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倒在路邊,冒出陣陣黑煙,因為翻滾而車身嚴重變形,原本堅硬的防彈玻璃碎了一地,車手掙扎着從車裏爬出來,前半身剛從車前窗里爬了出來,一雙manoloblahnik高跟鞋和傲人長腿就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中。
妮娜170公分的身高在美國女人裏面來說算是中上水平,但勝在她那完美分割上下半身的黃金比例,那一雙長腿就像是美人魚的魚尾一樣,美的醉人。
他右手下意識的伸到腰後想去摸槍,剛一動右手就傳來劇痛,妮娜毫不留情的用高跟鞋刺穿了車手的右手掌,把他的手釘在腳下,「這是為了我的車。」
行人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看這場面以為是黑幫鬥爭,早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你會把他的手給廢了的,」戴安娜和尼爾從陰影中走出來,戴安娜嫌棄的看了地上打滾的車手一眼,「至少給他留個手去簽認罪協議,打的太狠了到時候nypd(紐約警察局)或者fbi來調查我們就不太好了。」
妮娜收起了腳,車手立刻將手伸進身下。
尼爾叼着雪茄扛着狙擊槍站在一旁,妮娜踩上高跟鞋後180公分的身高還是比他低了半個腦袋。尼爾對着半身還卡在車裏的車手勾了勾手指,一股巨力瞬間就把那個車手給拽了出來。
妮娜一腳踢暈了被尼爾扯出來的人,轉頭問尼爾,「那個敢用槍打我的人呢?」
「暈在那了。」尼爾微微偏了偏頭。
戴安娜戴上手套,走到奔馳車的車尾,拿起電筒朝車內看去。衝鋒鎗的子彈散落在車廂里,染血的座椅,碎裂的玻璃,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見別的東西。
妮娜和尼爾也走到了戴安娜身邊,兩個人對視一眼。
「這算什麼?」妮娜不高興的道,「毀了我的車結果裏面什麼都沒有?」
「親愛的別急啊。」尼爾向妮娜眨了眨眼,被妮娜瞪了回來。
尼爾閉上眼睛,伸出手掌對着車廂,緩緩念動咒語,妮娜聽出了尼爾的咒語,微微一愣,「現形咒?」
仿佛迷霧散開,車廂傾倒的座位下忽然出現了一包包的白色粉末,初步估計約有一百多袋,「喲呵,這麼多啊。」
戴安娜取出一種一袋,撕開一角伸出手指沾了點粉末舔了舔,道,「跟情報一樣,二乙酰嗎啡,也就是海洛英,提純到了95,哥倫比亞貨。」
尼爾也按捺不住的沾了點嘗了嘗,道,「手法還是有點粗糙,看樣子是在嗎啡中加入了冰醋酸之類的東西來提煉二乙酰嗎啡,手法挺古老的。不過用這種手法能提純到95,技術還算不錯。」
妮娜抱着胸站在一旁聽他們兩人人在那對着這一車毒品評論,她學的是犯罪心理學,而且她本身也對毒品不感興趣,從小到大她就只嗑過一次搖頭丸,那還是在家裏偷偷的用了他哥哥的存貨。據說她嗑了後,把她姑姑伊莎貝爾養的那一池小魚全用魔法給煮熟了,不過她是記不清了,只知道等到她醒來後,她和她哥哥被伊莎貝爾關了禁閉。關禁閉的時候她哥哥一直在埋怨她拖他下水,嘮嘮叨叨的說了她三天,妮娜一煩,直接踹開了窗戶從三樓翻到二樓的陽台,回到自己房間躲清靜了。之後她再也沒碰過毒品,因為她哥哥說,用過毒品之後的妮娜·奎恩,像是解放了第二重人格。
「怎麼了美女,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尼爾轉頭看着妮娜站在一旁一語不發,嘴角揚起,「一起去喝一杯?」
「算了吧種馬,」妮娜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看着戴安娜,「這是哪個團伙的毒販,居然還有巫師在幫他們販毒?」
戴安娜將那一包海洛英收入袋中,「敢在紐約販毒的估計就是毒梟杜克·羅森了,其他人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在他的地盤上跟他搶生意。更別說一次還能拿到這麼多的好貨。」戴安娜拍了拍袋子,道,「這個東西估計能讓我們施個定位咒去找到是哪個巫師不要命了。」
「現場呢?」妮娜朝周圍看了看,方才他們做的動作雖然大,但戴安娜已經用咒語滅掉了街道上的燈,屏蔽了交通攝像頭的信號,而且三個人都沒有在現場留下指紋。
尼爾還是一臉無所謂的站在一旁,戴安娜道,「現場不用我們清理,nypd有我們的人,他們會負責好的。這次他們讓我們來主要是敢在nypd出動之前截住這個毒販,破了隱形咒。不然他們和同事一起來,總不能當着所有人的面施展咒語吧。」
畢竟女人還是心細一點,戴安娜朝妮娜眨了眨眼,道,「妮娜,你是不是因為隊長沒有把你調去特別行動組才不高興的。」
被戴安娜一語道破,妮娜聳了聳肩,「差不多。」
三十歲出頭的戴安娜帶着一副知心大姐的臉,道,「這次是你的實習,等到這邊的事完全結束了,我和這傢伙做你的推薦人,你就能正式成為戒律者中的一員了。到時候你再跟隊長申請去特別行動組,他們應該會同意的。」
「隊長他們今天幹什麼去了?」尼爾吐出一口煙,仰頭看天。
「百慕達三角監獄有十個s級重犯越獄,他們有部分人可能還留在了美國本土,隊長已經通知了分散在各個州的隊員們,他們現在應該在進行地毯式搜索。」戴安娜道。
「哦,這事我也知道。」尼爾點了點頭,「快點把這邊的事結了我們也去幫忙吧,掃毒這種事都要用到我們戒律者,都不知道nypd是幹什麼吃的,白拿我們納稅人的錢!」
戴安娜白了尼爾一眼,道,「今晚就到這裏吧,我會回去施展定位咒。」
遠處響起了警笛聲,看來nypd終於反應過來了。
妮娜點點頭,帶上頭盔,轉身朝着倒在一旁的哈雷走去,「那我就先回公寓了,有後續行動再通知我。」
「嗨,真的不一起去喝一杯嗎?」尼爾朝妮娜窈窕的背影揮了揮手,「我請客!」
妮娜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哈雷,引擎哄哮,眨眼間就只見尾燈了。
「真是個有個性的妞。」尼爾還沒怎麼試過被女人拒絕,看見傲氣的妮娜就當是挑戰了。
「撤了吧種馬。」戴安娜朝陰影中走去,「你先開車送我回去,然後你想去哪瘋去哪瘋。」
尼爾聳了聳肩膀,扛着槍跟在戴安娜身後。
等到他們走後,倒在車前被妮娜踢暈的車手醒了過來,他將壓在身下的右手抽了出來,手機屏幕亮着白光,顯示的是正在通話中,方才妮娜他們三人的談話,都已經被電話那頭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奢華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屋頂上,點綴着這間豪宅。古樸而價值不菲的家具在豪宅中隨處可見,大廳電視正上方掛着一幅畢加索在1907年創作完成的《亞威農少女》,算是第一件立體主義作品。如果掛在這個客廳里的這幅畫是真的,那麼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中那副《亞威農少女》就是一件仿作。
客廳中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襲紅色的連衣裙,襯托出她那優美的曲線。暗紅色的長髮帶着微微波浪垂落在耳旁,優雅的手指在燭光下開啟了酒柜上擺着的水晶酒瓶路易十三,女人的手十分漂亮,玫紅色的指甲修的完美無瑕,就像是緬甸產出的鴿子血紅寶石,讓人愛不釋手。
她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掛斷了剛剛打來的那個電話。該聽到的信息她已經知道了,至於那個人的死活她也不關心,車手用的電話是無法追蹤的,就是她的號碼一樣。不論是fbi還是cia,都無法追蹤到車手到底打電話給了什麼人。
酒紅色的高跟鞋敲打在精緻的大理石地面,像是奏出了古典的舞曲,她端着水晶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陳化超過50年的琥珀色液體,花香果香的氣味在舌尖傳開。
她看着畢加索的那幅畫,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一雙修長的手臂忽然從她身後環繞在她的腰上,男人的古龍水香味傳入鼻尖,「怎麼皺着眉頭,不喜歡我挑的地方嗎?」
女人轉過頭在男人的唇上輕輕一吻,目光看向後面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黑人男子,玫紅色的眼影微微上挑,襯得她的雙眼鋒利如刀,「喜歡。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的品位。」
男人低笑了一聲,也轉頭看着宛若木偶一樣的黑人男子,道,「現在看來你是欣賞杜克·羅森的品位了吧,這裏可是他家啊。」
女人離開了男人的懷抱,把手中的水晶酒杯遞給男人,男人接過來將裏面醇香的液體一口飲下,目光牢牢的盯着女人。
女人走到了杜克·羅森身邊,低頭看着一動不動的人,「你說我們該拿他怎麼辦呢?」
男人走到她身邊,雙手插在褲袋中,「他中了你的巫術就是我們的傀儡了,毒品行業我也有差不多十年沒有涉足了,自從被關進了那噁心的反魔法監獄後......讓他如常做事吧,只是忘了我們的存在。紐約最大的毒梟在我們的手中,有些事情要做起來也方便些。」
「說起來,」女人側頭看向男人,目光如蛇蠍,「我剛剛聽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哦,說來聽聽。」男人低笑如狼。
杜克·羅森目光呆滯,水晶燈下女人伏在男人的肩上,嬌艷的雙唇緩緩將方才她從手機里聽來的事說出,宛若毒蛇訴說着古老的語言。
男人的眼神越來越亮,嘴角那一抹邪意緩緩揚起。
「妮娜·奎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