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上官絕塵斂眸掃了眼那隻木簪子,沒有伸手去接。
池凌兒與皇甫擎天相視一眼,各自無言。
「身無分文,在下也就只有以此物聊表心意,還望幾位恩人不要推辭。」青衣男子許是剛剛醒來的緣故,體力不支,說話都輕聲細語的。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上官絕塵接過木簪,拿在手裏端詳片刻,贊道:「倒是別致得很。凌兒,快過來瞧瞧。」
池凌兒淺笑着走過去,剛伸出手欲接,立馬又縮了回來。
上官絕塵察覺有異,佯作不小心,木簪當即便從手上落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
木簪剛從上官絕塵手中落空,榻上躺着的青衣人便兩手一抬,凌厲的掌風從掌心竄出,搶在木簪落地的剎那將它刮至半空。
「嘭!」
木簪在半空爆裂,炸出濃濃煙霧。
煙霧散退,化作青色烈火,熊熊燃燒,十分駭人。
緊接着,他翻下榻,身手利落,哪裏還有半點病弱之狀?
「你這齣苦肉計,倒是演得逼真。」池凌兒懶懶地道。
青衣男子眼裏戾光迸射:「可惡!就差最後一步,沒想到竟被你識破!」
「你的簪子,弄得跟夢宇瀚海的九頭蛇杖那般相似,只不過是縮小了型號而已。如此明顯的漏洞,還想騙到人?你也太天真了。」池凌兒不屑地道。
「你倒是有些小聰明!只不過,你發覺得也太晚了,恐怕你走不出這醉心居!」說完,青衣男子冷冷一哼,雙掌交錯,蘊出青色幽冥之火,抱着火團擊向池凌兒。
這屋子裏,就池凌兒最怕火。一遇到火,她的冰寒之體便會受到威脅。為保無恙,她只能出招以冰寒靈氣護身。
一旦她出招,那幽冥烈火便要吸她之靈,壞她元神。
皇甫擎天急忙伸手將池凌兒扯到自己身後,展臂便以冰寒之氣擋之。
幽冥烈火與冰寒之氣在空中翻騰纏繞,一時誰也不輸誰。
卻不料,剛鬥了幾個回合,青衣男子毫無預警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得很是厲害,已然嚴重影響他出招。
皇甫擎天趁機打出兩掌,至寒的冰氣竄射過去,精準地打在猝不及防的青衣男子身上。
強大的力道震動之下,青衣男子一個釀蹌,倚在那張隨時準備散架的木榻旁。
池凌兒從皇甫擎天的身後站了出來,冷聲對青衣男子道:「你當真以為自己的演技無懈可擊?」
「要不然呢?你該不會要說,你早就知道我的底細了?」青衣男子滿口嘲諷。
池凌兒癟癟嘴,不以為然:「你知道我會醫術,就該猜到自己瞞不住。脈搏虛弱倒是可以折騰造假,可你通身氣流強勁,如何遮掩得住?能有如此強勁內力之人,竟被一幫不會武功的莽夫拳打腳踢卻無還手之地,豈不是很奇怪?」
「知道有詐,你還救我?要我看,你不過是面子掛不住,來個事後諸葛亮吧?」青衣男子撅嘴鄙夷。
池凌兒呵呵一笑,笑得燦爛:「你怎麼知道,我是在救你,而不是害你?」
她的話音剛落,青衣男子又是一陣咳嗽,咳得渾身的筋脈都在跳動,喉口更是一股血腥味直往外涌。
他抬手往嘴上一抹,竟沾了滿手的血,嚇得他舌頭打結,結結巴巴:「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