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被送回劉府時已經好多了,他這屬於心病,在回來的路上逐漸平靜,也就沒那麼難受了。回到劉府後他當然不會消停,找劉道正沒有找到,找到劉夫人後開始痛哭流涕,並且咬牙切齒要殺了那花世傑。
劉道正果然老狐狸,他算出劉越知道這件事後會找夫人鬧,事先已經告訴夫人了,果然,劉夫人耐心勸劉越,劉越一聽娘竟然也幫着那花世傑說話,心裏更加的惱火,劉夫人只好告訴他,就算花世傑娶了連月也沒用,早晚連月會是他們劉府的,劉越這也安定下來,不過這口怨氣怎麼也上不來,又給氣病了。
這小子,對連月也算是痴心,不過他卻只想着搶連月到手,根本不管什麼兩情相悅,這也算是走了歪道了,連月看不上他也算正常。
花世傑聽了媒婆的話並不意外,劉越這關早晚要過,就算他現在不知道,可自己娶連月這麼大的事,劉越早晚要知道,早鬧晚不鬧,鬧過了也好,他相信劉道正會說服他兒子的。
所以,花世傑氣定神閒的命令媒婆再去連府,媒婆走後,花世傑皺眉看着大寶和江郎:「區區一個賊,能翻起什麼浪?幸好你們昨晚沒進連府,要不然,這件事還麻煩呢。」
江郎點了下頭,大寶一臉賊笑:「這小子,中了石灰粉,沒有幾天是不會休息過來了。」
花世傑擺了下手示意兩人出去,他這邊忙着呢,還要準備迎娶連月,也沒心思跟兩人閒聊。
大寶和江郎見花世傑心不在焉,兩人馬上識趣的出去,合計着去什麼地方快活一下。
陸晨出了連小姐的閨房後什麼地方也沒去,他沒去找王中王他們,也沒有回自己的家,他直接出了連府,向花世傑家的方向狂奔。
他這火氣太大了,不抓到大寶他不能算完,而且,這一次抓到後,他可不會像上次那樣大意和客氣了。
剛到花府外,他一眼看到大寶和江郎兩人在談笑,談笑了幾句,兩人走向了這邊。
他轉頭看了看,閃身躲到了前面的一個街角。
大寶和江郎商量好了,這兩人,商量的自然是找女人,兩人都很高興,轉過一個街角,陸晨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
大寶猛的看到他,嚇了一跳,江郎卻張嘴想罵。
他在兩人出現時已經跳了起來,江郎的嘴剛張開,他已經兩手抱住了江郎的腦袋,江郎這罵人的話沒出口呢,陸晨的膝蓋已經到了。
嗵!膝蓋重重的撞上了江郎的臉,江郎只覺頭腦一陣劇疼,眼前的什麼東西都成了兩個。
這一記膝撞他用了很大的力氣,不用力不足以泄昨晚之憤。
落地轉頭,一把抓住了大寶伸向衣服里的手,大寶還想抓石灰粉,可他的速度太快,大寶沒抓出來,陸晨已經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大寶張嘴想罵,他頭一低,一個頭錘頂在了大寶的臉上。
大寶鼻子也上向外飆血,手卻還在掙扎。陸晨面無表情的抓着大寶的手用力一擰,場間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卻是大寶的手被他給生生的擰斷了。
大寶失聲慘叫,地上躺着的江郎卻突然跳了起來,他可不救大寶,跑起來撒腿就跑。
陸晨一看也並沒有追,他一個人想要帶走兩個人太難了,只要抓住了大寶,不愁不知道那花世傑的計劃。
大寶一看江郎竟不管自己跑了,當下便破口大罵,罵花世傑不義氣,陸晨一個巴掌煽在了大寶的臉上,大寶當下連話也說不清了,看着陸晨的眼神也滿是恐懼,他不明白陸晨怎麼變得這樣的厲害。
此時的陸晨如剛從地獄裏上來的修羅,一臉的兇惡,看得大寶心直顫。
「跟我走。」他到現在終於說了一句話,大寶嚇壞了,可不敢不走啊,看陸晨的樣子,自己不聽話,他多半會將自己打死。
大寶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此時怎麼敢叫板,聽了他的話,馬上乖乖的向走前,陸晨在後面緊跟。
陸晨並沒有帶大寶回家,而是去了江寧府城郊的一處破廟。他一路上也不說話,大寶眼中滿是恐懼,不明白他要將自己怎麼樣。
看着兩人進了破廟,不遠處一個角落裏,臉上流着血的江郎恨恨迴轉,趕向了花世傑的府第。江郎剛才並沒有逃遠,他看陸晨並沒有追他,這小子又從後面偷偷的跟了過來。
江郎一路急奔到了花府,花世傑一看他的樣子大吃一驚,等到聽清了事情的經過,花世傑冷笑一聲:「這可真是找死,本來以為你是個護院,不想對付你,可你三番五次的找麻煩,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花世傑說完讓江郎在自己的府中休息,而他卻去了知府衙門。進入知府衙門後,花世傑見到了知府劉道正,將陸晨的身實身份告訴了劉道正,劉道正只是怕連家跟京城有關係,可不是怕陸晨,加上劉越剛鬧過事,他心裏也正煩,還有陳師在一邊火上澆油,劉道正馬上命令唐彪帶着差役去破廟抓人。
拋卻陸晨是個賊的身份不說,陳師爺也恨他入骨,陳師爺自認為聰明,卻不想被他擺了一道,想起他先是承認後又翻供的事,陳師爺便感覺自己這個聰明人被人戲耍了,這對他來說是種恥辱。
另外還有陳二被打的事,這都是陸晨所為,而他只是連府的一個護院,還有一個身份是個賊,陳師爺怎麼會客氣?怎麼會不勸劉道正下令?
唐彪對陸晨的仇恨不比陳師爺少,他已經被陸晨打過兩次了,現在得到這麼個命令,他馬上帶足了人,一路急奔向破廟。
花世傑卻並沒有馬上離開,他要看着陸晨被抓來,他要在陸晨面前告訴他自己馬上要娶連月了,他就是這樣的得意,別人的痛苦,那就是他的快樂。變態的心思,的確不是常人所能揣摩的。
但話說到底,他還是不把陸晨放在眼裏,區區一個護院,敢跟他花世傑斗?真是找死。既然找死,那便死吧。
大寶進了破廟後一臉恐懼,眼睛看着陸晨,哭喪着臉說道:「你想怎麼樣?」
陸晨嘿嘿一笑:「花世傑想要幹什麼?剛才逃走那個人是誰?」
大寶眼珠亂轉,突然脖子一梗:「陸晨,你是什麼貨色大寶知道,你想讓大寶說出花公子的計劃,休想。」
陸晨斷定大寶會來這一手,他也不生氣,對着大寶伸了伸大拇指:「嘿!硬漢啊,不過這當硬漢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話說完,他轉頭看,在地上找到兩塊石頭,一塊放在了大寶的身邊,另一塊拿在了自己手中。
大寶不明白他要幹什麼,還是一臉硬氣的看着他。
他拿起大寶的手,認真的將大寶的一根手指放在了地上的石頭上,大寶頭上冒冷汗:「你……你想幹什麼?」
根本不回答大寶,他面無表情的舉起了手中的石頭,對着下面石頭上大寶的手指狠狠砸了下去。
噗……大寶馬上慘叫起來,邊慘叫已經是淚流滿面,而下面,他的一根手指已經被陸晨給砸成了肉泥。
他萬沒想到陸晨竟這樣的狠,他印象中,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他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裝什麼硬漢啊。可陸晨也不問了,又是將一根手指擺上,大寶兩眼中透着恐懼,在他恐懼的目光中,陸晨又高高舉起了石頭。
又是一下,大寶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啊……啊……疼死我啦,疼死了,陸晨你停下,你停下來。」
陸晨冷笑一聲,又是一下。連砸大寶三根手指,大寶疼得直欲死去,臉上滿是淚水:「陸晨,我錯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全說,你快問啊,你他娘的快問啊。」
對着大寶嘿嘿一笑:「花世傑究竟想幹什麼?」
「花世傑想要娶連月,並且奪得連家的家產,為的是給江家報仇……」大寶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花世傑想要幹的事全說了出來,聽得他心裏有些吃驚,蘇州之事後,他們並沒有將那個被商會除名的江家放在心裏,卻沒想到這江家跟花世傑是親戚,而且花世傑竟對連家展開了這樣一個陰謀。
大寶一雙眼睛可憐的望着他:「陸晨,我全說了,知道的全說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陸晨嘿嘿冷笑,剛要說話,破廟外突然闖進來一幫人,帶頭的正是唐彪。
「大膽陸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兇,快將他抓了。」
眾差役一涌而上,陸晨反抗了幾下後從窗口跳出,對方人太多了,他只是個人,不是神仙,打不過這麼多人。
沒想到窗戶外面卻有一張網,他從窗口跳下後,正好落在網裏,被人捉了個正着。
唐彪哈哈大笑:「你以為你會兩招的事彪爺會忘掉?」
陸晨心中大急,這可如何是好?唐彪這次學聰明了,有兩次被陸晨痛打的經歷,知道他身手了得,這樣的人,想抓不容易,所以他事先在廟外做了安排,他正好跳進陷阱中,唐彪樂壞了。
眾差役過去七手八腳的將他給按住,唐彪來了勁,過去一陣拳打腳踢,這頓打,打得他全身是傷,但奈何卻反抗不得,只能抱着腦袋任由唐彪施暴。
唐彪打累了,心中的惡氣也出了,對着眾差役一擺腦袋:「帶走。」
眾差役帶着他回知府衙門,唐彪看着手指碎掉的大寶直皺眉:「治好傷,知府老爺需要證人。」說完洋洋得意的離開,將大寶一個人給扔在了這裏。
差役們給陸晨套着大枷,可唐彪剛才下得手重,他臉上全是血,差役們看他半死不活,索性將枷鎖給拿了下來,用繩子子草草的綁着他的手,推着向知府衙門而去。
陸晨看着洋洋得意的唐彪,腦子中思考着自己該怎麼辦。他現在深切的感到了自己的無力,這些人都是官府的,自己每次跟他們斗都要吃虧,看來有必要找個官府的靠山才行,現在這個情況,自己又該怎麼辦?
想着這些事情,已經到了知府衙門,陸晨一眼看到了洋洋得意的花世傑,心中暗叫糟糕。花世傑一臉得意的笑,他就是在等呢,見他被抓來,花世傑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