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城
雲姝第二次來平洲城了。第一次是想要離開他,這一次卻是打仗。
心境也大不相同,上次是迷惘想要離開,是真心想要離開。沒想到終究被他抓了回去。而這次是沉甸甸。
小墨徹底長大了,如公牛一般大小,兇悍無比。雲姝望着它,怎麼也想像不出,它剛出生時只是兩手捧住般的大小。
它的背上馱着一名赤發褐膚的女子,本就足夠紅的頭髮,又穿了一身艷麗的彩虹長裙,背上背着一張精製的烏金弓。看起來妖異又怪異。站在小墨的背上,徐徐走近雲姝和紫衍。
這名赤發褐膚的女子,雲姝便是從來沒有見過,也猜得出她是誰。
小靜慧變成了大靜慧。
「叩見君上。」靜慧躍下小墨,單膝跪地向紫衍行禮。明媚的眼稍在看向雲姝時,似有一瞬疑惑。
雲姝沖她笑了笑,眼睛裏全是暖意。
靜慧瞬間認出來了。有的人臉無論怎麼變,眼睛、特別是眼神,永遠不可能變得了。
……
城牆坑坑窪窪破敗,正在修築。可以想見上一次虞國在侵略平洲城時,兩國交戰的有多激烈。
「你長大的樣子很好看。特別是這頭赤發,可真漂亮。」雲姝看多了白膚美人兒,對褐色透着野性性感的靜慧,便有種特別的吸引。而且,靜慧確實是很漂亮,一頭罕見的赤發,脂粉未沾,健康自然。背上的烏金弓在陽光下,閃爍着內斂的烏光,更添沉穩颯氣。唯一的敗筆,就是這身彩虹長裙了,讓她顯得有點兒不倫不類,若是能換上甲冑定十分英華逼人。
「也就你說我好看。我哥靜崖見過了吧,老說我是野人。
」靜慧想起靜崖,一臉的不豫。
雲姝笑道:「確實,你們兩個人從膚色到長相,差別蠻大的。野人……他是在說你壯吧。」
「懶的理他說甚意思。對了,你怎麼過來了?還有這腿是怎麼回事?」靜慧騎着小墨緊挨着她問道。
相比靜慧要猶豫着才確定,小墨則光靠氣味兒就認出了雲姝。碩大的黑腦袋拱了拱雲姝的腿,似也在問她腿怎麼了?
雲姝摸摸小墨的大頭,回道:「中了弱水毒,毒在腦袋裏壓制了腿部的神經。」
靜慧本來胡思亂想,雲姝是不是被紫衍折磨的。等聽到原因後,倏地睜大本就不小的桃花眼,「你說什麼毒?!」
聲音尖高,前面走着的紫衍等人,都齊齊回頭看。
雲姝怔住。
靜慧則朝他們大咧咧一笑,「啊,沒事,在商量什麼詭計比較毒。」
呂總兵接話道:「要說毒計,最毒的就是在安河裏投毒。這毒水順着安河而下,流進虞國境內。虞國有一半的百姓都靠着安河生活」
「哼!」紫衍低哼了一聲。
呂總兵『噗通』就跪下了,「末將該死。」
靜慧喝道:「白痴!都在河裏下毒,這大陸上還有活人嗎。打仗歸打仗,也講道義的。」
呂總兵唯恐,「這不是說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