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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朗氣清,暖風和煦。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草原上一大早就鬧騰起來,即便靖辭雪住的帳篷在最偏遠的角落也能聽到前邊的喧譁笑鬧。
靖辭雪主僕梳洗完畢,伍小六就送來了早膳,是清粥和小菜。因靖辭雪是南方人,吃不慣北方的吃食,故而煊王下令,北苑單獨開伙,專給柳妃做南方菜。這次來塔拉大草原,那名重金聘請的南方廚子亦在同行之列。
伍小六目光炯炯地看着靖辭雪用膳,心想,若是此刻柳妃說想要吃南方的果子,煊王也會命人快馬加鞭的送來。
此刻,馬場上搭了一個很大的帳篷。帳篷前邊,全是圍觀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時不時爆出來一串鬨笑。伍小六一見到這場景,忙不迭地像只猴兒似的撥開人群往裏擠。靖辭雪為避人耳目,停在人群的最外圍。
邊上有些人看到她輕紗掩面,侍婢隨身,猜是官家夫人或小姐,都友好地微笑。卻見煊王朝這處走來,領着那主僕二人往帳篷走,訝異不已。冷不防身後有人說:「那是煊王府的柳妃。」
他們恍然,對着說話那人恭敬地抱拳道,「簡公子。」
帳篷底下坐着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太子坐在中間主位,看到靖辭雪過來,冷哼一聲,目露輕蔑。簡依依卻照舊朝她友好地點頭微笑。
靖辭雪的座次在慕容瑤邊上。她剛一坐下,伍小六又不知從哪冒出來,彎腰指着前邊,樂呵道:「娘娘快看,是公子寧與世子。」
靖辭雪聞聲望去。只見景諾安穩地高坐在馬背上,神色泰然,而白寧卻臭着一張臉,牽馬繞行。
在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中,白寧的臉越來越黑,想他堂堂煊王府的首席謀士和神醫,居然次次敗在五歲的小世子手裏!真的是……丟死人了!
終於繞滿十圈。走回到帳篷前。白寧一把甩開韁繩。顧青山忍笑,準備代他抱小世子下馬。豈料景諾對他伸在空中的手視若無睹,反而一臉理所應當地指了指白寧。
「願賭服輸。白二叔。」
顧青山十分贊同世子的話。用力拍了拍白寧的肩膀,以慰辛勞。白寧氣結,伸手抱過景諾。
景諾趴在他耳邊輕聲道:「白二叔不要磨牙。這習慣若是養成了,赤三姨會討厭你的。」
白寧忍不住挑眉。卻見景諾一臉嚴肅,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邊上的官員都在高聲誇讚煊王府小世子年紀雖幼。但騎在馬背上的姿態卻大有其父之風,經年之後必是第二個「煊王」!
太子冷冷瞥眼,好好的一場馬賽,還沒開始就讓煊王府搶了風頭!他面色不善地接過簡依依遞來的酒杯一口飲盡。將酒杯砸到了地上。
啪!
全場聲噤。
景諾看了看地上的碎屑,再看了看眾人驚駭的模樣,白寧沖他微微聳了聳肩。他卻淡定滑下白寧的懷抱,神色泰然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就在靖辭雪的邊上。坐好後,他抬頭看向素珊,嚴肅的小臉難得露出丁點笑意。
白寧悚然!然後不甘地與顧青山、赤雁眉目傳話。小世子什麼時候對他這樣和善過呀!真的是……羨慕!
景璽自然也留意到景諾對素珊的態度不同尋常,若有所思地看向含笑點頭的素珊,再看向眉目沉寂的靖辭雪。
「太子殿下?」景弘身邊的官員小心地詢問他的意思。
景弘冷哼道:「開始吧。」
「是。」
鑼鼓敲響,圍觀人群立即向兩邊散去。隨即鼓聲震天,兩隊士兵手執彩旗踩着鼓點,整齊有序地從兩邊跑入馬場,左右穿梭。鼓聲忽然轉急,士兵們沿賽道兩側朝前方跑去,每個一丈遠在各自的位置站定,鼓聲重重敲下兩記,他們將彩旗插入泥里。鼓聲暫歇,士兵們退場。
小廝牽着自家主子的賽馬入場。三十六匹駿馬,每一匹都神采奕奕,鬥志昂揚。
「小姐,你看……」素珊久居宮闈,沒見過這般場景,忍不住欣喜。靖辭雪同樣如此,朝素珊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也俱是驚嘆。
參賽人員都換上一身利落的騎裝,個個翻身上馬,一手壓在腰間佩劍,目光直直鎖定他們的目標——五百米之外的旗幟。
鼓聲又起。三十六匹駿馬蓄勢待發。
「本太子勢在必得!」景弘手指烈烈飄揚的旗幟,只對景璽一人放下狠話。這麼多人,唯獨景璽配做他的對手。
銅鑼聲響,三十六把佩劍脫鞘而出,胯下駿馬如離弦般向前衝去。
塔拉大會的賽馬大賽比的不止是馬術,還有劍術和謀略。劍刃相擊,馬蹄聲如雨,在氣勢磅礴的鼓聲里,三十四名男子立即分成兩撥,分別跟在太子與煊王身後,互為對峙。這場馬賽,儼然成了太子與煊王兩個人的較量。
數萬百姓都矚目以待的塔拉大會,太子景弘一心求勝,凌厲的眼神示意底下人圍住煊王,他去解決跟隨煊王的那些人。那十七人雖跟隨煊王,但景弘是彌月太子,他們自是不敢拿出真本事來,因此,景弘解決起他們十分順利,不消一炷香時辰,他便順利突破包圍,策馬沖在了最前邊。側目看了眼後邊被他的人糾纏住的煊王,景弘露出了一抹冷笑。
自上陽城之戰後,他在臣民心中的地位與日俱增,若能在賽場上再壓過煊王,那麼至今仍心系煊王的臣子、將士和百姓都將對煊王失去最後的期望!
何況前先日彌月國主身邊的內侍傳來消息,說是國主又咳血暈倒了,秘傳了太醫前去診治,對國主的病情更是秘而不宣,隱蔽得很。這一次塔拉大會,國主不得已照例出席祭祀典禮,可典禮尚未結束,總管公公便以宮中尚有要事為由,宣了口諭,他們一干人都只跪在龍輦外恭送,連國主的面兒都沒見上。
對此,簡雲楓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斷定,國主的身體怕是真的不行了。只是近年太子聲勢漸起,煊王失去兵權但軍心所向不減當年,國主若不是猶豫繼位人選,就是在琢磨如何為太子登位掃除障礙。然而,國主一直以來都態度**,簡雲楓也難以準確把握國主的心思。
景弘則想,既然父皇態度不明,那他就使些手段,逼一逼父皇。如若道最後只剩下他一人,那皇位的繼承人選就更不作他想了!
所以,他要贏!要在前來赴會的能人異士和臣子將士們面前,徹底挫滅煊王府的威風!
太子勝利在望,眼看着他朝旗幟越來越近,鼓聲也敲得愈發激烈,帳篷底下的人都緊張地離座而起,趕到帳篷外去細看,唯獨白寧與景諾大眼瞪小眼,無聲地鬧着彆扭。忽覺光線暗了下去,他二人才抬頭細看,才發覺所有人都站在帳篷外,擋住了光線。
白寧看到小世子身旁的位置上空着,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來柳妃對此次馬賽倒是着緊的很。
「世子,嗯?」白寧朝外示意了下。
景諾點了點頭,跳下椅子,背着小手緩步朝外走去。白寧只覺得無奈又無語。
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近在眼前,象徵北方民族的彌月圖騰如一團升騰的火焰燃燒在黑緞旗面上,兇猛的狼頭形象栩栩如生,眼眸銳利,兇悍無比。景弘勝券在握,伸手去拔旗幟,不料橫空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劍刃,他當即縮手躲開,另一隻手已揮劍擋上。
「太子物色的人選個個武藝超群,太子費心了。」景璽的聲音冷漠如冰。
景弘冷笑道:「這是自然。對付你,本太子可不敢掉以輕心。」
景璽也冷笑:「只是可惜了。」一語畢,不給景弘任何反應時間,他便發起攻勢。兄弟二人在終點開始了較量,一手雙劍互擊,一手赤掌空拳奪取旗幟,只看得帳篷外的人心如懸浮,緊張不已。
「娘娘,您覺得誰會贏?」伍小六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素珊眉心一蹙,只見前方寒光一閃,太子竟朝煊王射出暗器,只是速度又快,距離又遠,除非武藝高強目光尖銳之人,根本看不到!顧青山和赤雁的眼裏都閃過一抹寒意,即便是靖辭雪,那雙露在面紗外淡漠的眼睛也划過一絲緊張。
想不到太子如此卑鄙!
景璽一劍擊開景弘的劍,施展輕功旋身而起躲過暗器,再落回馬背時,景弘已成功取得旗幟,露出得勝後的冷笑。圍觀的人群里立即發出「太子千歲」的呼喊,聲震如潮。
卻不料景璽忽然向後仰去,身體與馬背呈垂直狀態,右腳抬起,腳尖踢中旗杆底部,到手的旗幟就這麼脫手沖天而上。景弘顧不得手掌心火辣的疼痛,與景璽同一時間旋身飛起,在空中又是一番較量,隨着旗幟飛起又落下,他們又打回到了馬背上,旗幟再次插回原先的地方。
不相上下的較量,旗幟多番被拔起又插回原處,在兩人手裏來回互換,最後一次被景璽拔起,景璽當即策馬迴轉,景弘緊追不捨,只要在到達初始點前奪回旗幟,他就不算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