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佳嫡妻
紀蓮往桌子上扔了一包東西,道:「屬下奉爺的命令,特來逐你出明府。」語氣淡淡,隱約中含着一絲不太明顯的鄙夷。
劉姨娘怔了怔,覺得自己聽錯了,不由的乾乾一笑。「你這小子說什麼呢?再說一遍!」話雖這麼說,但她的唇瓣還是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香之事,您比誰都清楚不是麼?」紀蓮斜眼看了桌子上的包裹一眼。「如此陰狠毒辣的女子,明府當真留不得,這桌子上的錢也夠你過個幾輩子了。請速速離去!」
劉姨娘的身子一顫,臉色立刻慘白了起來。
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她明明做的萬無一失不是麼?
&不知道你說什麼。」她絕對不相信事情會敗露如此之快,就算敗露,白香不過只是一個丫頭而已,何以嚴重到需要趕她走?
&她轟出去!」紀蓮不與她辯解,兩名護衛直接上前拖起劉姨娘就往外走。
&手,你們給我放手!」劉姨娘慌亂的使勁掙扎。「爺一定不會趕我走的,一定是齊歸遙收買了你們,我要見爺,我要見爺……」
她一介弱女子自是撼動不了護衛半分,只能在瘋狂中被拖了出去。
還在原地的素英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她可憐兮兮的看着紀蓮,似是在期待他放過她一馬,她不過只是一個奉命辦事的丫頭而已。
紀蓮看着她,道:「拿上桌子上的錢,與你主子一道離去。」
素英聞言立刻跪了下來,並使勁磕頭,她哭道:「求紀蓮大爺放奴婢一馬,奴婢做什麼都是姨娘吩咐的,求紀蓮大爺放過奴婢,奴婢不想被趕走,求求您……」
&吧!爺容不下她的丫頭,不走就是死,自己選!」紀蓮言罷轉身離去。
素英癱坐在地上,眼淚一直流。
&人,夫人,出大事了。」花明火急火燎的跑進了清月閣,本來她正帶着秦蒼蕭在外閒逛遊玩,卻不巧看到劉姨娘被拖出去的情形。
明夫人皺眉。「什麼事情這麼驚慌?瞧你那樣。」
花明使勁呼吸幾下,道:「夫人,劉姨娘被趕出去了。」
&麼?」明夫人大驚,立刻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人,劉姨娘被爺趕出去了。」
&知道緣由?」
&說是因為劉姨娘派人殺了白香,爺容不下如此陰狠毒辣的女子。」
明夫人怔怔的坐了下來,好一陣子過後,她才憤憤道:「不過只是丫頭罷了,把事情壓下來也就可以了,他竟做出這種糊塗事。」
雖說她對劉姨娘也無感,但她始終沒忘嫂子所託,定要讓這孩子在明府過好,哪怕是得不到她兒子的心。
而今這種情況,她該怎麼向她嫂子交代?
&緊去給我把逸兒找回來。」明夫人氣的不輕,對她兒子來說,難道劉姨娘連齊歸遙的一個丫頭都不如?「胡鬧!真是胡鬧!」
&花明趕緊跑了出去。
此時,孟姨娘正站在窗口看着開始西下的日頭,她眸色雖淡,但眼底深處似乎隱藏了些狂風暴雨。
耳邊剛才傳過的喊聲還歷歷在耳,那是劉姨娘悽厲的聲音,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處不甘,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終於還是被趕出去了一個,下一個該是她了吧?
二梅因為跟了孟姨娘許久,自是練就了一身擦言觀色的本領。她縮着身子站在門邊,似是生怕孟姨娘會忍不住發狂。
好半響過後,孟姨娘緩緩轉過身,來到桌子旁慢悠悠的倒出一杯茶。她歪着腦袋看了手中茶杯一陣後,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淒涼。
她一飲而盡後,坐了下來。
二梅唯唯諾諾道:「姨娘,您還沒有吃午飯,奴婢這就去點菜,姨娘想吃些……」話未說完,就被眼前驚人的一幕給打斷。
&孟姨娘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液低落在她胸前雪白的衣料上。
&娘您……」二梅立刻捂住嘴,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茶水有毒?
孟姨娘不語,只是姿態慵懶的擦了擦落在唇際的鮮紅,而後突然笑了起來。「呵呵……」此時的她看起來透着一股詭異,而又讓看者心驚膽顫的美。
突然,她拳頭緊握起來,目中透出極致的恨意,幾近癲狂。
她為了他當真是什麼都做了,可最後換來什麼?他就連相伴的機會都不給她,他的眼裏只有齊歸遙,不給他人留一絲一毫的機會。
而她自己……也沒有給自己其他的餘地。
&夫人讓您去一趟清月閣。」花明站在齊歸遙的房門口,遲遲等不到明逸的回覆,但她又不敢走進去。
此時明逸正坐在床邊撥弄着齊歸遙的髮絲,她的頭髮因為上午他的瘋狂而弄得很亂,但偏偏就是這種凌亂美讓他的心尖兒顫抖了起來。
這是……他的傑作!
她身上每一處,每一根汗毛,都融入了他的氣息。
&花明又試探着喊了一聲。
明逸聞聲眸色微動,好半響後,他終是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
花明低着頭,感受到強大而又冰冷的氣場靠近,身子不禁微縮了一下,她小心翼翼道:「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明逸抿了抿唇,道:「你只管告訴我娘,劉姨娘的事情不可挽回。」他雖孝順,雖尊重他娘,但感情的事兒,他絕不容任何人勉強他。
&花明咬唇為難。
&刻走!」明逸後退了兩步,將房門關了起來。
吃了閉門羹的花明不得不苦着一張臉轉身離去,這一次夫人定是又會發怒了。
明逸歪着頭看了依然在沉睡的齊歸遙一陣,而後走到另外一邊的簡易案几旁坐下,並拿起賬本細細看了起來。
齊歸遙一直到天黑時才醒來。
她捶了捶有些疼痛的太陽穴,轉過頭就看見正點着燈認真看賬本的明逸。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她的動靜。
她抿了抿唇,想起在明淺院中地上糾纏的他們二人,心中雖憤怒,卻又莫名的一陣窒息,惹得她臉色不禁紅了起來。
&齊歸遙不喜歡被吃之後,緊接着被忽視的感覺,這讓她心中莫名一陣不安,於是故意冷哼了一聲,轉過身背對着那頭的明逸。
明逸聞聲身子微微顫了一下,而後抬頭怔怔的看着她的後腦勺,眼裏多了一絲單純與無辜,清明的很可愛。
這才有了一些二十歲的男孩該有的樣子。
他的手指動了動,心中有些慌亂之意。他試探着輕輕喊了聲。「歸遙?」
齊歸遙不語,但心下的緊張卻是比他的更勝,前世加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被吃,自是難免感覺奇特。
明逸以為她是在生氣,不想與他說話。於是頓了頓,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他的手在空中擱了一下,終於放到了她的胳膊上。
&遙?」
齊歸遙繼續不語。
明逸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她的回應,心下有了些怒意,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厭棄他?於是他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強制將她拉入了懷中。
他的的呼吸埋進了她的脖頸中,悶聲道:「為何不與我說話?」
齊歸遙感受他對她還是很在意,心頭便有些放心了,但白香的事情還是讓她放不開,她難過的問道:「白香的身體……」眼裏終於滑落了眼淚。
明逸的眼裏划過不悅,他道:「我會隆重安葬她,殺她的兇手是劉姨娘,我已經將其趕了出去。」
齊歸遙聞言,心頭產生一陣恨意。她的白香死於劉姨娘之手,按理她該讓其血債血償,但她終歸是下不了這個決心,只憤恨道:「不要讓她好過,要讓她生不如死。」
&能不提這些麼?」明逸的聲音有些冷了。他們終於圓了房,可她醒來第一件事說的卻是別人。
相比之下,他寧願她因為圓房之事遷怒與他,也比如此無視他要好得多。
&別要求太多。」齊歸遙微微掙扎了一下,對她來說,白香就是她的朋友,她的朋友死了,她不可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
明逸這才聽到她聲音中微微的哽咽,隨即立刻轉過她的身體,果然見到她在哭。
他不知所措的為她擦拭着眼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最後不得不低吼起來。「收起你的眼淚,我不准你為別人哭。」
白香啊白香,就算是沒死,他也不會允許她再出現在齊歸遙的面前。
他這一吼,她終於停下了哭泣,只是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扁嘴,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可憐。但就在他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時,她突然「哇」了一聲,乾脆放聲大哭起來。
明逸立刻傻眼了,他既沒有哄這種像小孩子一樣哭的女人的經歷,也更是沒有想到一向堅強的齊歸遙會這樣哭。
他哪裏知道齊歸遙之所有會在他面前這般,不過只是因為已經完全當他是依靠了。女人在自己交了身心又視為依靠的男人面前,往往都會化身小孩。
明逸不斷手忙腳亂的為她擦着眼淚,一邊心中嘀咕,真想讓任何她在乎的人都給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也免得他明明不想看到她為別人哭,卻又不得不想着怎麼哄她。
最後他乾脆將她的腦袋按入自己的懷中,雙掌溫柔的在她背部撫摸着。
他記得秦蒼蕭哭的時候,明淺就是這樣哄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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