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事關重大
張誠跪在清遠掌教身前,哭着說道:「師父,徒兒不是要逃避懲罰,無論您罰我什麼,徒兒都心甘情願的接受,但是徒兒求您,求您千萬不要將我趕出武夷派,別的不管什麼懲罰徒兒都認了,只要讓我在武夷宮陪在您的身邊,好好孝順孝順您,其他什麼我都願意,求您了,師父!」
宋之明跪到清遠掌教身前,為張誠的情緒所感染,也是哭道:「是啊,掌教,請您三思啊,千萬不要將阿誠師兄逐出師門。掌教您剛才不是還說我,是武夷當下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嗎?可是我今天只與阿誠師兄在一起相處了半日,阿誠師兄便兩次救了我的性命,而且他一副俠義心腸,看到海沙派那些人要中毒而亡,便不顧自身安危,要上山來為那些人求情,之明自覺得很不如阿誠師兄,今後定要以他為榜樣。要我說的話,我們武夷有如此弟子,我有如此的師兄,何愁將來我們武夷派不會揚名天下,何愁以後我們的武夷派的弟子到了別處不以俠義為重,不以慈悲為懷,不以鋤強扶弱為己任呢?又怎麼能因以前的小小錯誤便將阿誠師兄逐出師門呢?」
只聽門外一個聲音怒道:「宋之明小娃兒,滿嘴胡話,一派胡言,你卻又懂什麼俠義為重,慈悲為懷和鋤強扶弱,無心師叔以前帶着我們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呢。張誠這小子,在外淫了別人的黃花閨女,又害怕別人告官,便用卑鄙的方法逼死了人家的父親,就算他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好,他以前這些罪過,也不能便這麼一筆勾銷了,難道你們都忘了無心掌教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去世的嗎?何況宋之明你小子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還兩說呢,我平時就看你小子心藏奸詐,行為狡猾,因此此時你說的這些話我就首先不信。清遠師兄,你可萬萬不要忘了咱們師父的遺言啊,你只將張誠這小子逐出武夷派,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了。師兄,你可不能因為你是他的師父,便有意放他一馬,若是你如此處置,我倒是無所謂,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師侄,只是此事若被其他同門他的話,難免會說你堂堂一個掌教處事不公,從而對你心生怨言啊。你把張誠和宋之明這兩小子交給我,讓我訊問一番,我一定給師兄你查明真相,只要他們在山下沒做那些欺師滅祖、殘害無辜的事情,我定然不會重罰他們,這樣其他的師叔、師兄弟們也不好說什麼閒話!」
房中三人卻都不用抬頭便知道來者正是清遠掌教的二師弟清心真人,上一任無心掌教的兩名親傳弟子便是他和清遠掌教,只是他素來因清遠師兄更得他師父的歡心,而與清遠師兄不和。上次張誠犯錯後,清遠被無心掌教懲罰,除去真人稱號,清心可是樂壞了,覺得下一任的武夷派掌教人選定是自己無疑,心裏不知道將張誠感謝了多少次,當時曾多次向無心掌教建議派人下山,除去張誠這個「叛徒」,以達到他離間自己師傅和清遠師兄的目的,誰知無心掌教卻一直都沒有同意,一心只是要將張誠抓上山來,詢問清楚實情,再做處置,因此清心一直也是在心中暗暗的罵師父死板,想着等到自己做了掌教,一來首先定要清除張誠這個「叛徒」,消弱清遠師兄在武夷派的勢力,好讓他再無法與自己爭奪掌教之位。二來要將以前那些得罪過自己的那些同門,一一找機會懲戒一番。可是清心卻死都沒想到,無心掌教雖然因為張誠的事情,處罰了清遠,但是他早已將自己的徒弟和其他清字輩的諸位師侄的人品、心地、武功等一一考察過了,並且同自己的其他師兄弟也都全部商量過了,眾人都覺得,要是繼續想光大武夷派的事業,卻又不致使武夷派誤入歧途,由清遠做下一任掌教最為合適,雖然清遠唯一的徒弟犯下了大錯,但是說到底這卻並不干清遠的事。因此無心掌教便依着武夷派的傳統,趁着自己尚還清醒,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機,當着武夷宮數百弟子的面,便將掌教之位傳與了清遠,清心當時真的是覺得頭顱、胸口好像同時被人用大錘狠狠的打了一下一般,只覺得頭暈目眩的,差點就要暈倒過去,又感覺胸口劇痛無比,幾乎喘不過氣來,心中恨恨的道:「師父,你好偏心啊,師兄的徒弟犯了滔天大錯,你卻只將他的真人稱號去了,此時,你偏偏又將掌教之位當眾傳與師兄,難道你就不怕別的師叔還有其他師兄弟們不服嗎?」
殊不知,無心掌教早就看出清心心術不正,因此掌教之位從未考慮過傳與他,又想着自己在世到也無事,怕就怕清心在自己身後作亂,早就叮囑了自己的幾位師兄弟,讓他們以及他們的弟子都要盡力幫襯清遠,如若有一日自己身故之後,有人不服清遠做掌教,在武夷宮做起亂來,眾人一定要群里而誅之。
那日清心便想要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不服,只是看到其餘諸人都似乎是早已知道師父的安排一般,待得師父說完,眾人立即便上前拜見了新任清遠掌教,清心只能在心中暗罵,卻別無他法,只得上前拜見了新掌教。待得無心老掌教彌留之際,將他們師兄弟二人叫到身前,先是對清心百般叮嚀,要他多多聽師兄的吩咐,遇事要替師兄着想,不要違師兄的意,最後又對清遠說道,一定要將張誠找回來,查明真相嚴懲不貸。
清心當時自師父房中出來,別的什麼都沒記住,就只記住了一句話:「將張誠找回來,查明真相,嚴懲不貸。」清心想道:「對啊,以後只要能抓住了張誠這小子,就等於抓住了師兄的軟肋,要是能設法證實這小子所作的一切壞事都是師兄在後面指使的,那就可以將師兄趕下掌教之位了,到時,其他人誰敢和我爭,新任掌教不就非我莫屬了嗎?哈哈!」
剛才清心正在房間休息,忽然一名親傳弟子來報,說是清樹師叔的大徒弟宋之明帶着張誠上了武夷山來了,此刻剛剛進去掌教房內。清心做夢都在等着張誠出現,一直命令自己的弟子在山下尋找卻找不到,此時忽聞張誠陡然出現在武夷宮,欣喜若狂,只覺得早已在心中想了千萬遍的掌教之位,馬上就要到自己坐了,便向掌教房中奔去。到了門外,只聽清遠師兄說道要將張誠逐出師門,如此輕微的處罰,而宋之明卻還在旁替張誠開脫,登時怒不可遏,衝進房去,先把師父的遺言搬了出來,又用言語逼住清遠師兄,定要親自訊問張誠。
清遠掌教何嘗不知自己這清心師弟的用意,但卻念在他是自己師弟的份上,從來不與他爭執什麼,此時聽他如此說道,雖並不為他剛才的言語所懾,卻淡淡的答道:「師弟說的是,師兄剛才大意了,阿誠此事確實不能交由我私下處置,事關我武夷數百年的聲望與前任無心掌教的遺命,改日便召集所有我武夷弟子一起來弄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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