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霓的嘴角流露出一絲陰森可怖!
當初談老爺說出來的時候,她何嘗不是覺得陰森可怖?只是到了現在,她什麼也不怕,什麼也無謂了!
封老夫人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言云霓繼續說道:「用人養。砍斷人的脖子,撒進參種,以血肉為土壤,受人體七經八脈所指引,短短兩年內便能成形。這種山參四肢俱全,多生有狀如人臉。你要不信,就下去看看。而那人參已經八百年了,再以人血養着,幾個時辰,就催熟了!我老爺殺了挖山人,生生的催熟了這人參,才救了大嫂的性命!大嫂,你說我老爺無故的暴斃,是不是損了陽壽的結果!?」
老夫人聽罷,當場駭得臉色大變,想不到她的性命,居然是靠這樣陰騖的手段得來的,真的是傷天害理的舉動啊!
言云霓步步的緊逼,「我本不想提的,因為這也不是說你光彩的事情,所以,就算是我們再侯府受盡委屈,我也沒有吐露半句,可是現在我心寒了!你們是怎麼對待談心的!這一份報應,為什麼要我們談家獨自承受!言鐸都能對談心動手了!很好,很好!我們當初對侯府做的事情,都成了我們談家的報應了!」
老夫人步步後退,不由得癱坐在椅子上!
她是信奉佛教之人,最是相信報應輪迴的說法!
幾乎是完全的相之中,信了言云霓的說辭!當初她中毒的時候,不管是侯府還是皇宮之中賞賜的人參,都沒有效用。
卻是談家送來的人參有了奇效,當時她就覺得不可思議,也對談家十分的感激!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那是人命換來的血人參!
言云霓滿意的看着封老夫人失神,「我來是要來討公道的,是要你們明白,現在不是我們要你們幫襯,是你們要贖罪!是你們侯府對不起我們!」說完,她就得意洋洋的佛袖而去了!只留下失神到了極致的老夫人!
言云霓前腳剛走,這言鐸就來了,他也很早就起身了,但是因為要去看那皮子都炮製好了沒有,就來晚了一些。
自然,他還是聽從了言安的建議,將那大氅給母親送來了!
不想他剛剛進門,呼喚了一聲:「母親……」
「給我出去!」封老夫人惡狠狠的說道!
言鐸微微的一愣,「母親你這是怎麼了……」昨日都說的好好的,怎麼現在又這樣了?
「叫我滾出去聽見沒有!」封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忙勸道:「侯爺!您就先出去吧!老夫人現在心情不好,等一會您再進來?」
言鐸雖然驚奇且不解,但是看母親的樣子,他要是再問的話,就在失控的邊緣了!
只好先出去了,但是心裏卻鬱悶且心急不已,今日就是初八,說好是提親的日子,母親這樣一鬧,豈不是耽誤了好時辰?
言鐸不由得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姑母剛剛走的事情!
不由得深深的皺眉,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大清早的,姑母來做什麼,和母親又說了什麼,還害的母親的心情如此的不好?
想起談心做的事情,他就心浮氣躁的,難道談心又挑撥離間了?真正是死不悔改!她是不是覺得,他對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可嘆這談心這一次是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就枉自擔待了罵名的!
言安聞訊了匆匆的趕來,就看見哥哥可憐兮兮的守在門口,分明是焦急不已,但是卻不敢催促的樣子,實在是可憐!
言安都有些淡淡的哀傷了,原本是這樣被看好的一對,也要歷盡了波折,想要事事都如意,為什麼會這樣的難呢?
「哥哥!母親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姑母來了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母親就成了這樣了!」
言鐸覺得,自己對談家的耐心,都要被消耗光了!為什麼他她們總是要認不自在!
「這時辰一點點的過去,可如何是好啊!」言鐸看着日頭一點點的升起,真的是擔心又焦急!
要是今日不去的話,那就是失信了!葉瑜的面子往哪裏放!葉家也會對他失去信任的!
「不行,我要催一下母親了!」言鐸就要去敲門,就被言安攔住了,「哥哥!還是我來吧,母親生氣,多半和你有關!」
言鐸點點頭,「那就看你的了!妹妹!」
言安輕輕的推門進去,裏面一片黑暗的,封老夫人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如同老了很多歲!
她在世上苟延殘喘,還是用了這樣陰騖的法子,怪不得要受這疾病的困擾!她是早該死的人啊!
「母親,你怎麼了?」言安都有些不忍心了,那姑母究竟說什麼了,將母親逼成了這樣!
「安兒……」看見是言安,她的心裏微微的安定了一些,茫然的說道:「你說,要是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佛祖會不會怪罪?」
言安微微的一驚,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知道母親的心緒,現在極度的沒有安全感,自己可不能胡說!
「母親,都說不知者不罪了,佛主怎麼會怪罪?」
封老夫人的眼裏閃着一絲絲的光亮,「是嗎?不知者不罪?」
言安用力的點點頭,「是啊!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啊!母親,你究竟是怎麼了?和我說一說吧!我雖然不懂,但是也能寬寬心!」
封老夫人微微的一怔,是啊,寬寬心,她現在要的不正是這個!
於是將言云霓的說辭都說了一遍!
言安聽得訝異不已,也微微的冷笑!這個姑母,真的是什麼都說的出來!
「母親!你怎麼能偏聽偏信呢!?什麼血人參,你也要去求證一下啊!我覺得太荒誕了!什麼以血養人參……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我們的所求,是姑父自己做的,與我們何干,他是自己對侯府有所求!這就是他該受的報應!母親,難道你以為姑父尋這千年人參,是因為和我們侯府的情意?並不是!他不過是因為有所求,求的是我們侯府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