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凰!你難道想跟整個姜家為敵嗎?!」秦曾一邊衝着夏君凰喊道,一邊狼狽的躲避着她的劍氣,卻被一道風刃割在了手臂上,瞬間皮肉綻放,鮮血肆意。
夏君凰冷漠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血色蔓延,森寒駭人,赤霄劍在手裏靈巧的翻飛刺入,在他又一次躲避之際,反手一掌拍向他的心口,冷聲道:「本來就是敵人。」
從他們攻擊君臨會開始,從她殺了冷區流的兒子開始,從他們欲對她的父母下手開始,她和他們,和姜家,早已是敵人。
秦曾臉色一變,急忙後退閃躲,一旁的冷區流避過一道火焰之際,餘光瞥見夏君凰的背影,眸光一狠,直接一掌衝着她的後背拍去。
夏君凰感覺到背後赫然擊來的勁氣並沒有動,而是裝作沒發現一般和秦曾繼續打鬥。
就在那渾厚的掌力即將打在她後心時,突然騰空而起,落在秦曾背後的瞬間,三枚銀針霎時射出,阻攔了他所有退路,這一瞬,秦曾要麼選擇被寒針擊中,要麼選擇接冷區流一掌。
面對這突入起來的狀況,秦曾看着迎面而來的掌力與左、右、後方,三個方向射來的銀芒,眸光一變,誰知道那銀針有沒有毒,只好運起所有內力,避開銀針的同時抬手以掌相迎。
冷區流眼見就能一掌拍死殺他兒子的仇人了,卻沒想到關鍵時刻她竟然凌空騰起,不僅躲過了他的掌力,竟然還算計了他和秦曾!
這全力的一掌想要收回已然不可能,又見秦曾已經抬手迎上他的掌力,來不及再思考,兩道勁力十足的掌力相互碰撞,帶起一圈圈無形的氣力,自兩人掌心瞬間蔓延擴散,讓周圍的空氣一陣波動,地面上的灰塵也以圈式散漫開來。
旁邊的眾人紛紛避開,秦曾和冷區流兩人頓時被對方的掌力震的五臟六腑劇痛,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掌力分開的同時,紛紛後退數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然而還不等兩人喘息,夏君凰的攻擊就緊跟而來,一劍劈下。
冷區流見此急忙閃躲,反身朝着夏君凰一拳砸出,夏君凰一邊避開的同時,抬手一揮,赤霄劍伴隨着磅礴的靈力自下而上直接砍斷了冷區流那隻手臂。
當斷臂凌空飛起的時候,伴隨的不是漫天灑落的血腥,而是冷區流尖銳的慘叫。
「啊……你這賤人!老夫要殺了你!殺了你!……」
冷區流猙獰的看着夏君凰,朝着她衝上來的同時,那原本沒有流血的斷臂頓時鮮血狂噴,伴隨着他那張猙獰的臉顯得異常駭人恐怖。
爆發的冷區流縱使受了重傷也是殺傷力極強,在他衝上來之際,夏君凰也不敢正面與之對上,連忙閃身躲避,周圍一直包圍這兩人的暗龍組成員和君臨會與季幽月派來的人,紛紛對冷區流發動了攻擊。
他們的理念里可沒有什麼一對一、以多欺少不公平,這樣的理念。
很快,因為攻擊太多,雙拳難敵四腿,面對這麼多的攻擊,冷區流躲閃不及時被暗龍組某個成員一道火焰打在了身上,瞬間燃燒起一團烈火。
「啊!……」
那炙熱的痛讓冷區流的慘叫瞬間劃破了天際,看着他被火焰包裹的身軀不斷的跌跌撞撞,眾人連忙退讓開,夏君凰同樣退後幾步,冷眼看着被烈火焚燒的冷區流。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秦曾一聲吃痛的悶哼。
夏君凰轉頭看去,原來是秦曾趁着圍着他的龍魂、季魅幾人的注意力被這邊吸引之際,伸手去破那極速旋轉的樹葉圈,打算利用她的父母來逃命,卻不想他小看了那保護圈的威力,縱使他運起內勁全力出擊,仍舊被那凌厲如刀的樹葉絞了手掌。
他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掌就足以說明一切。
龍魂、季魅、黎平等人頓時一驚,眸光一厲,正待動手,卻被夏君凰出聲阻止了。
「你們退開。」夏君凰話雖是對着幾人說的,可是眸光卻深幽的看着秦曾,帶着濃烈的殺伐森寒之氣。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些葉子,那我就送給你好了。」
夏君凰走到那偌大的樹葉苞面前站定,看着秦曾,唇角嗜起一抹殘酷血腥的笑意。
赤霄劍收入虛空界,雙手伸展,磅礴的靈力不斷自她的體內傾瀉而出,眾人頓時再次震動的看着眼前詭異的一幕。
只見那一直極速旋轉將段雲韻和夏振明兩人嚴密包裹的樹葉苞,紛紛分解猶如一股龍捲風一般,盡數朝着秦曾襲擊而去。
秦曾見此,神色驟然一變,那些樹葉密密麻麻的飛射而來,讓他根本躲避不及,只能快速運起內力伸手抵擋。
那些圍剿上來的樹葉頓時懸空在半空,好似受到什麼阻攔一般,包圍着秦曾不斷的衝撞着他面前無形的氣流。
隨着時間的推移,秦曾額頭上密佈滿了潮濕的汗水,烏白的唇角也溢出一道道殷紅的鮮血,他本來就受了重傷,現在的反抗也不過是強弓之末,雖然擋住了這些東西的襲擊,可是卻擋不了太久。
夏君凰自然看出了秦曾已經到了極限,眸光一冷,靈力再次加大,那淺淡的銀芒赫然一亮,所有包圍着秦曾的樹葉再次兇猛狠戾起來。
緊接着眾人就看見那些蜂擁而至將秦曾包裹的樹葉,好似突破了秦曾的防線,那片片如刀般鋒利的樹葉,猶如絞肉機一般最先絞了他抵擋的手,然後是他整個人。
悽厲的慘叫劃破天際時,眾人只見密密麻麻的樹葉在半空不斷旋轉絞割,伴隨着一絲絲飛舞的血腥。
一些身手弱的,好比段雲韻和夏振明,以及君臨會除了黎平之外的成員,除了聽到那悽厲的慘叫外,根本看不清那團團樹葉里的景象。
可是龍魂和季魅等人還有黎平、歐風,卻能清楚的看到疾風裏,如刀的樹葉旋轉中,被片片鋒利的樹葉割絞的血肉模糊的秦曾,那皮肉綻放,猶如被一刀刀迅速凌遲的場景,讓他們看得白了臉色。
暗龍組和季幽月派來的人不是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可是想到這手筆是出自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時,這種驚悚感不斷的洗刷着他們的神經,再看看那張精緻稚嫩的臉平靜幽冷,帶着麻木的血腥,後背頓時寒涼一片,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只想仰天長嘆。
老大/爺找了這麼一個兇殘可怕的女人,真的好嗎?!
當秦曾的慘叫消失,夏君凰收回靈力,原本極速運轉的樹葉團紛紛跌落,將秦曾那血肉模糊的屍體盡數遮掩,沒有露出分毫,畢竟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父母還在這裏。
見一切塵埃落定後,段雲韻才急忙走上前來拉住夏君凰仔細的打量着,急聲問道:「君凰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夏振明也忙着上前來將夏君凰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時,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夏君凰看着兩人,眼底森寒血腥的氣息盡數掩藏,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道:「媽媽、爸爸,我沒事,倒是你們嚇壞了吧?我讓人先送你們回去休息吧。」
「君凰,我們沒事,他們還沒來得及傷害我們你們就趕來了,不用擔心我們。」段雲韻雖然心有餘悸面色仍舊有些發白,不過還是笑着安慰着夏君凰,她可不想孩子擔心。
夏振明同樣打趣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和你媽沒這麼脆弱,不是說一回生二回熟嗎?我們啊,已經習慣了~」
夏君凰眸光柔軟的看着父母,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他們臉上的蒼白和眼底深處還未消退的驚懼,以及握着她手的手在微微的顫慄着。
這回他們可算是真正的與死亡零距離貼近,那炸彈多多少少還是給兩人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最後夏君凰讓歐風送兩人回去休息,兩人也沒有拒絕,知道她還有事情要處理,而且他們也不想自家女兒看出什麼來,所以並沒有多留就按照她的安排先回家去了。
在兩人走後,夏君凰臉上原本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與森冷,轉頭看向不遠處躺在地上臉色發白的姜楚,一步步緩緩的朝着她走了過去。
旁邊的龍魂、季魅、黎平等人見此,紛紛讓開,看着那地上面色蒼白,手上沾滿了血腥的女孩。
君臨會的人並不如龍魂、季魅等人這樣經歷了太多的血腥,已經能夠冷漠而望,他們看着眼前這慘烈的景象,多多少少有些同情和不忍,不過卻沒有開口求情。
這女孩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再說,她竟然敢把注意打在老大父母身上,也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何況老大還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她註定是要一死的,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龍魂和季魅等人就沒有這樣的複雜心思了,冷眼看着姜楚,心中卻為夏君凰的殘忍與無情而感動震動,唯獨季魅較為平靜一些,畢竟他在深淵裏見過的,多多少少是知道她的脾性和手段,雖然也震撼,卻沒有龍魂等人的強烈。
姜楚看着一步步走來的少女,眼底湧出一抹恨意與後悔。
是她!是她把她的孩子弄死的,雖然她知道這事情是自己自找的,可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啊,為什麼不給她一個道歉認錯的機會,就生生毀了她的期待與希望!
她要她為她的孩子償命!
姜楚掩去眼底的恨意與殺氣,有些虛弱的看着夏君凰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和你無冤無仇的,是他們,是他們用我的父母和肚子裏的孩子來威脅我,讓我將你的父母帶出來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夏君凰站定在姜楚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冷冽寒涼,眼底深處的嘲諷卻讓人難以窺視。
「今天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或者但凡心慈手軟,躺在這裏的不會是你,而是我。」
幽冷清冽的聲音飄蕩在姜楚的耳邊,讓她心中騰起陣陣不甘,極端的恨意也越發濃烈起來。
人都是自私的,若是非要選一個躺下,那麼自然是別人,而不是自己,所以現在她就算躺下了,她也一定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姜楚平靜的看着夏君凰,似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祈求道:「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手卻悄悄的伸入了衣服口袋裏。
「說。」夏君凰淡漠的看着她,眼底的嘲諷卻加深了些許。
「孩子,孩子她爸爸叫喬星璃,他在榮光學院上學,請你幫我告訴他,他的孩子註定與他無緣了……也請你,去給我的孩子陪葬!」
原本任命的姜楚突然暴起,手裏握着一把森寒的匕首狠戾的直戳向夏君凰的心口。
旁邊的眾人頓時一驚,可是因為夏君凰離姜楚太近,她刺殺的動作太過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出手救助。
「老大!」黎平等人頓時神色一變,脫口大叫出聲。
龍魂和季魅同樣驚呼出聲:「夏小姐!」
然而,夏君凰卻分毫不動的看着刺來的匕首,在那刀尖即將刺入她心口的時候,伸手精準又輕巧的一捏,穩穩的捏住了姜楚的手腕,然後收緊。
眾人只聽到一道骨頭碎裂的脆響響徹耳邊,緊接着就是姜楚吃痛的慘叫,待看清時,姜楚手裏的匕首已經落在了夏君凰的手裏,而姜楚原本握匕首的手成詭異的弧度彎曲着。
夏君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拿着匕首,冷漠的看着做着垂死掙扎的姜楚,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本來還想看在喬星璃的份上讓你死的輕鬆一些,畢竟就算不喜歡,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惜,你似乎更喜歡死的痛苦一些。」
姜楚瞬間瞳孔一縮,震驚的看着夏君凰,臉色因為呼吸急促而顯得漲紅無比。
「你……你認識……喬星璃……」
夏君凰手上的力道雖然不輕,但也不緊,剛剛好可以讓姜楚講出話來。
「上次你找上門來替孩子認爹時太過專注了,我那時候還有些欣賞你的乾脆,倒沒想到會成為對付自己的一把利器。」
夏君凰說完,將她扔在地上,轉頭看向一旁的樹林小道,淡漠道:「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眾人一驚,順着夏君凰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他們居然因為太過專注而忽略了躲在暗處的人,那清晰的氣息讓人輕易就能夠察覺到。
這樣的認知讓龍魂、季魅和黎平幾人齊齊變了臉色,他們竟然再一次失誤了,連一個普通人躲在暗處都沒有發現!
不,或者該說,那人不是躲,他就那樣明晃晃的站在那昏暗的小道上……
站在小道上被夜色遮掩的喬星璃,聽到夏君凰這麼說時,就抬步走了過來。
他是在姜楚偷襲夏君凰的時候趕到的,正好就看到姜楚刺殺夏君凰的那一幕,所以就沒有過去。
姜楚這麼做無疑是死路一條,而且他也看到了她身上的血,那孩子是沒了,既然如此,他已經沒必要走出去了,反正無論他在或不在,出聲或不出聲,姜楚都難逃一死。
姜楚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時,抬頭一看,頓時瞳孔一縮,隨即眸底溢滿了喜悅。
「喬星璃!」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在快要死的時候見到喬星璃,這無疑給了她希望,想到流掉的孩子,姜楚眼眶頓時濕潤起來,看着喬星璃道。
「喬星璃,快!快殺了這個女人,是她殺了我們的孩子……」
喬星璃神情清冷的看着眼前滿目喜悅又狼狽不堪的女孩,隨即視線移到她的小腹上,眸光冷清中帶着些許冷酷和複雜。
他說不清當知道這個孩子沒了的這一刻是什麼感覺,有點愣,有點驚,有點遺憾,又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當初他同意留下這個孩子,並不是期待,而是想到它再怎麼說也是一條小生命,留着他的血,既然姜楚不忍心打掉,為了不發生意外,他還是將人帶到喬家親自看着的好,到時候孩子生出來了再讓姜楚離開,但多多少少因為這個小意外而感到壓抑,現在這孩子沒了,他反而輕鬆不少。
夏君凰看着神色清冷的喬星璃,又看了一眼滿目希翼的姜楚,眼底划過一抹冷笑,隨手一扔,將匕首扔給了喬星璃道。
「你既然趕來了,怎麼說這人也和你睡過,還懷過你的孩子,看在季幽月的份上,讓你送她一程。」
夏君凰淡淡的說完就抬步離開了,龍魂、季魅和黎平等人因為夏君凰直白的話語嘴角一抽,隨即看了看眼前這對年紀相仿的男女,就轉身跟着夏君凰走了,不過眸中均含着一抹複雜的寒慄。
讓孩子的父親親手殺了自己,這才是對那女孩最殘忍的懲罰……
喬星璃握着手裏的匕首,神色清冷冷漠的看着姜楚,看看旁邊滿地的狼藉以及不遠處被燒焦的屍體,足以看出來觸碰了夏君凰逆鱗的人會如何的不得好死。
她之所以將姜楚的命留給他,給姜楚一個全屍,全然是看在季幽月的份上,她不希望自己因為姜楚的事情與季幽月產生隔閡,但同樣的,她又豈是這樣輕易為了誰就改變的人,她這麼做明着是替季幽月考慮了他的感受,實則又留了一手,他親自動手殺死姜楚,對姜楚來說,恐怕比千刀萬剮還要痛徹心扉吧。
心底唯一的希望破滅,自己孩子的父親不但沒有為孩子報仇或者救她這個母親,還出手殺了她,這樣的內心摧殘,夏君凰這個女人,果然狠得讓人寒慄。
姜楚見喬星璃神色清冷,眸底甚至清明冷酷,看着她的眸光不帶絲毫感情,臉上的神色一僵,眼底的希翼盡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大受打擊的瘋狂笑意。
「哈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姜楚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是被這個男人強迫,有了孩子成了未婚先孕遭人鄙夷,好不容易可以安定下來,卻又被人上門威脅,我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我做錯了什麼?」
姜楚沖天憤怒的質問完後,又看着喬星璃,眼神銳利冷然,唇角勾着嘲弄的笑意道:「你告訴我,喬星璃你告訴我!我姜楚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居然要殺我?!」
喬星璃神色平靜的看着有些瘋狂的姜楚,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保護孩子,保護父母,你都沒有錯,你唯一錯的,就是在事發後沒有找我幫忙,你唯一錯的就是來招惹夏君凰。」
「呵呵!夏君凰?招惹她又怎麼樣?!難道我就該被人殘害孩子,殘害父母,她的父母就必須別人保護,就不能輕易得罪嗎?!我技不如人,好,我甘願認了,可是憑什麼說我不該招惹她!憑什麼?!」
姜楚憤怒的質問大吼,她自然也是後悔來招惹夏君凰的,可是她不甘心,尤其是自己的男人還如此抬高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時,她更加不甘心,更加憤恨不平!
喬星璃仍舊平靜的看着她,看在她也是無辜被牽連的份上,難得的說的得了一些,一一為她解開疑惑。
「夏君凰她根本就是個殘忍無情的瘋子,尤其是對於她父母的事情,你招惹了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有好下場,我保不了你,任何人都保不了你,青陽幫背後是季幽月,而季幽月將夏君凰視若珍寶,就算夏君凰放過你,季幽月也不會放過你的,與其被他一點一點的解剖了,看在你是被我無辜牽連的份上,我會送你一程,讓你沒有痛苦的離開。」
姜楚看着喬星璃,他清冷的表情,平靜清明的眼睛,讓她的心一點一點的沉落谷底,只覺得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的冰寒。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殘忍的人,就算她與他沒有感情,他不愛她,可是她也算是他的女人,甚至還懷過他的孩子,他怎麼能夠如此平靜冷血的說出,殺了她是為她解脫的話語?!
「喬星璃,你說夏君凰是殘忍無情的瘋子,在我看來,你比她更殘忍無情,你這不是在要我的命,而是在摧毀我的意志,摧毀我所有的希望,這比一刀刀剮了我還要殘忍!」
喬星璃沒再多說,只是問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會幫你完成。」
與他來說,姜楚這樣死了最好,她現在這麼說,是因為沒有見過,沒有見過季幽月病態的手段,那種殘酷,絕對不會是她想要體會的,看在兩人曾有過一個孩子的份上,他也不會讓她體會那樣的殘酷。
姜楚看着喬星璃,眸光溢出濃濃的恨意,厲聲詛咒道:「喬星璃我恨你,我姜楚在此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總有一天,你會嘗試到被心愛之人利刃相對的痛!」
喬星璃,看着她,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抬手將匕首揮出,精準的刺入了姜楚的喉嚨。
心愛之人?
若是他有一天也遇到了能夠讓自己心動的人,哪怕她有一天用利刃相對,他也會不躲不避,甚至相迎而上,親自送上自己的胸膛。
死了,誰都不用痛苦。
之後,知道這件事情的季幽月並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他很希望那女人活着成為他解剖台上的一員,不過看在喬星璃的份上,那麼死了也好,折磨心比折磨身更加讓人難忘,君凰的這個方法也不錯,儘管他更喜歡身心一起摧殘……
至於姜楚的屍體,喬星璃讓人好好安葬了,而姜家,當姜家家主和其餘幾個長老知道秦曾和冷區流死後,儘管憤恨難平,卻也為了多方面的考量,保持了沉默。
畢竟那女孩現在不僅是神醫,她的身邊還有太多勢力保護,他們根本不能硬碰硬,否則一同對上暗龍組、暗月集團和魚家,甚至是聖蘭斯特弗家族,他們姜家也只有死路一條,百年來的傳承,可不能在這裏斷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日子再次恢復了平靜,這天夏君凰去了一趟學校,自從蘇煙棋離開了,學校也沒有再安排人進來宿舍住,整個別墅只有司徒雨蘇、喬笙婷和夏君凰三人,而夏君凰又經常不來,就變成了司徒雨蘇和喬笙婷兩人孤孤單單的住着了。
此時見到夏君凰來了,頓時激動無比,拉着她就一起去了教室,一路上司徒雨蘇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沒了蘇煙棋,她赫然成為了整個寢室話最多的人。
「君凰,你都不不知道,你很少來學校,就連好玩的事情也少了很多……」
夏君凰挑眉,她怎麼聽着這話不對味啊,這是在變相的說她是麻煩製造體吧……
喬笙婷在旁邊聽了,唇角也不自覺的牽起了一抹笑意。
然而就在這時,三人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因為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所有一路上很少有人,而她們走的又是偏僻的小道,一時間,這方空地只有三人,還有對面那個多出來的少年。
程任宇定定的盯着夏君凰,桀驁冷然的眸子一片陰暗與難掩的炙熱,開口的話語卻是對着司徒雨蘇和喬星璃說的。
「你們先走,我有事情要跟夏君凰說。」
兩人聽言,再見他那明顯壓抑又炙熱的神情,頓時蹙起眉,正要說什麼,夏君凰卻開口淡淡道:「你們先去教室吧。」
兩人見此,想想夏君凰的身手也不至於被欺負了,叮囑她多加小心後就離開了。
程任宇見夏君凰竟然願意與他單獨相處,眸光一亮,陰鬱散去不少,可其中的炙熱卻燃燒的越發濃烈澎湃。
大步上前走到夏君凰面前,緊緊的盯着她道:「夏君凰,我喜歡你,我每天滿腦子都是你,你的淡然,你的無視,你的冷漠,你答應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會對你好的。」
夏君凰抬頭看着他明顯有些癲狂的情緒,冷聲道:「程任宇,你與其在這裏不甘心,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她可比你聰明厲害多了,別什麼時候被賣了還要替她數錢,不過說這些也沒用,你現在也被賣的差不多了。」
程任宇眉頭緊促,冷然的盯着她問道:「你在說什麼?難道你很在意小漪的存在?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姑娘,我會跟她說清楚的,不過也希望你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她畢竟是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我們在一起,也不可能跟她斷絕來往。」
夏君凰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直接錯身離開,這種活在自己世界的白痴,她懶得浪費口舌,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藉由他,說給躲在暗處的人聽的而已……
程任宇見夏君凰竟然直接從他身邊走開,頓時眸光一厲,伸手就去拉她:「你那臭脾氣能不能改一改,啊……」
然而程任宇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因為他伸過去拉夏君凰的手被夏君凰出手直接折斷了。
「夏君凰!你別走!你給我回來!你竟然對我動手,總有一天我要你哭着求我!……」程任宇看着夏君凰頭也不回的背影厲聲喝道。
尖銳的刺痛讓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臉上慘白的同時也多了一抹猙獰,吼完後就抱着扭曲的手轉身朝着醫務室走去。
就在程任宇離開後,夏君凰的腳步就頓住了,看着眼前一身白色修身棉襖的余詩漪,夏君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深幽難測。
余詩漪見夏君凰臉上絲毫沒有意外,如秋水般的眸子閃過一抹波動,素來溫暖恬靜的眸子也深諳了幾分,開口道。
「季幽月將我的事情告訴你了?」
夏君凰看着余詩漪沉靜卻含着一分戾氣的眸子,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了她的話語。
余詩漪見此,眸光越發暗沉下來,不過面上神情淺淡,看起來很是平靜沉得住氣,沉默了片刻,平靜的說道。
「我的事情希望你別管,我並不想與你為敵,至於那兩個古武者的事情,我承認,雖然拒絕了他們的合作,可也給他們提供了消息,這是我的不對,我願意讓出江一路的地盤作為補償。」
夏君凰聽言,看着她的眸光越發深幽起來,不得不說,余詩漪這人不僅沉得住氣還能捨得下。
這樣的人比起那些沒腦子的難對付多了,不過她身後有個程家,程家雖然比不上京城的那些世家,可也算是 y 省數一數二的權貴之家,若是動手殺了余詩漪會很麻煩。
想到這,夏君凰淡淡的留下一句:「我會讓人去接收。」然後抬步離開了。
至於余詩漪是不是重生者,她已經可以確定了,剛才她通過她看到了未來三個月發生的一些事情,那些畫面里,她見到了軍火、糧食等地下儲藏倉庫,囤積這麼多東西,又能小小年紀就做出弒父找靠山的狠心戲碼,要她相信余詩漪不是重生者都難。
余詩漪看着夏君凰的背影,秋水般的眸子划過一抹陰戾,隨即又隱沒下去。
現在不是與夏君凰為敵的時候,她身邊護着她的勢力越來越多,而且能夠殺了那兩個高級古武者,她的身手可想而知,雖然不可否認這其中或許是有那些高手保護的原因,可是經歷過失敗,經歷過殘酷,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怎麼會輕易看低一個人。
現在她不能與夏君凰為敵,至少,在這份平靜打破之前……
五天後,上京許家。
今天是許家二公子許子燁的大喜之日,許家婚禮安排在了專門接待國家會議宴請的華夏飯店。
隨着時間的到來,一輛輛牌照嚇人的車子開往了華夏飯店,政界、軍界、商界,各界重量級人物盡數到場,飯店四周戒備森嚴,將那些想一探究竟的群眾和記者盡數隔離在外。
夏君凰是和季幽月、季中易兩人一起來的,當三人一同出現在會場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三人的身上,帶着難以言明的探究以及不為人知的打算。
在場的有不少知道夏君凰就是這段時間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神醫,如今見到了本人,心中自然打起了主意。
更何況她既然跟季老一起來,就已經證明了季老的態度,夏君凰這個孫媳婦他老人家是認了的,恐怕就等兩人成年舉辦婚禮了。
其中有幾道目光最為炙熱,許子傾的、習閻瑾的、自然還有習非雲、賀蘭玉和劉裳悅的,前面兩人的目光是專注的,後面三人的目光就跟染了毒一般,陰毒狠戾,好似恨不能撲上來將夏君凰撕食。
許子燁看着夏君凰,這短短的一個多月足夠他想明白了很多東西,若是當初他不那麼幼稚,或許也不會造成如今這幅局面,他已經沒有資格再站在她身邊了,從今往後,他也只會把這份愛藏在心底,永遠的珍藏,他想,或許終其一生,他都無法放下。
習閻瑾只是看了一瞬,就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放在了站在一起的習非雲、賀蘭玉和劉裳悅身上,眉頭微微蹙起,深邃犀利的眸光暗沉冷銳。
作為主角的哥哥,許子傾也像一個客人一般坐在一旁,身姿優雅矜貴,似是塵世間任何俗世都無法沾染他的身,那雙薄涼無波的蔚藍眼眸卻平靜的落在夏君凰身上。
自從上次她拒絕了他的給予後,他就一直在思索着怎麼感動她,也查過各種相關的資料和書籍,可惜,上面寫的方法沒有一條是能夠用在夏君凰身上的。
浪漫、鑽石、珠寶、鮮花等等和他的資產比起來根本不夠看,她連他的資產都不要,又怎麼會要這些東西,所以這段時間他才沒有再找上門,因為還沒有想到辦法……
熱鬧的婚禮現場,眾人相互客套交談,不少人主動找上了夏君凰,那各界名人圍繞着一個小姑娘的場景,讓其餘人看得暗自心驚,不知情的人向旁邊的人稍微打聽了一下,待明白了原因後,立馬眼睛一亮,也揍了上去。
一個能夠起死回生、救治不治之症的神醫,誰不想與之攀上關係,誰能保證自己有一天不會有個生老病死,認識個神醫,說不定哪天還需要人家出手救自己一命呢。
習非雲、賀蘭玉、劉裳悅三人眸光惡毒的盯着被人圍繞其中的夏君凰,她身邊上去打交道的哪一個站出去不是一方大佬,竟然全都自降身份去跟一個小孩子打招呼交好!
等着吧,她既然不願意出手醫治她們,那麼她們也不會讓她好過,今天晚上一定會讓這個賤人付出代價!
習非雲則是在想,既然夏君凰敢拒絕醫治他,那麼就讓賀蘭玉和劉裳悅給她吃點苦頭,警告警告,讓她再不敢拒絕。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場內的音樂一變,成為了溫馨歡快的結婚祝福曲。
新娘挽着自己父親的手臂站在門口,隨着小仙童灑落花瓣,一步步踏着鮮紅的地毯入了場,朝着站在最前方的新郎走去。
許子燁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蘇煙棋,猶如看到無形的枷鎖在向自己靠近,殘忍的剝奪他的愛情,打亂他的生活,佔有他未來的人生。
眸光複雜帶着兩分悲痛的看向夏君凰,若是……若是現在向他走來的人是她,那該多好……
夏君凰抬眸,對上許子燁的眸光,神色淡漠,讓許子燁承受不住的收回了眼,心口一陣陣的酸痛,那種痛不強烈,卻霸道的充斥了他所有的神經,讓他體會着其中的苦和澀,難以掙脫分毫。
蘇煙棋順着許子燁的目光看向了夏君凰,眸光微微澀然,閃過一抹失落與疼痛,隨即撫上自己的肚子,唇角的笑意擴大了些許。
沒關係,現在許子燁喜歡夏君凰,她可以等,她有了他的孩子,過了今天她就是他的老婆,能夠陪他一輩子的人,她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他愛上她。
婚禮在緩慢的進行,在座的賓客早已發現了不對勁,不論是新郎明顯陰鬱倨傲的神色以及眉宇的苦澀,還是那一直沒有親吻被證婚人尷尬的引開話題的步驟。
這麼明顯的一幕就是反應再慢的人也發現了不對勁,似乎新郎對這場婚禮並不情願,那麼他為什麼還要結婚?
若是政治聯姻還說的過去,可是新娘並不是上京人,那家世對他們來說也只能算是普通,既然如此,不是因為愛,不是因為聯姻,但仍舊要娶,唯有一個可能。
想到這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新娘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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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明天繼續虐渣渣,星期六在群里給乃們上個許子燁和蘇煙棋滴福利?嘿咻嘿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