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不像是高中,根本就沒什麼封閉的說法,只要有興趣,外人隨便進。
尤其徐小川還弄的一身學生打扮,進校門的時候,門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別看學習不好,但徐小川對校園一點也不陌生,他就是專科學校出來的,知道學校里的那些事。
他進了校園第一件事就是去浴池、體育場、食堂這類地方附近轉,他得先找一個睡覺的地方,而學生自己寫的小廣告就都貼在那裏。
不出意外的,許多廣告都是出租寢室的,也是,現在學生開放,男女一起去外面同居,寢室留着也是留着,租出去還能撈點外財。
徐小川還是老規矩,看着哪個廣告貼的順眼就打起了電話。
他在電話里撒個謊,說自己是考研的,要來學校上自習,沒住的地方,尤其這小子說的誠懇,價格上也不還嘴,很快兩人就碰頭了。
租寢室那哥們不傻,還特意拿了一份合同,徐小川大體看一眼後,就隨意的簽了。
這樣,徐小川很速度的只用半天時間就在大學裏安家下來。
這寢室條件還不錯,兩人住的,只是另外住寢的也不是個學生,是真的一個要考研的男孩,叫張展,只是徐小川看到張展後,心裏就一個勁的苦嘆,張展明顯書呆子一個,一天到晚啃書本,自己說是考研的明顯是玷污了考研學子的名聲。
第一天他也沒怎麼去逛校園,只是在就近的超市買了一些生活品,至少自己在這生活一段時間,怎麼的也不能糊弄,活的愜意點不是。
而第二天一早,他就開始逛上了,但沒想到校園這麼大,就徐小川蹬二八車子的腿腳半天下來後也有些吃不消。
他一看時間,也正好到了飯點,他一琢磨,也就就近找一個食堂吃口飯去。
他進食堂的時候,學生都沒下課,食堂里除了那些帶大白帽子的工作人員外,就只剩他還有幾個可疑的俊男靚女。
說這幾個人可疑也是有道理的,他們就在食堂里晃悠,也不去打飯,看打扮看衣着不像個學生,徐小川心裏估計他們應該是導員之類的,正在食堂裏面蹲點抓逃課的呢。
但徐小川可不管那麼多,自己不認識他們,他們更不認識自己,肚子餓了還等個什麼勁,他就一臉不慌的去了窗口,點了一份快餐一份熱湯,找個位置坐下吃了起來。
本來他還一邊吃一邊東瞧瞧西看看,畢竟第一次來敢到新奇,可煩人就煩在那幾個導員挨着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這個導員大哥藉機看徐小川兩眼,不是自己的學生,沒抓……那個導員大姐又過來瞧了徐小川幾下,也不是自己的學生,算了……
徐小川覺得鬱悶,吃個飯還不消停,但這事他也說不出個啥來,人家抓逃課的管自己什麼事,誰讓自己來的這麼早弄得這麼可疑呢。
到後來,徐小川索性低頭悶吃起來,對這些大哥大姐來個不管不顧。
徐小川吃飯很慢,屬於細嚼慢咽的那種,他總覺得對自己的胃一定要善待,少說還得用個六七十年,別弄得老了胃病折磨自己。
而他這麼吃一會後也到了下課的點,食堂里突然間熱鬧起來,學生像螞蟻大軍一樣衝進來,包圍了打飯窗口,其實也得說這幾年學校擴招的太嚴重,學生多了但食堂也不擴建,桌椅還是那麼少。
先來的學生能找個空桌子吃飯,而晚來的在打完飯後卻只能端個盤子乾等。
徐小川其實就是一個人佔了一張快餐桌,他不介意有人共用,但也不知道為啥,一直沒個人來詢問,他心說總不能自己上趕着讓他們過來吃吧?
其實要說這飯點,食堂是學校里學生最密最集中的地方,要是想劃拉個老婆認識個美女什麼的,這時候最容易挑選目標,不僅能一覽眾花的相貌,而且還能在吃相上看出一些被她們隱藏起來的缺點什麼的。
但徐小川目標實在是太明確了,他要找的就是能管賬會管理的老婆,別的女生他看不都想看,沒那時間,而食堂里女生多,但誰知道哪個院系學什麼的。
他也就接着悶頭吃,對周圍不管不顧,也怪學校食堂的伙食不錯,徐小川吃快餐還能吃的爽起來。
正當他專心對付手中的那碗湯的時候,沖他走過來兩個女學生。
這兩個女學生也是端着盤子沒找到飯桌,就聽其中一個女學生說道:「你看,那個男孩就自己一個人吃,還有三個位置呢,咱倆問問他,行的話就坐那吧。」
「我去問。」另一個女學生說道。
徐小川聽着她倆的話,但心裏卻煩了迷糊,怎麼最後女學生說話的腔調這麼耳熟呢,絕對在哪裏聽過,可在他印象里,自己上學時候的同學,甚至現在認識的朋友可都沒在這個學校里在讀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無依無靠的單蹦殺進學校來。
徐小川琢磨的時間,兩個女學生已經走到他的身邊,就聽一個很客氣的聲音問道:「同學,這的位置有人麼?」
「噗。」徐小川剛喝的一口湯全都噴回了碗裏,女學生問的話沒這麼大的殺傷力,但就這語調,他終於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徐小川心裏暗愁,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怎麼能遇到她了呢,這女學生不是別人,就是在大元都酒店徐小川找的那個援交妹——溪純。
溪純問話了,徐小川心裏卻猶豫起來,溪純腦袋不傻不呆,肯定能認出自己來,這時候低着頭走吧不是那事,但讓她們坐下來吃飯肯定非常尷尬。
但徐小川又一想,自己還是不躲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別說他倆開房什麼的,自己也沒嫖她,她能怎麼滴?
「沒人,一起坐下吃吧。」徐小川穩了穩神色,笑眯眯的抬起頭說道,只是他笑的有些假。
溪純的同學倒沒什麼,她不認識徐小川,別看徐小川剛才有點怪,喝口湯還帶往回吐的,但學校嘛,怪學生多得是,再說只是找個桌子吃口飯而已,她說聲謝謝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可溪純卻像觸了電一般,身子不由得一頓,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小川,臉也唰的一下紅了,溪純皮膚特別的白膩,臉紅的非常明顯。
而徐小川被溪純的樣子一搞,本來壓着的心境也亂起來,弄得不知道說什麼,她倆就這麼對眼起來。
溪純的同學正想伸筷子吃飯,但她一看溪純沒坐,好奇的回頭一看,發現了問題,「溪純,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被她同學一說,溪純更覺得尷尬,她用力地咬着嘴唇,甚至身子微微有些往後退了退,看樣子估計她都有了想逃跑的想法。
但也說這小姑娘不簡單,竟硬是穩住了自己,她生生擠出了笑容,對徐小川說道:「哥,你好。」
「巧啊,我們又見面了。」徐小川也來上一句,人家女孩都開口說話了,他一個老爺們不說不是那意思。
「咦?」溪純的同學瞅瞅他倆,問道:「你們認識麼?咋認識的?」
徐小川心說這哪裏的傻姐們,怎麼嘴這麼碎,什麼都問,這話可不好回答,總不能說自己與溪純是嫖妓的時候認識的吧。
徐小川試着扯開話題,「呵呵,我們偶遇的,來,溪純別站着,坐下來吃飯。」
溪純坐了下來,但明顯飯吃的心不在焉,甚至看起來都有些機械,徐小川心說這樣也好,自己也不說話,把盤裏的東西吃完就走人,以後估計也遇不到了,這事就算拉到了。
但女人八卦真沒招,溪純的同學不知道犯了哪門子邪,竟然問起來,「溪純,你別光吃飯,快介紹一下這位帥哥嘛,咱們認識一下。」
「算了,還是我自我介紹一下吧,帥哥,我叫張嵐,你呢,叫什麼?哪個院系的,家哪裏呢?」
……
徐小川就覺得頭大,張嵐連珠炮一般的問了一堆問題,最煩人的是,自己不回答也沒關係,她就接着問下去。
徐小川這次是沒轍了,說不過那就只好躲了,他故意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哎呀看我的記性,今天中午約了人,我先走了。」
這小子飯都沒吃飽,像個逃兵一般慌忙的撤退了,他估計一會張嵐肯定會拉着溪純問長問短,但那就不管自己什麼事了。
別看坐着吃了飯,身子的乏勁是緩過來不少,但徐小川沒有再逛校園的意思了,他覺得心疲,就是被溪純張嵐給鬧得,他索性就回了寢室,借着午休緩解一下。
寢室里沒人,張展還沒回來,徐小川就鞋一脫,躺到了床上。
他想睡覺,但一閉上眼睛就亂七八糟的想事,弄得不僅自己睡意全無,還越來越精神,他心說自己也太不爭氣了,這點定力都沒有,但沒辦法,只好望着天花板看起來。
而過了一陣子,傳來了鑰匙聲,張展背着個大書包也回來了,別看只是一天時間,他就把徐小川當成了知心朋友,畢竟都是考研的,說白了是一個戰壕里的兄弟。
「小川。」張展叫道,「你在床上躺着幹什麼?馬上就快考試了,還不下來複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