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徐小川昏迷了好久,等他睜開眼睛首先感覺到的是脖頸的陣陣隱痛。
徐小川低哼了一聲,隨後打量起周圍環境來。他正坐在一輛行駛的轎車上,看着車窗外的景色,徐小川斷定這裏是高速。
他又扭頭看着正在開車的鐵拳愣起神來,也怪鐵拳當時下手沒留情面,他冷不丁有些短暫的失憶。
等他記起阿牛阿虎及暈前場景時,徐小川又猛地一回頭向車後座看去。
車後座空蕩蕩的,很明顯這車裏只有鐵拳與自己。
「老鐵,阿牛阿虎呢?」徐小川急的吼道。
鐵拳瞥了一眼徐小川後,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他倆還在莫城,不過我跟朋友交代了,讓他適時多去照顧這兩個孩子一下,要是可以多給他倆一些賞錢。」
徐小川瞪着鐵拳看了一陣,一方面他對鐵拳這種做法心寒,覺得鐵拳也太冷血了些,另外他心裏也明白鐵拳這麼做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阿牛阿虎看着是可憐,但他倆更是甘雷設下的餌,如果這次沒有鐵拳冷靜的在旁阻攔自己,弄不好現在自己就會落在甘雷的手中,更有可能的是,過幾天自己也會跟阿牛阿虎一樣成為莫城街頭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至於鐵拳說能找朋友照顧阿牛阿虎一下,徐小川認為這就很不錯了,不管這個朋友是店老闆也好還是其他人也罷,他去給阿牛阿虎一些恩惠的話同樣承擔着很大的風險。
徐小川索性扭頭看向窗外,借着欣賞風景來給自己瘀堵的心解解壓。
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徐小川開口打破了沉默,「老鐵,我們去哪?」
「回晉城。」鐵拳說道,「咱們在莫城待着一點事也做不了,要是我分析的沒錯,甘雷接着就會對你的酒廠下手。」
其實鐵拳說的徐小川也都想到了,不過聽着鐵拳說出來他還是鬱悶的一皺眉,心說自己攢點家底容易麼?就這點東西還能被甘雷惦記上,尤其是知道自己被人算計這很讓人鬧心難受。
「老鐵,你說甘雷會選擇什麼方式下手?」徐小川問了心裏的疑問,
鐵拳沒急着回答,沉默一會後反倒問了一句,「小川,你還能聯繫到多少身手不錯的?」
徐小川苦笑着搖搖頭,「老鐵,跟你露個底吧,除了你以外,我還真不認識武把子,如果把可能這種因素算在裏面的話,我還能聯繫到兩個。」
「太少。」鐵拳立刻否定了一句。
徐小川也跟着有感而發的嘆了口氣,苦笑起來,「老鐵,你以為我不想多要些你這樣的人麼?不過上哪找去?去了一次長白天我差點把命搭進去這才只把你請出了山,我又不是貓,沒有九條命夠我揮霍夠我再去找別的武把子。」
他說着又搖頭看向了窗外,「錢不是萬能的,不然顧上十幾二十個的武把子我也負擔的起。」
吱的一聲急剎車,在鐵拳聽到徐小川提錢後他有些分神般的差點連車帶人開飛出去。
鐵拳急忙握穩方向盤又像不認識徐小川般的打量起他來。
「你有錢?」鐵拳很敏感的問道。
徐小川詫異的與鐵拳對視一眼,他不知道鐵拳這話問的意圖是什麼,這也讓徐小川猶豫着不好回答,誰知道鐵拳是不是個討厭錢的人,像他們這種退役特種兵的心態可跟正常人不一樣,徐小川心說別看自己二人是隨便聊聊,但可別一句話沒說好引起鐵拳的不滿,自己好不容易請出山的高手可別就此跟自己說拜拜。
既然不好回答徐小川就索性轉個話題,他扭頭看着窗外的天空悠悠說道:「老鐵,沒想到今天這天是出奇的晴哇~」
徐小川這點小九九瞞不過鐵拳,而他只是輕笑一聲,接着就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起來,「天狼組織的制度很嚴,他們的成員都認人不認錢,有的人只要說一句話,他們就能玩命的去幫忙,有些人就算抗一座金山放在他們眼前,也許他們連眉頭都會不皺一下的,不過這世上完事沒有絕對,有些比天狼更大更強的組織就認錢,只要僱主肯出錢就沒有他們不能幹的事。」
在鐵拳一開始言語徐小川就支個耳朵聽着,尤其他聽明白這話的意思後,他又急忙主動把話題扯了回來。
「老鐵,你認識這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組織麼?」徐小川一臉期盼的問道。
「認識。」鐵拳沒吊徐小川胃口,直說道,「在俄羅斯就有個車斧黨,組織內大部分成員都是國際上有名的傭兵,個個不僅是冷兵器熱武器的行家,而且他們還擅長打反恐戰,比較來看的話,他們絕對是天狼組織的克星。」
「啊哈,呵呵呵……」徐小川就像在黑暗之中看到一絲光明一般,興奮的傻樂起來。
不過隨後他又跟鐵拳聊起了別的,只是把這事暗自記在心裏,心說自己只知道有這事就算完了,車斧黨,真想請動這些人那還得以能拿出巨額佣金為前提,自己一直都想找個機會拿缽再煉化出一些東西來換錢,現在看,這事是拖不得了,都說兩國交戰勞民傷財,自己與甘雷掐架這也好不到哪去嘛。
鐵拳把車速開的很快,這也是徐小川的意思,尤其徐小川根本就不在乎超速那點錢,能早點到家這才是真的。
等回了晉城來到酒廠後,徐小川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溪純和那些老弟兄們,令他安心的是,這些人都平安無恙。
畢竟跟溪純久別了半個月,徐小川本想去她辦公室里纏綿一陣,不過他前腳剛進溪純就立刻把他給哄了出去,看着溪純一副工作狂的樣,徐小川嘆口氣心說也許對自己來說半個月的時間的分離很長,但估計在溪純的心裏,她可能壓根就沒留意自己最近消失過。
徐小川又帶着鐵拳去了灰姑娘處,大老婆不待見自己不代表三老婆也是這德行,尤其他還惦記着斐虎和老三的傷勢。
斐虎倒沒什麼,徐小川見到他後這小子整個人都恢復的好好的,甚至經過長白山之行後,斐虎的身子明顯比以前還要壯實許多,尤其看着他徐小川都能感覺到這小子身子骨里隱藏着更加強大的爆發力。
老三卻悲觀一點,身上裹着紗布像個木乃伊一般的在大宿舍里躺着。
但這次來到灰姑娘這兒後,徐小川也發現了一個新的變化,本來這裏是一個大宿舍外加一個小瓦房,那是斐虎這些小弟們和灰姑娘住的房間,而現在這裏卻又多了一個緊巴巴的地震棚,就是三堵牆一拼上面再拿大木板子一蓋弄出來的,徐小川隔遠向裏面瞧了瞧,有個床也有套被褥但並沒有人。
徐小川心說這可奇了,是哪個小弟這麼有閒情逸緻的沒事躲這體驗生活?他指着這個地震棚對斐虎問了一句。
斐虎被問得不好回答,他又小心的看了一眼灰姑娘。
灰姑娘眉頭一皺,無奈地搖搖頭,「小川哥,這還不是跟你有關?誰知道你這麼大本事能把他給招回來,尤其這大晚上的,我一個女孩家的半夜起來都不敢上廁所,生怕被他那鬼樣兒嚇個好歹的。」
「你說的是誰?」徐小川迷糊的問了一嘴,也不怪他這麼問,按說他前陣去了長白山,來個人能和他有什麼聯繫。
斐虎悄悄拉了一下徐小川,貼耳說道:「川哥,這人是怪臉。」
徐小川驚訝的啊了一聲,老半天沒緩過勁來,本來他聽得先是一驚,以為這爺們又要找自己的麻煩,不過他反過來一琢磨,就憑怪臉那身手也犯不着弄守株待兔這一出吧?尤其在雪林時他可是親口跟自己說過,他們的血債兩清了。
這隻有一種說法解釋的通,出於某些原因,怪臉意外的跟了自己。
徐小川掩蓋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傻樂了幾聲,心說這天上掉比薩的事竟然被自己趕上了,看來自己該是時來運轉的時候了。
只是聽灰姑娘的意思,怪臉每天只有晚上回來睡覺,白天連個人影也見不着,不知道弄的這麼神秘在幹什麼。
但徐小川對怪臉這齣見怪不怪,甚至他心情不錯的起身鑽進了地震棚中,也不嫌棄的一屁股坐在了那簡陋的小床上,就這樣有耐心的坐等怪臉的歸來。
一直到晚上九點,怪臉才騎着一輛摩托歸來,他沒準備下見到棚子裏的徐小川後明顯吃了一驚,不過立刻他就緩過神來。
怪臉很平靜的跟徐小川打個招呼後,就從摩托車後架上又拿下來一個小鐵箱子,當着徐小川的面打了開,拿出裏面亂七八糟的精巧設備就地組裝起來。
徐小川不知道也不認識這些設備是幹什麼用的,不過等怪臉組裝好後他還是從中看出了一點端倪。
「電話信號跟蹤器?」徐小川疑問道。
怪臉點點頭又解釋道:「王為民那老東西竟然不顧及我的感受,最近要跟我的仇家合作,他以後不再是我的老大了,而且我也沒這麼好欺負,那老傢伙以後別想過得消停。」
別看怪臉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但徐小川能想像的到,怪臉與王偉明當時一定是大吵甚至大打出手了一通,不然也不會把怪臉逼的叛離了他,至於怪臉到底是抱着什麼心態跟了自己徐小川不打算深究也不想去過問,敵人的敵人就是戰友嘛,只要怪臉是自己這戰線上的,這點就夠了。
尤其徐小川被怪臉這話也弄出了好奇心,他饒有興趣的又問了一句,「爺們,你仇家是誰?」
「天狼幫。」怪臉也沒瞞着,直說道,而且他又強調了一句,「據我了解他們今晚就會到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