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我不給呢?你殺了我?」
她看着權亦,他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華潤的眼眸是若隱若現的冷意以及高深麼測,當時他看了她很久,久到她以為他心軟了。
「我不會殺你,但這血你必須給,不要讓我對你動手,君凰。」
那是認識一年多來,她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嚴肅冷沉的表情,那素來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清淺笑意的俊彥,多了一抹寒涼的冷沉。
最終的結果,她用刀割開了手臂,滿足了他的需求,那碗鮮紅的血液,雖然不多,不過小小的一碗,卻足以將她推入深淵<="r">。
血一滴滴流入碗裏,他清潤的音色也漸漸在她耳邊流轉。
「基地剛剛建立,正是我需要人手的時候,冥休是基地里除了我以外,能力最強的,我需要他為我做事,不能讓他就這樣變成喪屍。」
「所以,我不過是你權力下的犧牲品。」
她看着手上不斷流淌的血液,背對着他緩緩的說道,這一刻,她覺得心幾乎要被割成碎片,她果然是太天真了。
這個清貴強大的男人,憑什麼會喜歡她,她是有貌?還是有才?亦或者有很強的能力?
她什麼都沒有,卻妄想了一個與自己相差十萬八千里的男人的愛情。
權亦看着夏君凰纖細瘦弱的背影,華潤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似有一抹複雜一閃而逝,只是這時候她背對着他,根本沒有看到這一閃而逝的情緒,只是聽到他清潤好聽卻異常無情的話語。
「若是這樣認為會減少一些你的痛苦,那就這樣吧。」
說完這句話後,權亦叫來了醫療人員幫她止血包紮,自己抬着桌上的血碗疾步離開了。
那人被救過了過來,也因為此事,讓基地里的人有着太多的疑惑,不過因為權亦封鎖了消息,誰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這時候她只覺得諷刺,想想也知道他這麼做,不過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後跟他搶而已。
從那天起,她收起了自己的心思,開始有意的與他保持距離,不過這段距離並沒有保持太久,第三天的晚上,他走進了她的房間,神色冷淡透着一絲莫名的陰鬱。
「你似乎忘了當初救你的時候說過什麼,你現在的舉止是在無聲反抗嗎?」
「不,之前是我痴心妄想,現在不過是回歸應有的態度。」她看着他,聲音淡漠清冷,透着幾分冷寒。
她怎麼會忘記,當初她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將自己賣給了他,才能活到現在,既然如此,也該有一個身為奴隸的自覺。
「呵~很好,難得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權亦輕笑,可是那聲音冷的讓她毛骨悚然。
他就站在關起的門邊看着她,說出一句讓她臉色煞白的話語。
「你今晚的任務就是取悅我,若是你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我想我應該考慮換人。」
她以為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丟了尊嚴,現在才知道,丟了尊嚴並不可怕,丟了靈魂才是最可怕的,那種卑微無力到極致的感覺,比萬箭穿心還要痛。
她幾乎記不起那晚她是怎麼熬過的,只知道那晚的權亦,比起以往更加霸道,卻多了一抹讓她恍惚的溫柔與憐惜。
也是他第一次忘乎所以,過度索取,導致她徹底的昏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醒來的第一眼,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權亦就坐在她的床邊,眉眼溺人的溫柔,在燭光下太過醉人。
「醒了?你這身體果然是太弱了,先吃點東西吧,一整天沒吃東西對胃不好,我記得你有胃病可不能餓着<="l">。」
權亦說着就站起身走到小桌旁,將擺放在那裏的白粥抬了過來。
她只覺得諷刺,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顆糖?
她的痛苦在他眼裏,竟然如此的沒有份量……
權亦返回床邊,看着她還沒起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甚至還將頭轉開,一副不願多看他一眼的模樣。
華潤的眸子閃過一抹難測深暗的波光,輕笑出聲:「看來是要我餵你了。」
語落,抬起手裏的粥喝了一口,就傾身而下,待夏君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頭已經被他的手固定住,唇也被堵住了,溫熱的粥盡數流進了她的嘴裏,帶出的不是暖意,而是她無聲的眼淚。
權亦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床邊看了她半響,她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聲,隨後,權亦轉身離開了,就在他離開後,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哭的揭斯底里,哭的撕心裂肺。
這個男人就是毒,他的若即若離,他的高深莫測,他的溫柔和殘忍,都讓她的心傷痕累累……
不過當時的她並不知道,就在她放聲大哭的時候,權亦並沒有走遠,他就站在門外,清冷的月光將他清貴的身影拉的長長的,那如蘭般的氣息似是多了一抹暗沉……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記得權亦很忙碌,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三個月,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她都沒有再見過他,就算看見,也只是遠遠的一眼,他是基地的王,而她是依附的普通臣民,一個連異能都沒有的人。
聽說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叫水蘭的女人,冷艷清傲,實力極強,整個基地除了權亦外,她的實力排在第六,作為一個女人,可想她有多成功。
水蘭成了權亦身邊的左膀右臂,基地里的人甚至認為她失寵了,權亦有了新歡,那就是水蘭。
很快,她這個曾經被基地首領寵愛的女人,讓不少人蠢蠢欲動起來,一個沒有實力的普通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夠讓首領呵護整整兩年,基地里的普通女人本來就是供人娛樂的,現在她沒有了靠山,自然危險。
就在她跟着去出任務的時候,差點被同行幾人侮辱,是其中一個異能等級最高的人救了她,那時候她才知道了一件隱藏的真相。
她雖然沒有異能,不過通過權亦的教導,不僅身手很好,對於機械的掌握以及一些應急處理的本事也異常強,所以她並不如普通人一般留在基地做後勤,也會時不時的出一些低難度的任務。
那人告訴她,是權亦派他來保護她的,而這樣的存在不僅他一個,她每次出任務,隊伍里都會有一個實力高強的人,那都是權亦特意安排進去的,不為任務,為的只是她的安全。
那一刻,她說不清心中什麼感受,痛苦大過於感動,她拼命的告訴自己,權亦這麼做只是為了她的血而已。
回到基地後,權亦時隔三個月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房間。
他站在門邊,身姿清貴,臉帶笑意。
「為什麼不看着你,你就總想着給我帶綠帽子?」
「你會在乎這綠帽子?」不自覺的,她語氣變得有些嘲諷<="r">。
權亦眸光一閃,含滿了笑意,清潤的嗓音迷人魅惑:「君凰,你吃醋了?」
「吃醋?不,沒有權利吃醋的人,怎麼會吃醋。」
權亦看着她,沉默了半響,才嘆息一聲,走到了她身邊坐下,華潤的眼眸靜靜的看着她,那眸子裏的寒意似乎在這一刻淺淡了些許,多了一抹讓她想要逃避的溫柔與寵溺。
「我沒碰她,因為我發現,君凰已經讓權亦染了癮,別的,索然無味,食不下咽。」
之後,他碰了她,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她跟在他身邊兩年,與他真正發生關係也有一年了,她一直很疑惑他每次要她時,採取措施的舉動,這一次,她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你怕我懷孕?」
「怕。」
「因為我沒資格要你的孩子?」她有些自嘲的笑道。
權亦看着她,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眉眼溫柔,就連眉梢間那一點硃砂痣風情媚惑的同時,都染上了一抹難掩的柔情。
「君凰,這世間沒有人能比你有資格要我的孩子,只是現在環境惡劣,我不想,也不能拿你的安全開玩笑,比起孩子,我更希望你能好好待在我的身邊。」
她告訴過自己,這一切都是迷惑,不能相信,不能動搖,可是當外出任務時,意外的遇到了鎧甲蟲,她們一隊人死的死,傷的傷,就連權亦安排在隊伍里保護她的人,都被鎧甲蟲殺了。
她以為今日她要死在這裏,想起權亦,這個讓她又痛又無法不愛的男人,她想她終於可以結束這痛苦了。
可是他出現了,猶如她的守護神一般,這一戰,為了救她,他傷的很重,末世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傷的如此嚴重,全身是傷,均是被鎧甲獸撕裂的,尤其是為了護她,那後背被撕去血肉的地方,血肉模糊,恐怖駭人。
水蘭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權亦已經將鎧甲獸殺死了,儘管如此,他們來的還是挺及時,不然憑她一個沒有異能的人,根本不可能將權亦安全的帶回基地。
「啪!」從未與她正面相對過的水蘭,在看到權亦滿身是血、傷橫累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給了她一巴掌。
她看見水蘭拿出刀,似乎想要殺了她,卻被其餘人阻止了。
「首領拼了命救下的人,你若是動她,我會先殺了你。」
冥休護在她身前對着水蘭冷漠的說道,看着冥休的背影,她突然覺得心情有些無力又複雜,這人就是被她的血救下的,現在果真成為了權亦最得力、最忠誠的幹將。
「你最好祈禱他不會有事,否則我一定讓你給他陪葬!」水蘭冷漠狠戾的丟下一句話,就命人將權亦抬上了車,一路趕回了基地。
她一路上都沉默着,心情複雜,權亦,他明明利用她,可是偏偏在危險的時候又如此不顧一切的相護,相處近三年她還看不明白,她也算白活了。
權亦愛她,這一點她已然可以確定,可是可笑的是,儘管得到了權亦的愛,她仍舊排在第二,不是輸給別的女人,而是輸給了名為權力的傢伙<="r">。
這一次很險,權亦差點,就差一點就救不會來了,他整整昏迷了半個月才醒過來,基地里的事情都是冥休和水蘭一行人幫忙壓制和打理的。
「夏君凰,我以為我權亦的結局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死。」
這是他醒來後看到她時,所說的第一句話,聲音虛弱,臉色煞白,卻帶着一絲清貴的笑意。
眼淚就這樣稀里嘩啦的流了下來,怎麼都止不住,她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脆弱,迷惘。
「權亦,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愛權勢嗎?怎麼能如此毫不猶豫的保護我,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你就沒想到你死了,你所愛的權勢也沒有了嗎?既然最愛權,為何還要愛我,為何不能放過我……」
「君凰,我愛權,我以為一輩子都會只愛權,可是命運卻讓我遇到了你,讓我妥協,權勢和你,我都要,我也不會因此放開你,哪怕是痛苦,我也會將你牢牢的綁在我身邊,直至你我死去。」
不僅是權亦妥協了,就是她也妥協了,面對一個用生命去保護她的人,哪怕知道,若是有一天權力與她相碰撞,她很可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她還忍不住的為這個複雜的男人,選擇了沉淪。
他開始不斷的在各基地遊走,利用她的血達成各種交易,收割着四周的基地,很快,周圍的三個基地都被他盡數佔領,他成為了這裏真正的王。
而她和他的感情,始終有一條裂痕,可是這條裂痕的邊緣又被他緊緊的抓着,讓她掙脫不了,哪怕心生疲憊,傷痕累累。
就在傳出龍淵死去的消息時,權亦動身前往上京,不僅是權亦,各地區基地都紛紛出動,人類為了活命,各基地早已有所聯盟,時不時的往來互通消息,尋找生存的方法。
「乖乖在這裏等我回來。」這是權亦臨走前對她說的話。
他並沒有帶她一起去,或許是知道路上太過危險,他將冥休留在了基地保護她,並且給了她一枚小型精密炸彈,讓她防身,卻不知,這枚炸彈最後成為了她與人同歸於盡的利器。
權亦就這樣走了,同行的還有水蘭一行人,均是他手裏的幹將,就在權亦走後的第三天,基地里突然傳出了她的血能夠抵禦喪屍病毒的消息。
整個基地的人都瘋了,不管這消息是否真實,所有人都懷着各種目的暗自對她動起手來。
「這基地你不能呆了,我們得儘快離開這去找首領。」冥休殺了最後一個潛伏進她房間的人,冷聲道。
她也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她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兩人商議後就立刻動身離開,關於她的消息明顯是有人有意為之的,不然可以抵禦喪屍病毒的明明是她的血液,可是傳出的消息卻偏偏變成了她的心頭血,這根本就是要讓她去死。
幾乎是她和冥休剛逃出基地,就被人追捕了,一路逃亡到了一處荒林中,最終寡不敵眾,冥休戰死,而她,也滿身是傷的被眾人逼到了絕境。
「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不過你們得告訴我,究竟是誰告訴你們這個消息的?」
「這已經不是你給不給的問題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待宰的羔羊,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她拿出了權亦給她的小型炸彈,看着眾人道:「若是你們不說,信不信我能在你們動手前先殺了自己?」
這枚炸彈很特殊,似乎是秘密研發的一種新型武器,它的威力,它的用途,沒有人知道,就是夏君凰,也只是聽權亦簡單的說過它的使用,至於威力,他只告訴她足以炸毀一棟樓<="r">。
她很慶幸眾人都以為她手裏的炸彈是一觸即發的,而她也是有意讓他們這麼認為,很顯然,眾人不敢賭。
「你將炸彈放下,我告訴你。」其中一人開口道。
她聽言,並沒有討價還價,將小型精密的銀色球形炸彈放在了地上,反正這東西是定時的,而且已經被她啟動了。
「是水蘭,這女人也夠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斬草除根,怪只怪你跟這樣殺伐冷漠的女人成為了情敵。」
幾乎在男人話音落下的時候,她被一隻冰箭當胸穿透,倒地間,她看到眾人一擁而上的身影,隨後是轟然炸響的爆炸聲。
所有人,都被她拉着一起陪葬,她的血,這輩子也只給權亦一個人。
愛上權亦太痛太苦,若是有來世,要麼不相見,要麼,她會殺了他,為今生的種種化上一個圓滿的句號,讓這一切徹底的煙消雲散……
可是現在看着眼前顯得年輕的權亦,夏君凰覺得一切不過昨日之事,又覺得仿佛隔了一個世紀,似乎所有的執着與情緒都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我們認識?」
權亦看着神色莫測的夏君凰,只覺的奇妙,他居然有一種應該認識她的感覺,只是被他遺忘了……
夏君凰看着權亦,他就是這樣,哪怕現在疑惑,臉上仍舊帶着一抹清淺的笑意,華潤的眼眸仍舊是徹骨的冷,情緒隱藏之深,高深莫測的讓人寒慄。
「認識,上輩子算嗎?」夏君凰同樣輕笑,玩笑的話語很隨意,不過那雙黑亮的眼眸卻淡漠幽冷。
說話間,步伐隨意的行走,走到辦公桌面前坐下,隨手翻開放在桌上的名單。
權亦卻在聽到夏君凰的話以後,微微一愣,心中閃過一抹莫名的觸動。
上輩子……
「上輩子積下的緣分嗎?」權亦壓下心中的感覺,輕笑出聲。
芝蘭玉樹的迷人模樣,看在夏君凰的眼裏,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或許是因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心中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夏君凰靜靜的看着對面淺笑的權亦,緩聲道:「不,孽緣而已。」
權亦看着夏君凰,一時間,第一次出現不知該如何接話的情況,並不是他不知道說什麼,而是這一刻,與對面的女孩對視,她眼底的淡漠沒有絲毫玩笑,似乎是在陳述一件真實的事情,這樣的感覺讓他莫名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夏君凰見權亦唇角勾勒着若有似無的清貴笑意,卻什麼話也沒說,三年的相處,不管其中的痛和愛,都不影響她了解這個男人,此時他笑容的背後是什麼情緒,她雖然不能全都猜透,但也能猜到一些<="r">。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與他,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也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若是他夠安分,那就這樣吧。
想清楚後,夏君凰收回視線,垂眸看向手裏的名單,緩緩的說道:「作為讓你們安頓在君都的條件,我要你去親手殺了余詩漪。」
權亦眸光微動,清潤的眸子含笑的看着她:「你跟她有仇?」
「談不上,不過對於想殺我的人,我喜歡斬草除根。」
夏君凰淡淡的說着,不過眸光在看到名單上一個名字時,頓住了。
水蘭……
夏君凰唇角勾起了一抹殘酷的笑意,速度挺快,竟然這麼快就跟在了權亦的身邊。
重生後她不是沒想過去找水蘭,不過想到末世,她就忍了下來,憑水蘭上一世的本領,她自然不會這麼早就死了,所以她將她留到了末世,從哪裏開始,從哪裏結束,她喜歡有始有終。
權亦見夏君凰唇角冷冽殘酷的笑意,以為這神色是因為余詩漪,不過視線卻落在了她手上拿着的名單上……
「那為什麼不自己動手?」權亦收回視線淡笑道。
夏君凰抬眸看向權亦,深幽的笑道:「因為讓她死在你手裏,才是對她最大的打擊。」
權亦眉梢一動,笑看着夏君凰半響,清潤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似乎別無選擇~」
「我會給你選擇的,不過不是余詩漪。」
夏君凰看着權亦,權亦同樣看着夏君凰,一時間,兩人周身縈繞起一抹難以言說的詭異氣息。
季幽月、習閻瑾和許子傾三人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
他們回來後就聽說了今天基地里的事情,在得知這個實力強大的男人,在夏君凰的辦公室等了一個中午時,突然有一種怪異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同尋常……
現在看來,或許他們的感覺並不是無中生有……
聽到腳步聲,權亦轉頭看去,就看到了三個俊美異常的男人,三人同樣看清了權亦的長相,一時間,空氣中似乎充斥着一股難掩的火藥味。
夏君凰見此,看向三人,頗為無奈的笑道:「又不是小孩子。」
季幽月妖華陰邪的眸子幽詭邪冷的看了權亦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朝着夏君凰走了過去。
「我們今天掃蕩了市區的嬰兒賣場,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季幽月在夏君凰額頭上輕輕一吻,悠然的笑道。
習閻瑾低沉道:「也得了不少晶核。」
「凰,我們出去走走吧。」
許子傾冰冷如機器般的聲音緩緩流淌,已經變成銀色的眼眸似乎越發冰涼聖潔了,不過藏匿的點點柔軟卻清晰可見<="r">。
夏君凰看了三人一眼,點點頭站起了身,看向權亦道:「你先去辦你的事吧。」
權亦眸光閃爍不定的在幾人身上流轉,隨後落在夏君凰身上,清貴的笑容繾卷悠揚,什麼也沒多說,就轉身離開了。
轉身後,臉色的笑意就淡了下來,一個十級喪屍,竟然如此的不敬業,不僅保留了一絲感情,似乎還談起了戀愛……
其餘兩個也是,十級異能者,迄今為止他見過的最強的人,君都……
難怪其它地區的基地都盡數被毀,唯有君都屹立不倒,絲毫不受影響,恐怕全世界的強者都聚集在了君都吧……
只是四人的關係太過讓人尋味,也讓他莫名的煩躁,甚至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說的淺痛。
權亦臉色有些暗沉,那如芝如蘭的俊彥似是附上了一層陰暗沉冷的氣息,一路向着關押余詩漪的地方走了去。
夏君凰和季幽月三人,也走出了辦公室,緩緩的漫無目的的走在基地里。
誰都沒有說話,季幽月緊緊的牽着她,許子傾也伸手牽住了她的另一隻手,習閻瑾跟在旁邊,一路沉默。
夏君凰緩緩的嘆息一聲,停住腳步,看着三人,眸光有些複雜。
「你們兩應該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末世的事情。」夏君凰看向許子傾和習閻瑾,季幽月是知道她重生的事情的,也是時候跟兩人說說了。
「上一世的末世是發生在十年後的,我在末世只活了三年,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回到了末世發生前的十年前,所以我知道有這場末世的存在,我找你們要人,要武器,並且建立這個基地,都是在為末世做準備,只是我沒想到末世竟然提前了,還提前了整整八年。」
「我的重生是因為麟,也是他給了我成為強者的機會,末世的時候我並沒有激發異能,我所有的生存能力和格鬥技巧,都是權亦教我的,可以說,因為有他的庇護,才讓我在末世活了三年,余詩漪也是重生的,上一世她在末世生存了五年,我今天從她那得知了一些事情。」
說到這裏,夏君凰看向了習閻瑾,神色有些複雜的緩聲道。
「上一世末世的第三年,也就是我出事的那一年,上京名為龍天的基地首領,龍淵……」
說到這裏,夏君凰的聲音頓了一下,習閻瑾深邃的眸子靜默的看着夏君凰,見她如此,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旁邊的季幽月和許子傾同樣有了一些猜測,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夏君凰伸手主動握住了習閻瑾的手,緩緩的接着道:「龍淵他,也是在這一年出的事,在我知道你是暗龍組的領頭人龍淵時,在我看到你使用的異能時,我就猜到,末世聞名各大基地的龍淵,就是你。」
「我也是之後才突然想到這件事情的,不過因為我上一世聽到這消息不久後就出了事,所以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今天問了余詩漪,雖然仍舊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出事的,但在你出事後,接手基地的人是你弟弟,習非雲。」
夏君凰眸光有些擔憂的看着習閻瑾,儘管知道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合適,但她還是要說,她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情<="l">。
「閻瑾,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於我來說,你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其他人若是危害到你,哪怕是你的親人,我都不會手軟……」
習閻瑾深邃犀利的眼眸似是湧入了無邊的黑沉,心口一陣陣的沉悶,夏君凰話語裏的意思他明白,憑他的能力,不可能無緣無故,沒有緣由的就出事了。
而習非雲什麼料子,他很清楚,客觀的說,就憑他接手了基地,這件事情就透着古怪……
「君凰,我沒事,能夠在你身邊我已經很開心了。」習閻瑾看着夏君凰,眸光深沉卻帶着點點柔情,聲音低沉壓抑。
夏君凰知道,習閻瑾心中肯定很難受,這件事情跟他的親人脫不了關係,他這麼在乎親情的人,又怎麼會沒感覺……
這個時候,夏君凰知道多說無益,伸手輕輕的抱住了他,給了他一個無聲而溫暖的懷抱。
習閻瑾緊緊的抱住夏君凰,感受着她身上溫暖的體溫,心中的悶痛漸漸被安撫,早在他對於習非雲的事情置之不理的時候,早在他為她動手殺了賀蘭玉和劉裳悅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在他的心中,早已超過了一切。
這一生,沒了親情,他有她就夠了……
季幽月在一旁什麼話也沒說,眸光深幽妖邪,儘管有些陰暗卻沒有卻打擾兩人,他現在似乎越來越習慣了習閻瑾和許子傾的存在……
想到這,季幽月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眸光落在夏君凰身上的時候,卻是溫柔而憐惜的,她並沒有告訴他們,上一世她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也沒有告訴他們,她和權亦的關係。
可是他知道,這問題他不用問,也一輩子都不用知道,唯一需要的,就是保持沉默,這才是對她最大的安慰和關懷。
上一世的事情,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就一直掩埋在時間裏吧,只要這一世,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只要她好好的,只要他一直寵着她就好。
許子傾薄涼空曠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夏君凰,專注的全世界都只能裝下她,剛才她所說的信息,讓他終於揭開了心中一直存留的疑惑,也讓他難得體會了一把震驚的感覺。
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微微的疼痛,這痛意是為她而生的,這一刻,他多想回到上一世,早早的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
不用問也知道,上一世的她是普通的,她和他一定沒有交集,那就說明末世發生的時候,他肯定不在這裏,原來,他與她錯過了整整一世,他錯過了保護她的機會,錯過了曾經最純碎無助的她……
權亦……
她與權亦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說,他也無需知道,過去的他已然無法尋回,這遺憾不可否認,會永遠留在他的心底,只為錯過。
但今生,他不得不感謝,感謝讓他遇到,讓他陪在她身邊,今生,他願傾盡所有,只願她一世安樂。
事情說開後,夏君凰與三人一邊緩緩的散步,體會着這難得的溫馨,一邊看向了余詩漪那邊,將裏面的情況盡數收於眼底。
權亦走進房間的時候並沒有急着動手,只是站在那裏靜靜的打量着余詩漪,夏君凰讓他親自殺了她,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余詩漪見權亦什麼也沒說,臉上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清貴笑意,華潤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那目光縱然迷人,卻讓她覺得毛骨縱然<="l">。
「你與夏君凰有什麼過節?」
權亦打量了半響後,靠在牆邊緩緩的開口詢問道。
余詩漪聽言,心中閃過一抹詭異的不安,可是一時間她卻什麼苗頭都抓不住,只能戒備的看着權亦。
「你想知道什麼?」
權亦含笑的看着余詩漪,隨意道:「她讓我親手殺了你,若是你不想死的話,最好將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包括與她之間的任何事情。」
「你說什麼!」
余詩漪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即臉色一沉,佈滿了駭人的煞白,秋水般的眸子溢滿了濃郁的恨意與陰毒。
「這個賤人!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無數的畫面閃現在她的腦海,讓她幾乎癱軟的坐倒在了地上,前世的噩夢就是眼前是個男人帶給她的,夏君凰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的殘忍!
難怪她會問她前世所在的基地叫什麼,原來她早就看出來了,是了……
她怎麼就忘了夏君凰能夠透視,當初她殺程任宇的時候,她一定看到了,也聽到了她發泄時所說的話,這才讓她猜出了她前世的結局。
她這是想讓她重蹈覆轍,將前世的死再重新上演一變,這是在她心口上動刀子,讓權亦親手殺了她,讓她唯一愛過的男人殺了她……
她果然小看了夏君凰,她根本就是個殘忍陰毒的魔鬼!
權亦見余詩漪好似丟了魂的驚悚模樣,眸光閃過一抹暗光,想到剛才夏君凰那似玩笑又不似玩笑的話語,心中心思一轉,清潤的音律就緩緩響了起來。
「上一世……」權亦別有深意的音律微微一頓,如蘭般的笑意淺淺流轉,眸光卻無絲毫笑意,溢滿了徹骨的寒意。
這模樣看在余詩漪的眼裏,頓時讓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早就被夏君凰的手段擾亂了思緒的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理智來思考這其中潛藏的算計。
臉色煞白如鬼,好似受了刺激一般拼命的搖着頭,腦海里盡數湧現了一幕幕他殘酷的神色,以及那些可怖的喪屍將她撕食的畫面,那撕心裂肺,直搗靈魂的痛感,似乎在這一刻,也清晰的湧現出來。
「不……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難道我愛你也有錯嗎?不要……走開……啊……好痛……我好痛……」
權亦靜靜的看着如同發了瘋一般的余詩漪,她那煞白的臉以及眸底的驚恐與痛楚,好似自靈魂中散發出來一般,看得他越發驚疑起來。
難道……
權亦華潤的眼眸閃過一抹震驚,幾乎不敢相信心中突然蹦出的想法,前世今生這種神怪的東西,他竟然會相信<="l">!……
「你知道什麼?」權亦眸光閃爍的盯着余詩漪,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余詩漪好似魔怔了一般,聽到權亦清潤卻透着涼意的話語,情緒越發失控起來,頓時大吼大叫起來。
「知道什麼?我能知道什麼?權亦,你為了一個早已死了的賤人留下來的東西,竟讓將我丟入了喪屍群,被喪屍活生生的撕食,你知道當時我有多痛嗎?!」
余詩漪看着權亦猙獰的笑着,那眸光充滿了刻骨的恨意:「一個死了的人你惦記着又有什麼用,若不是你的管不住水蘭那個賤人,你的寶貝怎麼會死?明明是水蘭那賤人害死了你心愛之人,你卻任由她活了這麼久!」
「我不過是動了她穿過的衣物,你居然就毫不留情的將我丟入了屍群,你明明愛權勝過愛那個女人,偏偏要用我們這些愛你的人來體現你的情深,可是那都改不了她死了的事實!」
權亦神色一頓,隨即又恢復了點點清淺的笑意,眸光卻透着一股徹骨的寒意,冰冷無情的看着余詩漪。
「那人是誰?」
余詩漪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是誰?你竟然問我那人是誰?」
余詩漪看着權亦,滿眼的痛快和諷刺:「我也想知道那賤人是誰,可惜,我見到你的時候那賤人就死了,聽說還是屍骨無存,這可都是被你的得力幹將所賜,水蘭那賤人的手段,就是我,都不得不佩服。」
「平時看着冷漠清傲,沒想到一出手就斬草除根,可是你呢?權亦,你表現的如此愛那賤人是想給誰看?你若是真的愛她,在知道是水蘭動的手腳時,就應該第一時間殺了她,而不是屠殺基地里的人,卻獨獨留下了她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
「就憑這一點,權亦,那女人被你愛上,是她的不幸,更是她的悲哀,她死的倒是挺早的,否則要是知道你如此無情,肯定會被活活氣死吧?!」
余詩漪越說越得意,越說越痛快,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原本美麗的臉猙獰扭曲,醜陋不堪。
前世權亦明明知道是水蘭設計害死了那女人,他卻將她留了下來,屠殺了當初與那女人一起留在基地的所有人。
自此,那個女人的一切就成為了一個禁忌,哪怕她來到基地後,想方設法的知道了這件事情,卻始終無法得知那個女人的名字,除了知道水蘭的所作所為,對於那個女人的一切,她卻無從得知。
雖然水蘭最後的結局比她還慘烈,可是那又如何,在這個男人心中,權力永遠排在第一位,哪怕是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報仇,也是在利用完後才動的手,這算什麼?!
其實她一直嫉妒着那個女人,可同時,她也可憐着那個女人,被這樣一個男人愛上,註定是個悲劇!可偏偏,她們都犯了同樣一個錯誤,那就是明知故犯,飛蛾撲火。
唯一不同的是,她和水蘭到頭來慘烈收場,只有那個女人留在了權亦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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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事情總算是交代了大半鳥,余渣渣的結局也註定了,至於水蘭,想想咋們凰凰怎麼虐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