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爾哈特挺起胸膛,高大的身軀幾乎能平視骨馬上的女妖之王:「風行者女士準備什麼時候釋放我們的人呢?」
「等你們全部撤出一公里之外。> >8 w=w`w`.·y-a-w-e=n`8-.`c`om」
普爾哈特皺起眉頭,一公里不算遠,但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這時他身邊的副官插嘴道:「女士能否先釋放幾個人以示誠意?」
「我今天展現出的誠意還不夠多嗎?」女王的語氣第一次表露出不滿,話中透出的淡淡怒意讓人心顫。
「哈哈,今天我見識了白銀之手的真面目,」女王身邊的一名黑袍遊俠突然開口怒笑,聽聲音居然是個男性,「傳說中光明高尚的聖騎士原來不僅是不守時的癩皮狗,還跟燒殺搶掠的盜賊沒什麼兩樣!」
他說得雖然難聽,卻也都是事實,銀色黎明在島上搶光燒光的「兩光」政策看來激怒了不少被遺忘者。
但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烏納斯覺得銀色黎明的做法無可厚非,這傢伙純粹是在挑釁。
「今天我也見識了被遺忘者的真面目,果然跟傳說中一樣,只知道偷雞摸狗,背後偷襲!」誰也沒想到漢斯竟然跳出來,悍然與男性遊俠對罵。
打仗哪講什麼偷襲不偷襲的,能壓制對手就是王道,但是烏納斯覺得漢斯這個二愣子罵的很好,心裏給他點了個贊。
「漢斯(納薩諾斯),退下!」
普爾哈特和希爾瓦娜斯斥喝手下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雙方都不想在這最後的節骨眼鬧崩。___吧﹏ w=w-w`.
「那麼,我們會在一里之外等待女士的好消息。」普爾哈特先退讓一步。
黑暗女王也放緩語氣:「你們的人會一個不少的回到你們身邊。」
「那是最好不過。」普爾哈特微微點頭示意,便轉過身子,向身後的人一揮手,當先朝大部隊離開的方向走去。
烏納斯找來找去,沒現恩雅-星語的身影,她一定是躲在人群後面了。
「恩雅,你在嗎?」烏納斯故意喊得親熱。
沒有得到回應,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他身上,烏納斯厚起老臉,將精靈寶劍舉在手中,再次向黑暗遊俠陣中大喊:「下次見面時我會準備一份真正的禮物送給你!」
他在這當眾撩妹,那個名叫納薩諾斯的男性遊俠出一聲冷哼,惡狠狠的看着他,斗篷下兩點猩紅色的眼睛擇人慾噬。
嘿嘿,勞資就是要騎你的臉泡你們的妹子,看你的狗嘴還敢不敢噴糞!
另一道熾熱的視線打在烏納斯臉上,他轉頭一看,希爾瓦娜斯微翹着嘴角,興致盎然的看着他。
烏納斯一陣心虛,就像新女婿第一次見到丈母娘,或是在勾引別人老婆時被現?他分不出到底是哪一種感覺。吧 w`w-w=.-
四周的同僚都給他比出大拇指,埃里戈爾更是猛拍他的肩膀,拿他開涮:「兄弟,幹得好,被遺忘者的策反工作以後可以交給你。」
「去你的!」烏納斯一肘子推開埃里戈爾,扛起幾袋糧食就走。
……
獻出你的靈魂,你將得到永生。
臣服於我,你將得到永恆的力量。
烏納斯驟然從夢中驚醒,黑暗的帳篷中寒氣逼人,夢中不斷重複的那幾句話還深深印在他腦海中,難道恐懼魔王的怨魂真的纏上自己了?
他摸着還在隱隱作痛的心臟,試探着小聲問道:「你是誰?你在哪?」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嗎?小蟲子。」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胸口響起,那是貝瑟瑞斯的聲音!
烏納斯驚叫一聲,猛的從茅草上彈跳起來,行軍帳篷被他頂的搖搖晃晃。
外面傳來幾個腳步聲,有人快步走過來掀開帳篷,火把和一顆戴着頭盔的腦袋伸進來:「烏納斯大人,出了什麼事?」
烏納斯趕緊調整一下臉上驚恐的表情,強裝冷靜,瞎編了一個理由:「沒事,有隻老鼠嚇我一跳。」
士兵看着他的囧樣,臉上露出好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打擾您了,沒事我們就退下了。」
「恩,辛苦了。」
打走守夜的士兵,烏納斯呆站在帳篷中,恐懼一波一波襲來,他再次小聲試探着問道:「貝瑟瑞斯?」
「哼!」
這回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從他胸口裏出的聲音,貝瑟瑞斯什麼時候跑到他身體裏面去了?
他不由想起殺死恐懼魔王時的那道鑽進胸口的黑色射線,難道是那時中招的?
「你、你怎麼進入我的身體的?」
「你還記得我的詛咒嗎?」貝瑟瑞斯沒有再沉默,反問道。
殺我者必將碎心而死。
「原本我以為這次真的要滾回老家了,但是你沒有碎心而死,所以我也取得一線生機。」
恐懼魔王的臨死詛咒類似一種因果法術,殺死恐懼魔王是因,屠魔者碎心而死是果。
有因就有果,無果則無因,既然烏納斯沒有碎心而死,那麼恐懼魔王也得以保留一縷殘魂。
這道詛咒也將兩人的靈魂聯繫起來,貝瑟瑞斯的這縷殘魂乘機附上烏納斯的身體。
烏納斯搞清楚了前因後果,就沒那麼怕了,他調動眉心處的聖能擰成幾股箭頭,試探性的刺向心臟處——那是貝瑟瑞斯聲音出的地方。
鑽心的劇痛從心臟傳來,惡魔的詛咒仍然在生效?
貝瑟瑞斯的狂笑聲響起:「你還想殺我?我們的命現在連在一起,我死了你也會死!」
「勞資跟你同歸於盡!」烏納斯全力運轉全身的聖能,在體內凝聚出一把熾熱的聖光之槍,作勢就要刺向心臟。
「不!」惡魔絕望的尖叫震的他胸腔疼。
聖光之槍驟然在心臟之前停下來,烏納斯可沒有與恐懼魔王一起死的打算,他還想享受多一點的人生。
他裝腔作勢,只是希望把惡魔給嚇出去,但是卻失敗了。
看貝瑟瑞斯的尖叫不像在演戲,這個惡魔絕不是視死如歸的類型,它死也要賴在自己體內只剩一種可能——它被封印在自己的體內,也無法自由行動。
為了驗證這番推測,烏納斯來軟的:「魔王大人,你看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對這個世界還很留戀,不如這樣,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放你走,我們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
沒有回應,這個奸詐的惡魔大概也意識到它的失態暴露出自己的窘境,正在反省中?
有隻惡魔附在體內,就像有坨翔梗在胸口,烏納斯仰天長嘆:勞資真是日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