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鍾之縫隙渡過了五年多的漫長時光,但在風星,也不過僅僅是五個月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距離他們離開,現在風星上應該正是盛夏時節,盛夏,理論上是整個風星上骷髏怪物最為平靜的時間段,那麼,還有什麼樣的重要變故會發生?
內亂?
某個倖存者之城發動了針對其它倖存者之城的戰爭。
腦海里一閃而過這種猜測後,葉揚飛立馬快速搖頭,直接自我否定。
大規模內亂基本上就是一個笑話,畢竟,就算倖存者之城數量並不算稀少,但也絕對算不上多,相對於整個風星的面積,實際上各個倖存者之城都擁有大量荒蕪且空曠的地盤,不可能因資源問題出現什麼爭端,沒有爭端,哪裏會來戰爭。
即便各個倖存者之城互相之間關係有好有壞,但再糟糕的關係,至多發生一點小規模摩擦而已,不可能升級為大規模戰爭,因為人口數量,讓這種大規模戰爭不可能爆發,一旦爆發,最終受創或是滅亡的,很有可能是提前主動發動大規模戰爭的始作俑者。
完全想不到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甚至導致提前通知好不容易獲得鍾之縫隙進入資格的他們返程。
搖了搖頭。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不用多久就會抵達運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在飛艦一陣顫抖穿過大氣層後,速度開始提升,絕對是這艘飛艦的最高速。
幾個時辰後,運城的最外圍金屬防禦圈出現在眼前。
透過窗戶,葉揚飛黑眸一凝。
整個防禦圈內活動的異變者數量相當多,十步一崗,甚至還有不少異變者小隊,全副武裝在圈內穿梭巡邏。
粗略估計,人數至少是平常時間的五倍左右。
這種情況,一般在冬季降臨時才有可能出現。
不正常。
而且無論怎麼看,都沒有發現防禦圈外有大量骷髏怪物活動的痕跡,即便現在是白天,但若夜晚時分有大量骷髏怪物曾經出現過,就算在高空,依舊能看到怪物留在地面的紛亂爪痕。
事實上,基本這種爪痕似乎在防禦圈外的地面壓根不存在。
越往內,情況越異常。
位於高高牆體保護下的運城大本營,在飛艦低空掠過時,葉揚飛分明清晰看到,所經過的最近城門,居然已經完全關閉,處於不允許任何人外出的異常狀態。
飛艦直接停在學院之內。
「請各位返回人員注意,耀星級以上異變者,直接前往二級學區等候,其他異變者各自去向自個平時修煉的地點,記住,不要隨意離開,即便是迫切想要回家,也請向各自導師請假後再於規定時間內返回,對,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沒有什麼重要事項,請各位保持臨戰狀態,並呆在我們可以隨時通知你們的地區,不要隨意走動。」
一位老人在艦門剛剛打開後,立馬不客氣地向所有艦上人員下達最新命令。
莫名的命令。
莫名的緊張。
一時間倒是讓整個飛艦內所有年青異變者面面相覷,沒人立刻下艦。
接着,葉揚飛眼睜睜看着,辰雨第一個走出飛艦,並跟隨前來下達命令的老人快速離開,這老者雖然不算很熟,但卻絕不陌生,星雲學院的一位實權副院長大人。
深吸了一口氣。
葉揚飛緊接着第二個下了飛艦。
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走向二級學區,只不過在路途中,旋即通過暗影,向家中四位長輩報了一下平安。
直接進入辰雨所專屬的樓房。
只見整幢樓內,已經聚集滿辰雨所指揮赤軍部的大量年青士官。
這些士官個個面色凝重,第一時間,他並未隨意向他們打聽任何消息,或許他們知道一些消息,但肯定不會特別詳細,與其僅憑一點消息胡亂推測,還不如靜靜等候更確實消息。
這一等,就是一夜無語。
嘀!嘀!嘀!
第二天清晨,葉揚飛直接被一陣尖銳鳴叫從睡夢中叫醒。
抹了抹嘴角。
苦笑,坐在大廳的堅硬地面上,他居然就這麼深深地入睡了,沒辦法,倒不是自己給自己找藉口,實在是前一天才剛剛完成五色戈壁的高強度修煉任務,返回還未來得及休息,立馬啟程返回,各方面都屬於透支疲憊狀態的身體,自然抵不過濃濃睡意來襲。
事實上,尖鳴的不止是他的暗影,整個大廳上,所有人的暗影都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尖鳴。
打開暗影。
一個屬於公眾頻道的通訊畫面跳出。
得,畫面上的人很熟悉,不是韋北老爺子還能是誰。
「所有星雲學院的學員們請聽好,無論你們現在有任何事,身處任何環境,請立刻放置一邊,仔細聽下面將會念出的名字,每一個被念到名字者,請立刻前往最近的學院廣場,將自個身份告訴那裏負責的導師,他們會將你們帶去一個匯合區域,如若有人在一個時辰內沒有到達指定位置,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將被學院直接驅逐!」
葉揚飛倒吸一口涼氣。
事情恐怕有點嚴重了,而且是超乎預料的嚴重。
一邊豎起耳朵聆聽接下來韋北念出的一個個姓名,一邊卻敏銳發現,凡是屬於運城軍隊的正式士官,均接受到另一個命令,既全員前往運城軍部所在區域匯合,其在規定時間沒有抵達者,貌似懲罰更為嚴重,直接取消軍銜,並強行驅逐出運城。
當聽到自個的名字後,毫不遲疑,立馬起身抬腿,向二級學區最近的一個廣場狂奔而去。
二個時辰後,葉揚飛與一眾年青異變者被帶到了星雲學院內,最大的一個禮堂。
這個禮堂完全可以容納上萬人。
隨着不斷有人加入,看似寬闊的禮堂逐漸變得擁擠。
看來,這次星雲學院召集的人員,沒有一萬,至少也有八千。
而且這些被召集者,實力個個不俗,至少都為七級以上的異變者。
恐怕整個星雲學院所有符合要求的年青學員,已然全部集中在了這裏。
禮堂聚集了這麼多人,卻基本上無人交談,相反,這些實力不錯但年紀並不算大的異變者們,個個表現各異,有的雙腳無意識交替跺步,有的雙手緊緊懷抱在胸前,有的則自顧自低頭,嘴裏發出小到極致的輕聲自語。
如果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麼葉揚飛只會選擇這一個詞。
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