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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成長是需要過程的,那麼,何訪自己覺得,在這前前後後耗時也不過只有二、三十天的一台晚會中,他的經lì 還真的是超級豐富,算起來就是在神視台工作了八年的時間,也不見得比得上這一段時間。
比如現在,他就被一群美麗的身影圍了起來,正是手足無措中。
「何老師,您幫我們看看嘛。」
「何導演,你說我們這套服裝能不能上台用啊?」
「何老師……」
「何導……」
……
燕語鶯聲,脂香粉雨,或許再很多男人看來,是一種不錯的感官享shòu ,躲入花叢,繾綣其中,那就更是不可多得精彩艷遇。
可惜,在何訪看來,這些不過是小說中的無聊描述罷了,除非你是真的面對人言、人眼無所顧忌,否則,面對行動上如此狂熱的一種女孩子,你恐怕只能是行動上手足無措,語言上不知所云了,因為某個擔任身體指揮任務的中樞部件,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出於停滯的狀態。
面不改色心不跳,對那些明星大腕兒,可以在瘋狂的擁躉們的面前泰然自若,何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佩服的五體投地,因為他自己的腦袋早已經想要投地,只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找到一個看得見的空檔。
所以,他只好堅持,堅持,再堅持,偉人說過往wǎng 勝利的成功和失敗的轉機就在於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所以,他在用僵硬的身體(禁止一切可控的和不可控的身體運動,這是被包圍之後何訪對自己做出的第一個規定),和機械化的語言(除了翻來覆去的好好好,何訪自己都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對抗者熱浪一般的高溫(絕對是高溫,就算這裏是有空調的室內排練場,可何訪的衣服早就可以擰出水來),到最後,何訪在偶爾經過工作人員眼中強烈「幸福」中,差一點連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變成了波濤洶湧的海岸……上的石頭(是石頭,確實只是石頭,而且是圓滾滾的那種,被打磨的沒有邊角的石頭,絕對不是礁石,要是礁石的話,磕着碰着那團波浪,那樂子可就大了)。
可惡啊,究jìng 是誰告訴這些跳舞的小姑娘們,自己昨天在劇組聯席例會上被一致推選為群眾演員的負責人,而且還添油加醋的說自己還將會負責後期的編輯任務,能左右電視畫面,讓某某順眼者可以多出些鏡頭,讓某某不順眼者就算當場被拍攝下來也留不下一個畫面,讓這些不知道是不是該被冠以天真美名的小姑娘們,排練剛剛一結束,就蜂擁而上,把自己團團圍住。提出的要求,卻又是那麼簡單,或者說是幼稚,卻着實的不好回答。
何訪在心中說,小姑奶奶們,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記住你們的名zì ,也對不上你們的樣子,就算我現在答應了你們,又會怎麼樣?何況,我又不是總導演、總製片,我只是個小嘍羅啊。何訪看着嚴飛舟和楚志輝雙雙捂着嘴以賊狀姿勢從遠處滑過,恨恨得想要把目標轉移到這兩個狡猾的老大身上,但是聯想到飯碗的問題,考lǜ 再sān ,還是選zé 了把所有問題自己扛。
但是!小同志們哪,你們哪怕是換件衣服來包圍也好啊,現在倒好,幾乎是清一色的練功服,要知道現在可是夏天,這些該死的練功服又不知道是誰設計的,統統的低胸化領口,一個練功哎,穿給誰看這是?何訪記得剛才排練場裏好像出了自己就一個30來歲的當地的女編舞。這是搞不懂。何訪剛一低頭,就看見一片白花花的,腦子中突然想到傳說中那個被九尾狐狸耍得一愣一愣的笨蛋國王,好像就整天生活在這樣一片林子裏,暈,那傢伙的平衡系統肯定特好,在佩服古人的同時,何訪現在是真得有點暈了。
突然,一到精光從何訪眼前閃過,強行排遣開頭腦中的暈眩,何訪向人群之外的遠處望去,這種厲害的眼神,顯然不是身邊這一群痴痴的小姑娘所有。
果然,就在走廊拐角,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擺着一個散漫造型,閒閒得靠在那裏,兩眼緊盯着這邊的事態發展,撇開的嘴角好像是在說明着不屑,但不覺飛起的眉毛卻毫不猶豫的泄漏出了她的洋洋得yì 。
「原來是你!」
終於發現了罪魁禍首,咬牙切齒間,小丫頭立刻在何訪的心裏變成了醜丫頭、瘋丫頭,但形置於外的,卻是一幅苦得不能再苦的臉和通篇求助的信號。「大人」對付「小孩子」多少也得有點手段不是?何訪毫不介yì 自己的內外有別,是有損一個正直青年的光輝形象的,反而為了大力加強了表面的渲染效果,雙手小心翼翼得從林中穿出,如同投降一般的上舉起來,伴隨着波浪搖搖晃晃。
何訪的目的達到了,一陣毫無覺悟、沒有儀態的反淑女大笑之後,席菲從牆邊走了過來。
女人對付女人,絕對是事半功倍,只是幾句話的功夫,一眾小女孩就紛紛暫shí 放開了被圍困的目標,任由這席菲連拉帶拽的把何訪拖了出去。當然這並不代表着放qì ,因為小丫頭從頭到尾都沒有為何訪解釋過一句,更不會有覺悟承認是自己的陷害,所以眼下不明真相的群眾們放手只不過是嬉笑聲中的暫shí 告別而已,有鑑於此,一想到下午還要繼續的排練,何訪的腦袋頓時又大了三圈。
算了,不管怎麼說,起碼現在清靜了,何訪馬上知情識趣的送給了席菲一個感謝的笑容,讓後者的嬌小的下巴揚得更高。
不過讓何訪始料未及的是,他遇到的麻煩遠不止如此,而且也不全都是由好作弄人的席菲帶來的。
當然,現在的他,可是沒有工夫去想那麼多,從走到人群中替自己解圍開始,就一直抱着自己手臂的席菲,突然一聲歡叫,一下子撒開了手跑了出去,而何訪也全然沒有在意,他的所有神經都已經被一個名zì 所吸引。
「芊卉姐!」
芊卉?蒙芊卉?她也來了麼?
何訪急忙順着席菲跳躍着的跑動方向投去了目光,還是那道動人的風景飄然橫在了眼前。
何訪的心臟不爭氣的開始了劇烈的跳動,這一瞬間,就連呼吸的頻率也比剛剛被群美圍困還要加快了許多。
「嗨!何導!」
蒙芊卉的臉上仍是那微微彎起的那個恬淡笑容,很有禮貌的向何訪打了一個招呼,只是何導這兩個字,未免讓彼此之間顯得多少有些疏離,何訪突然之間有些怨起了自己的父母,為什麼當初給自己挑起了這麼一個兩個字的名zì ,尤其那個訪字(據說這是因為何訪出生的那天,正好趕上國家領導人出訪亞非幾國,沒有太多文化的父親就把這個很少有人會用的字給還沒有反抗意識的何訪按到名zì 中間),自從長大後,無論是誰都難以用暱稱來表達親切。現在,何訪只有被迫的接受着這個稱呼,並用自以為很好的傻笑回答着。
「蒙小姐,怎麼也會來到山陽?這還真是……
還沒等何訪把那句臭到大街的廢話說出口,席菲地笑語早就把他無情的打斷了。
「什麼怎麼來山陽的?那天不是早就定下來了麼,芊卉姐來做這場晚會的女主持人,你是忘了還是怎麼了?怎麼一見到芊卉姐就開始犯傻啊!」
席菲顯然是在明知故問,只要看到她倆眼忽閃忽閃的,漆黑的眼仁轉速飛快,就會明白這小丫頭又是在想着什麼花花點子了。只不過這次,教xùn 多多的何訪終於是放鬆了警惕,全然沒有注yì 到這個危險的信號,因為此時他的心神已經又一次被佔得滿滿。
「不好意思,那天喝了太多的酒,沒有聽到你也要來,真是不好意思。」
「哦,不要緊,其實你那天的表現挺好的。」
或許是何訪的這句話,又勾起了什麼有意思的回憶(不過身為當事人的他自己卻並不清楚當時的情景),蒙芊卉竟然又是嫣然一笑,何訪又在對方望向自己的眼中找到了那種饒有興趣的神情,只是何訪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始zhōng 沒有弄清楚,這種神情的起因又是什麼?
對我感興趣麼?雖然再次見面,讓某些人的頭暈了點兒,何訪倒還沒有自大到這種地步。不過緊接着蒙芊卉的一句話,卻差點就他一下子趴在地上。
「起碼,你尊重婦女,知道心疼我們的小菲,說實划拳,結果你好象把酒全喝了。」
汗!原來美女的玩笑,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不過一句而已,剛剛乾了些的衣服,又重新被濕透。不過,美女對我開玩笑,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何訪賤賤的想着。
「嗨,小卉,什麼時候到的?也不和我們打個招呼,我們也好安排車去接你。」
那兩個沒有義氣的老大,此刻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出現在幾人的面前,楚志輝還是麼那麼親切地向蒙芊卉打着招呼,不知怎的,一想到楚、蒙兩人上次在金輝舞台時的親密情形,何訪就不由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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