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的內心很絕望,但她只所以一直在拖延,其實是幻想着陸晨能夠突然出現的。
小時候,一直是她保護陸晨,但糖老漢家發生的那些事讓她突然感覺陸晨可以保護她。這也是她到現在還沒有崩潰的原因。
希望太渺茫了,畢竟對陸晨的印象是從小便養成的,李畫心裏沒底。
她心裏沒底,陳二哥他們心裏有底。
在他們看來,李畫就是一個落到了狼群里的小白兔,不管你如何的掙扎,最後的結果只能有一個,那便是被吃掉。
狼群如果吃會直接吃,陳二哥他們不是狼,是人。但有時候,人是不如狼的,也就是禽獸不如。
狼至少不會調戲恐嚇小白兔,陳二哥他們會,並且樂此不疲。
疤瘌臉伸腦袋向門外看,一臉的恍然大悟:「我說咱們的李畫妹妹並不慌亂呢,原來是等着陸晨那個大英雄來救她呢。咦?陸晨呢?怎麼不來呢?」
禿子馬上配合:「對呀,咱們的英雄陸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上場了嗎?一身的殺氣,救美人於水火之中,戲本里都是這麼唱的啊!」
陳二哥那兩隻外鼓的眼睛盯着李畫:「李畫妹妹,聽說你會跳舞,這樣的良辰佳時,李畫妹妹還在等什麼呢?」
疤瘌臉們一臉驚訝的盯着陳二哥,他們萬萬沒想到陳二哥竟能說出「良辰佳時」這樣有水平的話,半天爆出如雷的掌聲。
「二哥,真是絕了。二哥真才子,二哥越來越有水平。」
陳二哥聽着這幫人的奉承矜持一笑:「唉!兄弟們謬讚了,你們的二哥一直不想表露這點才氣,咱走的不是粗人路線嗎?」
疤瘌臉興奮得直拍自己的大腿:「對,二哥是粗人,到底有多粗,這得到明天問咱們的李畫妹妹。」
眾人哈哈大笑,陳二哥驕傲的向自己的跨下看了一眼,然後更加的得意。
污言穢語不斷出現在李畫的耳朵中,而陸晨並沒有出現,李畫有些絕望了。
陳二哥見兄弟們也樂夠了,而他自己也慾火難耐了,伸手在自己的腿間撓了一下,然後嚴肅看着自己的兄弟們:「兄弟們,哥哥入洞房了,你們在外面想看便看着吧!」
禿子一聽便搖頭:「不對,不對,二哥你要先跟李畫妹妹拜堂,要不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陳二哥一想也是,伸手去拉李畫。
李畫驚得向後退,陳二哥樂了:「能退到什麼地方去?你越這樣二哥便越是開心。」
這個時候。
陸晨手裏提着連府那根巨大的棍子正在向這裏狂奔。
其實他並不認識路,但王中王卻認識。
如果不是王中王他們跟出來,陸晨還真找不到這裏。
但這樣一來,便影響了速度。
陸晨可以沒命的跑,可王中王他們不行。三個都是胖子,王中王和貼餅子屬於大胖型,而豬一隻屬於巨胖型,他們根本跑不快。
陸晨只能邊跑邊等着他們,王中王三人已經盡力了,再快他們就要跑死了。
他們的後面,還跟着連月和月桃呢。
這下連月可受了苦了。
她是什麼人?連家大小姐,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真跟娘親出去一次也是坐車坐轎,根本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況且還不是用走的,是用跑的。
她們在後面盡力追趕,可仍被陸晨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月桃上氣不接下氣的拉着連月:「小姐……小姐……不用這麼快,看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是鬼街,那地方奴婢知道,咱們可以慢點。」
連月氣喘吁吁,連話也說不出來,但她卻緩緩搖頭,腳下還是跑着。
這就能看出來,這連月雖然並沒有月桃有力氣,但她的意志卻要比月桃堅定,果然不虧是連家的人,有幾分連家的風采。
同時也能看出來,連月雖然是個愛幻想的姑娘,但主意卻是極正,擱到現在,那也是個平時乖巧,但內心卻叛逆的女孩。
眼看鬼街越來越近,陸晨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旺,抓着棍子的手骨節都已經泛白,腳下也越來越快,將王中王三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其實,陳二哥他們的院子很好找。
鬼街雖然魚龍混雜,可能混到陳二哥他們這樣的賊實在沒有多少,陳二哥的院子一直是燈火通明的。加上今天高興,陳二哥要跟李畫入洞房,這事情太大了,他們的叫喊聲都能把鬼街給抬起來了。
陸晨進入鬼街就聽到鬼街深處有人在叫喊,而且這裏就屬那個院子亮堂,二話沒說,提着棍子沖了過去。
陳二哥院子中。
陳二哥被禿子戴上了一朵紅花,人模狗樣,要多醜有多醜。
可陳二哥卻一臉嚴肅。李畫站在他的旁邊,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這堂要是拜下去,李畫明天就得死了。
禿子在一邊嚴肅站立,準備喊話。
疤瘌臉上竄下跳,仿佛準備入洞房的是他一樣。
李畫眼睛不時向一邊看,剛才禿子抬來的案子上放着一把刀,李畫心說陸晨再不來,自己就自殺算了。再不然,這一頭撞在案子上也活不成。反正不能上這個陳二哥得逞。
陳二哥別看是個粗人,可他一直注意着李畫呢,這貨心裡冷笑,李畫再怎麼想辦法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疤瘌臉跳累了,停下看着李畫的樣子吃吃笑:「李畫妹妹,死心吧。陸晨不敢來的。跟陳二哥拜了堂後,安安份份的生幾個兒子,以後兄弟們養着你。」
李畫不搭理他,他卻說個沒完。臉看着門外搖頭晃腦:「陸晨,大英雄陸晨,你怎麼還不來呢?可知道美人都將心盼碎了。」
而這個時候,門外一陣風一樣竄進來一個人,直接越過了門邊幾個賊,幾步竄到了還在喊話的疤瘌臉身邊。
兩手緊握大棍,胳膊輪圓,對着疤瘌臉的腰就掃了過去。
「嗵」的一聲,正在喊話的聲音戛然而止,疤瘌臉的身體如同被人猛扯了一下一樣向一側飛,直接撞到了禿子他們擺好的案子上。
撞上的同時,疤瘌臉嘴裏一口血吐出,吐了陳二哥一臉。
眾人只感覺眼一花,然後疤瘌臉就成了這個樣子。禿子呆了,陳二哥怒了。
伸手將臉上的血抹掉,陳二哥轉頭,陸晨如凶神一樣舉着棍子向他猛衝而來。
陸晨出現到現在根本沒有說話,能動手吵吵啥啊?影響快感又有拖時間的嫌疑,不但是陸晨不喜歡,大家都不會喜歡。
「陸晨,你敢打二哥?」
陳二哥不可置信的看着猛衝而來的陸晨,張嘴威脅陸晨。他的心中,陸晨仍是那個懦弱的傢伙。
可陸晨還是沒有說話,回答陳二哥的,是陸晨手中那根黑棍子。
棍子對着陳二哥的肩膀呼嘯而至,陳二哥也有兩把子把式,側身歪頭,棍子帶着風從他的頭頂掠過,將陳二哥頭上挽着的頭髮全都給掃開了。
陳二哥出了一身的冷汗,但陸晨會停下嗎?如果會停下就不是陸晨了。
棍子收回,左腿後倨,右腿前弓,手中的棍子對着剛剛閃避過去的陳二哥肚子猛頂過去。
「嗵」棍子的頂端狠狠頂上了陳二哥的肚子,陳二哥魁梧的身體猛向後退,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張嘴吐出了三更以前的那些吃喝。
陸晨欺步向前,兩步到了陳二哥身邊,陳二哥抬頭看着他,眼睛中滿是迷茫和驚恐。
陸晨兩眼中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抬腿,對着陳二哥的臉狠狠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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