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洛中。
京都作為一個古老的城市,仿照了唐朝長安城的棋盤式佈局。整個京都被劃分為了東西南北中五個部分,而最繁華的地區,非洛中莫屬。
骨川企業的大樓有二十五層樓高,在九條大道上也算是十分扎眼的建築了,青藍色的玻璃幕牆覆蓋了整棟大樓,天氣晴朗時,骨川企業看上去就像是四面巨大的鏡子,映照着九條大道上的繁華。
祗園節的氣息就像是櫻花的香味一樣瀰漫了這座古老的城市,洛中更是香味最甚之地。街道上張燈結綵,遊人們結伴出遊,大聲的說笑着。女孩子親昵的挽着男生的胳膊,抬頭對着男生露出可愛的笑意。
夏風靠在一旁的路燈下,舔完了剛剛在夜市上買的香草味雪糕,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他線條分明的手臂上套着兩個紋身袖套,那也是他剛剛在夜市上買的,他一身黑色衣服靠在路燈下,白色的路燈和節日彩燈的交相輝映也無法讓靠在路燈下的這個人溫暖起來,夏風的身周泛着一種冷漠的氣息。
有些成群結隊結伴出遊的女孩子會偷偷的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夏風,但看到他手上那缺乏善意的紋身後又會迅速的收回目光。夏風的帥氣在這一身黑色的襯托下更顯凌厲,即便他打扮的像是個黑道小弟一樣還是能吸引很多少女的目光。
夏風抬了抬眼,注意到了一個正在偷看他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看樣子不過是個高中生,有着長長的直發,她還沒有發現夏風的目光已經盯在了她身上,她的目光完全被夏風現在正在做的動作給迷住了——夏風用右手的拇指輕輕的划過嘴唇抹去沾上去的雪糕,嘴角揚起一絲故意耍帥的笑意,迷的那個女生一愣一愣的。直到那個女生突然和夏風的雙眼對視,才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立刻轉回頭去裝作在挑選商品。
夏風輕笑了一聲,伸手扶了扶頭上反戴的黑色鴨舌帽,輕輕吐出了一個咒語,整個人就像是空氣一樣忽然消失在了路燈下。
那個女孩子偷偷的轉過頭朝那邊瞄了一眼,但那個帥氣的年輕人已經不再路燈下了。她愣了一愣,踮起腳朝人群中看去,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她已經找不到了夏風的身影,落寞的神情浮現在她的臉上,直到她被同伴拖走,她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那個路燈下。
夏風給自己下了一個隱身咒,他是個有女朋友的人,而且女朋友還是個狠角色,但不代表他不能發揮一下自己作為雄孔雀的魅力,反正妮娜現在也不在日本。
他一路躲避着人流朝那棟高樓走去,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妮子在幹什麼,最近幾天給妮娜發消息她都沒有怎麼回應,只有最開始回應他的兩個字『任務』。妮娜已經是美國戒律者的一員了這點夏風已經知道了,微笑已經可以在戒律者的系統上查到妮娜的檔案,代表妮娜正式加入戒律者。看樣子那妮子已經被委派了什麼重要任務了。夏風聳了聳肩,沒有再多想什麼其他的,他停下腳步,站在了骨川企業大樓的旋轉門前。
祗園節對於京都來說是一個長達一個月的節日,意味着在這個節慶期間京都的市民們要照常工作。骨川企業自從前任董事長骨川禾野死後股價一直下跌,直到一周以前骨川企業的股價才有所回升。骨川吾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全接手骨川企業,他以極快的速度和雷厲風行的手段把骨川企業洗了一次牌,企業員工加班加點的工作,終於挽回了這家企業。
夏風雙手插在褲袋了,他摘下了掛在耳後的耳機,耳機里傳來的是maroon5的那首《sugar》,他最近被這首歌洗腦了,腦袋裏不斷的重複着『削個,椰子皮,你卻給個梨。』的中文式直譯歌詞,也是因為這一句歌詞把夏風聽的樂了。
透過大門看進去,一樓的大堂的前台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兩個腰間別着警棍的保安正襟危坐在他們自己的桌後,瞪着雙眼盯着大堂。夏風抬手看了眼手錶,現在是現在是晚上十點,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微笑應該已經達到清水寺了,他又看了看那兩個嚴陣以待的保安,嘴角彎了彎。
兩個保安裏面有一個保安的制服是嶄新的,也就是說這個保安是新來的,他在來時的路上就用手機查了查日本網上的招聘信息,因為日文並不是他的強項,跟微笑在一起的那幾年裏他也沒有跟微笑學會幾句日文,更不要說閱讀了。不過,他隨意看了一些招聘廣告,骨川企業在最近新招了一大批安保人員,看樣子骨川吾很是缺乏安全感啊。夏風微微皺了皺眉,他側頭看向另一個保安,那個人的資歷比旁邊的人老點,但此刻這兩個保安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複製黏貼一樣,展現了自己十二萬分認真工作態度。雖然說日本人大多是工作狂,但在十點了還這麼工作狂的保安,夏風還真沒有見過。
能讓他們這麼緊繃的原因應該是......夏風想了想,忽然瞭然,骨川吾還在這棟樓內。既然老總都在,手底下的人再累也要表現的自己是個認認真真的工作狂。
他沒再遲疑,從口袋裏取出一副黑色皮手套戴上,走進了旋轉門內。兩個保安忽然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在他們看來大堂那個原本靜止不動的旋轉門忽然轉動了起來,而門已經轉了兩圈了卻沒有發現有人進來,這不會是,鬧鬼了吧?
那兩個保安還沒驚訝多久,眼皮忽然重如千斤,直接仰頭靠在椅背是睡着了。夏風把他們的帽子摘了下來,蓋在了他們的臉上。骨川吾的辦公室在二十五樓,也就是這棟大樓的最高處。不過,他按了按電梯的上行鍵,電梯門緩緩打開,他走了進去伸手按亮了數字23,這座電梯只能把他帶到二十三層,沒有通行卡的人是不能再往上走了。
大企業的電梯就是快,轉眼間就來到了二十三層,電梯門緩緩的打開,而夏風卻沒有出去。他等電梯門合上後,一個響指打開了電梯廂的頂層小方口,雙手伸了出去用力一按,整個人便輕飄飄的站在了電梯頂上,周圍是黑暗的電梯井,他從腰包里取出了一個手電別在皮帶上,把他剛剛從夜市上買來的一副公卿面具往一旁挪了挪,按量了手電,「dsdneohunks。」咒語輕吐,一瞬間原本只有一線光明的手電的電燈就像是八爪魚的觸手一樣像這個黑暗電梯井延伸出去,漸漸的照亮了整個電梯間。
夏風站在水泥橫樑上朝下看了一眼,光線所達不到的地方就像是一個漆黑的無底洞,在那裏黑暗吞噬着一切。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聲音迴響在電梯井裏,讓人有點毛骨悚然。不過夏風卻不在乎這些,他原本就膽子大,在美國的這幾年看多了特工電影,如今自己能來體驗一把過過癮他簡直爽的不得了,那聲嘆氣不過是感慨自己的又一個夢想實現了而已。
他壓抑住自己興奮的心情,抬頭找到了二十四層的電梯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上用力一躍,整個人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線。他有力的雙手握在了上一層的水泥橫樑上,雙臂用力一撐整個人就穩穩的落在了二十四層。
「爽!」夏風忍不住興奮的握了握拳頭,轉頭看向那鋼製電梯門。
「donkhgols!」他雙眼緊盯着門,一個咒語下去原本緊閉的電梯門發出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響,緩緩的打開。二十四層的白色熾光燈的燈光照進了電梯井裏,夏風熄滅了手電,將手電收回腰包里,緩緩的走出了電梯井。電梯門在他身後重新合上,二十四層的那幾間辦公室已經關上了門,外間的辦公桌也空無一人,入夜後的辦公室,果然安靜的有點過分了。
他放輕自己的腳步緩緩的沿着走道走進去,雖然是隱身的,但隱身咒畢竟不是屏蔽咒,無法屏蔽自身的熱量和聲音。夏風覺得,只不過是闖個企業偷點資料而已,犯不着用消耗那麼大的屏蔽咒。
不過走了幾步,夏風忽然停住了腳步,帽下的目光透着一絲疑惑,他回頭看向來時的路,隱約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側寫也是必修課之一,從他剛剛看到的東西來說,這層樓給他有一絲說不清的感覺,他皺着沒有環視了一下二十四層,腦海中緩緩構建出二十四層的平面圖,因為學的不是建築所以平面圖也不是很準。但夏風卻看了看二十四層的佈置,他有一種感覺,二十四層里有個很大的空洞,這層樓的佈置是因為有人想隱藏一些什麼東西在二十四層。那些佈置都略顯刻意,但物卻沒有盡其用,二十四層不應該只有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