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世紀之交。這一年國家即將發生許多大事,國家迎來五十周年大慶,澳門回歸……,而這一年,我就要大學畢業了。
美好的大學生活就要結束,但充滿火一樣激情的青春只是進入了下半場,我和我同學們的故事就在這即將畢業的那一刻開啟了……。
我們的故事是一段夢幻的愛情奇緣,有着王子、公主、灰姑娘三者間錯綜複雜和令人唏噓的愛情糾葛。
我們的故事是一段為了夢想執着的奮鬥史,有着現實的殘酷與可歌可泣的時代變遷。
我們的故事是一段激情飛揚的歲月,有着令人難忘的校園生活和堅不可摧的同學友情。
我們故事的一切,就從那個雨後的黃昏說起吧……。
**
校園裏,雨後的黃昏清爽怡人,陳誠從學校籃球館出來,獨自站在校足球場的草坪上。
陳誠在 410 宿舍年齡排行第二,在學校里被同學們給取了個諢號喚作「陳小二」。這個諢號放到陳誠身上聽起來很是牽強。但取諢號者也就講個信口胡謅,只要不是惡意侮辱,又不用負法律責任,那裏會有什麼邏輯。於是,「陳小二」這個諢號在陳誠的身上也就被大家叫得朗朗上口了,有時大家也索性直接叫他「二」。
其實陳誠不「二」,他只是親和的、有趣的,且十分隨意的,相反他還是聰慧和優秀的。他以超過錄取分數線 30 分的高考成績順利的考入了杭城大學的工商管理專業。
陳誠是本市人,籃球打得好,入校後也就順理成章的加入了校籃球隊,良好的運動習慣鍛就了陳誠偉岸卻又不失輕盈的體格,配上年輕俊朗的臉,使他有了玉樹臨風般的帥氣。除此以外,陳誠的身上也不缺少文藝氣息,他彈得一手好結他。學校里每一次的文藝演出里,陳誠或激情軒昂或深情款款地自彈自唱都令現場的同性對之艷羨,異性為之尖叫。對於此類文體雙棲動物,自然是杭城大學裏女生為之着迷與傾慕的對象。
草坪對着的那條馬路本沒有名,通往學校的公共浴室。大約下午 5 點到 6 點,沐浴完了的女生會沿着這條馬路回女生宿舍。沐浴後的大學少女如晚霞中的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而又鮮艷欲滴。於是,陳誠心裏暗自給這條馬路取了個名叫「芙蓉路」。
陳誠在這裏等待自己的女神。
「又在這裏等出水芙蓉啊?」陳誠回頭一看,是尹滕!尹滕的話,陳誠心神領會。陳誠曾經跟尹滕提起過給這條路取名的事,所以他們都明白「出水芙蓉」代指的是什麼。
尹滕是陳誠同住 410 宿舍的舍友,也是本市人,是這所大學計算機系的。尹滕身材有些消瘦,皮膚白,眼睛大且密卷的睫毛撲閃着清亮的眸子,閃爍着靈動的光芒。雖然略高的顴骨和不太明顯的齙牙影響了他劃入帥哥的範疇,但尹騰仍不失為一個面容清秀,五官周正的好孩子。尹騰在 410 宿舍里年齡排行第三,因為有了陳誠這個諢號,同樣的道理,同學們就管他叫『尹小三』。
雖然,小三這個諢號略為不雅,再加上自己的姓連起來叫尹(淫)小三,聽起來就顯得更加的猥瑣。但年輕人生性豁達,無所謂忌諱,尹滕也就由得大家這麼稱呼自己。
陳誠慶幸有這樣一個朋友。在他看來,尹滕身體的某個器官一定兼有雷達功能,總能自動捕捉到新鮮事物,校內外時尚前衛的重磅消息都能從他這裏得以最先發佈,以至於 410 宿舍的兄弟們可以躺着享受着免費的信息搜索功能。
陳誠記得,就在剛入校那會兒,也就是他們 95 級新生入校軍訓即將結束的那一周,尹騰在宿舍里發佈了第一則快訊說:「兄弟們,對面 520 宿舍住着文藝社的女生。」
同宿舍的東子反應最快,滿臉的天真爛漫,探頭過來湊在拿着高倍望遠鏡往對面窺視的尹騰身邊問:「是嗎?都漂亮嗎?」
東子的問題問到了點子上,宿舍里其餘 5 個人全都麻溜的湊了過來。
尹騰沒有捨得放下手裏的窺視工具,他微微揚起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結上下提溜着,有某種口腔內分泌的液體咽到了肚子裏,無限感慨地回答:「全是好菜啊,弟兄們,這何止是文藝社,整個還是個『美聯社』啊。」
大家苦於只有尹滕的手上拿有窺視工具,心裏的感受猶如有貓爪子撓着般的癢。
「全是四有女青年啊。」尹滕的口裏繼續現場直播說。
大家面面相覷,東子又不恥下問:「什麼叫四有女青年?」
尹騰微微調整一下手裏的工具,慢絲條理地說:「就是有胸、有臀、有身段、有模樣……」
這都看得到?!東子那受得了這般蠱惑,魁梧的身軀往前一撲,一把奪過尹騰手裏的望遠鏡。
鏡頭裏,對面的 520 女生宿舍果然熱鬧,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孩像是手裏拿着一封信,其他的女生花枝亂顫的向前搶奪着。
雖然手裏的作案工具被奪走,尹騰依然意猶未盡地對着舉着望遠鏡往那邊眺望的東子說:「那個宿舍一共住了七個女生,都是藝術系今年的新生。怎麼樣?東子,我說得沒錯吧?都是個頂個的美女吧?」
「那個穿白裙子的長得有點象王祖賢吶。」東子一邊繼續眺望,一邊又給了大家一個對美女想像的定義。
「是嗎?我也看看。」離東子手裏的望遠鏡最近的郭成銳也急不可耐,微胖的身軀硬生生地擠了過來,佔用了另一個看筒。
「不像,不像,我看這個穿白裙子的像關之琳還差不多。」郭成銳擺着手發表了不同看法。
看到弟兄們如此的幸福,尹騰悠然自得地拿出了早已備好的功課說:「那個穿白裙子的叫謝小璐,是從四川來的美術專長生,在藝術系裏學服裝與染織設計的,還喜歡文學。」
舍友老 t 也是四川人,用瞻仰的眼神回頭看了眼尹騰說:「兄弟你可真牛,我們四川來了個這麼好看的妹子,我還不曉得嘞。」
「我靠!這可是個夢中情人吶。」東子又是一聲驚呼。
「對,對,對,這位美女跟現在與李連杰談戀愛那個港姐的有一拼啊。」郭成銳連連附和着說,他平時喜歡看港產功夫片,對出演成龍功夫片《雙龍會》裏的港姐利智念念不忘。
尹騰只有無所事事地躺到了床上,雙手交叉枕於腦後跟大家報告:「她叫徐思妮,學影視策劃與製片專業的,人長得漂亮,從小就夢想當演員,可惜咱們杭城大學沒有表演藝術專業。本來,以她的條件完全可以考個北電,上戲什麼的,據她自己講她又不太想離開家太遠讀大學,所以就來杭城大學報了現在的專業。」
頓了,尹騰又沖陳誠補充說了一句:「喂,陳誠,這個叫徐思妮的可是我們當地土長的美女喲。」
陳誠已經離開了你推我桑的隊伍,他有些擔心自己在窗台上養的那盆『百日草』會被舍友擠掉樓下去,報以微笑地應了尹騰一句:「是嗎?」
這時,郭成銳也把鏡頭讓給了另一位舍友老 k, 瞄着腰虔誠地來到尹騰的床邊,頂禮膜拜着向躺在床上的大神問:「滕哥,剛才鏡頭裏還有個穿牛仔褲的小美女,叫什麼?哪裏人?」
「叫范玲,湖南人,學聲樂的。」尹騰懶懶地打了哈欠說。
「哦,這個女生早幾天我在軍訓的時候見過,我倒覺得這個女生蠻可愛的,有點像唱那個什麼《冬季到台北來看雨》的台灣歌星,嗯,那個歌星叫什麼來着?」郭成銳撓着頭,思索着向舍友追問。
「那個歌星叫孟庭葦。」陳誠脫口回答。
「對,對,對,那個女生就像孟庭葦,短髮清新氣質小美女。」郭成銳說。
還在鏡頭前觀察的老 k 接過話:「是那個穿牛仔褲的嗎?像孟庭葦嗎?不像吧?我怎麼覺得像演《□□》的李麗珍啊?」
410 宿舍的弟兄們挨個把對面的女生和當今港台美女歌影星對比了一遍,曾經演過三級片的女星也被悉數登場,好不熱鬧。
郭成銳一聽,蹭得一下從尹騰的床頭躍起,順手操起尹騰床上的那本《大學生入學教育》擊打在老 k 的頭上,嬉笑對着老 k 罵咧:「我靠,好你個老 k! 你怎麼能把我心目中的清新小美女和個三級片女星對比吶,真是欠打!」
正愁無事可做的尹滕也從床上騰空而起,振臂高呼:「不許褻瀆我們的女神!弟兄們把這個老流氓給我現場閹了!」
眾人一哄而上,嬉鬧着把老 k 按倒在了床上,害得老 k 口裏連連告饒:「別……別動手,人家李麗珍也……也演過很多正規影片的……。」
突然,手裏依然舉着望遠鏡的東子,回頭朝在床邊惡作劇的眾人大喊一句:「哇靠,弟兄們別鬧了,快過來看呀!又進來一個絕世大美女!!」
只需 0.01 秒的轉換時間,大家又爭先恐後的挨個擠到了窺視工具前觀察着。
果然,一個梳着兩道馬尾,戴着眼鏡,胖得勃有些分量的「驚世大美女」出現在了鏡頭裏。
眾人發覺上當!
郭成銳咬着牙根,對着東子怒目而視:「東子你 nnd! 就這個身上的肉比我還多些,沈殿霞是你的夢中情人麼?」
東子嘿嘿笑着,用一根食指挨個在眾人面前劃了個遍,帶着一種有喜感的正義凜然說:「古人云,眾生平等,但凡世間女子皆有可愛之處,吾等萬不可做以貌取人之輩,善莫大焉。」
大家眾口一詞,我呸!
東子雙手合十,繼續嘿嘿地笑着:「老衲得罪,老衲得罪。」
天生的使命感,尹騰則針對這個女生繼續梳理着說:「東子說得沒錯,這個女生叫趙雅琴,本市人。學的是視覺傳達設計。雖然人胖了點,但也有些才情,愛好攝影。」
郭成銳想到什麼,對着尹騰說道:「我說滕哥,別光說不練吖,你給想個主意,和對面宿舍搭上線啊。」
兄弟們這份殷殷的期待,在尹騰的意料之中。他背着手在宿舍的中央來回踱步,一副老於世故的樣子說:「這個嘛,我早就想好了,今天晚上,學校會舉行新生聯誼篝火晚會,新生們會以宿舍為單位兩兩分在一組,我昨天已經向文藝社的社長提議,我們宿舍以體育社的名義要求和文藝社的新生分在一組,也就是和對面的 520 宿舍分在一組,到時候就看大家自由發揮了。」
眾人對尹騰佩服得五體投地,東子誇張地撲向前給了尹騰一個熱烈的熊抱,口裏感激涕零地說:「大神,你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的麼?你是怎麼做到的?」
尹騰呵呵笑着說:「我跟那位文藝社社長說,你們文藝社招賢納士就是個笑話,招的人都是些領導的兒子、老闆的千金等等這些有家庭背景的,所謂文藝社的新人身上其實沒有半滴文藝細胞。你們哪裏是招文藝新人嘛,你們明明就是在找關係戶嘛。那位社長那裏受得了我一番平白無故的污衊,很是氣憤的說『你憑什麼說我們招的是關係戶?我們文藝社的沒有文藝細胞,誰有文藝細胞?』我說,那好,我們體育社的新生能文能武,明天的新生篝火晚會上,你們文藝社的敢不敢和我們體育社的來個歌詠比賽?那位社長一聽,當下表示就這麼定了!」
樹怕剝皮,人怕激氣。激將法,三十六計之第十五計。410 宿舍的眾弟兄們對尹騰眾星拱月般的豎起了大拇指。
陳誠微笑的注視着自己這幫「溫文爾雅」的舍友們,也樂在其中。雖然他知道,比之較早的前兩個星期,自己就有幸的結識過 520 宿舍里有着傳說般美麗的徐思妮和謝小璐。但他沒有破壞尹騰帶給大家的這份快樂的氛圍。或許他可以大喊一句,女神我早就認識過!就可以輕易的聚焦舍友們的目光,令尹騰在宿舍里的大神地位猝然無光,沒了表現力。但他沒有這樣做,他有着異乎於同齡男孩的平靜和沉穩,固守着自己的內心世界。舍友們對異性的美好期待和宿舍里和諧的嬉鬧氛圍,在他看來就像一個美麗的泡沫在自己的身邊翩然飄過,為什麼要去捅破它呢?他早已習慣了自己的緘默與低調。
當然,所謂的歌詠比賽只是個噱頭,能夠名正言順的搭訕上 520 宿舍的眾美女們,才是真正目的。可以想像,在當晚的篝火晚會上,在 520 宿舍美麗女生嬌媚的眼神注視之下,410 宿舍的小伙子們就像是獲得了某種催化劑,個個變得生龍活虎,機智幽默,令 520 的女生們花枝亂顫,芳心大悅。那晚,兩邊人員玩得不亦樂乎,410 男生宿舍和 520 女生宿舍從此結緣,相互間也就變得熟絡起來。
7 棟 520 女生宿舍住着謝小璐、徐思妮、范玲、趙雅琴、小 a、小 b、小 c7 位女生。為顯示舍友間關係親密和諧,商定以出生年月年齡大小分別排隊,並在宿舍里相互暱稱為大姐、二姐、三姐……七妹。並自喻為七朵金花。
這個在 520 內部約定的小秘密,在篝火晚會上被小 a 姑娘泄露給了老 k。在當晚召開的宿舍臥談會上,老 k 提議:跟 520 宿舍里的美妹們來個有樣學樣,410 宿舍里按年齡大小排定喚為大哥、二哥、三哥……七弟。
學校的宿舍里已經熄燈,還沒到 11 點,大家就要在黑暗中摸索。反正閒着也閒着,大家各自報了生辰,黑暗中老 k 掰着腳趾頭在算:「哦,有了,我們宿舍老 t 最大,是大哥,陳誠是小二,是二哥;尹滕,嗯,你是小三,是三哥;……。」
黑暗裏,有人插話:「老 k,這好人到你嘴裏,怎麼就一個成了陳小二,一個成了尹小三了。」
「去去去,別打岔。你們以後愛咋叫,咋叫。」老 k 說這話時嘴裏帶着反正痦子沒有長在我臉上的輕鬆壞笑。
宿舍里有了幾聲乾巴巴的笑聲。
陳誠倒不在意舍友們把揶揄放到自己身上,大家開心就好。他只是覺得學校晚上的宿舍熄燈制度太沒有人性,以至於可憐的舍友們在黑暗中低能的尋找着笑點,看來黑夜裏的人是多麼無趣。現時的情景,他覺得顧城那首有名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完全可以改成「黑夜給了我黑色的心靈,我剛好拿來尋找無聊的笑話。」
「郭成銳,郭胖子,我們裏面你最小你是七弟。」老 k 補充着說完,又給人取了個諢號。
「沒創意!太沒創意了。」尹騰在床上對老 k 的提議來了個否定。
他大手一揮,集攏七頂狗頭,低聲說:「她們宿舍號是 520,諧音我愛你。我們宿舍號是 410,諧音死要你,她們自喻七朵花,我們就叫七匹狼。她們叫大姐、二姐、三姐……。我們嘛,應該配合她們來嘛,我們應該叫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
眾人一聽,嘿嘿竊笑,豎着拇指,謂尹滕言之有理。
「怎麼樣,老 k,我這個說法比你說的要更符合弟兄們的心愿吧。」尹騰得意地對老 k 喊話。
老 k 那邊沒了氣息。
「怎麼都不說話了?」尹騰有些奇怪的問。
一聲輕微的咳嗽後,大家聽到老 k 在床上幽幽地說:「我在算自己是第幾姐夫呢。」
原來如此。宿舍里又有了幾聲微微的笑聲。
笑聲過後,竟然有了片刻的寧靜,這寧靜的背後隱隱讓人聞到空氣里思索的氣息,像是有一根引線在呲呲地燃燒。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徐思妮在……?」「徐思妮……?」
兩個聲音幾乎同一時間發出,在宿舍的上空碰撞出火花,瞬間照亮着宿舍里熄燈後的夜。
兩個聲音一個從陳誠的床頭髮出,另一個是來自東子,宿舍里又是「噗呲」幾聲笑。
已然翻起了半身對着老 k 發問的陳誠又平身躺下,有些尷尬的自笑兩聲:「呵呵,東子,你先說。」
東子在床上也已由仰姿已經改成了雙手抱膝的坐姿,他朝自己上鋪的老 k 問:「那……那個徐……徐思妮在那邊是排行第幾姐?」老 k 回答:「徐思妮是二姐,和陳小二配,呵呵,陳小二是二姐夫。」
東子的床頭「噗通」一聲,倒回了仰姿。「哇靠!」東子說。
你方問罷,我登場。「謝小璐是幾姐?」尹騰問。
「她是三姐,你是小三,你倆絕配。」
這個回答正中尹騰的下懷。「這是天意!」尹小三說完幸福的倒下。
「那……那范玲是幾姐?」郭成銳有些怯怯地問。
老 k 呵呵兩聲訕笑說:「范玲你就別問了,我們裏面你最小,你配那邊七妹趙雅琴。你是七妹夫。」
這一次,宿舍里有了一陣哈哈大笑。
東子模仿起郭成銳白天的腔調說:「郭成銳,沈殿霞是你夢中情人麼?」
「這是天意。」尹小三又說了一遍這四個字,完了又渲染地補充一句:「你就從了七妹吧。」
黑夜裏,郭成銳帶着哭腔:「不!我不要做七妹夫,我不要!我要抓鬮!」
東子也附議說:「對,對,對,抓鬮!」
「唉,唉,唉,我說弟兄們先別鬧了,咱們不能光說不練吧?心動不如行動,能不能都拿出點實際行動來把我們 410 的紅旗插滿對面開滿鮮花的 520 這座山頭啊?大家說能不能?能不能?」尹騰唯恐天下不熱鬧,率先吹響了 410 宿舍魅力攻勢的號角。
「沒問題!」老 k 最先表態,口氣堅決。
「我沒意見。」東子響應號召。
「我……我同意。」郭成銳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喂,陳誠,陳小二!你呢?」尹騰對自己上鋪的陳誠喊話。
陳誠在床上翻了個身,帶着困意說:「那好吧。」
……。
一夜鬧騰,這群期待虜獲芳心的戰士們在意淫中睡去,大家各自心中矚目的女生也就顯露無疑了。
第 1 章 410 宿舍與 520 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