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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西蹦受不了了。一筆閣 www.yibige.cc
受不了了!
張飆上進起來簡直神人共憤!
神人共憤!
鹿西蹦躺在床上十分胸悶,越想越氣,抓起手機用力戳……張飆在隔壁房畫圖心無旁騖。
畫完了圖,張飆走到臥室門口看一眼,鹿西蹦已經睡着了。張飆輕聲洗漱後,把拖鞋拎在手裏進了房,慢慢爬上床,卻聽到陰陽怪氣的一句:「喲,您忙完了哪。」
張飆自認理虧,蓋好被子然後往鹿西蹦那邊挪。
鹿西蹦伸手一推,把張飆定在一臂之遙,笑聲假得不掩飾:「喲,你可別過來,別一不小心沾上了我這懶惰之氣。」
「蹦蹦,我錯了。」張飆態度非常誠懇,一雙眼睛錚亮。
「我可當不起,」鹿西蹦哼哼兩聲,「那你說你錯在哪了啊?」
張飆答:「我剛才不該拒絕你的……那方面的要求。」
鹿西蹦怒道:「我是那麼欲求不滿的人嗎?!你錯在只顧作業不顧我!你錯在不把我放在第一位!」
說實話,張飆還是覺得鹿西蹦生氣是因為自己拒絕她的求歡,真的沒別的什麼延伸。當然自己做錯了,這是絕對沒有疑問的,因為對「求歡」這件事的回應中根本不包括「拒絕」這一種。
張飆說:「對,我錯在這個。」
「你還錯在你不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鹿西蹦加上一條。
「是,這一點我也不應該。」
「哼!」鹿西蹦火氣稍微消了點。
「蹦蹦……」張飆試圖往前蹭。
鹿西蹦死死頂住:「你今天別過來了,睡到最邊上去!」
張飆:「睡邊上會沒被子的,會感冒。」
鹿西蹦:「我們家裏就只有一床被子嗎?啊?」
「有是有……」張飆的語氣是一心為鹿西蹦着想,「我們睡一起比較暖和,現在才二月,很冷。」
折騰這一會兒,被子裏原來的熱氣散了不少,鹿西蹦確實有點冷,想了想,放鬆胳膊說:「那你過來一點,別掀開被子。」
張飆不敢遲疑,立馬平着蹭過去。
「停!就到這!」鹿西蹦用拳頭抵住張飆的肩膀。
張飆握住她的拳頭,勾起嘴角問:「真的不要我再近一點?」
鹿西蹦被她輕輕一握心就軟了,但是想到張飆今天的重大錯誤,鹿西蹦強迫自己狠下心,這種事情不能有開頭!有一就有二!遂,鹿西蹦咬牙道:「不!今天不做是你說的,說到就要做到,今天你什麼也別想做!」
「好,我聽你的。」張飆不敢逼她,安分下來,「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這個話題還沒過去呢。」鹿西蹦說完,有點心虛,「要想讓它徹底過去,你得陪我出去玩。」
張飆問:「好啊,去哪?」
鹿西蹦小聲說:「去海島。」
「去哪?」
「海島。」
「……」張飆茫然。
鹿西蹦飛快地說:「機票酒店我已經訂好了,周三上午去,周日下午回來。」
「……」張飆更茫然了。
「你不去我自己去!」鹿西蹦語氣有些急,「你每天只知道學習、作業、學習、作業,就不能抽個空陪我去旅個游嗎?我想有幾天能和你二十四小時全天在一起,什麼都不管,不行嗎?你不願意請假我就自己去好了!」
這是多大的怨念啊,生生把鹿西蹦逼成這個暴躁樣子了,張飆自我檢討着,翻身摟過鹿西蹦的肩膀答應道:「好,我明天去請假,我們去海島玩。」
「你答應了?」鹿西蹦問。
「對,我答應了。對不起,我最近忽略你了。」張飆本來是面對鹿西蹦側躺着,似乎肩膀有點撐不住,慢慢朝前倒下去,半個身子扣在鹿西蹦身上。
鹿西蹦:「……」
這人,說好了今天什麼都不做,說話不算話,真是討厭。鹿西蹦左臂被張飆平坦的胸壓着,只有右臂能動,她單手抱着張飆的背,手指碰到張飆的頭髮,捻着玩了幾下:「明天給你剪頭髮吧,留這麼久的長頭髮,難為你了。」
「沒事。」張飆緩慢地,從鹿西蹦身上挪了下來,翻回身,在兩人中間留出一個拳頭的距離。張飆躺得很規矩。
哎?就這麼下去了?鹿西蹦目瞪口呆。
這是玩我呢?!
什麼都不做就下去了?!
這還是人嗎?!
「既然你說沒事,那就不剪了!」鹿西蹦冷笑一聲,賭氣翻身,背對着張飆徑自睡了。
張飆後知後覺,好像……又不小心拒絕了蹦蹦的求歡?
那應該……不算是求歡吧?
可是蹦蹦生氣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張飆又迷茫了。
張飆請好假,臨行前一天晚上,比照清單一樣一樣收拾東西。跳跳已經被鹿南野接走了,之後幾天就在畫廊里住。鹿西蹦滿屋子亂轉,幫忙遞東西,她晚飯吃太多需要動一動。
兩個箱子收拾出來,立在客廳,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兩人一起刷牙洗臉,接着張飆掛好鹿西蹦的浴巾,正要走,手腕卻被拉住。
鹿西蹦眼睛要閃不閃,嘴角要彎不彎,手指要勾不勾,腰胯要擺不擺。
現在張飆能辨認出來了,這,就是引誘的信號!
「水費不便宜哦?」鹿西蹦問。
張飆堅定地點頭:「節約用水,人人有責。」
鹿西蹦笑笑,脫下睡衣,脫下睡褲,走進浴室。浴室門開着條縫,張飆稍慢兩秒,跟着走了進去,關上了玻璃門。
「嘩——」
打在手上的水流漸漸變燙,張飆調好溫度,將手提花灑掛回支架,接着她打開了頭頂花灑,頓時,水流傾撲而下,如一場挾裹着熱浪的不期而遇的大雨。
鹿西蹦站入水幕,頃刻間被澆透,一股股的水流撞擊着皮膚,而後鋪散開來尋找到肌膚的孔隙悄無聲息地鑽入,不多時鹿西蹦感覺到心田汲滿了水,那種完全滋潤的感覺令她的某種*漸漸膨脹。
「來。」
鹿西蹦對張飆說。
這聲音仿佛帶着魔力,一下抓住了張飆的心臟。又或許在鹿西蹦啟唇之前,張飆的心已經被眼前美好的景色迷惑了。
張飆目光痴迷,看着她眼前的,她唯一的愛人。她走入熱雨之中,與她的愛人身體貼合,連縫隙也不要留,相貼,相連,就像化為一體。
浴室里一點一點在變暖,霧氣慢慢地升騰起來了,附着在玻璃上液化成水珠,輕輕滑動。
她們深深地接吻,口舌纏綿,津液融合,不捨得分開稍稍。一種深厚的感情混入她們的深吻中在相互傳遞着,觸動着她們的心神,她愛她,她愛她,她們放開了自己接納對方,兩個人的靈魂緊緊相擁,不分彼此。
張飆吻住鹿西蹦的脖頸,鹿西蹦呼吸立刻變得急促,雙眸緊閉,微微抬頭,握住張飆的雙肩。身體極度敏感,全身都在酥-癢,張飆的嘴唇移到哪處,哪處便擊到心臟,太過密集的興奮惹得鹿西蹦的身體一陣一陣發軟,嘴邊不斷溢出呻-吟。
水乳-交融,不論什麼。
熱愛,感動,不論什麼。
因為深愛,所以總為她心動,時時刻刻,一場春事也美得一塌糊塗。
可想而知,早晨醒來,鹿西蹦的小腰小屁股兩條腿也是酸得一塌糊塗。這可怪不到張飆身上,意亂情迷的時候,一個索求無度,一個不知饜足,一個巴掌拍不響——「啪」!這是兩個人的事兒。
鹿西蹦幾乎是被攙扶着出的門,再被攙扶着上了車,又被攙扶着上了飛機。
飛機已經平穩,看着窗外,鹿西蹦想起高三那年自己崴了腳,在張飆的背上度過的那一個月。
那時候,可真年輕呀。
「笑什麼呢?」張飆一邊問,一邊挨過來朝舷窗外望。
鹿西蹦回頭說:「笑雲呢。」
張飆望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名堂,點了點頭說:「挺好。」默默靠回到椅背上了。
鹿西蹦轉過頭去繼續看着窗外的白雲,無聲地偷笑,瞧三狗那傻樣兒。
午飯時間,空姐推着小車一排排分發午餐:「滷肉飯還是海鮮面?好,請慢用。滷肉飯還是海鮮面?好,請慢用……」
鹿西蹦打開背包取出兩雙筷子握着。
「滷肉飯還是海鮮面?」
「不用,謝謝。」張飆笑着回答,提起腳邊的不起眼的灰色毛氈保溫袋,從裏面拎出保溫飯盒放在小桌板上。一層,又一層,還有一層,軟糯可口紅豆飯,鮮香農家小炒肉,爽脆木耳炒西芹。騰騰的熱氣啊,濃濃的香味,毫不留情地飄散,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怨念的眼神,坐在她們倆外邊靠着過道的平頭胖小哥筷子戳着滷肉飯,幽幽地說:「沒有人性。」
鹿西蹦嘴裏忙着嚼小炒肉,抽空抬頭,見那胖小哥不肥不膩憨態可掬,尤其臉部沒坑沒疤沒痘印,皮膚光潔有彈性,愛美之心頓起,胳膊肘碰碰張飆,使個眼色。
張飆回頭看一眼胖小哥,滿心無奈,到底在鹿西蹦眼中「美」的範疇是什麼?怎麼每當她以為自己摸到邊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
張飆問胖小哥:「要吃我們的菜嗎?」
胖小哥不敢相信:「真的給我?」
張飆的筷子還沒用過,她端着小炒肉,扒出約莫三分之一到胖小哥的滷肉飯上,胖小哥臉都紅了:「不用這麼多,夠了夠了真的。」
張飆放下小炒肉,問:「蔬菜要麼?」
胖小哥的胖臉瞬間漲得更紅了。
張飆又給他撥了三分之一的木耳西芹。
胖小哥感動道:「你們是好人,你們太好了,真的,謝謝你們。」
張飆被逗得直笑,這人怎麼說着說着眼淚都湧上來了。「快吃吧!」
受了倆菜之恩,胖小哥後半段對她們異常熱情,硬要給她們介紹自己家鄉的特色,後來是鹿西蹦說要休息了胖小哥才住了口。飛機降落後胖小哥接着上回沒說完的繼續,還讓她們以後一定要去他家鄉玩兒,直叨嘮到鹿西蹦和張飆先一步拿到行李要撤。胖小哥同她們熱情道別,兩人轉身雙雙鬆一口氣。要不是胖小哥和她們住的酒店不在一個區,張飆覺得他得巴着她們再說一路。
抵達酒店房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張飆開箱把該擺的擺出來,雖然天色挺亮但時間不算早了,收拾完正好下樓吃飯。鹿西蹦打開陽台的推拉門,張開雙臂深呼吸:「啊!大海!我的故鄉!」
張飆笑道:「大海什麼時候成你故鄉了?你是抓過魚啊還是撈過蝦?」
鹿西蹦回頭瞪她:「沒聽過『大海啊大海是我成長的地方』嗎?」
張飆正要接話,鹿西蹦搶先說:「你還想不想讓我明天給你剪頭髮了呀?」
張飆一愣,還以為這事沒得想了呢。摸一把腦袋後面鬆散的馬尾辮,張飆立馬乖了。倒不是說頭髮長了不好看,張飆其實不排斥留長髮,可再怎麼着短的肯定比長的利索多了,腦袋也輕快,論舒服麼張飆覺得還是短的好。
「想,當然想。」張飆蹲在行李箱旁,笑着抬頭問,「蹦蹦,你怎麼又決定給我剪了?」
鹿西蹦張口便唱:「小鹿的心思三狗你別猜!」
頓時張飆笑得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接道:「別猜別猜。」
鹿西蹦搖着食指,輕輕扭動身體,笑容燦爛:「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張飆點頭,沒按詞走:「今天確實不明白。」
「不明白她為什麼掉眼淚。」鹿西蹦拳頭舉在眼睛下面,假裝哭。
張飆說道:「你如果哭我一定明白為什麼。」
鹿西蹦唱得開心,才不管她說什麼:「也不知她為什麼笑開懷。」
張飆失笑:「這個,有時候我還真不知道。」
鹿西蹦只記得開頭這一段歌詞,唱完她又重複唱了一遍,這一遍張飆沒自由發揮,好好配合她。
鹿西蹦滿足了:「我有點餓了三狗……」
「馬上,很快。」張飆左手化妝棉盒子右手面膜盒子,走向洗手台。張飆不會告訴鹿西蹦,她的四句詞都跑了音,跑得不遠,模糊一聽沒大錯,不過她唱的兩遍,兩遍跑的音居然各不一樣。真,沒一個一樣的。張飆暗想道:西蹦真可愛,以後要多讓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