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皇就是我
喬治亞娜瞪着眼睛,茫然,「第三神官長嗎?我聽說過她的名字,但是我不認識她。怎麼了?」她有些急切的問道。
現在事情亂成一團,怎麼又扯上了神殿?
&認識,怎麼了?」埃莉諾插嘴說到,她眼睛幾乎都不眨的看着希瑟,「你臉色並不好,發生了什麼?」
以希瑟的脾氣——埃莉諾如今已經算是了解了七七八八,她雖然性子有時候比較直,說話不太饒人——學法律人的通病,但辦事是屬於哪種傾向於後發制人,如果不是特別大事情,是絕對不會半路折回,能讓她這麼做,估計事情不算是太小。
希瑟無視了後一個問題,「你知道瑪德琳的父母是誰嗎?」
&母親曾經是王后的陪嫁。」在公開場合,埃莉諾稱呼凱瑟琳一貫都是用這種生疏而冷硬的口吻。
&父親呢?」希瑟又問了一句。
埃莉諾眉慢慢的皺了起來,端莊的臉有些疑惑,「宮廷的衛兵,她的出身並不太高,所以當麗麗安要提拔她的時候,神殿有很多人反對。」
&樣啊。」希瑟抄着手看着角斗場。
&的出身,跟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埃莉諾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該說還是有的吧,聖女之職是順位繼承,但伊莎貝拉在卡斯帝與她分庭抗禮,伊麗莎白女王即位後自動放棄這一權力,那麼作為第三神官長的馬德琳,應該是聖女的第一人選了。」希瑟道,她留心着台下的動靜,「在這種情況下,對於世俗的國王權柄,她應該是沒有訴求的。」
埃莉諾猛地坐正了身體,「你的意思是說……」
她的聯想能力並不弱。
&格麗女神在上!這……」本來聖伊夫林的局面就已經夠亂的了。
&件事情最後還是要看偉大的國王——費雯南陛下的想法了。」希瑟卻含糊的說道,「我又不能預知未來。」
但是從費雯南會為蘭齊歡呼來看,他對於比武審判的最後結局並不在意。
聯想到之前費雯南請求梅麗接納凱恩成為她的情夫,現在希瑟基本上可以斷定,他的計劃,不過是想通過比武審判來名正言順的給凱恩一個爵位。
與費雯南所預料的一模一樣,從凱恩走上台的那一刻起,四周的人便開始議論紛紛,隨着時間的流逝,聲音不僅沒有低下去,反而越來越高。漸漸有好事的人故意用魔法把自己的聲音放大,說給別人去聽。
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漸漸的浮現出了笑容,有幾分嘲諷的看着自己名義上的兒子。
雖然自己生的孩子永遠沒有養的親,但試問,誰不希望自己的血脈繼承自己的位置?尤其費雯南還咽不下去那口氣——他的王后憑什麼給他戴綠帽子。
很明顯,他沒有想過,憑什麼他可以找情婦。
南方禮法比較拘束,也比較講究,規矩越森嚴的地方,女人的地位就越微妙,在表面上,她們享有着跟男人相同的權力,但實際,卻處處都受到禮制,禮儀的規範,跟婚姻制度都快蕩然無存的北方截然不同。
像北方可以走勒托母系繼承法制,甚至給王后留出王位繼承權,情婦留下攝政權的事情,在南方根本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華光國當仁不讓,高居禮法森嚴的榜首,聖伊夫林好一點但也基本上能到二三。
卡斯帝稍微好些不過是因為皇位易主太快,且大多數都來自北方。
&是誰?」
&武審判要求兩個人身份對等,而艾利略王子是費雯南國王與凱瑟琳王后之子,另外一個,不過是一個馴馬師家的孩子!」
&成何體統?」
&是對皇室的羞辱啊,英格麗女神在上,到底是誰安排的這個順序?」
就連坐在瑪德琳身邊審判官都搖了搖頭,「凱恩是一個優秀的武士,但是他的出身不夠高,不應該站在不屬於他的……」
審判官微妙的看了瑪德淋一眼。
貌似瑪德琳自己的身份也不太高。
於是他及時的改口,「當然,人能站到多高,看多遠的風景,還是取決於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出身。」
瑪德琳知道審判官原來想說的是什麼,但沒有點出來,只是符合了一句,「是的,但是不可否認的,孩子小時候家裏面的教養對未來影響也是很大,起碼出身的家庭地位越高,家裏的老人閱歷越廣,能給孩子的指點也越多,這樣就可以少走一些彎路,您說是不是?」
審判官也笑了,「神官長的見解果然不凡,長者在各國都受到尊敬與禮遇,想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瑪德琳笑了起來。
&里的話,我不過是胡扯而已。」瑪德琳笑着說道,「老一輩的人見的過,但是思維不夠活,應變的能力不行,也接受不了太多的新事物,他們喜歡是回憶當年的風光歲月,太沉迷於過去。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皇室與女巫跟精靈通婚,後代有永生的能力,但明文限制,選擇永生就相當於放棄皇位。」
瑪德琳自己反駁了自己。
審判官臉一紅,沒再說什麼。
&以您看,事情都有兩面,兩個角度,就看怎麼說了。」瑪德琳笑了笑,「您有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就好了,不用在乎我的感覺,我從女僕的女兒走到今天的這個地位,我所經歷的非議、背後的指責,都絕對不是你所能想像到的。難道我做到現在的位置上,我就已經驕傲到忘記自己的身份,連幾句實話都聽不了了嗎?」
她說完,便舉起權杖,「戰爭女神伊麗絲賜予人們武器與戰爭的能力,我現在將這份權利轉贈於你們。」
艾利略與凱恩都拿起了武器,對着瑪德琳尊敬的單膝行禮。
&武審判務必公平公正,任何有犯規則的事情,都將被視為對法律的大不敬,而這項罪名,只能用鮮血來洗脫。」瑪德琳冷着臉。
在高台上坐着的勞倫斯親王搖了搖頭,戴着扳指的手有意無意的敲着椅子的扶手。
盧西妮皺着眉,有些不滿,「父親,請您不要敲了,真的很讓人心煩。」
勞倫斯說,「我的孩子,你要學會耐心,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看不出來耐心有什麼用處,起碼現在站在那裏的,是艾利略,並不是希瑟。」盧西妮悄聲說道,「我已經很耐心的去等了。」
&瑟絕對不會在這時候出頭,或者說她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去千方百計的換順序,一來,她不會全盤相信你的消息,二來,如果她換了順序,那麼同理,聖伊夫林也可以要求調換順序,如果費雯南也授意接着換人,結果還是一樣的,她才不會做徒勞的事情。」勞倫斯倒是一點也不着急。
&個老頭子還沒有徹底的睡着,自然不會讓我們為所欲為。」
&您與希拉伯格公爵的交易呢?」盧西妮簡直快要被氣死了,她用魔法把聲音傳到勞倫斯的耳中,「爸爸,你一定要幫我們,如今東女國已經跟我們變相宣戰了,如果內維爾的統治者不支持我們,我就真的只有跟着我丈夫以死殉國的份了,我還年輕,華光國又不是我的母國,該死的,我甚至都不是唯一的太子妃。」
勞倫斯拍了拍女兒的手,「你不要心急,東女國並沒有真刀實槍的要與華光國作戰,而且如果真的開戰,相信出於對卡斯帝利益的考量,博內特家也會做出來一個令人心滿意足的選擇。」
盧西妮冷着聲音說,「他們可以選擇與東女國聯盟,希瑟的政見是偏保守,她靠着神殿的特命登上王儲之位,但對於神殿的態度卻極其曖昧,怎麼會明確的說出來支持我們。」
勞倫斯大搖其頭,「你知道有多少契約是擺在明面上給人看的,有多少契約是靠皇位繼承人私人關係、人情往來締結成的?表面的事情,那是表面。」
盧西妮不再說什麼,只是問,「那您為什麼要提暗殺計劃給希拉伯格公爵?」
勞倫斯從遞東西的女僕手中接過了香檳,道了句謝,「這件事,成了就好,不成,我們也能從中得利,何樂而不為,看戲就好。」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凱恩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高高的鼻樑,瞳仁烏黑,一看就是方汀家的人,外貌給他加了不少分,起碼女子觀眾都沒有在竊竊私語他的身份,他走上前,按照開場的規矩,舉起寶劍,而艾利略卻沒有轉過身,也沒有拔出武器。
凱恩驚訝,「王子殿下,你為什麼不拿起武器?」
他說完就後悔了,覺得這句話有失他的氣派,又補了一句,「您害怕嗎?」
艾利略沉吟半天,說:想了想,覺得那句話太缺德,於是還是拎起劍,「我們開始吧。」
&來他們是打算硬碰硬?」埃莉諾有些驚詫,她哥哥並不是那種喜歡舞刀弄槍的人。
希瑟用扇子擋住臉打了個哈欠,反手一撩就把扇子甩上,「不,他們打算拼魔法。」
她話音未落,台上的魔法陣就已經成型,武器幻化為魔杖,魔咒聲此起彼伏。
水從空中變幻為實體,如孔雀開屏般在艾利略身後形成無數鋒利的刀刃,切割着如影隨形的水鏈。
&速太慢。」希瑟半天后給了這麼一個評語。
埃莉諾倒吸一口涼氣。
艾利略並不擅長魔法,不到幾招就險象環生。
他勉強抽出來匕首,才把差點割破頸動脈的水劍格擋開來,但水流的衝擊足以直接將他胳膊的骨骼震裂。
&埃莉諾下意識站起來抓着護欄。
&輸了。」凱恩匯聚起全場僅存的水元素,連看台上的酒都沒能倖免,巨劍成型,迎着艾利略劈下。
艾利略這才相信,凱恩是真的想殺他。
但是他已經沒有還手的力氣了,只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埃莉諾手握緊,想要大聲的喊出來一句話。
希瑟卻一把把她拉回來,推了梅麗一下,說道:「想救你未婚夫的話,現在,快,用風系的法術,從大約三十度角的方位往上擊,你畢竟是欠了艾利略人情,救他一命也不算過分吧。」
&知道……」梅麗有些愣。
&知道的比你想到的多瑟催了一句,「現在這個不重要,瑪德琳一定會質問你你為什麼干涉比武審判,到時候你就說夫妻一體,我與我丈夫分擔一樣的義務——然後讓艾利略當眾給你求婚這事就解決了,此外,如果瑪德琳為難你,你就要求跟瑪德琳私下商談,那時候只用告訴她一句話——你的父親是費雯南國王,別的什麼都不用說,直到了嗎?」
梅麗點了點頭,不容希瑟再囑咐一句,真的翻身從看台上跳下去。
希瑟無奈的說:「樓梯在那邊,我的意思是讓你走樓梯。」
她嘆了口氣,手一抬冰凝聚成弓箭。
疾風破空而來,艾利略回頭一看,梅麗從看台上翻身而下,落地的一瞬,風化為巨大的鋸齒,直接把水劍卡住。
她抓的時機巧,但她是驟然空中發力,後續的魔力沒有跟上,水劍劈斷了風鋸,轟然而下。
&格麗女神保佑我!」梅麗半天弄出來這麼一句,「我還不想死。」
希瑟鬆手,箭離弦而去,正中水劍劍身。
水劍瞬間結成了冰,從箭的命中點炸裂成為碎片。
&是什麼情況?」瑪德琳不顧四周的譁然,質問道。
梅麗一緊張大腦一片空白,之前想好的託詞全忘了,指着凱恩就直戳重點:「這個,那個,這個……對,他不過是馴獸師之子,不配與王子殿下決鬥。」
希瑟手一滑灑了自己一身純酒精,白了自己妹妹一眼。
盧西妮恍惚坐回去的時候直接坐空了,坐到了地上。
勞倫斯直接罵了一句娘,他設想過這句話由希瑟或者是埃莉諾任何一個人說出來,那麼凱恩勢必會跟這兩個人其中一個不死不休,目的達到,而他死也想不到,這話會從梅麗嘴裏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