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
「鈴鈴鈴……」
急促的電話聲將我從美夢中拉起,揉了揉朦朧的眼,我懶洋洋地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摸索了好一陣才抓起了床頭的電話,
「餵……」
「女兒,你怎麼還再睡覺啊?都十一點了!」老媽的嘮叨聲從電話那頭傳來,「你不會又凌晨才睡的吧?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晚上不要睡得這麼遲,你這樣每天日夜顛倒着用哪裏像個女孩子呀!你……」
長長的嘮叨,終於把我徹底地從夢中拉回到了現實。
誒……我在心中輕嘆了聲,老媽的嘮叨永遠是那麼沒完沒了,難不成女人天生就有唐僧的基因?
「知道了,媽!我這不起來了嘛……」我抓抓亂糟糟的頭髮,夾着電話,咬咬牙從溫暖的被子裏爬出來,飛快的穿好衣服。
「我說女兒啊,不是老媽煩你啊,堂堂一個大學生,一天到晚生病,又不會安排自己的時間,就連出去走一圈都會迷路……喂!沈雲錦!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老媽的好脾氣,終於在一陣嘈雜的碗盆敲擊聲後崩潰了。
「在!雲錦靜候母親大人吩咐!」我不禁在電話後頭吐了吐舌頭,每次只要老媽一叫我全名,就說明太后已經動怒了,必須實施全力以赴哄老媽開心的光榮任務。
「誒……」母親在電話那頭輕輕嘆了口氣,「行了!你快點收拾一下,準備出門。」
「做什麼?媽你準備賣了我嗎?」
「你在想什麼啊?賣得出去嗎?」老媽的語氣顯得很無奈,「老家那邊打了個電話給你奶奶,說是你爺爺的嫂子前幾天去世了,讓我們去幫她整理一下遺物。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就你去吧……」我媽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急了,「爺爺的嫂子?那不是我爸爸的爸爸的哥哥的老婆?幹嘛叫我去整理遺物?」
「喂,你這個小孩越來越不像話了!人家一個孤寡老人多可憐啊,丈夫死的早,唯一的兒子也在戰亂年代走失了,你爺爺他就這麼一個哥哥,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嘛!再說你每天在家裏,呆着也是呆着,出去走走認識一下路也好的嘛!免得以後公交車怎麼坐都忘記掉……」聽着老媽那連珠炮似的指責,我知道那美好的宅女生活又要「無私」的貢獻出來了。
無奈掛了電話,匆匆忙忙刷牙洗臉,又塞了幾口包子,我抓起包包,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拿着老媽給的地址,做了好幾趟冤枉車,問了n個人,還重重的摔了個狗啃泥以後,可憐又可悲的灰姑娘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爸爸的爸爸的哥哥的老婆住的養老院——「幸福養老院」——一個相當幸福的名字。
掛着滿頭黑線,我盯着眼前這個建築物。這哪有一點「幸福」的樣子?鐵鏽爬滿的大門,破舊的小樓,就連「幸福養老院」的招牌都鬆了個釘子,忽悠悠的掛着,風一吹還吱咯吱咯的響,就差沒掉下來了。總之,如果做連連看的話,你就是想死了也不會把這眼前的一切和「幸福」兩個字連在一起的。
一陣憤憤過後,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走錯了路,不過走都走到這裏了,不進去實在太說不過去了,於是我鼓起勇氣靠近這危房,「小姑娘,你是不是王桂花的遠房親戚啊?」忽然一個和藹的女聲從鐵門後頭傳出,我尋聲望去,見着了一個五十幾歲的婦人。
「阿姨好!我就是王桂花老太太的遠方親戚,你可以叫我小錦。」末了又覺得有些不妥,趕忙補上一句,「是我媽叫我過來的,王老太太是我爺爺的嫂子。」
「知道了,我就是在這等你呢。」婦女朝我友善地笑笑,「我姓趙,你這個養老院的院長。」
「趙院長好!」我甜甜一叫,惹得婦人笑逐顏開,「好好好!來,我領你去王老太太的房間。」於是,我便像只猴子一樣地跟了上去……(md!誰打我?)
「這就是王老太太的房間。」趙院長領着我走過一條破舊的走廊,停在一扇木質的房門前。
我好奇地四下張望,這養老院的房子雖破舊了些,但眼前這房間卻打掃的乾乾淨淨,佈置也極為舒服,屋內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王老太太生前待人可好了,聽說她祖上是個做官的,以前家境很好,可惜到了她爸爸那帶就沒落了。說起來她還真是個可憐人啊,祖上的福氣沒享到,老公又死得早,就連唯一的兒子都……誒……」見趙院長快掉出眼淚來了,我忙安慰了幾句,動手便開始收拾起來。這趙院長的話匣子跟我媽有的一拼,再說下去恐怕今天我得住在這裏了!
好在這屋裏東西並不是很多,一邊聽着趙院長嘮叨,一邊收拾着,驀地我瞥見抽屜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咦?這是什麼?」
一個酒紅色的鐲子,我拿起來細瞧,只見這個鐲子沒什麼花紋,但卻是通體酒紅,有些向像石榴石,卻又不像以前見過的石榴石那樣微透,這奇異的紅竟紅得有些深邃,照在它周圍的光線似乎全被它吸收了進去,而隨着拿着它的時間越長,這奇怪的鐲子竟然發出了一絲幽幽的紫光。
耳邊趙院長的嘮叨聲漸漸模糊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低沉的呢喃聲,「戴上它……戴上它……」
仿佛一個被控制住的傀儡娃娃,我不由自主得將那鐲子套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