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你知道你這是屬於私闖民宅麼?」
商楚兒還在嬉戲着水裏的魚,身後突然傳來蒼老的男聲,嚇得猛地站了起來。。。
支支吾吾的開了口,「我…我,只是…分不清方向才會……」
打死也不能說自己是故意來看看這裏的!
商楚兒看了看,身後突然就多出來好幾個男人,站在最前面的,年齡看上去起碼有六十多,剛才那句話應該這就是這位說的…
站在最前面的那位老者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一眼便看穿了謊話連篇的商楚兒,輕哼一聲,本想就此放過,趕出去罷了,但突然想到,就算是這裏住着的四家,也不會隨意的闖入,倒是要提前通知的,而且監控那邊分明看到的是商楚兒從亭子小路走出,那裏可是屬于禁地,一般人是不允許走那裏。
老者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帶着一絲危險的眸光看着,仔細再打量着,原來根本就是一個小丫頭,居然敢就這樣亂闖,他不記得另外三家有這樣的一位丫頭…
身後一個精壯的男人突然上前俯身貼近老者的耳邊,低聲說着,「單老,顧少吩咐的是趕出去就好,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這位老者原名單雲,是個極精明的人,但一聽身後人的話後,臉色沉了沉,擺了擺手,示意停止。
然後看向商楚兒,口氣嚴厲,「我問你,你是否住在這裏?」
商楚兒點了點頭,沒有直接說是碧塵,而是只說了住在南邊。
單雲眉心緊皺,走近了幾步,站定商楚兒面前。
雖然頭髮全白,身子有些清瘦,但很硬朗,想必是個厲害角色。
商楚兒一眼便感覺到,這個老人眼裏處處透着懷疑的眼光,那眼神就是在看一看危險人物,自己也不由得退後了幾步。
「名字」單雲又問。
「商楚兒」
「放肆!區區一個商家,竟敢踏進這裏?!你最好說出你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管是哪家報刊娛媒記者,或者私人探子,你要知道,那些人沒有一個能夠完好的從這裏走出去」
商楚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厲聲嚇了一跳,在看了眼那老者身後的幾個男人,面容也變得猙獰起來。
商楚兒秀眉微蹙,想了半天,只好用最後的一個方法了。
面對單雲的逼問,商楚兒強作鎮定,「你既然不信我,那我就給你證明,麻煩借下你的手機,我打個電話到碧塵,你就該信了不是?」
「你這樣的把戲太過拙略,手機?呵呵…我不妨告訴你,這裏,你既然進來了,想出去?沒那麼容易,我在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是什麼人?」
商楚兒有些惱怒,這老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想我今天不管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我說要證明,你也不讓,我說我隨便走走就到了這裏,你也懷疑,我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顧家的人呢」
單雲干皺的手猛地緊捏,這十幾年,除了顧家,還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
「哈哈…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這裏的人,帶走」單雲一聲令下,身後的幾個男人似乎再也不壓制。
商楚兒驚愕,剛要大喊救命,一直寬厚的手掌死死的捂着自己嘴,一點縫隙也沒有,頸間一麻,魁梧的男人一把扛起商楚兒,一撥人跟在單雲的身後,快速走向顧家的最西邊的房子,那裏根本就沒人居住,而且離前面的真正的別墅有些遠,還有一堵高牆阻隔,外人不知道,但單雲知道,這裏就是闖入人的墳墓。
並且這裏是顧子衍示意單雲特意修建,沒有粉刷,只有兩層水泥打的牆壁,烏黑還有破舊,不會引人注目,除了顧子衍和單雲極其手下的幾個人知道,這破舊的樓層下,有很深的一個地下室,裏面有着無數口是心非的『犧牲者』。
而這次,單雲冷笑,這幾年來,頭一回進入這地下室的,居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呵呵…
一行人穿過一堵高牆,從側邊的鐵鏽門進去,繞道樓層後邊,有好幾排稠密的葡萄架子,架子下,有一處用雜草掩蓋住的一個井口,早已乾枯,可一眼望去,卻是深不見底。
單雲冷聲,「把她扔進去」
扛着商楚兒的男人,沒有半分遲疑,提起商楚兒瘦小的身子,撐着她的肩膀,提到井口中心,看着商楚兒腳尖沒入井口半寸,托着商楚兒的大手驟然鬆開。
商楚兒瞬間墜落,久久聽不到深井內的一點聲音。
『啪』顧子衍剛打算喝那碗清粥,手莫名的一滑,碗砸在地面上,碎成四分五裂,粥流了一地。
徐雨柔立馬第一個衝進書房,看到顧子衍正蹲着看着地面的碎裂的碗瓣。
徐雨柔卻臉不由得紅了起來,顧子衍明顯剛洗過澡,頭髮微濕,而整個房子也散發出沐浴過後的清香。
「我來收拾,你別管了」徐雨柔馬上走進,低頭紅着臉收拾。
「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顧子衍自顧的說着,並沒有看徐雨柔,而是地上的破碎。
「啊?沒…沒事,你手沒事吧?」
「沒事,對了,再過幾天中秋,你可以回家陪你母親」
「嗯,我都準備好了,明天走,下周一回來」徐雨柔提到回家,第一次竟然心裏有些排斥,並不想離開這裏,可卻沒辦法。
「不用這麼着急,既然回去了,就應該多待一陣子,我可以給你半年的假期,這裏沒事的,有我」
徐雨柔一怔,手裏緊捏着碎碗,心裏卻莫名慌張,她知道顧子衍的母親已經好多了,經過自己那五年的悉心照料,嚴昕身子已經基本恢復,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臉卻不可能在恢復如初。
難道…顧子衍已經不需要自己了麼?
徐雨柔沒有說話,收拾完,低着頭轉身離開。
嚴昕自己轉着輪椅到門口,看着徐雨柔失魂落魄的下了樓,眼裏閃過愧疚,看了眼書房,自己轉着進去。
「子衍,明天雨柔回老家,你去送送吧」嚴昕語重心長的說着。
「我知道了,不看書了?要不我推你出去走走?」顧子衍說着,從窗戶邊走過來。
嚴新昕笑着擺了擺手,「不了,外面怪冷的,我這腿不能受涼,雨柔在樓下準備飯菜,你不忙就下去打個下手,呵呵…」
「嗯,那我推你進房」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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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西宅。
「怎麼樣了?」單雲端着茶碗問道。
「還在昏着,沒有醒」
「嗯,我晚上過去看看,想法把她弄醒」
「是,對了,單老,你看這事要不要跟顧少提起?」身後的男人遲疑了半天才說出口。
「罷了,這些小事我們自己解決就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要是從那丫頭嘴裏套出重要消息了,在稟告少爺…還有,都管好自己嘴,知道了麼!」
「是,是…」
身後十幾個粗獷的男人,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
此時的碧塵。
廖姨急得在門口團團轉,這丫頭早上六點多出了門,現在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不是說跑步麼?這麼久不回來?!
剛打了申凌碩的電話,一直忙音,最後打到公司,說是在開會,很忙。
而周伯那會說自己說去先找找,跑個步不至於多遠。
都過了一個小時了,周伯還沒回來,臨走前,周伯不讓廖姨直接報警,等他回來再說。
手裏還捏着商楚兒的手機,「哎呀,這個丫頭啊,真是…要是少爺知道了,可怎麼辦!!」
周伯此時從門口進來,廖姨馬上走上去,擔憂的問着,「怎麼樣了,找着了麼?」
「你有給少爺通知麼?我順着碧塵這條路找了好幾個來回,根本沒有任何人的人影,你早上有沒有看見那丫頭是往那個方向走的?」周伯氣息有些不穩,看來走的有些急。
廖姨忙幫着順氣,「少爺電話打不通,似乎公司有急事…哎,那丫頭早上一下樓就說她出去跑個步,一會就回來,我也沒出去看,我尋思着這一片應該不會有什麼外人進入才對,可那丫頭怎麼…真是急死人了,你說,商丫頭會不會直接去學校了?」
「打電話問問,快」
「好好,我查查,你先坐下歇歇,跑了一上午,喝杯水緩緩」
「我沒事,你趕緊去打,問清楚」
五分鐘後。
廖姨放下電話,一臉的愁,「沒有,今天上午商丫頭根本沒去上課,周文仲,你說少爺也聯繫不上,我真怕出事兒,要不報警吧?」
周伯立馬站起,神情凝重,「不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報警,別慌,最壞的打算,就算是綁匪,起碼會來個電話,現在必須先聯繫到少爺」
周伯拿起電話打申凌碩的,還是忙音。
掛斷,緊接着打給了陸一,終於通了——
「餵?」
「是我,少爺在不在公司?」
「是周伯啊,申總不在公司,兩個小時前飛往美國出差了」
「什麼?要多久回來?」
「估計是一周,怎麼了周伯?」陸一聽着語氣不太對勁。
「那怎麼聯繫到少爺?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
「少爺的手機落在公司了,這次是個密談項目,所以我也不大清楚,到時候申總會聯繫我…周伯,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着急找申總?」
周伯遲疑片刻,對着電話低聲說出,「陸特助,商丫頭今天早上突然失蹤」
「什…什麼!!周伯…可申總現在,這樣…我現在馬上來碧塵」
陸一掛了電話,立馬轉機美國那邊的分公司,「見到申總第一時間回電」
然後火速離開公司,開往碧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