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昨日由於用力過猛導致轎子爆了的舉動會成為人們廣為流傳的的話題,現在大家都叫她「踢爆轎子的瑾王妃」。
無視掉市集群眾的談論,小聲的與小白溝通:「小白,你快速竄到我們左邊的那個巷子裏,傾夜離在哪裏等你。他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七月感受到傾夜離的氣息,便立刻通知小白。
小白茫然完全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卻也是按着七月說的去做了。
剛跳進巷子就被傾夜離冷聲的質問:「魅白,月兒左側臉頰的紅腫是怎麼回事?」
小白吃驚,我說大兄弟,七月臉頰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不靠近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你在這麼遠這麼陰暗的地方還能看的清楚,真是服了!
「最好不要瞞着我,月兒身上哪怕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我都能看出來,感覺出來。」傾夜離拉長着臉對着小白,小白無法只好一五一十的說了。
反正她早想怎麼治那個王府側妃了。
傾夜離聞言後,本就黑着的臉直接變得鐵青,敢碰月兒,全都找死!
不過現在還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待將七月的計劃告知小白後,一人一狐便離開了陰暗的小巷。
七月同紫兒在市集上隨意的溜達了一遍,之後來到市集中央。
「我叫你不聽話,老子養你是讓你白吃的嘛!」一個長相粗曠的大漢手執皮鞭用力的抽着一個莫約四五歲的小女孩。
女孩蓬頭垢面,一雙紫瞳撲朔迷離,霧氣橫生。破爛不堪的衣服套在女孩嬌小的身上,裸露的肌膚上能清晰的看見用利器傷害過的疤痕。
再觀那魁梧大漢,猙獰的面孔被鬍子遮蓋了大部分。落在女孩身上的皮鞭也是十分的用力,男子黑衣罩體體型欣長那執鞭的手素浄修長關節分明讓人看着心生蕩漾。
七月搖了搖頭,這傾夜離怎麼就不知將那一雙手進行改裝一下呢!不過幸好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那猙獰的面容還有挨打的小白吸引了,倒也沒有在意那細節。
「各位,就沒有一個好心人收了這女娃娃嘛?」傾夜離搖着手中的皮鞭戲瘧的看着圍觀群眾。
七月見他那不搭調的神情頓覺好笑,低頭輕抿一笑。
傾夜離見狀,看得痴迷,手中的皮鞭驟然停下,「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臉上。
紫兒「撲哧」一笑,七月也是笑出了聲,不過這正事還是得辦的。
周圍的人聽着大漢的話也不乏有些許心軟之人,想要買下那正在受鞭打的女娃娃,卻都一致由於小白那雙異瞳而打消了原有的念頭。
也是,古人封建迷信,若今日的小白不是以受欺負者的形象出現而是其他,怕是會比此刻所受到的鞭打更重。,
七月算是抓住了古人的心思料定他們不可能因為小白可憐就會發善心收留一個紫眸女娃。他們不將她當妖怪就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惻隱之心了,若不是七月讓傾夜離先賺足那些「觀眾們」的同情心,怕是小白剛往街道一站就分分鐘被拖走執行「火刑」了。
就在眾人沉寂之際,七月一襲白衣緩緩的邁到以是遍體鱗傷的小白面前。在場所有的圍觀群眾見到七月後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這世間竟會有此般傾城絕貌,驚才斂灩之人!
天籟之一,餘音繞樑,清脆清晰的話語決定了小白的命運。
「這個孩子,本王妃要了。」
傾夜離如鷹般銳利的眼緊緊地盯着七月左臉上的微紅,我這皮鞭的手快速收縮,泛白的指關節與突起的青筋宣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他早晨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裏,月兒竟受了傷,該死。
他不該離開,他應該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的,因為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外表再怎樣清冷可內心深處的理智與熾熱總會讓自己受傷。
七月是何許人也,又怎會看不出傾夜離那細微的變化,帶看了眼小白,發現小白的目光有些許的閃躲後她便知曉了傾夜離這一變化的原因了。
果然,她的感覺沒有錯,他看出了自己臉上的傷,七月並不認為小白是一個多嘴的人,不對,是狐狸。許是傾夜離硬逼着她說,再加上小白自己也不想刻意隱瞞這才讓傾夜離知曉。
否則依着小白那性子,拿刀架在她狐狸尾巴上也不見得她會說一個字!
七月曾經以尾巴為要挾,讓小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可人家就是寧死不屈,要做一隻有志氣的狐。
只是這傷已經被處理過,再加上紫兒的化妝技術,就連她自己對着鏡子都差點看不出來,傾夜離是怎麼看出來的?莫不是千里眼不成?
不管怎樣,七月心中多少是有些暖心的,有那麼一個人懂得你,不管你的變化有多小他都能看得出來,終歸是會感動的吧。
畢竟這世間誰也沒有一定要懂誰的義務或責任。
只是傾夜離,你的在乎想讓我用怎樣的代價去償還?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感情是我從來沒有觸碰過的。
「王妃?恕在下愚鈍。見識短淺,這偌大的雪詔國都雖說無奇不有,但在下倒是真不知有您這麼一位王妃,若是知道定然不會忘記,誰叫王妃您如此的國色天香呢。」不得不說傾夜離是個極其理智的人,他壓制住自己的負面情緒,專心的扮演者自己如今的角色。
以一位與七月素未謀面的大漢的角色與其對話。
只是,你真的覺得自己言語輕佻的和七月說話真的好嗎?不會增加你的負面形象嗎?還是你已經破罐子破摔要暴露本性了?
畢竟你的長相與氣質無時無刻的在昭示着你不該是一個正人君子。
七月也沒想到傾夜離一月不見竟是變化如此之多,是該路線了嗎?拋棄了憂鬱王子路線?
「本王妃乃雪詔國瑾王之妻,是這雪詔國的瑾王妃。」
鏗鏘有力的聲音,透着絲絲的霸氣,紫兒看着七月的側臉,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同,她總覺得七月本來就該是發號施令的人。
由此對七月的尊崇又增加了一分,也更加的想快點晉升不成為七月的累贅。
她真的不想今天的事再一次發生。
若是被少爺知道小姐今日被打一事,心中定會十分的心疼吧。
傾夜離黑着張臉,因為他討厭七月說她是別人的妻。
「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在遠處聽到過瑾王妃的聲音,就是這個聲音,這麼好聽的聲音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到了。」
「原來她就是那個踢爆轎子給瑾王了個下馬威的瑾王妃啊,真漂亮啊。」
人群中已然熱鬧一片,七月則成了談話的焦點。
她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就差傾夜離的同意了。
許久,人群中的議論還在繼續,而且人越來越多,說是被七月的美貌吸引而來一點也不為過。
只是傾夜離卻依然死盯着七月看,黑着一張臉雙唇緊抿,一言不發。
「傾夜離,你搞什麼鬼,你趕緊同意啊。」七月擔心時間拖得長了會發生不可預知的變故,急急密音道。
傾夜離聞言不情不願的回了七月「我討厭你說你是別人的妻,快和我說你不是。」七月望天,這廝竟然在緊要關頭和她耍起小性子來了。
說好的理智呢?
「我不是他的妻。」終是敗給了會耍小性子的男人,七月只得服個軟。
小白啊,小白,你以後要是不好好孝敬七月都對不起她今天的這個軟啊。
傾夜離燦爛一笑,只是為何感覺他如今的形象這麼一笑那麼的瘮的慌呢?
「既然是王妃,那小人就買個便宜這孩子就送給王妃吧,日後還請王妃多多關照了。」傾夜離朝着七月作了個揖。
七月沒有理會,而是讓紫兒上前將化為人形的小白抱起同她離去。
傾夜離看着七月離去的背影唇邊掛着笑意。
圍觀的群眾們見着主角已走便也散去,做各自該做的事。
「小姐,為何要演這麼一齣戲?」紫兒抱着奶娃娃小白疑惑的問七月。
七月莞爾一笑「若不這樣我如何能正大光明的帶着個女娃娃在王府生存?演這場戲只是讓雪詔國都的百姓替我作證這孩子是我從一大漢手中救下的罷了。也杜絕了日後有些居心叵測之人拿着小白和我做文章。」
紫兒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啊。
「小白,下來走吧。別讓紫兒抱着了。」七月心疼紫兒瘦小的身子還要抱着小白行走,小白無法只好自己邁着小腿走路了。
哎,等本狐長大了求本狐本狐也不讓你抱!
此等傲嬌的想法除了看似老成,裝的深沉的小白怕是再無他人能想得出來了。
「你回來了。」七月剛進王府的門,便被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容瑾陌喊住。
「恩,你有事?」
「沒有。」容瑾陌看了看站在七月身後低着頭的紫兒,當然也看見了紫兒牽着的小白。
「這女娃娃是誰家的孩子。」容瑾陌疑問的話語七月早就料到了,唇角微翹慵懶的回答道:「逛街時閒得無聊救的。名喚小白。」
容瑾陌深邃的眼眸緊盯七月,好似要將她看破一般。只是七月卻好像毫無知覺,就這樣理所當然的與其對視。
「罷了,既然如此就讓這女娃娃進府吧,我只是想提醒你晚上的宮宴不要忘記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七月答道:「知道了。」
容瑾陌微微側頭「若你想帶着這一大一小,自然也是可以,只要不出差池就好。」
「謝了。」七月看着容瑾陌已經走遠的背影,心中甚是不解,明明昨日還是與她針鋒相對的人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善解人意了。
不過善解人意總比耍小性子好。
正在郊外換裝的傾夜離打了個噴嚏,奇怪這天明明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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