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勢凌厲無匹,葉星辰覺得如芒在背,以他的性子縱是來人再強大他也不會畏懼,從修羅血海中走出來的人本就不懼生死,但這驚人的靈元卻壓着他的喉嚨使他難以言語。
龍劍飛一步步走來:「修羅小鬼,坐井觀天,無需他人相助,你若能在我劍下走過百招就算你贏」。
葉星辰咬牙怒目,但他很快收起殺氣「嗆」地收起長刀:「羅剎,我們走」,羅剎木然地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
龍劍飛也收起凌厲的氣勢大步走來:「李雲,好久不見」。
李雲點了點頭:「多謝龍兄出手相助」。
龍劍飛哈哈笑道:「我是白首山的人,怎會坐視妖魔當道?」,言語之間豪氣盡顯。
斛律天道:「李雲,也不介紹這位朋友給斛律認識?」。
龍劍飛道:「交朋友怎能少了酒?李雲,你可不要吝嗇酒水,唔,竟還有鳳族和蝴蝶谷的驕女,哈哈哈,李兄你真是艷福不淺」。
阿嬌還是那般冷冰冰的性子,郁兒害羞怕生紅着臉躲在阿嬌身後,只有月仙不滿道:「還有我,還有我,都沒看見仙兒嗎?」。
二人哈哈大笑,李雲道:「天色已晚,先給三位姑娘找個落腳之處我們在醉飲千杯」。
郁兒道:「哥哥,郁兒也想一起去」。
李雲道:「姑娘家不宜飲酒」。
阿嬌卻道:「女子飲酒何妨?我和郁兒同去」。
李雲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見他猶豫的樣子阿嬌道:「沒想到你也這般俗套,飲酒而已,有何不可?」。
龍劍飛拍手笑道:「鳳族姑娘真是爽快,李雲,你可別再婆婆媽媽了」。
「既然如此,一醉方休」。
此時已近深夜,但洛城仍是熱鬧紛華,這裏的夜景是與楚家名刀齊名的玩點,李雲乾元袋中的銀票還有許多,他很大方地找了家豪華的酒樓,鋪陳華麗的酒樓分上下三層,最上層是專為楚家和軒轅家準備的,第二層的隔音間是為出高價者準備的,酒客可自帶舞女進入其中,只有最下層才是斗酒的地方,酒樓的下層除了李雲便只有兩名少女坐在角落裏。
那兩名少女坐在角落裏飲酒嬉戲,左方看着大一些的少女身着黃衣,臉帶淺笑,她大大的眼眸格外出彩,身體的所有部位都顯得黯然失色,縴手把玩着酒杯雖然安靜但一點也沒有中州女子的羞澀之態。
右方的紫衣少女就明顯不是中州的閨秀了,她臉蛋明艷動人,眼眸十分明亮,性子開朗活潑從李雲等人進門起她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奇特的是她們的靈元都集中在雙眼之中。
「幾位客官要喝什麼酒?本店應有盡有」,小二招呼道。
龍劍飛去下劍放在桌上:「最烈的酒,越烈越好」。
「好嘞,包客官滿意」,小二答應一聲下去備酒。
阿嬌問道:「這裏最烈的酒是什麼?」。
李雲道:「穿腸倒,聽說不藉助靈力無人能喝完一壇」。
「不錯,此酒龍某垂涎已久,可惜......」,他拍了拍乾元袋道:「老頭兒忒也小氣,連些銀兩也捨不得給,又不能坑蒙拐騙,仗技欺人,與凡人一同做工賺錢則降了身份,唉,堂堂龍門修士連口酒也喝不上」。
這一番話讓人忍俊不禁。
「客官,酒來啦」,小二抱了兩壇酒放到桌上。
斛律天道:「小二哥,才兩壇酒怎麼夠喝?」。
小二嘿嘿笑道:「客官,不是我小看你們,這兩壇酒三人是喝不完的」。
阿嬌冷冷道:「誰說是三人?」,「啪」一掌拍開封泥倒了一大碗酒仰頭飲盡,幾人同時一怔,小二瞪大了眼睛,阿嬌哼了一聲:「比烈焰紅唇差了些,多上幾壇來」。
小二拍了拍腦袋回過神來:「既然姑娘如此海量,小人這就去拿」。
郁兒吐了吐舌頭:「阿嬌姐姐好厲害」,方才拍開封泥時她只一聞那辛辣的味道就忙捂住了鼻子,眉頭皺的厲害。
龍劍飛等人也對她刮目相看:「鳳族的姑娘當真了得,龍某佩服」。
斛律天道:「這位阿嬌姑娘真是奇女子,比琴師還令人欽佩」。
阿嬌又倒了一大碗酒推到李雲面前:「斗酒?」
李雲一怔,今日她的所作所為有些怪異,阿嬌道:「難道不敢?」。
李雲道:「姑娘傷勢未愈......」。
不待他說完阿嬌便冷冷地打斷他:「斗是不鬥?」。
龍劍飛和斛律天暗暗咋舌,這姑娘的性情真是夠烈,月仙低聲道:「公子,她好像在生氣耶」。
李雲不再多言,舉起碗道:「斗」,仰起頭一飲而盡,他很少飲酒,尤其少飲烈酒,而這般大碗飲酒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用靈力化解酒力,這一碗下去竟有些昏沉。
龍劍飛笑道:「夠爽快,斛律兄,一起喝」。
「一醉方休」,斛律天舉杯痛飲,月仙是魂體無法飲酒,郁兒一點烈酒也喝不得鬱悶地坐在一旁。
角落裏兩名少女的瞳孔突然發生了變化,飲酒的幾人竟無一人發覺,更沒有人發覺二樓的異像。
阿嬌又連飲兩碗救面色如常,她已經喝了一壇半了,李雲暗暗咋舌,他不知阿嬌為何會突然針對他,但孤傲的性子卻不願認輸,當下咬着牙連喝兩碗。
「哥哥,你的臉好紅哦」,郁兒道。
李雲道:「才...才沒有」。
「碗小,換大的來」,阿嬌道,聽聞此言小二有些心驚膽戰,他從沒見過這麼能喝酒的姑娘家,但最苦的無疑是李雲,他硬着頭皮道:「小二哥,我也換大的」。
斛律天嘆道:「我是自愧不如,還是用小碗喝吧」。
龍劍飛笑道:「我也用小碗喝,二位慢慢斗酒,烈酒穿腸過,情誼更上一層樓,哈哈哈......」。
李云:「......」。
大碗很快拿了上來,又飲了一大碗李雲的意識有些模糊起來,阿嬌卻仍然面色如常,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紅暈,她問道:「還斗?」。
李雲捂着額頭:「斗...斗...」,在他不甘心的眼神中阿嬌又喝了兩碗,這無疑是最後一根稻草,李雲捂着額頭無奈道:「阿嬌姑娘...我認輸......」。
斛律天哈哈笑着摟着他的肩膀,李雲軟軟地趴在桌子上。
樓上突然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咯咯...中州的男人真是沒用...哦~」。
幾人面色古怪起來,從二樓傳來的聲音似乎是......
「噓...姑奶奶你小聲些...」,那男人膽子小了許多。
卻聽那女子道:「男歡女愛,陰陽和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在家與那些丫頭不是經常做嗎?」。
「噓...不要說了」,男人似乎捂住了她的嘴。
龍劍飛等人面色變了變繼續飲酒,但很快樓上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歡笑,呻吟,喘息......酒樓變得一片**,小二在一旁直搓手,角落裏的兩名少女語笑嫣然,沒人看見那紫衣少女手指蘸水在桌上寫了「南疆鬼母妖嬈子」七個字。
郁兒小臉已經通紅,忽聽龍劍飛道:「不對,她們不是在交歡」,他分明感覺到樓上那男子的陽元在飛快流失,生命也在逐漸消縮,他正要拔劍斛律天按住他的手:「不勞龍兄,我去」。
蕩寇金戈一揮一道銀光向樓上橫斬而去,他的身體同時間穿梭而至。
「砰」,一聲炸響,樓上那間房的房門驟然炸裂開來,驚人的蠻力接踵而至轟然間震散銀光,一擊未消另一擊再至,一隻砂鍋大的拳頭「當」一聲砸在金戈之上將斛律天連人帶戈砸飛了出去,煙塵彌散之中一個高大的黑影緩緩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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