回來,烏納斯遞給他一面盾牌,兩人背靠背將身子縮在兩塊大盾之後。
聽聲音判斷,烏納斯的兩槍都只射中石牆,刺客還有行動力,也許不會甘心放棄,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煙霧中一片靜寂,倉促中烏納斯吸入了一點煙霧,他的忍耐力此時已經快要到達極限,再沒有新鮮空氣他覺得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去樓頂!」高登似乎察覺到他的異狀,小聲命令道。
兩人背貼着背猶如螃蟹般橫着走,剛摸到樓梯邊緣,幾道破空聲從斜上方襲來,兩人同時舉盾蹲下,幾把飛刀在盾牌上擦出火花,乒乓作響的飛落在地板上。
「衝上去!」高登一聲低吼,兩人三步並作兩步,飛速爬上三樓,這裏也滲上來一些煙霧,空氣很渾濁,但是終於可以呼吸。
烏納斯大口的踹息着,從來沒覺得空氣是這樣的珍貴,憋住的那口氣突然鬆掉,讓他的渾身發軟,就想癱倒在地。
「別停下!」高登拉着他繼續往上,再爬過兩道樓梯,一面四四方方的小木門出現在頭頂。
高登一肩膀撞開木門,外界的月光揮灑而入,終於到達樓頂,兩人一頭鑽了上去。
烏納斯仰面癱倒在樓頂的地上,張大嘴巴呼吸着新鮮空氣,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今天晚上的天氣倒很好,萬里無雲,月明星稀。
高登將木門緊緊拉上,也盤坐下來,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再深深的吸一口,以深呼吸的方式盡力快速平復瘋狂跳動的心臟。
從遇襲到現在短短不到一分鐘,兩人都有筋疲力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