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拿了筆和紙,準備給紫衍寫信,把事情告訴他。但,剛落下一筆,又停下,揉了捏成一個紙球。
「明天是三十?」
凝霜點頭,「是的娘娘。時間過的真快。娘娘最近胃口越來越大,兩位小皇嗣看來都爭搶着長身體呢。」
雲姝摸摸肚子,臉上露出溫柔愛憐的笑容,「是啊。等生的時候,凝霜來接生吧。」
凝霜應道:「一定要奴婢。您不讓,都對不住奴婢這五年來接生的二百八十個孩子。」
雲姝看她,「哦?你一直都在練習接生啊?」
凝霜回道:「一開始是練習,後來奴婢發現自己挺喜歡做穩婆的。等以後老了,您嫌棄奴婢了,奴婢就憑這個手藝去吃飯。」
「哈哈,成啊。連退休後的事都想好了。」雲姝笑開。
兩位婕妤的死,說大很大,側三品的妃子一死死了倆。還都是自殺。都好奇這兩位婕妤犯了什麼錯……有知道的,也有蒙在鼓裏的。
但,不管是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都默默的把身上的皮繃緊了。
衛雙兒在千羽殿中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
宮女喜兒扶着衛雙兒坐下,「昭儀主子您不用急。皇后娘娘是您的表姐。不過出宮貪玩了幾次,以後主子再不出去,定然不會有事。」
衛雙兒慢慢安靜下來,「你下去吧。」
喜兒愣了下,然後退了出去。
衛雙兒起身走到窗欞處,精緻漂亮的臉上隱隱露出一抹掙扎糾結,望着窗外一棵開始鼓花苞的梅樹,迷茫喃言,「祖母,雙兒到底該怎麼辦?」
忽然,衛雙兒眸光一凝,盯住了梅樹上的一個小枝。
那小枝的枝頭上有一個三寸長,和梅樹幹顏色相近的深褐色瓷筒。
衛雙兒心驚肉跳,驚恐的環視周圍一圈。見沒有人後,才朝朝小枝勾手,把瓷筒拽下來。
拽的力道大了,連小枝都拽折了。
衛雙兒把瓷筒打開——裏面是黑色粘稠樣液體。
……
議政院,雲姝沒有再去兵部找某個手下敗將下棋。而是進了戶部,把展雲飛給她的估價表謄抄了一遍給了戶部。之所以謄抄,是因為展雲飛無意朝廷,自然也沒有必要再讓他在筆跡上落了把柄,商途有礙。
戶部的人拿着估價表,再看看錦繡坊報的價。渾身一層層的冷汗。
現在的戶部尚書是喬淺雲的父親,拿着價目渾身戰戰發抖。
單單是粗麻一項。錦繡坊報價五兩一匹,而雲姝拿來的大批收購價是九十文到一兩,零售一兩二到一兩五之間。
紫瑨琿正好也來了戶部。
看到雲姝在這裏很詫異,他以為她在後宮處理兩位自殺妃子的事,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裏。
「皇后娘娘,是送殿下上學嗎?」
也是緊鄰着書院,她往議政院是越走越順溜了。雖然所有人都為着她手中所持的帝王私印,而忌憚容忍。但等皇上回來,必然鋪天蓋地的上奏後宮干政,且證據死死地,難以抵賴。
偏她還渾然不覺般,屢屢進入這議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