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道上快速疾馳的隊伍很快便來到了高大的城門前,城牆上守衛的士兵看到令牌後,急忙指揮城下的士兵打開城門,迎接隊伍進城。護衛長騎在馬上,臉上表情十分生氣,嚴厲地向城門守衛的士兵問道:「城門不應是卯時準時打開通行嗎?現在都都幾時了,怎麼還關閉着城門?」
守衛的士兵一躬身急忙回到:「回蕭校尉的話,十三天前我們接到城主命令,城門緊急關閉,只有憑城主親手頒發的令牌方可放行。」
「城裏發生什麼事了?」
「屬下不知,城主特別囑咐屬下若見到蕭校尉您,便告知讓您快速進殿,有要事商議。」
「汝等密切關注進出城之人,發現可疑之處,立馬上報!」
「屬下遵命!校尉請進城吧,城主等候着您!」
「駕!跟上!」蕭校尉快馬加鞭,帶領着這隊人馬急速飛馳,直接向城市中心的城王府的位置奔去。道路兩旁的大街上此刻冷冷清清,偶爾一些早起的人們散步遛鳥,望見飛馳的這一隊人馬,都紛紛停下腳步並揮手致意到路邊,人們對這座城市的守護者給予最大的尊敬和愛護,因為他們是上官雄風城的和平衛士。
城市的主要路口都設有關卡,每一道關卡望見蕭校尉的這對人馬都提前挪開障礙,並敬禮和放行,穿過幾道巨大的拱門之後,一座氣勢磅礴而又雄偉的大殿出現在眼前,大殿的門樓之上有一副巨匾鑲有鎏金大字「正和殿」,該匾落款人乃是建城始祖——上官雄風。
蕭校尉「騰」地匆匆跳下戰馬,安排左右隨從牽馬回營,沒有忘記把牛兒託付於身旁的一位副護衛長代管,然後躬身至華麗的馬車旁邊說道:「靈兒公主,已經到了大殿門口了。」
小公主興奮地說道:「我終於可以見到爹爹了。」
說着撩開帘子準備下馬車,蕭校尉小心地牽扶着小公主的手,讓其緩緩地走下馬車。且看小主公身穿一款絲綢紅衣,其上刺綉着飛翔的鳳凰、五彩的雲彩,顯得輕盈舒服而又不失典雅高貴;額前的流蘇是由鉑金屈成彩鳳形狀,其上綴以紫鑽石、紅寶石等,在陽光下閃閃放光,光彩奪目;烏黑的秀髮由一根由寶珠翠玉鑲嵌金製成牡丹花朵形狀的釵結鬟起來,既飄逸美妙又不顯俗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雙眸剪秋水,十指撥春蔥。漂亮的小公主繼承了她母親所有的美貌,又融合了他父親剛毅的氣質,小公主走下馬車的那一瞬間就深深地吸引住了牛兒目光,只見他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入迷地望着,已然忘記了身邊護衛的招呼。
小公主緩緩地走了兩步,慢慢地回頭看了一眼痴痴發呆的牛兒,輕輕莞爾一笑,如此迷人的微笑瞬間融化了牛兒的心,在牛兒的眼前這一刻如同靜止一般,一直到小公主緩緩地登上台階,遠遠低消失在大殿的深處,牛兒仿佛依舊還未從那回眸一笑之中回過神來。副護衛長朝着牛兒大聲喊了幾聲,牛兒好像沒有聽見,依舊沉浸在美好的情境之中,直到副護衛長走到牛兒跟前,拉着牛兒的胳膊,方才打斷了牛兒的思緒,這才依依不捨地跟隊伍着離開。
牛兒還沒走幾步,突然發覺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想起來從離開龍兒哥哥好久都沒有真真正正吃飽過一頓,每天都生活在擔驚受怕和極度的痛苦之中,常常每天就吃幾野果講究。牛兒低頭摸着乾癟的肚皮,然後用一副可憐的表情望了望身邊的護衛長。
副護衛長頓時明白了,一邊走一邊觀察着身穿着粗布衣裳的牛兒,關切地問道:「是餓了嗎?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嗯......有幾十天了......每天只吃了些野果......」
副護衛長極為詫異道:「不會吧?上官雄風城可是最富有的城,人人都生活充裕,你家在哪?」
「我家在宇文上村。」
「那在哪?離這裏遠嗎?」
「很遠很遠,那是在納爾克巴寒河上游的一個小村莊。」
「這麼遠,那你和誰來一起這裏的?」
「我和龍兒哥哥,可是他被漩渦吞噬,死了......」牛兒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悲慘的一幕,說話聲音里充滿了哀痛。
「你自己怎麼到這裏的?」
「我乘着木筏,順着河漂流了好幾十天,昨天晚上看到了紙船燈,今天早上就看到了這個城市......然後就跑上岸走來......然後就碰到你們了。」
「那你家人呢?」
「我沒有家人了.......他們被惡魔殺了......」說到這裏,牛兒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眼角緩緩地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副護衛長緊緊地握着牛兒的小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與哥哥的小時候經歷,深深地能夠懂得牛兒的心情,關切地安慰道:「以後跟着我們吧,要像真正男子漢一樣,不哭!我們馬上到衛戍營地了,待會兒到後廚我給你弄些飯菜,。」
牛兒摸了摸眼淚,說道;「謝謝叔叔,叔叔你姓什麼?」
「我姓蕭,叫蕭義,剛才抱着你的護衛長,他叫蕭忠,是我哥哥。」
「謝謝,蕭叔叔!」
「不用謝!你給我說說這麼多天的經歷。」
副護衛長蕭義和牛兒一邊走一邊聊,牛兒把自己爹娘被迫害、自己被迫離開村子、路上遇到龍兒、從虎口脫險、瀑布漩渦龍兒離開、猶如星空一般的紙燈船等等這麼多天的經歷和遭遇慢慢地敘說着。
副護衛長聽着牛兒的訴說的經歷,再看看眼前的少年,蕭義的內心中翻滾着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由開始的同情慢慢變成為由衷的驚嘆與震驚。
牛兒的一身粗布衣裳,在大街上引起很多行人的側目,而他仿佛毫不在意似的,任憑別人的指指點點。蕭義更加不在乎,他把牛兒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身邊,像自己的親人一樣愛護着。
「你喜歡靈兒公主嗎?」蕭義逗笑着問牛兒,也為了轉移了那沉重的話題。
「沒......才沒有......」牛兒被突然地這麼一問,頓時不好意思,說話也磕磕巴巴。
「切,我剛都看到了,你盯着小公主,眼睛一眨不眨的,我招呼着叫你,喊了你兩聲,你都沒聽見,還說不喜歡......哈哈......」
「才......才沒有......我......」
「不要害羞,看看臉都紅了......男子漢,喜歡就喜歡,那有什麼大不了的!喜歡就......」
「離營區還有多遠呢?」牛兒急忙打岔道。
「前面拐個彎就到了,怎麼很餓了嗎?」
「嗯,特別餓!」
「特別餓是多麼餓?能吃下一頭牛嗎?」
「我叫牛兒,我就是牛!我娘說我長大後要像牛兒一樣強壯!」
「牛也很勤懇啊。」
「嗯,我也會像牛兒一樣勤懇,為爹娘分憂,不對,為爹娘報仇!」
沒過多久他們便來到戍衛營區,偌大的營區,一排排士兵揮舞着長槍在操練,一片喊殺如響雷一般,蕭義給牛兒不斷介紹着營區,這裏是武器庫,那裏是營帳,那裏是休息去,牛兒被這些深深地吸引,羨慕地說道:「蕭叔叔,我也要向他們那樣,會使用刀槍。」
「以後我慢慢地教你!這邊走,前面是後廚,先吃飽。」牛兒被帶到廚房,蕭義讓伙夫簡單地弄了兩份涼菜、一隻雞腿、一塊豬蹄肉和兩大碗的米飯。
牛兒見到如此豐盛的食物,兩眼冒光,急忙一陣狼吞虎咽,瞬間飯菜就被掃蕩一空,牛兒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扎巴着嘴。
蕭義見狀伙夫又送來兩個饃饃和一根臘腸,牛兒大口地吃,吃完後又喝了一大瓢涼水,這才心滿意足,打嗝吃飽,惹得旁人目瞪口呆、驚訝不已,他們七嘴八舌道:
「蕭副官,你從哪帶回來了這位乞丐?」
「我不叫乞丐,我是牛兒,哈哈,是胃口大如牛的牛!」牛兒搶道,邊說邊摸着圓滾滾的肚子。
「果然是頭牛啊,哈哈......」眾人大笑不已。
「嘿嘿」牛兒也只顧傻笑,他才不介意他們的說笑,正是這樣熱鬧的氣氛讓牛兒更加放鬆了,他漸漸融入了這種歡樂的氛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