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藍衣人望着雲謹之起起伏伏漂流遠去的身體,面面相覷。
「他受了重傷,又從這麼高的懸崖摔下去,肯定是死了。」
「那書怎麼辦?要不要追下去看看?」
「這麼大的水,書肯定泡爛了。」
「少宗主也是的,賣就賣了還回收什麼。」
「聽說是想要拿古書和明衍帝換一本武功秘籍。走吧,先去稟報少宗主。」
藍衣人就此離去,沒有緊追着雲謹之。
雲謹之順水一直向下游漂流。
……
念柔山莊,上官子揚為思念亡妻而建的莊園。每年的六月就會來這裏小住懷念亡妻。
如往常一般,上官子揚拿着魚竿兒在河邊垂釣。
很快就有魚兒上鈎。上官子揚收起魚竿兒,是條小魚。從魚鈎上把小魚摘下來,又丟回了河裏。
而這次很久都沒有魚兒上鈎。
上官子揚靜靜的坐在河邊,閉眼假寐如老僧入定。
忽的,上官子揚睜開眼睛朝上游處看去。
一個人,起起伏伏的順着河流下來了。瞧着不動不掙扎,應該是屍體吧。
上官子揚不打算理會這個屍體。再往下走走就是小鎮,會有人攔住的。
但在屍體飄過他的眼前時,上官子揚眼稍瞥了眼屍體朝上仰着的臉。
隨即,驚訝的瞪大眼睛,丟了魚竿,飛身向水中的屍體。
足尖點水,抱起屍體,轉身重新回到了岸邊。整個過程乾淨利落。
「雲謹之?」上官子揚抱着雲謹之冰涼的身體,看着他蒼白髮青的臉,手指按住他的頸部動脈……雖然微弱,但確實還有跳動。
忙朝山莊裏疾馳而去。
……
雲謹之感覺自己的身體像着了火,吸一口氣都冒着干炙的煙一般。
恰在此時,一股清流流進了嘴裏。
完全不用思考,主動吞咽起來。甚至還向清流的來源處,用力索取着。
口渡哺餵他的上官子揚見他可以吞咽,欲抬起頭。就在唇要離開時,一片軟柔貿然進入了他的口中。
輾轉吸吮他口中的津液……
英眸不由圓睜,瞪着幾乎相貼的毓秀面容,同時身體也僵硬如石……
雲謹之傷勢過重,人雖然有一口氣,但離死也不遠。最起碼的吞咽水藥,都不能了。所以唯有口渡哺餵。若莊園裏有個丫鬟,他也不會自己哺餵。偏偏為了清靜,只他自己在這裏,所以也只能他親自動手。
發現沒有清流了,雲謹之的舌又回了自己的口中,深深的皺起了眉。
上官子揚緩緩直起身,英眸盯着雲謹之的臉,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的唇微微動了動。
雲謹之意識恢復後,全身的感官也在快速回籠。
失血的乏力,傷口的疼痛,還有飢腸轆轆的灼燒,最後最緊急的是……他想要入廁。
費力的眨了幾下眼睫,睜開酸澀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一個陌生人……陌生人?不對,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是?」若蚊蠅的虛弱聲音。
上官子揚從榻邊站起來,收斂了所有的心緒,和煦笑道:「雲書探,身體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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